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地址號碼,不禁有一絲冷汗從我的額角滲出,我清晰地感覺到它順著我的麵頰緩緩向下流去,會是什麽人,是我認識的人嗎?難道是那個梁天柱?我收拾了一下我的東西,把那根警棍裝在身上,然後在我的包裏翻了翻,看看有沒有可以帶上的東西。一隻黑鳳凰掉了下來,我撿起來一看,想起當時花了十塊錢買了這隻鳳凰。本來我拿了個小的,那個太太給了我這個大的,我把它拿在手上,做工很精細,用來編織的黑線也非常結實。是一隻活靈活現的九尾鳳凰,有巴掌大小,鳳凰頭也編的非常細致,富有生機。看了一會覺得非常喜歡,記得老太說它可以保平安。於是我就把它帶在了身上。


    我帶上了拍照手機和我的數據線充電寶,以便可以拍到一些證據。看看表,還有三個小時,我決定先休息一下,定了個鬧鍾兩個小時後響鈴。


    也許是累了,我的意識很快就被夢境牽引。恍惚中我看見一個人正朝我走來,我問他是誰,他沒有答應,就隻是站在離我不遠處的地方似笑非笑。過了一會兒,隻見那人忽然麵目清晰地笑起來。這張笑臉我印象深刻,那是屠晃的笑,他平常總是這麽笑。瞬間,他的笑容變得猙獰起來,嘴角一下子變得很長。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了一根藤條,怪笑著朝我走來,我躺在那裏想動動不了,想逃也逃不掉。夢裏猙獰的屠晃舉起了那可怖的藤條,猛地向我抽來。


    我猛然睜開雙眼,房間裏空空如也,月光已經悄悄溜進了窗戶。我看了看表,還沒到鬧鈴的時間。於是我關掉了鬧鈴,給自己弄了點吃的。我計算過從這裏到12-7號步行大概要15分鍾。


    到了十一點半的時候,我挎上我的小包開始出發。街道上很安靜,居民們已經響應了公告,晚上呆在家中,有事結伴而行。


    我看著自己在月光下的影子,想起了那些可怕的野狗,不覺掏出了兜裏的電棍握在手心。一路走來並不見到任何危險的信息,甚至月光也不是那麽寒。


    感覺自己走了很久,終於到了那條小巷。幾個小時前我們曾在這裏遭到野狗的襲擊。


    12-7號的門虛掩著,我緩慢地,幾乎看不到明顯移動痕跡的湊近了那扇門。我輕輕地用側耳聽了一會兒,院裏並沒有什麽動靜,然而我並不覺得輕鬆,我把那黑『色』電棍握的更緊了,我打開了電源,保持高度警惕,生怕下一秒就會有野狗之類的朝我撲來。


    然而並沒有東西朝我撲來,我稍稍放開了腳步輕輕推開那扇仿佛通往地獄的大門。院裏被月光照得很幹脆,那塊原有的狗皮已經不在。我走進院內,隻聽身後那扇門吱呀一聲關上了。我趕緊迴頭卻隻看到了門栓。


    看來約我的人還沒來,這樣我貌似就稍稍占了主動權。我往裏走了走,發現幾間屋子仍然是空的。我看了一下手表,還有十分鍾就零點了,很快就可以見到那個神秘人。


    突然,一個聲音清晰的傳來:“你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中年男人的聲音,不是我所認識的聲音,生源仿佛來自地獄,“既然來了趕快進來吧。”


    不,這聲音不是來自房間。我正這麽想,院內的石頭有了動靜,原本平整的地鋪咯吱吱陷了下去。果然是在地下!我走到下陷的洞口,已成為十幾階石梯。既然這樣,一定是有某種理由,於是我放大膽子走進了石階下,裏麵並沒有人,有一條燈火闌珊的通道不知通到什麽地方。“過來吧。”那聲音又響了,是在通道的另一端。


    我看了看石階,又看了看通道。這是一個選擇,一邊是退路,我可以選擇返迴,並通知大家。另一條是神秘之路,通往未知。但是路總之要自己來選。一開始我就已經選擇了未知之路,現在走上階梯就是代表著退縮。


    於是我向那燈火闌珊處踏了過去。隻聽石階咯吱吱升了迴去。“果然沒有看錯你,義無反顧,勇往直前。”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好像早已猜透了我內心的想法。


    “你是誰?我認識你麽?為什麽要約我到這來?”我知道已經無法後退了,便問道。


    “你不認識我,可能聽說過我的事跡,其實不是我選你,是命運選你。”那人說。


    “來吧,到這邊來。我有事情要告訴你。”那人繼續說。


    我此時已經不懼,凡是都要勇於探究才能更加明白。於是信然朝著那方走去,大概走了百米來遠,發現有個岔路。


    “來這邊。”其中一條岔路裏發出這聲音。


    我循著聲音繼續走,忽然覺得有無數眼睛盯著我,仔細一看才發現通道變寬了,左邊多出了一個很大的牢籠,牢籠裏有無數條野狗安靜的看著我。裏麵石壁上有個暗道不知通向何處。我覺得自己大概是走進了地宮。


    繼續前行,來到一個開闊的地方,這裏很大,中間立著一根石柱,石柱上刻著很多猙獰的圖案,這些圖案也同時在一些古建築上出現過,我認識那隻黑鳳凰。


    我正看著,忽然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不知多了多久,我感到眼前有光,發現自己正在一間小點的石室裏。我的上身衣服被拔光了,感覺胸前有些脹疼,低頭一看,我靠,我的胸前已經被紋上了一隻黑鳳凰。


    頓時一陣無名怒火聚在心頭,我跳下原本躺在的石板,咆哮道“你他媽到底是誰?幹嘛要往我身上紋身?!”


    “年輕人不要動怒,這紋身的一個作用就是不懼野狗。”我聽了這話隻覺得好笑,紋個紋身就可以不懼那些野狗了?然而下一刻我就立刻轉過了身。因為話音的主人就在我的身後。


    “你到底是誰?”剛說完這話,就見一道寒光一閃,那人的手裏多了一把劍!


    “這是倚天劍?”我問道,“你是上官文清?”


    “你隻猜對了後半部分。”上官文清說道。“我手上的這把劍雖然很鋒利卻不是倚天劍。”


    “你是一個殺人犯,果然和傳言的一樣並沒有死。”我想到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上官千惠的父親,然後又說:“這些年你丟下你的妻子和女兒,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麽樣嗎?你的妻子已經瘋了。”


    “我殺的人都是該死之人,而且我的妻子在我離開之前就已經瘋了。”上官文清把拿劍舞了個劍花,“這些年我也並沒有離開。”


    我看了看這石窟,又想起:“那些野狗是你馴養的吧,那麽梁天柱也是你殺的?還說你不是殺人犯?”


    “這些野狗是梁天柱所養,是從山裏來的,一般不會敵人造成攻擊,除非他是個竊賊。”上官文清說道。


    “就算是竊賊也罪不至死,為何要喚野狗苦苦追殺呢?”我想到哪就說到哪,一時間感覺被帶到了上官文清的思維裏了。


    “你知道為什麽要在你身上紋這鳳凰嗎?”上官文清說。


    “是因為你的血樣,你的命運驅使你來這裏,你生來就是我們這裏守護者的延續。”上官文清繼續說。


    這下我更弄不清自己的狀況了,“你胡說,我的老家離這裏有幾百公裏,怎麽可能是你們這裏的守護者?”我氣憤地說。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你的血樣,我女兒采過的。”上官文清說,“當時我也在場,別忘了我也是醫生。”


    這下我無法反駁了,感覺一切都是刻意安排。


    “血樣這件事是偶然發現的,我們鎮上一共有九種古老的血樣。把一滴血滴入水中,血就會呈現出不同的圖案,這些圖案被刻在祭壇地宮的石壁上。”上官文清頓了一下,“不知你可知道黑鳳的傳說,有一批武士進山去斬殺黑鳳凰的傳說。”


    “我聽說過,最後黑鳳凰變成了黑鳳山。”我說。


    “沒錯,可你隻知道這個經典傳說,你可知道武士的傳說嗎?大概給你說吧,黑鳳凰滅後,其中有人想奪了那柄倚天劍來爭功奪權,因為首領曾許下誰斬了黑鳳凰就可以當首領。其中一人殺了那個拿倚天劍的武士,想奪取首領之位,正義的武士們知道真相後集齊了九個勇士,這九個勇士組成了九支隊伍,與那個奪權的首領在黑鳳山展開了決鬥。倚天劍的力量非常強大,幾個武士不能力敵,退到一個山穀中。他們在山穀中鑿了一個巨型大殿,然後放出風聲說裏麵有永生神石來引誘奪權首領前來,其實早已經布下了奇門盾甲。那個奪權首領果然帶著倚天劍來奪永生神石。其實當時九人確實在山上發現了一塊奇石,是一塊黑『色』的玉石,他們把玉石分開來,做成九個啟動遁甲的鑰匙,每人佩戴一個。首領來時果然一步步被機關所限,終於被困在一個絕密的石室,九個人一起用鑰匙把機關鎖住,那隻倚天劍和首領都被封印在了石窟之中。那九塊玉匙從此有了守護人,他們的血樣也被一個巫師刻在了玉匙之上。許多後人為了探尋這個秘密前仆後繼,最終無功而返。”上官文清麵不改『色』的說著這些。“而你的血樣正是九族中其中的一種,名叫天禽星。”


    我被說得目瞪口呆,怔怔的看了看胸前的黑鳳凰,“就算這故事是真的,那你怎麽肯定我一定會幫你?”


    “喝喝喝嗬,你想明白什麽叫天注定嗎?”上官文清又說。“當年我被選中的時候,幾乎瘋狂,我不願失去我原有的生活,可是那股強大的力量驅使著我,在殺了幾個人以後,我不得不選擇了守護。想要迴去,你告訴我怎麽迴去?”哐的一聲,上官文清用利劍斬斷了那塊我躺過的石床。


    突然石壁發出咯咯的聲音,我看見原本平整的石壁上轉出了一道門,一個人影從門裏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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