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凱笑道:“追查,不過丟失的不是什麽石頭,皇宮丟失的是幾卷書。”


    “皇宮之內那麽多書,什麽書這麽重要,還要我爹爹親自去查,我也要看看。”童筱忽閃著眼睛,


    羅凱斜著眼睛笑著看看童筱,這是太陽從哪邊出來的,從前那個看書就睡覺的孩子,竟然對書感興趣,“好,你若看的懂,喜歡看你就去看。”


    “這有何難,我師父教我很多字,我都會給爹爹寫信了,爹爹忘記了嗎。”童筱腆起胸脯驕傲的說,


    羅凱既然已經知道白石不在英宗手上,多少有點安心,但白石是被月下帶著穿越了;還是帶在孩子身上,就此斷了線索就更不得而知,不過羅凱倒是想開了,凡事有因果,與其執拗尋石,不如順其自然,


    和童筱談話更讓羅凱想開一件事,這世上既然有楊戩,就理應有童貫,即便童筱不更名,那也仍然會有個童貫在若幹年後橫空出世,假意助遼實則助金滅遼引金兵入燕雲,功過是非後人怎麽評價,那要看後人的需要,而對羅凱來說,多活一迴來此一遭無非是親眼目睹這段故事,更何況在羅凱心裏,始終覺得,除了交趾,倭奴,高麗之外,所有土地都是一個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現在談什麽遼宋夏金吐蕃等,還有什麽意義,這些各國板塊,不過是這個時代的拚圖,


    羅凱見童筱對看書有興趣,反正那麽多書自己也看不過來,便將童筱帶到書房,本以為童筱隻是隨意說說,想不到小家夥竟然捧著書有模有樣的看起來,偶而遇到不會的字便來問羅凱,這到問的羅凱有點頭疼,繁體字一向是羅凱弱項,蔡京奉羅凱之命去打理茶場的事,羅凱正在發愁忽然想到賀鑄尚在府上,幹脆叫來賀鑄陪著童筱到書堂去讀書,


    安頓好這些羅凱來到前院,府內除了庭院打掃的家丁,還有走動做些家務的丫鬟婆子,院中十分的安靜,羅凱想起昨日交代各自的事,不知道眾人辦的如何,抬頭看已經日上三竿,羅凱轉身迴到廳堂,命人叫來柔兒和胭脂虎:“昨日我已經見過月下遺體,如今早些料理也好讓夫人入土為安。”


    柔兒說道:“公子,夫人生前常去女貞觀上香敬佛,不如請女貞觀中再為夫人做場法事,至於安葬之事,陸管家已經選好一處墳址。”羅凱見府中有陸慎言等人打點已是事無巨細,便命二人去張羅辦理,心想如今隻是臨時之計,等到有朝一日自己身軀,這個肉身怕是要葬在江寧祖籍中,到時夫妻合葬之事自有後人來辦,隻希望能夠找到自己和月下的骨肉,那樣月下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想到此,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羅凱打發二人出去,就聽門外說笑聲和腳步聲,聽聲音便知道是折克雋等人,羅凱打起精神見門開了,折克雋,張平和韓德容一起迴來了,他們身邊還跟著蔡京,


    “公子,我們迴來了。”折克雋等人邁進門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好,你們先坐下,一會咱們有事商議。”羅凱對三人說完,便問蔡京道:“元長這麽快就辦好了。”


    “迴公子話,茶場此季本來剩餘庫存就不多了,自然好清點,辦好此事,我也就踏實了。”蔡京笑著迴話,“另外,我還給公子帶了個好消息,你猜誰調任迴京了。”


    “誰啊。”羅凱心想自己認識那麽多外地官員,這怎麽猜,


    “我今天碰到我的同鄉了,告訴我我的堂兄蔡君謨(蔡襄)迴京城了,而且升任三司使,想公子與我堂兄的交情,定可幫上公子的忙。”蔡京說的十分興奮,


    羅凱聽了也是心中一動,三司使是戶部的頂頭上司,即使不能幫自己爭迴晉香府,修理個戶部侍郎也是小事一件,隻是現在自己已非當年仁宗麵前寵臣,又剛剛辭官,不知道蔡襄還會不會幫自己,


    羅凱正在猶豫,瓦壯走進廳堂聽見蔡京所說便問道:“元長所說蔡君謨可是萬安渡建橋之人。”


    蔡京見瓦壯說起蔡襄當年事,眼睛發亮說道:“正是,難道瓦兄也知此事。”


    瓦壯看著羅凱:“廣南路與福建路相鄰,蔡君謨建萬安渡橋廣為流傳,還有不知道的嗎。”


    這羅凱可要聽一聽,以往到是在建州與蔡襄有些交往,知道此人對茶頗有研究,而且相交幾次覺得蔡襄倒也算人品純厚,不過建橋的事羅凱倒是第一次聽說:“你們說來聽聽。”


    “我來說。”蔡京搶著說道:“當年我堂兄跟隨仁宗皇上下江南,巡至泉州與惠安的萬安渡,看到水深流急,白浪滔天,這萬安渡並不“萬安”,在暴風狂潮襲擊下,經常發生船沉人亡事件,我堂兄當即就想到為百姓建橋,可是這裏水流湍急,如果建跨江橋耗資巨大,當時很多人反對,為了說服皇上,我堂兄想了一條妙計,果然皇上就降旨建橋了。”


    “什麽妙計,快說說。”張平心急的問道,


    蔡京說的搖頭晃腦,說到這他停下來,故意賣了關子說道:“別著急,我先說結果:有一天我堂兄陪皇上漫步到此地,見堤岸上蜜蜂排字“君命蔡襄建造洛陽橋”,皇上念出此字,我堂兄馬上伏地領旨,你們猜猜我堂兄如何辦到的。”


    “元長,你堂兄可真厲害啊,到底是什麽妙計。”瓦壯嘖嘖讚歎到,


    張平看羅凱說道:“蜜蜂能排字,這事可是奇了,我看這事公子一定知道。”


    眾人齊刷刷的看著羅凱,羅凱一笑,蜜蜂排字這有何難,剛要揭秘,焦德友從外麵迴來了:“公子,衛州門北麵的確有個煤場,而且裏麵還有不少煤,我打聽了,果然是那個戶部侍郎在那設置的,而且煤場還有兵丁把守。”


    這個秦敏誌膽子也夠大的,竟然將煤場設在開封府眼皮底下,該著他找倒黴,惹誰不好偏偏來惹羅凱,羅凱正想著如何將此事在開封府鬧大,這下有了辦法:“謎底我明天揭秘,咱們開工幹活,去將童筱和賀鑄叫來,蔡京,你去尋蜜,越多越好,折克雋張平,你們今天晚上子時到開封府外找一處顯眼的牆上,用蜜寫幾個字,就寫“奸臣私藏煤,圖謀高價利,京城燃煤急,衛州門外解。”


    眾人麵麵相覷額,不知道羅凱怎麽聽著蔡襄故事,竟然想起在開封府牆上題字來了,既然羅凱有命,蔡京等人即可抓緊去辦,廳堂外童筱和賀鑄也跑了進來,羅凱說道:“交給你們兩個人一個任務,讓韓德容和瓦壯陪你們一起,戴上罐子和工具,去掏螞蟻窩,多掏幾個。”


    兩個小孩樂壞了,兩個大人卻直咧嘴,王公子這是要做什麽,韓德容和瓦壯帶著兩個孩子出去了,焦德友進來還沒說兩句話,見羅凱把人都支使出去了,不解的問道:“兄弟,你這是要幹什麽啊。”


    羅凱一笑,昨天答應百姓三日內解決燃煤之急,明日是第二日:“明天你就知道了,走,咱們去新府宅轉轉。”


    羅凱帶著焦德友來到包丞相所贈府宅,這裏比梅耶府大一些,如今隻有兄長若無帶著書童劉奇在此,還有一兩個家丁傭人,偌大的府宅未免顯得冷清,


    元澤見羅凱來了,聽說羅凱要搬到這個府上,心裏十分高興,本來這也是羅凱的府宅,自己在這裏也是冷冷清清,“兄弟忙完事情,是否迴江寧探望父母。”


    羅凱點頭說道:“小弟受曾相之托,恐怕要去趟廣南,正好途徑江寧,隻是兄長你也知道,小弟來京城之前全無記憶,想請兄長帶路,咱們兄弟二人一同迴鄉,你看可好。”


    “當然好,我也正想迴去看看,而且你我兄弟聚少離多,正好借此機會咱們全家團聚一番。”元澤倒是挺高興,


    羅凱心想,若沒有人帶路,自己怎麽知道老家在哪,光知道江寧在南京有什麽用,就算九百年後去過,未必現在就是後來的模樣,


    兄弟二人又聊了一會,羅凱這才迴到府上,羅凱這邊籌劃解決將百姓燃煤的事,京城皇宮之內宋英宗也在為煤事煩心,


    英宗早就知道羅凱迴京城了,本以為依照羅凱的性格,會對質朝廷,心中想了一大篇安撫的話,卻不料羅凱根本不求覲見,也不來早朝,英宗又是放鬆,又是生氣,不見羅凱他踏實很多,不過這不來早朝又讓英宗覺得有點沒麵子,


    朝堂之上宰相奏請羅凱請辭之事,朝堂鴉雀無聲,誰都明白羅凱辭官是因為什麽,羅凱這麽做就是明擺著不跟你廢話,老子不侍候的態度,英宗知道,若是自己輕易說準奏,難免落得個不挽留功臣的罵名,若是不準奏留著羅凱在朝中,早晚有天來問著自己沒收土地和質押月下一事,


    正在左右為難,宰相韓琦提議到:“羅凱出使有功,但年輕氣盛應多經磨礪,況且家中確有難言之痛,不如壓下再議。”韓琦總算給英宗一個台階,退朝之後垂拱殿中,英宗召見二位宰相,除了朝中所議大事之外,自然談到羅凱辭官一事,


    “聖上,既然羅凱不肯為官,一心從商不問政,不如請皇上成全,另外老臣準請將調查《武經總要》遺失卷宗之事,由老臣私托讓羅凱調查,若他對皇上忠心,必定應承此事,皇上也先大度不追究他過往之錯,隻要他奉公守法,願意從商就準他辭官,這豈不兩全其美。”曾公亮明知羅凱已是應允,也要給皇上一個台階,


    韓琦本身對羅凱是否辭官並不關心,不過根據他對羅凱的看法,他很奇怪,這個就認識錢的小子是怎麽得到仁宗歡心的,眼下包丞相故去,王安石也不當官了,看來這小子沒了靠山,不能讓曾公亮成了羅凱靠山,“這事不行,若是聖上現在讓羅凱做事,隻恐怕這小子又要提條件,現在若是他自恃有功,聖上為了殺一儆百所做查地之事,怕是就要事倍功半了。”


    “噯,羅凱怎麽能和聖上講條件呢,再說,我聽聞今年百姓缺煤度冬,若是刁民鬧事,隻恐也不好收場,聖上還是以蒼生為重,雖然羅凱好財,卻也做了不少好事,冷暖是大事,聖上可要三思。”


    這羅凱從出世就越打壓越成精,原來幫他說話和他交好的無非是些新官,進士,到後來便是些節度使,縣令之類;仁宗是喜歡他,但樞密使和丞相庇護他開始興風作浪,現在兩個宰相因為羅凱也起爭執,更有傳聞這家夥和遼國西夏國君關係都搞的不錯,英宗對怎麽處理羅凱實在頭疼,“你們別吵吵了,他要從商就從商吧,晉香府的事無須再提。”


    聽皇上這麽說,兩個丞相都安靜下來,韓琦心想為了一個羅凱犯不上和曾公亮為敵,於是緩了緩語氣說道:“聖上,當年先皇有手諭,賜羅凱百頃之地,與其等他來要地,不如皇上將晉香府折給他算了,一來顯得皇上大度,二來若他經營或者可以改善現在晉香府供煤不足,我看這晉香府也有他心血,朝廷就當賞賜他出使有功也不為過,至於曾相所說也並非沒有道理。”


    曾公亮也是老官場,見韓琦讓步他也讓半步,宰相之間不合什麽事都不好辦,眼下當務之急是壓著這個新皇上別因為濮議的事再出什麽幺蛾子,於是也說道:“正是,還是韓相有體恤民眾之情,又能幫聖上解憂。”


    這二人自說自話一唱一和,英宗心中暗罵:兩個老東西如此默契,官家想做什麽事都被這兩人牽著走不能自主,可二人這麽一說若是英宗不讓步,倒顯得他這一國的皇上沒有度量,“好吧,既然二位丞相這麽說,那就二位看著處理,要迴禦賜那我也不追究晉香府之事了,你們退下吧。”


    兩位丞相領旨出了垂拱殿,一起朝尚書府走,曾公亮說道:“多謝韓相剛剛讚同老夫直言開解聖上。”


    韓琦腆著大肚子,晃著發福的身子,用手托著綬帶晃著走在說道:“咱們這把年紀,沒必要與後生為敵,況且你沒看羅凱這小子與穎王相交甚後,你說皇上聖體欠佳,我猜不久就要立太子,將來若是立了穎王,恐怕咱們這把老骨頭還得看著那小子行事。”


    曾公亮附和說道:“韓相所慮甚遠,我倒是沒想這些,就是覺得這小子能將大宋在各國揚名,必定有過人之處。”


    “噯,對了,曾相,你說那《武經總要》丟失卷張一事,我怎麽不知道。”韓琦疑惑的問道,


    “嗨,哪有遺失,根本就是還沒寫,那兩幾篇隻有目錄。”曾公亮說道,


    韓琦一聽嚇了一跳:“曾相,你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曾公亮指指韓琦嗬嗬笑起來:“韓相你怎麽也糊塗了,想當年交趾送麒麟,因有一隻死於我大宋,找我大宋的晦氣嗎,當時仁宗皇上還在,先皇本想借著遺失卷章之事派人掃南,隻不過羅凱勸降儂繼風之後南部一直安寧,這次羅凱出使高麗,南部水軍力量助羅凱攻打倭奴,水軍力量可是了得,英宗皇上想借此機會,查一下南部情況,是否與交趾有勾結,讓羅凱去,羅凱遠離京城,他的名聲也能威懾交趾,更能安撫儂繼風,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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