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可還好?”木琬遞給靳舜一方錦帕。


    “嗯……本王……還好……”靳舜的話參雜些氣音。


    疼!!好疼!!!


    那碗毒血進入他體內後,他便感到外皮被生生撕扯而下,而後無數的針從那沒有皮的軟肉上慢慢刺進,他的身上火|辣辣地疼,像是滾油潑在其上,而後燃起了大火。


    木琬道:“王爺,這毒是由外向內蔓延,現在毒停留在你的表麵,等到毒素蝕進你的五髒,老朽就可以開始試藥了。”


    她的話語帶上些擔心,“到時候的疼痛會勝於現在百倍,在解藥研製出來前,王爺您日日夜夜都會承受這樣的劇痛,現在您服毒不過片刻,要是反悔,現在還來得及。”


    “本王,不,悔。”靳舜開始發顫,整個人站不穩,他蹲在地上,不停倒吸著冷氣,“本王堅持地住,先生盡管試藥。”


    “好。”木琬將藥房遞給侍衛,“勞煩按照上麵所寫將各種藥各熬一碗,老朽需要實驗調配比例,才能對症下藥。”


    “是。”侍衛看見已經疼地滿臉大汗的靳舜,連忙跑去後廚,生怕王爺堅持不住。


    “王爺。”木琬躬身,想要扶起靳舜。


    “不用……”靳舜臉上一片死白,他死死抓住床頭,雙眼緊盯著床上的傀儡,“就讓本王這樣跪著,這樣好受些。”


    他額頭的青筋暴起,抓攥著床頭的手不斷抖動,手上的關節都似乎要崩斷,“雨寒,你別急,先生很快就能治好你的。”


    他擠出一絲笑,看著傀儡的目光那般溫柔,像是隻要這傀儡在,他就能有力量堅持下去。


    “唔……”他死咬著牙,卻依舊發出了一聲低吼。


    如木琬所說,現在毒素已經在腐蝕他的血肉,那種撕裂的疼痛侵入肺腑,他的內髒幾乎要爆炸成碎肉。


    雨寒!雨寒!雨寒……


    等著我,我會救你的,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靳舜心中不斷念著盛雨寒的名字。


    他說過,以酒為誓,此生此世,不負深情。


    盛雨寒,你既然嫁給我,成了我的妻,這一生就休想逃離我!死也不能!


    哢嚓。


    床頭被靳舜捏碎了一塊,他的嘴角溢出血來。


    “哈。”真是疼啊。


    靳舜仰麵朝上,喉頭湧上血腥味,他將血咽了下去。


    “王爺!”煎藥的侍衛剛踏入房門,看見的就是靳舜這副疼痛難忍的樣子,他連忙將煎好的幾碗藥放在桌子上,“先生,你快些配藥吧,在下怕王爺堅持不住啊。”


    “好,老朽立刻開始。”木琬將一根筷子橫放在靳舜嘴裏,“王爺咬住,莫要傷了舌頭。”


    她向靳舜解釋,“這些碗裏的藥汁分別以馬錢子、天南星、斑蝥、蜈蚣、全蠍熬成,所謂以毒攻毒,便是讓這些劇毒與王妃所中的癡曉相互反應,最後彼此相融——”


    “癡曉兇險異常,老朽隻能先讓王爺試藥,來把握這些毒各自的比例,但王爺,這個法子多一份是藥,少一分便是毒,若是配比有誤,老朽也不能擔保王爺的性命,如此,王爺依舊要繼續嗎?”


    “王爺……”侍衛焦急地開口,但又知道靳舜是鐵了心,隻能長歎一聲。


    “……是。”靳舜的視線已經模糊,額頭的汗密密麻麻,他看向木琬的方向,“先生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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