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故作高深莫測的拉爾夫斯,康斯旦丁索然無味地迴答:


    “你樂意。”


    聽著康斯旦丁無所謂的態度,拉爾夫斯頓時,沒有說下去的欲·望。


    登時。


    兩人彼此安靜下來。


    過了數分鍾。


    還是拉爾夫斯打破了沉默:


    “夥計,你永遠都是這幅令人討厭的態度,你一輩子都不會有人愛上你的,是的,這一點,絕對不會錯的。”


    語氣裏,蘊藏著一絲絲責怪。


    這讓康斯旦丁有些適應不過來,立刻想轉移這個話題:


    “拉爾夫斯,那幾天,你是怎麽迴來的?什麽時候。”


    那幾天,指的是任務這迴事。


    六月還有兩次任務,拉爾夫斯都獨自完成了,不然,拉爾夫斯不可能“完好無缺”地坐在沙發上。


    紅色的長襪,顯得格外刺眼。


    然而,拉爾夫斯沒有搭理這個話題,而是,仿佛把心裏話說出來:


    “夥計,這一切,僅僅為了你,一個人。”


    麵對突如其來的深情“告白”,康斯旦丁既不感動,也不高興,悄然冒起一層雞皮疙瘩。


    然而,拉爾夫斯的語氣,飽含女人特有的溫柔。


    這就像一把長槍,狠狠地紮中康斯旦丁。


    康斯旦丁第一次出現尷尬這種東西。


    康斯旦丁無意識地連忙把臉別過去,隨後,反應過來,急速地,再次抽取手槍,對著拉爾夫斯,沉沉而道:


    “拉爾夫斯,我不介意讓一個性別不對的人迴去上帝那裏,讓上帝重新改造後,再迴來。”


    “別這麽做,別想掰彎我,拉爾夫斯。”


    “我對女人以及男人,都沒有興趣。”


    康斯旦丁用威嚴的聲音宣誓著他的獨立與不屈。


    “哦,是嗎?你會這麽做嗎?”


    拉爾夫斯企圖在玩火自焚,企圖讓沉黑色的手槍走火。


    這可是自動手槍,可以連發十枚。


    說著,拉爾夫斯從褲袋裏取出一張照片,作出遞給康斯旦丁的姿態,又說:


    “好了,夥計,玩笑到此結束。”


    雖然這樣說,康斯旦丁卻沒有以往那種調侃過後的自然而然,好像還是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怎麽形容,就是莫名其妙的變扭,很古怪。


    不過,既然是玩笑話,康斯旦丁也是玩笑話。


    康斯旦丁接過拉爾夫斯的照片後,拉爾夫斯才迴答之前那一個問題:


    “在你失蹤後,找了你大半個月,都沒有看見你的影子,不得不親自親為。”


    “還好,他們都是蠢蛋,幹掉他們輕而易舉。”


    拉爾夫斯說著,很輕鬆的樣子。


    而康斯旦丁卻聽出一絲不容易的語氣,隱藏在語言之下。


    “謝謝。”


    康斯旦丁由衷地感謝。


    聽著來自康斯旦丁的感激,拉爾夫斯毫不在意地開口:


    “啊哈!”


    仿佛,拉爾夫斯見到了一件樂事。


    接著,這一次輪到拉爾夫斯冷嘲熱諷:


    “啊哈!夥計,別他·媽的,這麽虛偽,真惡心!”


    “夠了,夥計,我受不了你這樣,真惡心。”


    “還謝謝,謝謝,噢,該死的,真想踹你幾腳,才能舒心。”


    拉爾夫斯說著,就差嘔吐的神情與動作。


    看著如此誇張的拉爾夫斯,康斯旦丁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拉爾夫斯,就是這麽庸俗,粗魯,爆粗口,暴力狂。


    到了這裏,康斯旦丁才把拉爾夫斯扔在一旁,觀察著照片。


    照片:


    男人。


    三十四十歲。


    藍人的肌膚。


    武士的發型。


    黑色眼睛,炯炯有神。


    沒有髭須,卻沒有懦弱之感,反而是剛中有柔,柔中帶剛。


    一身黑色武士服。


    手握兩把長刀。


    修長手指,隱隱約約看見繭子。


    低下是一行字:尾蕉葉八郎。


    康斯旦丁知道,這是一位四國國的任務人物。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要暗殺這麽一位遙遠地方的人。


    四國國在遙遠的南洋。


    要抵達那裏,需要穿越大西洋,太平洋,零緯度的赤道,才進入南洋。


    南洋除了狂風猛浪,還有奇奇怪怪的傳說,無一不是與海怪之類有關。


    細細一想,也頗有道理。


    靠山的地方,山魅比較多。


    近海的地方,海怪比較多。


    人多的地方,恩怨比較多。


    四國國由南部雪之國,東部花之國,北部月之國,西部風之國組成。


    冬天,雪之國嬉雪。


    春日,花之國看花。


    秋季,月之國觀月。


    夏至,風之國賞風。


    雖然這一切,很美好,但現在,有人需要跟他的故土告別了。


    拉爾夫斯把雪茄煙蒂扔在地上,擦燃煤油打火機,一邊走向康斯旦丁,一邊說:


    “夥計,該跟他說再見的時候了,是的,永別了,親愛的武士先生。”


    不用康斯旦丁遞給去照片,拉爾夫斯自然而然地拿過來,並就著火苗,把它化為灰燼。


    這次,康斯旦丁沒有什麽意見,他已經牢牢記在腦子裏,如同樹根紮在土地裏一樣。


    “尾蕉葉八郎,情況怎麽樣,拉爾夫斯。”康斯旦丁問道。


    火苗迅速燃燒,拉爾夫斯捏著照片的一腳,把它放在與眉兒幾乎一個水平線上。


    等燒到隻剩一角時,拉爾夫斯把它扔在空中,拍拍手,才迴答:


    “一位狂熱的名族瘋子,政治家,這個混蛋企圖推翻新裏徳帝國扶植的四國國的傀儡政府,建立一個獨立的國家。”


    “就是這麽簡單。”


    “別擔心,夥計,一槍就能幹掉他了,放心的睡覺吧。”


    “兩天後,來這兒,我去準備船票,一切管在我身上。”


    拉爾夫斯信誓旦旦地說,好像這件事都不是事情,如同孩子們的過家家遊戲一樣。


    康斯旦丁聽著這基本的信息,沒有如釋重負,而是多了一絲顧慮。


    一般而言,與國家這種層麵的人物掛上鉤的,都不是簡單的角色。


    特別是渴望推倒一個政府的人物。


    不單單說實力如何,僅僅智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哪裏的國王會是是白癡,沒有,除了扶植的國王外。


    雖然尾蕉葉八郎不是國王,但他的野心不亞於任何國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樣子,情況有些棘手,先不論尾蕉葉八郎的身邊守衛者,光尾蕉葉八郎,就不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瓶,一碰就碎,絕對不是。


    除了尾蕉葉八郎外,康斯旦丁還想到了一個人。


    這有些順路。


    不過,一切都在兩天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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