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馬錢子,兩勺天南星,三勺斑蝥,四勺蜈蚣湯,嗯,這蠍子湯看起來不錯,多加些。


    木琬把各種毒藥都放了些,攪和攪和,覺得再有些蔥花就更完美了。


    “先生好了沒?王爺要暈過去了!”侍衛看著調藥跟玩兒似的木琬,著急的不行。


    “好了好了。”木琬將藥遞到靳舜嘴邊,“王爺。”


    靳舜拿掉嘴裏的筷子,筷子上已經被咬出了牙印,他端過藥碗,迅速將整碗藥灌進自己嘴裏。


    “嘔……唔……”他本能地想要吐出來,但攥緊拳頭硬是咽了下去,隻覺得胃裏一番翻江倒海。


    “噗——”他哇地吐出一口血。


    看來這味道真不怎麽樣,木琬在心中腹誹。


    “王爺!”侍衛看見這一地的血,緊張地蹲在靳舜麵前,“王爺你可有事?”


    “本王,無事。”靳舜有氣無力地迴答,緊接著又吐了一口血,“噗……”


    他咬緊了牙關,不想讓自己疼地喊出來。


    侍衛怕他咬掉自己的舌頭,連忙將那根筷子又橫放進靳舜的嘴裏。


    “唔……”靳舜上下牙狠狠地咬合,隻聽見哢嚓一聲,那根筷子就被他咬斷,尖銳的木刺紮入他的舌頭和口腔裏的嫩肉,讓他的牙齒都被染紅。


    他的腦袋越來越暈,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暗,他覺得自己即將要昏死過去。


    恍惚間,他看見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傀儡,傀儡的臉色是那般蒼白,無助脆弱地好似隨時都能失去生命。


    “啊!”他將口中的斷筷紮進大腿,疼痛讓他清醒了許多。


    “王爺可還能堅持下去?”木琬又將新調好的藥遞給他。


    他的嘴唇囁嚅,已經說不出話,通過唇形,木琬知道他在說——本王無事,先生隻管救治王妃就好。


    他幾乎是用所有力氣將那根斷筷刺進大腿,筷子承受不住他的壓力,彎曲成一個極大的弧度。


    “喂本王。”他的聲音很小很輕,侍衛幾乎是從他的眼神判斷他要說什麽。


    侍衛糾結地將藥全部給他喂下去,黑灰的藥汁順著他的嘴角流下,被他口中的血染成深紅。


    “啊!”靳舜突然倒在地上,那碗藥一入腹,便將他的疼痛放大了數倍,他幾乎是沒有思考地嘶喊起來,“啊啊!!啊!”


    “先生!”侍衛於心不忍,看向木琬,那眼裏又是祈求又是憤怒。


    “老朽再試試。”木琬倒是雲淡風輕,又拿著各種藥汁攪和起來。


    “哎!”侍衛看著木琬,拿刀的手幾乎控製不住,這老不死的讓王爺受了這麽多苦,等到王妃醒了,他一定要殺了她!


    “這次應該可以了。”木琬想要將藥遞給靳舜,卻被侍衛擋了下來。


    “你要攔老朽?”木琬挑眉,“這一切都是你家王爺自己選的,老朽可未逼他。”


    “在下知道。”侍衛接過那碗藥,“我來喂王爺。”


    “王爺……”他跪在地上,將靳舜扶起。


    靳舜已經渾身是汗,他顫顫巍巍地接過那碗藥,若是再不行,他怕是真的會疼死。


    他嘴角勾起一抹生硬的弧度。


    罷了,雨寒。


    若是不行,黃泉路上,我陪你。


    他將藥全部灌進喉嚨裏。


    “嘔噗!”


    鮮血瞬間噴出,靳舜終於控製不住,倒在了血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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