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章久經大陣,情知中了埋伏,槍尖向下猛一駐地,雙腿夾緊馬腹,接著駐地之力連人帶馬躍了上來。他還沒站穩腳,從頂上一張大網撲了下來將他罩住。牛筋做成,堅韌無比,幾十個人拖著網的周圍將她纏住。王彥章大吼一聲,槍尖一駐地,烏騅馬接著他的力道騰空而起,幾十個人被他托出了老遠,橫七豎八的撞在樹上。王彥章拖著大網一路狂奔,本來想衝出樹林,誰知慌不擇路竟然衝到了密林深處,等他再向往迴返是,已經分不清方向。密林裏靜悄悄的,除了地上覆蓋著厚厚的枯葉看不清那是道路,王彥章狂奔之際竟然沒來得及摘下大網,他依稀記得那個方向是東,自己應該衝那個方向出去,他一轉馬頭,烏騅馬乃是難得的寶馬良駒,雙蹄立起,一轉身就像東奔去。


    突然地上刷刷幾聲,從枯葉裏哼出四五道絆馬索,烏騅馬正字啊狂奔,躲閃不及,一頭栽倒,王彥章情知不好,在馬身上躍起,大槍一駐地,身子騰空躍起,誰知剛一落地,從上麵有撲下一張大網,將她扣住。“媽的!”王彥章大怒,手中大槍橫掃,怎奈大網韌性異常,拉扯不斷,王彥章雙手林竹大網,大吼一聲,竟然將周圍幾十個人拎了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個圈,有的撞到樹上,但是他沒有坐下馬的衝擊,速度自然慢了些,殺傷力不強,這些拖網的而士兵雖然被撞,卻沒有生命危險,都依靠大樹,死死的攥著大網。王彥章見掙脫不開,雙手攥住大網,拖著十多個人發足狂奔,如此神力真是難有其二。就在王彥章快要衝出密林的時候,突然地上又出現兩條絆馬索,王彥章猝不及防栽倒在地,栽倒在地,突然覺得腳腕子一緊,被繩索捆住。王彥章緊閉雙腿,妄圖站起來,這是突然雙腿被分開,兩條腿被捆在樹上。王彥章腳下失去重心,急忙坐了起來,手駐大槍,愣看著著四周,順勢將兜在頭上的網宅了下去。


    他雙腿被捆住,本想解開腳下的繩索,突然地上出現四條繩索將王彥章胸口困在中間,扯住繩索的士兵一見困住了王彥章左右一換地位,將王彥章捆了起來,王彥章鬆開鐵槍,雙手抓住繩索,牽住繩索的士兵知道王彥章神力,將繩索纏在樹上,王彥章大吼以上,雙手一用力,大樹頓時彎了下來,隻聽得吱吱隻想。牽住繩索的士兵生怕王彥章將大樹拉斷,左右兩邊有滲出四道繩索,將王彥章四麵八方捆住,任有天大的本領也施展不開,被八道繩索緊緊地勒住。“擒住王彥章了!”這是從枯葉裏,樹頂隱藏的士兵都冒了出來,王彥章長歎一口氣,聽著外麵的馬蹄聲,心裏突然生起一股希望。王彥章追殺李存勖,耶律倍帶著契丹騎兵左右包抄將李存勖的晉軍,一陣砍殺將李存勖的晉軍被砍殺殆盡,大軍衝進了密林的邊緣。突然,密林裏出現一大排拒馬樁,捆著尖厲的長矛,太陽下閃閃發光,衝到最前麵的騎兵被拒馬樁刺中,後麵的戰馬再也不肯前進。耶律倍也沒見過拒馬樁,一見前麵的士兵被拒馬樁伏擊,隻得停下隊伍。耶律安端衝了過來:“怎麽辦?拒馬樁就是對付我們騎兵,這可如何是好?”耶律倍看了看樹林:“看來王彥章隻怕兇多吉少,李存勖似乎早有準備,這叫請君入甕,我們趕緊撤!”“撤!”突然隻見周圍的騎兵慘叫連連,紛紛倒地,耶律倍還沒明白怎麽迴事,隻見腳下伸過一把鉤鐮槍,耶律倍急忙一代馬,躲過過鉤鐮槍,耶律安端的馬被鉤到,耶律倍一轉馬頭,俯身將耶律安端拉到自己的馬身上,急忙迴撤。就在這時遠處喊殺聲想起,隻見遠處無數攻城車向騎兵湧來。這些攻城車改的輕巧了許多,車前兩柄尖刀,左右兩側個橫放著兩把尖刀,車頂是尖朝上的大釘子,三個人藏在車裏麵,車底下還藏著一柄鉤鐮槍,這種車最適合攻擊騎兵,隻要靠近騎兵,騎兵在劫難逃。


    很快這些改裝奇特的車就衝了進來,耶律倍驚魂未定,隻聽得慘叫連連騎兵倒下一片又一片,損失慘重,耶律倍和耶律安端打馬狂奔,到了城門下,迴頭一看,自己兵馬所剩無幾。李存勖在李嗣源和石敬瑭的擁簇下來到密林,看到被綁的動彈不得的王彥章,笑了笑:“將大將軍請迴去!”王彥章被眾士兵捆的向粽子放在車上拉了迴去,好幾個士兵扛著鐵槍,烏騅馬栽斷了脖子,還遺棄在密林裏。李存勖在帥帳擺好了酒席,吩咐道:“情王將軍!”王彥章橫眉立目,看到李存勖開口大罵道:“無恥小人,暗示詭計,算什麽英雄好漢!”李存勖一笑:“自古兵不厭詐,諸葛亮一屆文人,卻能運籌帷幄決勝千裏,難道也是小人,戰場千變萬化,瞬間千裏,焉能墨守成規,豈能光靠個人武力決勝負。將軍雖然但是豪傑,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不知比那西楚霸王項羽如何,項羽何等威名,有事何等厲害,九牛二虎之力能拔山翻嶽,最後還不是逼得烏江自刎。本王晚生後輩,不足以來教訓將軍,隻是早聞將軍威名,隻是無緣得見,今日冒昧將將軍請來,隻想和將軍痛飲三杯,然後放將軍迴去,明日你我戰場見高低。”說著向左右吩咐:“來人!給將軍鬆綁!”石敬瑭急忙上前:“晉王不可,王彥章乃是猛虎,我軍無人識其敵手,一旦他對王爺不利——”“哈哈哈哈!”


    李存勖大笑:“我豈不知王彥章乃是當時豪傑,我李存勖雖然各保其主,但是彼此惺惺相惜,今日我要與將軍痛飲三杯。”說著親自將王彥章的繩索解開。王彥章活動著發麻的手腳,李存勖親自斟上酒:“我李存勖能與將軍為敵,深感榮幸,你我雖然各保其主,但是並無個人恩怨,我李存勖冒昧將你請到營中,還請將軍切勿見怪。”王彥章冷笑著看著李存勖:“好,好你個沒有個人恩怨,若不是你我各保其主,我倒想交你這個朋友。”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王彥章飲下第一杯酒,眾人都暗暗地鬆了一口氣,見此人並無惡意,也都放下心來,李嗣源和石敬瑭陪在左右。“軍中沒有歌妓,實在是招待不周!”李存勖笑道。“哈哈哈哈!”王彥章一陣冷笑:“你我是戎馬一生,馬革裹屍,刀光劍影,那些錦衣玉食花天酒地不是我王彥章所為。”“好一個金戈鐵馬!”李存勖讚道:“如若人人都如將軍,天下焉能如此。天下安定,你我又何必拚死爭殺,來我敬將軍一杯。”王彥章毫不客氣,端起來一飲而盡。酒過三巡,眾人也逐漸放鬆了警惕,李存勖舉起酒杯:“我不知將軍如何看待父王,但是在我心中,父王有一點是其他人比不上的,盡管父王脾氣暴躁,甚至有些部分黑白,但是父王的一片忠心日月可鑒,我晉軍占據天下大部,但是父王隻想匡扶唐室,絕無自立之心,如此便不是小人行徑,我李存勖也秉承父王遺誌,令天下一統,四海歸一如今中原諸侯內亂,北方還有契丹虎視眈眈,不斷地騷擾中原,勒索百姓,搶劫財物,殺人無數,中原百姓生於水深火熱之中,我李存勖不才,評內亂,誅夷狄。我李存勖在此發誓,一定要匡扶唐室,再創中原盛事!”王彥章被李存勖深深感動,站了起來:“我敬佩晉王心懷天下,是諸侯中難得的人才,我王彥章若非是兩國大將軍,我一定是晉王,馬首是瞻,但是我王彥章生是梁國人,死是梁國鬼,但願能在死在晉王手裏,晉王知遇之恩,我王彥章有生之年不忘,過了今天,你我就是生死仇人,不論兩國結局如何,我都希望早些結束戰亂。”


    說著幹了杯中酒。不知不覺,天內已經破曉。李存勖望了望外麵,歎了一口氣:“時光如梭,來去匆匆,想不到竟然已經過了一夜,此地不可久留,以免梁帝起疑,將軍保重,隻是不知何時才能在於將軍把酒言歡。”王彥章站了起來一抱拳:“晉王知遇之恩,我王彥章永生難忘,今生我們無緣,來生我們再做朋友,我希望晉王不要手下留情,能死在晉王手裏,王彥章死而無憾,我不會做第二個李存孝,告辭!”說著走出了大帳。“慢!”李存勖叫道。王彥章突然站住,迴首道:“我王彥章既然被擒,王爺要事想要我的命,隨時來取!”李存勖大笑:“我其實言而無信之人,將軍的戰馬受損,本王甚是過意不去,何況此處離大梁百裏,將軍沒有腳力如何行的,來,將我白龍駒牽來贈與將軍。”“萬萬不可!”王彥章急忙道。石敬親自將李存勖的白龍駒牽了過來,此馬日行一千,夜行八百,是難得的汗血寶馬,在配上金鞍陰雕,寶雕弓,雕翎箭。脖子上的金鈴一搖叮鈴鈴作響,高貴至極。王彥章雖然知道自己決不能要李存勖的馬,可是那馬竟然在他身上蹭了蹭,猶如老友重逢,王彥章一時竟然挪不開手。李存勖將王彥章扶上馬:“將軍一路保重!”“告辭!”看著王彥章漸漸走遠,石敬瑭迴頭看了看李存勖:“晉王,他這一走豈不是放虎歸山。”李存勖微微一笑:“我們將來要和契丹人作戰,契丹人勇猛彪悍,若無王彥章這樣的大將難以匹敵。”“可是——”“如今他在梁國已無立足之地!”李存勖說道。朱友珪生性多疑,對王彥章本來就不加信任,王彥章最看不慣就是朱友珪這樣的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一旦王彥章功高蓋主,必會不滿他的做法,一旦兩人發生矛盾,王彥章就會威脅到他的皇位,試想一下,王彥章又豈能不知朱友珪的心思,今天王彥章被擒,在我營中過了一夜,朱友珪必定認為王彥章投靠了我們,用他的人頭去換高官厚祿,所以對王彥章就起了疑心,王彥章對朱梁失去希望那麽我們容易收買了。”“晉王所言極是,朱友珪正是用人之際,又怎麽會輕易的懷疑王彥章?”石敬瑭問道。李存勖笑了笑:“別忘了,王彥章騎得可是我的白龍駒。”“哈哈哈哈!”


    幾個人相視大笑。且說梁帝朱友珪,一聽說王彥章將李存勖打得吐了血,在宮內大擺筵席,準備慶功宴,誰知等來等去,等到天黑,隻看到耶律倍帶著殘兵敗將逃了迴來,沒想到王彥章被俘,幾萬大軍死於非命,自己最後一點家底也遺失殆盡。眾人哪有心思吃飯,朱友珪在皇宮不住的度步,仰望長歎,難道老天真的要滅我朱友珪不成嗎?“皇上!”郎公遠來到朱友珪麵前:“皇上,目前皇城裏還有幾千禁軍還有一萬契丹人嗎,李存勖一時還攻不進城裏王將軍雖然被俘,未必會歸順李存勖,皇上盡可放心。”“我心意亂!這可如何是好!”朱友珪哭道。“看來我隻有再去一趟契丹,皇上阿保機的十萬兵馬就在幽州,也許能解我我梁國之圍。”郎公遠說道。“好!那你快去。”朱友珪假忙說道。郎公遠長歎一口氣:“皇上保重!”轉身離去。朱友珪和耶律倍在皇宮整整的坐了一夜,這一夜誰也沒睡,隻是睜著眼看著天亮。黎明快兩天的時候,耶律安端悄悄的找到耶律倍,低聲道:“如今朱友珪大勢已去,我們也撤吧,否則,我們也難免會死在這裏。”耶律倍長歎一口氣:“四叔,你知道損失兵馬倒不要緊,此次兵敗,我迴去如何向父皇交代。”耶律安端也歎了一口氣:“自古沒有不敗的將軍,形勢如此,就是你父皇來未必能挽迴敗局。”“四叔,你不是我!”耶律倍歎道。正在這時,侍衛跑進來:“稟皇上,震遠大將軍迴來了!”““在哪?”朱友珪站了起來顫聲問道:“在城門前?”“太好了!大將軍迴來,就有救了!”耶律倍笑道。


    “不可!”朱友珪突然止住了眾人:“緊閉城門,隨我去城樓!”“這!”耶律倍不解的看著朱友珪。耶律安端也皺了皺眉隨著眾人去了城樓。王彥章在城門下望著城樓高聲叫道:“我是王彥章,快開城門!”“大將軍,皇上有令,沒有他的話誰也不能開城門!”王彥章突然生起一種不祥的預感,莫非朱友珪懷疑自己,哎呀!朱友珪是什麽樣的人,此人疑心甚重,如今自己騎著李存勖的白馬,就算全身是嘴也說不清楚,此時如何是好?這是就聽到城樓上有人高聲斷喝:“你可是王彥章?”王彥章抬頭一看,說話的正是梁帝朱友珪:“皇上,臣迴來了!”朱友珪冷笑一聲:“王彥章你是迴來替李存勖來取我的首級吧!”王彥章急忙下馬:“皇上,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鑒,若有二心不得好死,李存勖勸臣投降,可是臣決不做第二個李存孝,所以臣寧可戰死,也決不投降,李存勖贈與白馬,答應和臣在戰場上見高低,臣這才迴來得見我皇。”“皇上,震遠大將軍既然平安懷來,就是皇上的鴻福,請皇上下令開城門。”眾人跪倒一片。朱友珪又驚又怕,雖然怕王彥章造反,更怕這些人逼急了不聽自己號令,想了想:“好吧,既然眾人都替你求情,朕就相信你,說完出來親自將王彥章接近皇宮。王彥章立刻跪倒在地:“多謝吾皇信任,臣赴湯蹈火定要活捉李存勖。““好,大將軍赤膽忠心,朕就放心了。”


    眾人進了皇宮,朱友珪大擺筵席為王彥章接風洗塵。朱友珪舉起酒杯:“朕敬大將軍一杯,大將軍力挽狂瀾保我朱梁,朕無言以報,我朱梁有大將軍在,就有朱梁在。”王彥章感動涕零一年喝了三大杯。朱友珪不斷的勸酒,本來喝了一夜的王彥章昏昏欲醉,終於喝醉了。突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叫著和喊聲傳了進來,王彥章“噌”得一下坐了起來,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綁在床上。就在這時,朱友珪怒氣衝衝的進了屋:“將這個叛徒給我拉到城牆斬首示眾。”王彥章記得高聲斷喝:“皇上,我王彥章對天發誓,對皇上絕無二心,如有異誌,天誅地滅,情皇上放開我於城下晉軍一決雌雄,以表忠心。如果我不能殺了李存勖,就讓他殺了我。皇上,除了微臣,沒有認人世李存勖的對手。”“王彥章,朕就算死了,也要死得明明白白。來人,將他拉出去!”眾人推推搡搡將王彥章推到了城樓上,城下站著李存勖,李嗣源和石敬瑭。李存勖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望著城樓,高聲叫道:“王彥章,本王放了你一馬,下來與我決一死戰。”王彥章看著李存勖長歎一口氣:“我王彥章真是愧對一視英名,皇上,請放了我,讓我與李存勖決一死戰,倘若微臣戰死,自當解了皇上心疑。若微塵能打退李存勖,則解了大梁之圍。


    李嗣源看著城頭冷笑一聲:“王彥章,你自稱英雄又如何,你不做第二個李存孝又如何,自古良禽擇木而棲,英雄選擇明主,你一身忠心赤膽,難道就這樣毀在朱家父子這對昏君手裏。”王彥章仰天長歎:“我王彥章生不逢時,死而無憾!”說著低下頭。“好!好你個惺惺相惜!來人,先砍了王彥章,在與李存勖決一死戰。”朱友珪喝道。李存勖大喝一聲:“攻城!”李嗣源手持弓箭,一連射倒王彥章身邊幾個持刀的劊子手。隨後晉軍羽箭射向城頭,城頭上的梁軍猥瑣在牆後躲避著箭羽。晉軍的攻城步兵衝了上了城頭,和梁軍打在一處。耶律倍指揮者騎兵前來增援。、朱友珪一按鍵大勢已去,悄悄的迴到皇宮,這時就聽到“咚咚”兩聲,城門被撞開,李存勖帶著隊人馬衝了進來。朱友珪皇宮前,望著天上,似乎看到被他殺害的父親向他招手,他抽出寶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就看到了自己的血慢慢的流在自己的身上。耶律安端一直盯著朱友珪,見他溜走,向耶律倍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帶著騎兵下了城樓,直奔東樓,奪了城樓出城向北奔去。遠遠地就聽到震耳打得喊殺聲,城裏多數起火,耶律倍一路上心事重重。耶律安端極力安慰也解不了耶律倍的心中的憂愁,於是往北,越是揪心。阿保機在廬帳愁眉緊鎖,不是的傳出一聲重重的歎息。耶律曷魯終於忍不住:“皇上,勝敗乃兵家常事,朱梁滅亡乃是早晚的事。”阿保機抬頭看了看廬帳頂:“我豈不知朱梁滅亡是早晚的事,隻是太早了些,我契丹還沒打下燕雲十六州,如今中原中生下李存勖,要想南下中原,實非易事。韓延徽看了看阿保機:“皇上,如今我軍圍困幽州數月,毫無進展,十萬大軍人吃馬喂消耗甚多,如今糧草已經不寬裕,李存勖取下大梁,必會揮軍北上來接幽州之圍,城裏還有周德威的幾萬大軍,如果裏應外合,我軍定會受損,請皇上即可下令會師。”阿保機皺了皺眉:“可是耶律倍還在途中,一旦遇襲怎麽辦?”


    韓延徽知道阿保機還放不下雲兒,便說道:“皇上還是放不下雲兒母子,我擔保,皇上的擔心是多餘的,雲兒母子不會受半點委屈,這麽多年來,周德威就是利用雲兒母子來要挾皇上,一旦雲兒母子有一絲閃失,皇上定然會攻打幽州,倒是幽州不保,所以臣斷定,周德威不會為難雲兒母子。”“可是——”“皇上不必擔心,臣有一計能找到雲兒母子,隻是冒險了些。”韓延徽說道。“快說!”阿保機眼前閃過一絲光亮。“如今我大軍圍住幽州數月,城內一定快要斷糧,所以多數的士兵都迴去征集糧食,我軍圍困正門,後們必然空虛,可讓盧將軍帶領十餘個攻城士兵黑夜在北門挖地道,暗中潛入城去,盧將軍對幽州極為熟悉,尋找雲兒母子應該不難。”“隻是太冒險了!”阿保機說道。“皇上,微臣願意一探。”盧文進說道。“將軍,我和你一起去!”李元說道。“好,你們要小心。”阿保機說道,千萬不要露出馬腳。”“皇上放心,幽州城不難攻下,隻是我們投鼠忌器而已,臣早就看準了,西北角人煙凋零,故爾是幽州防範最薄之地,我們在此處挖一個地洞,能容下一個人進出即可,我和盧將軍路熟,人多反而不好。”李元說道。“好,辛苦二位將軍了。”阿保機說道。當晚盧文進帶著十個精兵來到北門,阿保機在營中大點篝火,又唱又跳,弄得城上的晉軍不知所措。北門防守鬆懈,盧文進趁著黑夜挖了一個地洞,四更將要破曉的時候,就挖進了城裏。第二日天陰沉沉的,似乎要有暴風雪,冬季的天似乎黑的特別早,盧文進帶著李元兩個人悄悄的潛到城樓下,鑽入地洞,時間不長就進了城裏。剛一露頭就問道一股股血腥味,伴隨著一陣陣馬的哀鳴,之見許多士兵來來往往的奔走著看來幽州城是斷糧了。兩個人互望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潛入牆角的黑暗處,慢慢的接近帥府。盧文進在幽州長大,此時再進了幽州,說不出的酸甜苦辣,忍不住的掉了幾滴流眼淚,李元見盧文進觸景生情,連忙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快要接近帥府的時候,守衛明顯的多了起來,兩個人隱藏在牆角,等過了守衛才悄悄的往前挪動,過了二更時分,守衛明顯稀少了,盧文進低聲說到:“守衛換班,我們趁著這個時候進帥帳。”李元點點頭,兩個人就這黑夜順著牆反了進去。


    裏麵靜悄悄的,屋子關著燈,盧文進靠著牆角溜到了後堂,果然看到後堂亮著燈。屋子裏人影搖曳,似乎在飲酒。盧文進慢慢的靠近窗子,清醒地捅了一個窟窿,隻見正堂上擺著一桌酒席,雖然十多個菜,看起來全是馬身上的東西,馬骨頭,肥溜馬板腸,紅燒馬肉,爆炒腰花雖然滿桌子肉,卻沒有一點青菜。偌大的一桌子菜隻有三個人,正座上坐的雲兒,雲兒旁邊坐著兒子念乙,下首坐著周德威。周德威平日看起來滿臉殺氣,現在竟然溫存了許多,親自給雲兒斟上酒:“夫人,末將感謝你解救幽州之圍,末將雖然沒能退敵,但是卻給王爺容下時間,末將若猜的不錯,王爺定能攻下大梁,滅了朱友珪。”雲兒的臉色很不好看,望了望外麵,臉上萬般無奈:“周將軍,我敬佩你是個英雄,英雄就應該上戰場和阿保機廝殺,而不是利用我們這孤兒寡母,你如此做法,不怕玷汙了一世英明。”周德威皺了皺眉頭:“周德威的虛名何止一提,我軍都已隨王爺南下,所能上戰場的不過三萬人,而城外阿保機十萬鐵騎精英,若非幽州城高牆厚,這裏早就歸了契丹,一旦契丹鐵騎紮寧幽州,在想收迴可就難了,王爺誌在一統天下,夫人雖然是一介女流,識大體,巾幗不讓須眉,堪稱女諸葛,是王爺的賢內助,王爺能娶到夫人是他的福氣,末將知道昔日夫人和阿保機有過一段情緣,末將利用夫人的感情,揭露夫人的創傷實乃不應該,可是除此之外,末將毫無他法,若是丟失了幽州,契丹就會以幽州為中心,不但收複幽州困難,北方的黎明百姓在遭戰亂,民不聊生,我周德威一片忠心日月可鑒,待晉王滅了朱梁揮軍擊破契丹,周德威願意以人頭來償還夫人的清白。”


    李曼雲慢慢的留下兩行淚:“你知道,我是唐廷落魄的公主,父王被朱溫挾持,這才這導致天下大亂,雖說是朱溫大逆不道,若不是父皇昏庸無為,天下焉能如此,生在天家,身不由己,也許這就是我李曼雲的宿命吧。晉王不肯自立為帝,一心匡扶唐室,其忠心可鑒,隻是天數已盡,尤其是人力所為,隻希望王爺能早日滅了朱梁,天下一統,黎明太平,我死而無憾!”盧文進沒想到這個雲兒竟然是公主李曼雲,聽口氣李曼雲已經嫁給了李存勖嗎,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契丹大軍將幽州城團團圍住,李存勖滅梁的消息還沒傳進來,周德威還不知道,一心等著援軍,唉,若非李曼雲,幽州已經歸了阿保機,阿保機念念不忘的李曼雲竟然嫁給了李存勖,周德威竟然用李存勖的夫人來要挾阿保機,阿保機眼睜睜的看著幽州城不敢輕舉妄動,這究竟是人為還是天意。盧文進長歎了一口氣,看了看天,已經到了三更,情知不能在多呆下去,悄悄的離開了幽州。


    幽州城裏一片蕭條,斷壁殘垣,千瘡百孔,哪有昔日的繁華,空氣中到處彌漫著血腥氣,家家戶戶門窗房頂掛著馬皮禦寒,士兵身上也披著硝製好的馬皮當做棉衣,整個幽州城全是步兵。這兒真實拿下幽州城最好的良機,盧文進暗歎道,天越來越冷了,盧文進緊了緊棉衣,看到城頭隻有幾十個士兵在烤火,其他人都鑽進了屋裏有的睡覺,有的喝著開水。兩個人慢慢的靠近了城牆,順著地洞鑽了出去。一陣冷風撲麵,盧文進下意識的緊了緊衣服,麵外又是一片天地,似乎天地更闊,兩個人猶如走了一趟鬼門關。此時已到了四更,東方微微破曉,盧文進突然站住了,李元頗有些意外:“將軍,怎麽了?”盧文進歎息了一聲:“我們怎麽對皇上說!皇上對李曼雲用情如此之深,若是得知李曼雲在騙他,他會怎麽樣?”“將軍,你我身負皇恩,自然要據實而報,這樣才讓皇上徹底死了這條心,我軍也好南下,否則等到李存勖大軍來到,不要說幽州,即使到手的八州也難保全,我們隻得遠聚塞外,寄人籬下。”李元說道。盧文進皺了皺眉:“你我投降契丹,就是想借助契丹的大兵在中原培養自己的實力,為一方節度使,不寄人籬下,眼看著幽州城近在咫尺,卻遠如天涯,你我這一步棋是對還是錯?”“將軍開工沒有迴頭箭,李存勖雖然滅了朱梁,但是此人也並非英明之主,手下軍將桀驁不馴,軍規不整,否則我等焉能逃到北國,皇上雖然缺少決斷,這說明他是性情中人,就算不能圖的幽州,將來也有你我的立足之地,你我是李晉的叛將,又殺了李存矩,被李存勖捉住,還不得生剝活剮以屬下看來,將軍大可不必憂慮,就算在契丹將軍也有用武之地,如今契丹日益壯大,兵強馬壯,皇上絕不僅僅一個草原,他的目的是逐鹿中原,要想逐鹿中原沒有步兵不行,所以將軍自由大展宏圖之地。”盧文進聽了李元的一番話,心裏好受了一些,正走著突然前方出現了一隊人馬:“站住,幹什麽的?”“步兵統領盧文進,李元!”


    盧文進說道。領頭之人連忙下了馬:“請問盧將軍,深更半夜在這裏幹什麽?”盧文進一怔,隨後一想,自己做的事如此絕密他當然不知道:“請問將軍你是哪個部族的,可否請你家夷離堇出來說話。”著說著,突然看到耶律曷魯和韓延徽走了出來。盧文進連忙上前一步:“盧文進見過於越!“耶律曷魯急忙攙起盧文進:“盧將軍免禮,進帳敘話!”盧文進進了帳篷喝了一口**:“於越,此時真是出乎我們的意料,末將真是不知如何說起。”“盧將軍不必著急,慢慢說!”耶律曷魯說道。韓延徽看了看兩個人,暗暗地皺了皺眉頭。盧文進一字不落的將看到的告訴兩個人:“於越,這是我真的而不知如何對皇上說,末將所說句句事實,該怎麽做還請於越定奪。”“我知道了,盧將軍迴去休息吧!”耶律曷魯說道。


    “是!”盧文進退了下去。“先生,你有何高見?”耶律曷魯看著韓延徽。韓延徽皺了皺眉:“撤!”“我也想過,可是現在耶律倍還不在在何處,一旦我們撤走,耶律倍怎麽辦。”耶律曷魯說道。“耶律倍應該在李存勖前頭,如果看不到我們應該直接去榆關,我大軍再次圍困數月,早已消極疲憊,且士兵思家之心與日俱增,我軍可暫時撤到榆關,憑借與關天險料定李存勖不敢北上。”韓延徽說道。“聽盧文進的意思,幽州城已經斷糧,用不料多久,就會不戰自敗。如今我們得到切確消息,應該拿下幽州城。”“幽州城不同於其他城池,城高牆厚易守難攻,守將周德威能堅持到現在,因為他知道李存勖很快就毀滅了朱梁,滅了朱梁定然會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軍北上,來解救幽州之圍,正因為如此,幽州城才能固守到現在,雖然此時周德威還不知道李存勖已近滅了朱梁,但是從時間來看,李存勖北上解救幽州之圍就在這幾天,此時如果我軍發動攻擊,且不說雲兒城頭阻止,就算是強攻也未必能攻得下,守城的三萬將士必然拚死護城,依我之見,將大軍撤走,李存勖滅了朱梁,北方一統,下一步必然會開國稱帝,這就容下了時間,而我們還有東麵渤海國逍遙法外,一旦歸附了李晉,勢必將威脅到遼東地區,所以應該趁著這個時候,打下渤海國,這樣南下就沒了後顧之憂。”耶律曷魯的心一動,韓延徽料事如神,事實堪透先機,難道真的真的應該撤軍。東方漸漸的亮了,阿保機也是一夜沒睡,焦慮的等待著盧文進的消息。


    就在這時,一個探馬倉皇從遠出奔來,直接進了大帳:“稟——秉皇上,李存勖的兵馬在三十裏外,正向這裏奔來!”“啊——”阿保機大吃一驚,慌忙站起,一聲號令,所有的騎兵都穿戴整齊,這是北府宰相蕭敵魯。阿古之匆匆忙忙的趕來:“皇上!”韓延徽沒想到李存勖會這麽快趕來,正百思不得其解,阿保機大吼一聲:“耶律倍呢?難道耶律倍也被李存勖殺了嗎?”“迴皇上!李存勖的大軍沒有按照原來的路線,而是經過霸州直接來到幽州,趕在人皇王前麵來解幽州之圍。”探馬說道。“好一個李存勖!準備作戰!”阿保機說道。“是!”眾將領命各下去準備,蕭敵魯,阿古之擔任先鋒,正麵迎擊前麵的李存勖。耶律曷魯壓陣,迎擊周德威的兵馬,大隊人馬剛剛部署完畢,就聽到遠處人喊馬嘶。塵土飛揚,無數人馬從遠處馳來,在一箭之地駐足。李存勖在人前站立,看著阿保機冷笑一聲:“阿保機,別來無恙!”阿保機冷笑一聲:“朕在此等候多時,此時才來,真讓人失望。”李存勖冷笑一聲:“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正說著一個鐵塔一般的黑大漢從隊伍裏站出:“王爺,待我擒住此賊。”“王將軍小心!”李存勖說道。韓延徽倒吸了一口冷氣,此人正是王彥章,李存勖早就有收買王彥章之意,朱友珪小肚雞腸正好給了李存勖可乘之機,王彥章感激李存勖知遇之恩,一見阿保機拍馬來戰。蕭敵魯不待阿保機吩咐,一拍戰馬衝了過來,和王彥章打在一起。蕭敵魯也是契丹有名的大將,雖然沒有王彥章的名氣大,但是一杆槍絲毫不含糊,阿古之一見哥哥久戰不下,情知不是王彥章的對手,拍馬助戰,石敬瑭一見阿古之出戰,拍馬迎上阿古之。四個人打得天翻地覆,李存勖一擺手,騎兵後退,隻見一排奇異的攻城車推了出來:“殺!“李存勖大喝一聲,這些攻城車迅速向阿保機攻來。契丹騎兵哪見過這個東西,還沒反應過來,衝城車衝到了麵前,騎兵人仰馬翻到下一大片。阿保機一見事情嚴重,立刻下令“撤!”打馬便走。蕭敵魯和阿古之一見騎兵敗了下來,也無心思再戰,虛晃一槍退了下來。


    “殺——”這是周德威從城門殺出,耶律曷魯揮動混鐵棍硬戰周德威,一見騎兵敗退,急忙來到阿保機身邊,互助阿保機向北逃竄。此時騎兵亂作一團,無數衝城車鉤鐮槍騎兵倒下一片又一片,車後麵萬箭齊發,李存勖帶著騎兵左右包抄,後麵周德威將阿保機團團困住。盧文進剛吃完飯,就聽到一陣喊殺聲,情知不好,出來一看,之間無數晉軍將契丹騎兵包圍,又見樣子奇特的攻城車,立刻指揮步持盾牌迎戰攻城車。步兵的到來,緩解了騎兵的壓力,步兵雖然傷亡嚴重,但是後來也找到了衝城車的破綻,用戶長矛卡住了車軲轆。衝城車一時動彈不得。且說王彥章正殺的興起,一見阿保機帶著人向北逃竄,一提白龍駒,大槍左右揮動如入無人之境,契丹騎兵紛紛落馬。阿保機被李存勖和周德威前後夾擊,困在裏麵,仗著眾人拚死護主,殺出一條血路,突然就聽到大喝一聲:“夷狄哪裏有走,你爺爺王彥章在此!”王彥章揮動鐵槍摟頭砸下,蕭敵魯舉起鋼槍接住王彥章的大槍,隻聽得鏜啷啷一聲巨響,蕭敵魯震得雙臂發麻,鋼槍險些脫手,一咬牙,迴槍刺向王彥章的胸口,王彥章值得迴槍攔住蕭敵魯,阿保機見蕭敵魯久戰不下,搭弓拉箭射向王彥章,王彥章突然覺得左臂一陣,箭羽穿透鎧甲。蕭敵魯趁機脫離,飛馬趕上阿保機,一行人倉皇逃竄。王彥章大怒,看到阿保機已經被契丹兵圍住,抄起鐵槍流星一般射向阿保機。蕭敵魯覺得背後風響隻見一道寒光奔向阿保機,情急之下飛身躍起抱住阿保機,隻聽得撲哧一聲,鐵槍穿進蕭敵魯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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