話說郭子儀在武川坑殺了鮮卑降卒之後,繼續率軍北上。


    這一路上,他們路過的許多小部落,都已人去樓空。


    唯有寥寥幾個萬人部落,皆是被左右威衛盡數剿滅。


    其部落中的牛羊馬匹,與其他物資,都在郭子儀安排的士卒帶著被解救的漢人,全都運往了雲中。


    與郭子儀這邊不同的是,嶽飛和冉閔那邊。一路向著西北進軍,在烏拉特草原以南三十裏處,和步度根的大部隊交上手了。


    讓嶽飛等人有壓力的是,步度根率領的十五萬大軍。


    讓他們鬆了一口氣的是,這步度根不知是太自負了,還是不懂兵法,竟領大軍,一窩蜂地朝自己撲殺而來。


    麵對此種情況,嶽飛下令,大軍以騎兵版的雁形陣迎敵。


    輕騎兵為兩翼,重騎兵為主幹。


    雙方剛剛交戰,鎮北軍的重騎兵便給予鮮卑騎兵一記迎頭痛擊。


    啥時間,鮮卑騎兵被打懵了。


    被重騎兵斬殺的鮮卑騎兵,臨死時想的是:‘我是誰?我在哪兒?漢人哪來的重騎兵?’


    讓鮮卑將領和士卒不理解的是,兩翼的鎮北軍輕騎兵士卒,竟然全都能在馬背上開弓引箭。


    那如雨般的箭矢,將步度根及其麾下的將領打蒙了。


    重騎兵將鮮卑大軍撕裂開後,兩翼的輕騎兵迅速與之配合,將其分割包圍。


    步度根的十五萬鮮卑士卒,瞬間便被分割成了數個小塊。


    步度根見對麵的鎮北軍之中,不管是重騎兵,還是輕騎兵,都能在馬背上,雙手揮動武器。


    看到這一幕,他都有些懷疑,到底誰才是馬背上的民族了。


    望著鎮北軍重騎兵的強大殺傷力,步度根思慮再三,派出了自己麾下那兩千人的王牌軍——具裝鐵甲衛隊。


    可惜,步度根錯估了形勢,也低估了鎮北軍的情報能力,更是低估嶽飛的軍事指揮才能。


    錦衣衛在探知了步度根有兩千重騎兵時,嶽飛便留著背嵬軍、靜塞軍兩支重騎兵,等著屠宰步度根的具裝鐵甲衛隊。


    步度根在派出了自己的王牌軍後,以為自己穩贏了。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他心頭滴血。


    隻見兩支紅衣紅甲的重騎兵,如同螃蟹的兩支鉗子,死死咬住了自己的王牌軍。


    片刻功夫,他的王牌軍,便被消滅了一半。


    步度根有心撤迴自己的王牌軍,但其已經被死死限製住,唯有靠他們自己殺出重圍,才有一線生機。


    可惜,事與願違。


    步度根統領這支王牌部隊的猛將,被楊繼周、狄青、狄雷三人圍殺,一個迴合都沒撐住。


    接下來的戰鬥,便是一邊倒的屠殺。


    鎮北軍中的冉閔、高寵、趙雲、高昂、秦瓊三兄弟、羅成、吳璘等人猶如猛虎出山,更似天神下凡。鮮卑中的猛將、萬夫長,完全不是對手。


    唯一強一點的一個,與秦瓊交戰了十餘迴合,被趕過來的秦彝、秦旭二人,夥同秦瓊,一合秒了。


    後方的步度根見大勢已去,便帶著自己部落中的將士,悄悄地撤了。


    對於逃走的步度根,嶽飛沒有去追擊。而是下令,將被分割包圍的鮮卑士卒,凡是不投降的,統統剿滅。


    前頭原本還在拚死廝殺的鮮卑部落首領,見步度根竟然不吱聲地逃了,皆是氣憤不已。


    一時間,這些鮮卑部落的首領,有的選擇突圍出去,更多的是選擇原地投降。


    選擇突圍的,全都被雲騎軍、羽騎軍、遊奕軍、豹騎軍銜尾追殺。


    在追殺了半個時辰後,收獲頗豐的四支軍隊,才返迴。


    經過清點,這一戰直接斬殺了步度根部鮮卑士卒七萬人,收降五萬人,逃走的僅有三萬餘人。


    然而,鎮北軍這邊,損失也不小。


    其中以右驍衛的損失最大,皆因他們打起仗來,和冉閔一樣的不要命。


    乞活軍折損一千,軍侯、屯長戰死十三人。主將冉閔一人圍攻,並斬殺了對方五名絕世猛將,受了些輕傷。


    於夫羅、唿延射日、符道昭三人,被敵軍的一個萬夫長斬殺,其率領的右驍衛騎兵七營兩千人,也全軍覆滅。


    蒙驁率領的騎兵五營,折損一千,公孫白率領的騎兵八營,折損一千。


    左驍衛的損失,相比於右曉衛而言,要小很多。


    除了豹騎軍的副將何儀被敵將斬殺,其餘各軍折損了幾名軍侯外。直接戰死的士卒,不到一千,但個個都有大大小小的傷。


    當戰損結果出來後,嶽飛很是不滿意這次的勝利。


    好在吳狄十分重視戰地醫生的培養,給每衛都配備了十名醫者。


    吳狄更是嚴令各衛主將,在訓練士卒時,必須將簡單的傷口包紮之法,傳授給每一位士卒。


    左右驍衛,在此地休整了三日後,才再度出發。


    話說步度根從烏拉特草原逃走之後,一路往東北奔走。


    沿途的鮮卑部落勇士,在其畫餅大法之下,紛紛隨他一同前往狼居胥山下的西部鮮卑王庭。


    步度根的想法很簡單,他要在狼居胥山下的王庭,將鎮北軍擊敗。


    半月之後,左右驍衛與左右威衛,在蒲奴水下遊匯合。


    雙方在交換了探查得來的消息後,決定合兵一處,一戰而定西部鮮卑。


    兩軍合兵,在誰當主帥的問題上,並沒有產生什麽分歧。


    嶽飛主動提出,讓郭子儀當主帥,他十分佩服郭子儀在武川打的殲滅戰。


    至於冉閔,則是表示,幹架我在行,指揮大軍,我不願動那腦子。


    蘇定方,則是表示,甘為後勤主將。


    其餘人也十分讚同由郭子儀當主帥。


    郭子儀也不客氣,接下了主帥的位置,並以嶽飛、冉閔、蘇定方三人位副帥。


    探馬迴稟,步度根那邊北逃之後,沿途集結各部落能戰之士,一路北上西部鮮卑王庭,今已集結了二十八萬大軍。


    郭子儀等人領兵,迫近狼居胥山下的鮮卑王庭三十裏。


    此時的步度根,背靠西部鮮卑王庭,結成防禦圓陣。


    他的想法很簡單,西部鮮卑王庭緊貼狼居胥山,老子這二十八萬大軍都打不過你,那我就遁入狼居胥山,而後穿過大漠。


    東山再起之時,再南下劫掠漢地。


    翻越狼居胥山北逃,這是步度根思量的撤退之路。


    洞悉步度根想法的郭子儀,在與眾人商議了剿滅步度根,拿下西部鮮卑王庭的進兵計劃後,郭子儀開始下軍令。


    遣李文忠、伍尚誌、蕭朝貴、彭布、李談五將,領本部兵馬,共計萬人。晝伏夜出,斜插入狼居胥山半腰,阻斷步度根的退路。


    他要一戰滅掉步度根,打掉盤踞在雲州北邊的鮮卑勢力。


    三日後,各軍將士戰意達到頂峰,殺意彌漫草原。


    於是,郭子儀下令進攻。


    輕騎兵遊走外圍,形成包圍圈。刀盾兵護衛弓弩兵,弓弩兵三段射,交替前進。重騎兵隨後突進,直奔敵方大纛所在。


    戰鬥打響,步度根望著郭子儀大纛方向,信心滿滿。


    步度根心想:‘區區十萬漢軍,還有一半步兵,怎麽能打敗我勇敢善戰的二十八萬草原兒郎。’


    ‘哼,癡心妄想!’


    ‘等我擊敗了眼前的這群漢軍之後,我要攻破雁門,打進漢朝的都城。’


    於是,步度根下令,先給鎮北軍來一波飛箭表演。


    很快,步度根的臉色就變了。


    自己麾下兒郎射出去的弓箭,被鎮北軍的盾牌很好的抵擋了,對鎮北軍的殺傷幾乎為零。


    反而是自己這邊,被鎮北軍的弓箭手給射殺了不少。


    而且他還發現,這鎮北軍的弓箭手,似乎都能連射。


    前一波箭矢還沒落下,後一波已經射出。


    幾輪箭雨之後,鎮北軍成功撕開了步度根的圓陣口子。


    接下來,便是重騎兵的屠殺。


    四衛的重騎兵,齊頭並進,正麵硬鋼鮮卑士卒。打出了超越一漢當五胡的風采,凡是對上四衛重騎兵的向北士卒,無一生還者。


    弓弩兵、刀盾兵、長槍兵也不甘示弱,弓箭兵射馬,刀盾兵護衛,長槍兵捅人。


    戰鬥從巳時開始,持續到了未時的時候。步度根的二十八萬鮮卑勇士,已經折損了過半。


    步度根萌生了退意,但被部落的智者勸住。


    戰鬥到酉時初,步度根望著節節潰敗,毫無還手之力的兒郎,他決定要撤走。


    步度根想:‘我還沒有成為草原上的王,不想死,也不能死。’


    ‘要穿過大漠,去聯合更多的草原部落。然後攻入雁門,殺入中原。’


    ‘眼前的這些兒郎,是能理解我的。’


    於是,步度根斬了那還在勸他繼續戰鬥的智者。領著三千心腹兒郎,帶上了金銀珠寶、珍珠瑪瑙,穿過西部鮮卑王庭,往狼居胥山而去。


    步度根逃走時,被也在思量退路的其他部落首領瞧見。


    一時間,他們對步度根這種遁逃不喊他們的做法,很是不齒。


    緊接著,他們也帶著心腹,沿著步度根退去的方向而去。


    直麵鎮北軍的鮮卑部落首領,則是一氣之下,選擇了器械投降。


    直至酉時末,鎮北軍的四衛大軍攻下了西部鮮卑王庭,大戰才算結束。


    出逃的步度根等部,剛剛逃到狼居胥山的半腰,便為李文忠等獎率兵攔住了去路。


    望著果真朝著狼居胥山逃來的步度根,李文忠等將對郭子儀的越發的敬佩了。


    李文忠望著步度根喊道:“步度根,你已無路可逃,下馬投降,可保你不死。”


    見前路斷絕的步度,立即撥轉馬頭,準備下山。


    瞧見步度根掉頭便逃,埋伏在半腰的李文忠,直接下令放滾木礌石。


    霎那間,便帶走了許多鮮卑士卒的性命。


    步度根掉頭迴撤到山腳之時,在亂軍中,碰上了追擊而至的吳璘,被吳璘所斬。


    吳璘將步度根梟首之後,將其頭顱懸掛在得勝鉤上,繼續斬殺起其餘鮮卑將士來。


    經過一番交戰之後,出逃的鮮卑各部首領,及其麾下將士,全都被追擊而來的鎮北軍,和埋伏在狼居胥山半腰的鎮北軍斬殺殆盡。


    西部鮮卑的左大將、赫連部首領赫連熊為趙雲所斬。


    右大將、蒲溪部首領蒲頭為李文忠所斬。


    左大當戶、禿發部首領禿獅為蕭朝貴所斬。


    郭子儀等人進入西部鮮卑的王庭之後,除了步度根兩個貌美的妻妾留下外,將步度根一脈的其餘人,盡數斬殺。


    三日後,除了還在清點戰果的小校外,郭子儀、嶽飛、冉閔、蘇定方領諸將登上狼居胥山。


    站在狼居胥山上,郭子儀向南眺望,隱隱能瞧見陰山的輪廓。


    向北凝視,可瞧見更北邊那茫茫沙漠。


    一同登上狼居胥山的李左車(掛職右驍衛軍師)、張仁願(掛職左驍衛軍師)、成公英(掛職右威衛軍師)、荀攸(掛職左威衛軍師)四人,心中亦是激情澎湃。


    眾人望已經破敗的祭天壇,那是前漢霍驃騎在此築壇祭天,以告北伐匈奴成功,而留下的足跡啊。


    如今,自己等人覆滅西部鮮卑,登上這狼居胥山,是何等的榮光啊。


    激動不已的李左車,感慨萬千地道:“能登上這狼居胥山,此生足矣!”


    成公英亦是感慨道:“此戰之後,主公之功業,遠邁築長城之始皇帝,卻匈奴之漢武。諸位將軍之功績,比肩秦之蒙恬,漢之衛霍也!”


    郭子儀聞言,說道:“此戰,全耐主公之高瞻遠矚,諸位先生之運籌畫策,眾將士之勠力奮戰。”


    其餘人也紛紛歌頌了吳狄一番,感懷了一下先賢。


    而後,眾人遵從吳狄之令,代其築壇祭天,以告此次北伐鮮卑的成功。


    他們還遵從了吳狄之意,在此立下石碑,碑上鐫刻北伐鮮卑中戰死的將士。


    在狼居胥山築壇祭天結束之後,鎮北軍在西部鮮卑王庭中繼續休整了五日。


    而後,郭子儀下令,大軍押著二十七萬鮮卑俘虜。讓被解救的十九萬漢人驅趕著數十萬的牛羊馬匹,浩浩蕩蕩地返迴雲州。


    返迴雲州的路上,張仁願望著這茫茫草原,與李左車、郭子儀、嶽飛等人道。


    “這偌大的草原,留給胡人,著實有些可惜了。若是在此築城,駐紮軍隊,並遷徙漢人在此耕種,則此地將永為我趙國疆域。”


    聽著張仁願之言,李左車、郭子儀等人亦是覺得可行。


    於是,他們紛紛探討起在草原上如何建城來。一致決定,迴到雲州之後,聯名上書吳狄,請求在草原上築城。


    而他們不知道道的是,對於草原之地的開發,吳狄早有定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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