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有聽到的聲音了,石小小有些恍惚,她好不容易找迴了自己的意識,她掙紮著跳下了李決明的背。


    在周圍嘈雜的聲音中,她大聲的對他喊道,聲音鏗鏘有力,周圍狂奔得人紛紛迴頭:


    “軟弱如我,也要保家衛國!”


    “保家衛國!!!”


    滔天的聲音響起,周圍的人紛紛應和起來,變成了震天響的口號。


    天色也被四處燃燒的火焰染得火紅,黑壓壓的壓下來,周遭不斷呢有人倒下的聲音,死人活人亂作一團。


    也許是因為帶頭的在太前麵,也許是因為帶頭的早就死在了敵人的突襲之中,沒有了指揮,整個戰場都變得混亂無比。


    她低頭奮力從死人堆中巴出一把劍來,上麵還沾著血。


    甩開李決明的手奔入了人群之中,出乎意料的是,沒有一片飛羽傷害到她。


    那當然,是因為…


    紅某人左右開弓,眼疾手快,將要貼近她的箭羽都擋了開去。


    麵對這漫天箭雨,紅衣手中軟鞭不停,擋箭的動作一打一個準,好像從前有過相似的經曆一般。


    紅衣看到一個被箭羽射成刺蝟的小兵,那累累的傷痕十分刺眼,她忽然笑了。


    她不就是這般死去的麽?


    李決明看著石小小的背影,怔了一下,眉頭緊皺,他握緊了拳頭,緊跟在她身後,想為她擋住飛箭,卻發現她身邊仿佛有著一層屏障,根本沒有人能近身。


    周圍混雜,隻有時刻關注著她的他發現了其中的微妙。


    她看似莽撞,卻不魯莽,也是小心的躲避著傷害。


    周圍必然有其他人在保護石小小,李決明看著那些人,眼中的眸色一暗,卻不再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等我。”


    他大聲喊道。


    李決明伸手拉住一批脫韁野馬的韁繩,以一道漂亮的弧線翻身上馬,另一隻手一探身,奪過路邊另一個將士手中的長矛,往人群中飛奔而去。


    石小小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她身上濺滿了溫熱的血液,有她的,也有別人的。她感覺自己殺紅了眼睛,手已經揮舞的在顫抖了,僵硬了,可是腳步或身體卻都沒有停下來。


    對於第一次上戰場的人來說,心中的恐懼遠遠大於奪取戰功的欲望,大多數新兵都是畏畏縮縮的跟在部隊的後麵。


    而石小小這麽弱小的身板,居然也像一支利箭一樣,衝進了前鋒。


    原本他們駐守的就是一個更偏向於邊沿的地帶,雖然不安定,卻嫌少有戰爭。


    這裏養著的兵,大多數在操練的時候應付了事,從未見過這般真刀真槍的架勢。


    所以此時的石小小就顯得尤為亮眼,當然這跟周圍這一圈似乎是暗中保護她的精兵也離不開關係。


    對麵來的人其實也不過是一些投機取巧的雜兵,那幾個保護石小小的人對付的很輕鬆,便給了石小小很大的發揮餘地。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紅衣這股神秘力量作祟,她到最後,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擋住那些箭雨。


    於是,石小小便如同做夢一般的,衝進了對方營地。


    見到了已經揮刀斬落敵軍將首首級的李決明。


    李決明將手中的頭顱高高的舉過頭頂,後麵的將士們便揮舞起雙手來,對麵的人很快潰不成軍。


    他看著石小小,眼中是亮閃閃的光,就像第一次見麵時那樣。石小小抹了把臉上的血水,衝上去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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