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披藏黃『色』鬥篷,滿臉皺紋,兩隻手就像骷髏。隻見他婆娑幾步,然後我就看見了那深邃遙遠的眼神。這人身體輕得就像浮在空中,我看到他抬起右手,掌心在我的額頭上旋轉了幾圈,我閉上了眼,感覺他的手掌仍然在轉。


    我的思維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境地,我看見一個物體閃閃發光,一個聲音問我道:“看到了嗎?”我緩緩的說:“看到了。”然後睜開眼睛,然而我卻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我趕忙拉開自己的上衣,一隻黑鳳凰正紋在上麵。我知道這不是在做夢,我仔細想了一下所發生的事情,然而隻像是發生在夢裏。


    我無法理解這一切,梁天柱沒死,他的院子裏有一個通往地宮的密道,而密道裏住著上官文清和一個神秘的老人,他們給我紋了紋身要我去做什麽使者。我不明白為什麽我會睡在自己的房間裏,這是怎麽做到的?我為什麽會看到那光。


    對了,血線,上官文清說我的血線叫做什麽天禽星。我趕緊掏出手機,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沒有電了,我趕緊連上手機充電,卻怎麽也打不開手機。肯定是昨晚被上官文清給搞壞了。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要放我迴來呢?我並沒有要答應做他們的使者。


    我拿了一隻碗盛了一碗清水,想用牙咬開手指來滴一滴血驗看一下。這時我的那部專用手機響了起來。


    “小飛,趕緊來警隊,有個會要開。”是裴子彭,我這才想起已經是上班的時間了。


    我趕緊答應,匆匆刷了個牙,梳了一下頭發就出了門。


    到了警隊,隻見裴子彭,黑子,阜宗,田傑明,顧玉萍,還有幾個我還沒有來得及認識的,屠晃竟然也在。大家好像都在等我。裴子彭示意我坐下,然後說:“昨天黑子他們在山裏發現了幾具屍體,據了解,是天英會的人。這天英會一向是這鎮上的根本,不過有仇家也是難免的。”


    我看了看黑子,他並不表『露』出什麽不一樣的神『色』,從始至終都盯著自己的手,仿佛在認真聽講。


    “我們推測,這些人是本鎮中的人,為了某種利益而傷人。大家可以就此事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裴子彭說。


    黑子和阜宗並不言語,田傑明說:“這些人是被什麽所傷的呢?昨天我們被野狗圍困,是不是這是和野狗有什麽關係?”


    裴子彭給了阜宗一個眼『色』,阜宗站了起來,打開幻燈片,“這些屍體是在一個石壁旁發現的,他們的頸部都帶有劍傷,看似和十幾年前瘋子砍人事件的劍傷相似,仔細看卻略有不同,這些人的上都是在頸部,而且劍法快準狠,瘋子用劍砍人,是毫無目的的『亂』砍。而且傷口的粗細程度也有異處,所以我們初步判定,這些人是被同一人所殺,但卻不是十幾年前的瘋子所為。”


    我心想,上官文清十幾年前的發狂和現在的狀況並不能同日而語,如果不是他殺的,那鎮中必定還有慣使劍的人,隻是目前我對這鎮上的事情不甚了解,還需要慢慢觀察才行。


    “還有,阜家的玉石被竊一案,阜明說那玉石已經找到了。”裴子彭說。“目前邢隊長和師屠仍然沒有下落,而且野狗好似越來越明目張膽了,小飛啊你對野狗的事有什麽看法麽?”


    我被嚇了一跳,連忙說:“哦,我發現這些野狗總在鎮東12巷出沒,估計那裏有什麽蹊蹺。”我沒有直接說出野狗的事。


    “分析得不錯,那你認為要怎麽去排查比較好呢?”裴子彭貌似對我的這種分析很感興趣。


    “我想應該把那個巷子的住戶都排查一遍,看看誰家藏有野狗。”我感覺自己的想法很牽強。


    “好,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和屠晃來辦了。”裴子彭說著。


    我看了一眼屠晃,仍然是一副樸實笑臉,然而這笑臉的背後有藏著什麽呢?自從夢到屠晃拿著藤條的詭笑,我就開始懷疑他了,也不知道懷疑他什麽。上官文清說那些野狗專咬竊賊,難道屠晃是竊賊?


    “好了,目前徐家滅門一案還是沒有進展,兇手沒有留下任何可用的線索。”裴子彭有些失落,“要是邢隊長在,可能會分析出些眉目,然而現在連他都失蹤了。這一家子人怎麽一夜之間無聲無息的死了個幹淨?其中的原因又是什麽?還得我們重新整理才行。”


    會議開完了我們都各自忙各自的,出門的時候,黑子和阜宗走在了我的前麵,我趕了上去,悄悄在黑子的耳畔說:“你是正義的使者嗎?”


    黑子沒有做出迴答,而是說:“我們去吃驢肉吧。”


    聲音明顯傳到了阜宗和屠晃耳裏,屠晃趕緊說:“驢肉啊,還是你們去吃吧,我自己迴家去吃飯就行了。”


    我一醒,原來這話是故意說給屠晃聽的。平時看著黑子大大咧咧,沒想到這麽有心計。一路無話來到驢肉館。黑子點了份招牌驢肉。我見阜宗一本正經,端坐一旁。又看了看黑子,隻見他一臉的無所謂,然後又問服務員要了瓶白酒。


    我又看了看兩人還是沒做聲,這是黑子說話了:“沒事,阜宗是我的人。”


    “你真是正義使者?”我問道。


    “其實我對這件事也是不進正門,從小我爸就給我講過一些,最後我爸爸死了給我留下一塊玉,是一塊黑『色』的玉,說要我好好守護,用生命守護,做好正義使者。”黑子自顧自幹了一杯酒,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當時我也不知道這正義使者象征著什麽。我媽說這玉是非常有用的東西。最近知道阜明叔叔也有一塊玉好像被人偷了。不知道內情的阜明報了警,卻是被他的孫子拿去玩了,最後說是在自己家米缸裏找到了。”黑子說著這些,全然不顧周圍有什麽人,“這位阜宗就是阜明叔叔的叔叔的兒子的兒子。”


    我差點被繞暈了,“那你的玉叫什麽名字”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上麵有個圖案,看似很神秘,好像象征著什麽。”黑子端著酒杯,“你喝酒的話自己倒,我一向不喜歡勸酒。”


    於是我也倒了一杯酒,覺得黑子並不是在騙人,拉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胸前那隻黑鳳凰。我看到黑子的眼睛一亮。阜宗眼裏也是一驚。


    “目前我所知道的這玉已經有一塊,加上你們兩家的共是三塊,據說一共有九塊玉,是打開殿堂機關的鑰匙,這玉和我們的血線都有著同一個名字,我的血線叫做天禽星。對應的玉與其它八塊並稱奇門九玉,隻可惜我們家族並沒有給我留下此玉。”我稍停下理了理思緒繼續說:“你記得上次來這裏嗎?後來我暈倒了,一個叫上官千惠的醫生采集了我的血樣,而他的爸爸正是那個十幾年前被傳得殺人瘋子”我把怎麽在12-7遇到上官文清,又是怎麽莫名其妙成了使者的事情講給黑子他們聽。


    黑子聽完若有所思,難怪家人要我苦守此玉原來是這麽迴事,說著黑子從腰間取出一塊黑石,正是他的傳家寶黑玉。黑玉的一端被雕刻過。


    “我看近段時間有一些人正在苦尋這些玉,你們要通知阜明,務必要保管好此玉。”我想起上官文清說的竊賊,又想了想屠晃然後問黑子:“這屠晃之前是跟著你一塊兒的,聽說是你給他安排了這個工作,那為什麽你不信任他呢?”


    “那人是個貪財的主,我一直都沒有和他提過任何關於我們鎮的往事。隻是前幾年看他辦事牢靠,就讓他幫著我拉野狗,那時候野狗並不多,也並沒有被人馴化。隻是偶爾會出現一些,我當時還不屬於正式警察,還沒到你現在的級別,每次我就會用根繩子把也夠弄死,然後讓屠晃拉迴去吃肉,屠晃很喜歡吃狗肉。但是卻不吃驢肉,我問過他為什麽,可他就是不說。”黑子說著這些。


    我想起當時我想找那野狗尋找線索時屠晃的眼神閃爍,估計是他已經給吃了。怪不得那些野狗要咬他,也怪不得他要帶刀子防身呢。這一切貌似都說得通。不過,從此我就開始對屠晃處處防範了。


    “黑哥,那你知不知道還有誰知道關於正義使者的事啊?警隊有人知道嗎?”我問。


    “這個,我倒沒跟其他人提過,不過你今天突然對我說起,想必你會知道的多一點,所以我就跟著你來了。”黑子說著。


    “那你呢,阜宗?”我問。


    阜宗顯然一直在聽我們說話,“其實我對這事不了解,根本就沒聽說過,黑哥以前也從沒跟我說過。所以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好有這檔子傳說。”


    “那既然你們阜家也是九族後代,那幫我們一起守住這個秘密吧。”我說。


    “當然要守,我們現在可是同在一條船上了。”阜宗說。


    黑子說:“我想今天下午和你一起再去瞧瞧那個石洞,在這鎮上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石頭下麵還有石窟呢。”


    我沒有拒絕,我本來想好還有好多事情要向上官文清問個明白。


    這時,有人在門外叫了黑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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