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凱假裝不解的問道:“哦,怎麽呢。”


    童貫“嗨”的一歎氣,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沒辦法,爹爹那書我看的正起勁,想按那書上說的試試,這排兵布陣好辦,找幾個家丁,擺擺泥偶就做來了,可這攻城,偏偏少了些東西,我也是想試試,都怪那跛子搗亂。”說到這,童貫忽然意識到說走了嘴,急忙哈了一聲,用手捂住了嘴,瞪著眼睛看著羅凱,


    羅凱心想,早知道你這小子鬼花樣多,平時看你那瞎比劃就知道你在演練,今日若不是知道陳康送的書正和這《武經總要》有關,說不定你這麽闖禍我就臭揍你一頓了,


    羅凱假裝恍然大悟的說道:“哦,原來是這麽迴事,你是拿幹爺爺的宅子當城池了,要攻打嗎。”


    童貫見羅凱不但沒發火還這麽說,嗬嗬嗬的笑了起來,羅凱這會板起臉對童貫微加訓斥的說道:“練習是沒有錯的,不過不該在爺爺的府上,而且你不知道那火藥威力,你想想那些都是用在戰場上傷人的東西,萬一在你幹爺爺府上傷到了人怎麽辦,萬一你自己受傷了,爹爹豈不是很心疼。”


    羅凱這麽說的時候,心中十分糾結,按年歲來說自己要是沒穿越,童貫得大自己九百多歲,占這便宜沒什麽可高興的,關鍵是以後不能讓童貫做了奸臣,這孩子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就是心裏老有那麽個結,


    童貫紅著臉,幹爹這話剛好說的不輕不重,先肯定了在說自己不對,小孩子總是很容易接受,羅凱見狀又說道:“還有以後不許一口一個跛子,一來是不尊重別人,二來那陳先生是老實人,咱們不能欺負老實人,知道了嗎。”童貫低聲說道:“我知道了。”


    羅凱點點頭,童貫悄悄的看了羅凱一眼,見羅凱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怒容,小孩子忘事快更何況羅凱還真沒使勁兒的說他,他立刻露出笑容,將書翻到上卷十二,二十三,以及下卷的二十,指著說道:“爹爹,為何這幾處如此簡略。”


    羅凱拿過來看了看,心中暗想果然陳康說的沒錯,這幾個卷章裏麵都是目錄,和簡要,卻沒有具體細則和內容,若不是童貫喜歡這書,看的如此仔細,這書到自己手裏就扔到了一邊,根本不會發現這裏麵還有這麽大的問題,他邊看邊說道:“這些就是怕像你這麽淘氣的孩子亂試驗,所以才不寫。”說到這羅凱靈機一動,童貫這小子這書都快看完了,要不給他找點事做,他說不定又去搗鼓什麽,


    羅凱合上書,看著童貫問道:“那爹考考你,我大宋有多少路,多少州,每個州之中有哪個城池,哪個關。”


    童貫剛才還腆著胸脯,這下頓時彎腰塌背沒了精神,口中說到:“爹爹,這些,這些好難,那些地方孩兒都沒去過,那麽多名字,密密麻麻的,我就跳略過去了。”


    羅凱一沉吟:“噯~這些哪裏能跳略呢,要是跟西夏或者大遼,還有吐蕃或是交趾這些地方打起來,人家打我們,我們不知道哪裏有關,哪裏有城,讓你帶兵你去守備哪裏。”


    童貫聽羅凱說的很有道理,可看看那些書,這些內容有十幾卷都是地名,童貫不禁抵觸,他喃喃的說:“這,這,太難了。”


    羅凱拍拍童貫:“是啊,貫兒見這些難就推卻嗎,這可不是貫兒啊,這樣吧,爹爹給你出個題目,你去做。”


    童貫不知道羅凱要出什麽題,怯怯的點了點頭,羅凱心想曾公都,童貫和陳康都說,上下卷除了那廣南的地誌,少的就是攻守城池的火攻,而這火攻偏偏就是陳康送給自己沒編纂到書中的這部分,現在如果能確認廣南的地誌也是如此,那麽此行去廣南的目的就不一樣了,羅凱對童貫說道:“爹爹是鼓勵你學習的,現在給出個題目,趕明你去找你幹爺爺,看有沒有地誌目錄,核對一下這書上所列的地誌是否正確,這樣是不是要比你去背誦記憶簡單的多。”


    童貫一聽的確要比傻看那些地名容易,於是高興的說道:“爹爹放心,此事貫兒一定能完成。”羅凱一笑,那你這小子就慢慢找去吧,他吩咐柔兒童貫各自迴房休息,等他們走後,羅凱拿出木匣中的那幾冊書反複看著,心裏越發奇怪,這書找不找的到不要緊,關鍵是誰發現的,誰出的主意而偏偏讓自己去找,


    不想這些事了,但看這幾卷書,書中處處精妙,這一看羅凱就看到半夜三更,一口氣將書讀完,他放入匣中收好,躺在床上還在心潮澎湃,這要是運用自己現代人的知識加以改進,那麽將來在戰場上必定威力無比,


    羅凱迷迷糊糊的睡去,第二天一早,羅凱照例帶著童貫早起練功之後,父子二人剛剛坐下來吃早飯,就見元澤匆匆走來,羅凱笑著對元澤說道:“哥哥你來的可是真早。”元澤見羅凱不緊不慢的樣子,元澤在桌邊坐下說道:“你不是今日要到縣衙去嗎。”


    羅凱咽下嘴裏這口米粥:“急什麽,皇上找我去我都不著急,去一個破縣衙,還至於本公子那麽緊張。”


    元澤真是拿羅凱沒辦法,他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好好好,我知道你厲害,不過你沒聽說過嗎,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昨天你走了以後,我就跟趙伯打聽了,這朱縣令來這已經快三年了,仗著與縣裏地痞勾結,又有個遠親在京城做大官的靠山,所以橫征暴斂無所顧忌,你現在身邊沒有侍衛,今天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羅凱聽了撲哧一笑,他這會已經放下碗筷,接過柔兒遞給他的毛巾,擦了擦嘴,然後羅凱站起身來,走到元澤身邊,繞了兩圈左看看又看看,元澤擰著身子,目光跟著羅凱看他上下打量自己,低頭看看並沒有不妥的地方,於是問羅凱:“你看我幹什麽。”


    羅凱拍了拍元澤的肩膀:“看你能不能當我隨從侍衛啊,哈哈,我看還是算了吧,你就在家老實呆著就行了,你跟我一起去我還得老想著照顧到你,你剛說朱縣令在京城做大官的親戚,趙伯有沒有說是誰。”


    元澤撇了一下嘴,似乎對羅凱說的照顧自己有些不屑:“我當然問了,趙伯說英宗皇上一登基,朱縣令這個親戚就升任戶部判官,當時朱縣令還在縣裏大肆宣揚呢,聽說他那個親戚也姓王,我問過爹爹,爹爹也說不清楚是誰,不過咱們侯先生明後天就能和姐夫一起到臨川,迴頭問一問他,也許侯先生知道,”


    羅凱淡淡的說道:“沒事,這無所謂,要是怕事兒我也不會答應了,哥哥你得幫我辦件事兒,你幫我去查查現在江南西路的轉運使是誰,至於縣衙還是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元澤見羅凱已有打算,他們都知道這轉運使是專門負責催征賦稅、出納金銀糧草、督運漕岡等事,元澤站起身來,對羅凱囑咐到:“我這就派人去查,你自己去縣衙也要多加小心。”


    羅凱笑了笑:“放心吧,一個小小縣令,我還真沒把他放在眼裏”,


    羅凱安頓好自己府上的事,出了府宅,他並沒先到縣衙,而是在縣裏轉了一圈,縣裏的幾十處買賣,從陳康的那個賬簿來看,這一兩年幾乎每家多多少少的都有欠稅,但多是和羅凱與元澤去的那酒館的情況一樣:基本的宅稅地稅都不曾拖欠,銷售的商稅也所欠不多,大多是欠在那雜變的稅上,羅凱想起來陳康與那小酒館老板的對話,想必陳康就是想盡辦法,這些買賣生意也是拿不出的,


    不過這縣上還有幾戶的情況就大不一樣了,其中如意酒樓是最大的一戶,除此之外還有一兩個綢緞莊、首飾鋪也在這些漏稅戶之中,羅凱特意看了看這幾戶,這幾戶都算的上縣裏的大戶,買賣店鋪的地理位置好,店鋪裏麵貨源充足,而且客流量和銷售都沒有問題,所賣的東西也算是中上等,羅凱常年在外跑,看了一會這些店鋪的生意,心裏對大致的利潤也就有了估算,


    羅凱這一看就是一上午,他心裏有了底正準備去縣衙,迎麵走來兩三個花枝招展的姑娘,這幾位姑娘經過羅凱身邊的時候,羅凱就覺得香氣撲鼻,再看這幾個姑娘穿紅掛翠,走路搖曳生風,說說笑笑的舉止便知道並非良家女子,其中一個有些圓臉大眼睛的姑娘對著走在中間一個說道:“你算是熬出頭了,你說縣太爺過了年會離開這裏,那到時候還不帶上柳姑娘一起走。”


    這柳姑娘,年齡有個二十歲上下,雖然在這一群女子之中也算是容貌較好,也有幾分風韻,但若放到京城煙花之地最多也就是個二三流的歌妓,雖然容貌一般,但這幾個姑娘說的說話引起羅凱的注意,想到元澤剛剛說的這縣令來縣裏快三年了,哼,朱縣令這個老東西,想必是想臨走狠撈一筆,


    羅凱用餘光掃了一下,走在中間的正是如意酒樓的歌妓,那個姓柳的姑娘,卻見她皺著眉頭說道:“你們知道什麽,這年頭官員外省上任是不許帶家屬的,否則老爺怎麽會在咱們縣城沒個家眷,如今人在縣裏,都沒說給我個好安置,更何況過了年就走了呢。”她正說著,一抬眼看見羅凱,柳姑娘微微愣了一下,這年輕人還真精神,似乎哪裏見過,當日羅凱在樓下,雖然抬頭打過招唿,但從樓上向下隻看見身形威猛,至於麵貌很是恍惚,


    就在這時,羅凱身邊的首飾鋪的掌櫃,看見柳姑娘幾個人走近,忙不迭的招唿主顧:“幾位姑娘今日來的可早,這是又陪柳姑娘看首飾來了,柳姑娘,您來的正好,我正好上了新貨,您看這簪子,這成色多好。”


    聽見有新款的簪子,幾個姑娘一窩蜂的圍攏了過去,柳姑娘也忘了看羅凱眼熟的事了,他們嬉笑著從羅凱身邊走過,進了首飾鋪,羅凱放慢了腳步,瞧熱鬧般的向首飾鋪裏看了看,他還真好奇,別說在臨川,就是在京城自己走在街上,都會有姑娘多看自己兩眼,到底還是首飾厲害,這群姑娘麵前,自己帥還真不如那首飾耀眼,


    羅凱朝首飾鋪裏望去,柳姑娘正拿過掌櫃遞過來的簪子,她左看右看,又將簪子插在頭上試了試,掌櫃的忙拿過銅鏡給她照著,口中說道:“哎呦,這簪子也就咱柳姑娘配的上,您看這多漂亮。”


    柳姑娘扶著簪子擺著造型瞅著鏡子裏的自己,越看這簪子越喜歡,旁邊的姑娘問道:“掌櫃,你這簪子要賣多少銀子。”


    掌櫃陪著笑說道“不多,不多,柳姑娘喜歡就要一百兩銀子就是了。”


    那姑娘驚唿到:”什麽樣的簪子要一百兩,你這也太貴了,。”掌櫃的笑道:“這簪子鎏金的,這工藝老值錢了,咱們臨川沒有第二家有這貨,而且可是今年京城最新的款式。”


    羅凱這麽有錢的人,聽著都覺得貴,別說是鎏金,一百兩銀子可以換十兩金子了,就算對半手工費五兩金子頂腦袋上也沉甸甸的了,柳姑娘不滿的說道:“一百兩可是太貴了,我可買不起,五十兩還差不多。”


    羅凱心想,這姑娘這麽有錢,幹嘛不替自己贖身了,五十兩買這麽個簪子也不值啊,掌櫃的一臉為難說道:“這簪子進價都不止五十兩,柳姑娘您拿出點賞金就夠照顧我生意了……”他還想說什麽,柳姑娘眉毛都立起來了:“掌櫃的,您這生意這麽好,要不是縣太爺照顧,恐怕省下的都不止這些吧。”


    掌櫃急忙陪著笑臉:“姑娘說的是,行,行,就五十兩,剩下的當我孝敬姑娘的,。”


    羅凱從心底冷冷的哼了一聲,朱縣令你這明著暗著還不定收了多少好處,等我查出來看我怎麽收拾你,想到此,羅凱轉身邁開大步朝縣衙走去,


    臨川縣並不是很大的一個縣,但縣衙卻修的十分氣派,若是單獨拿出來看,比延州的知府衙門還要體麵,臨街的青石台階上的縣衙大門開著,門口站著幾個打手不像打手,差役不像差役的大漢,這幾個人璞頭歪戴著,手中的水火棍戳在地上,胳膊架在棍子一頭,站在那曬著太陽,聊天,看著街上路過的行人,


    羅凱邁步上了台階,一個胖一點的差役喝住羅凱:“嗨,嗨,嗨,幹什麽的,直眉瞪眼的往裏走,知道不知道這是縣衙啊。”羅凱一眼就認出,這胖衙役就是那天去抓陳員外的中的一個人,他笑了笑拱手說道:“在下姓王,是縣太爺我來的,說有差事讓我辦。”


    胖差役上下打量了下羅凱:“嗬嗬,行啊。”他說著還動手動腳的拍了拍羅凱的肩膀,要在平時羅凱早就一拽胳膊順手就給他扔那了,可今天羅凱沉得住氣,他笑著說道:“可不是,縣太爺抬舉,幾位官爺能否通稟一聲。”


    胖差役指著羅凱朝眾人笑了起來:“哈哈哈,這她媽傻小子,叫咱官爺。”眾人也覺得羅凱憨頭憨腦,跟著哄笑了起來,胖差役對羅凱說道:“臭小子,你接的這可是好差事。”他扶了一下有點歪的璞頭,翹起大拇指反起手朝縣衙裏麵說道:“縣太爺就在大堂呢,你自己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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