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霜翎對自己突然不知所謂的想法給嚇到了,關鍵是這種想法跟所聽到的世界觀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所以這種想法出現後,便讓雁霜翎感覺有一種世界觀人生觀崩塌的感覺。


    雁霜翎突從石階上站起,然後雙眼發直,目中無一物。周邊的人此時正在猜測,到底是誰出手將這十惡不赦之徒製裁於當下。突然看到一個道士站起來,很多人就直接認為就是這道士所為。畢竟要做到如此讓人驚歎的手法,恐怕就絕對不會是常人,而道士則是眾人認為最常見的非同一般之人。於是就有人帶頭給起了喝彩聲,隨後所有人都給其了喝彩聲,甚至有人稱他是神仙下凡。


    唯獨那個四個捕快仿佛看出了些什麽不對勁,但是也說不上來,隻是站在原地,沒有做下一步的動作。


    雁霜翎突然感覺眼前的這些人好奇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麽,竟然為自己喝起彩來,如果他們發現雁霜翎此時想著要殺掉他們時,他們還會喝彩麽?雁霜翎為自己此刻的想法又一次表示恐懼,他隻能趕緊逃離此處,免得自己真的將這些無辜的人都給殺掉。


    本來想要上來打個招唿表示下感謝的捕快們,突然看到這道士轉身跑了,而速度之快,瞬間消失在視野之中,彼此也有些不知所措。為首的捕快說:“走了就走了吧,咱們反正也不會抓他。他們那種級別的人物,誰知道有什麽奇怪的處事風格。”


    雁霜翎從楚地的小縣城跑出去後,第一時間就衝進了荒山野嶺之中,他自己在那裏躲藏了好多天,自己內心的那種想要殺人的想法方才逐漸消失。


    李素良問:“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雁霜翎閉上眼然後微微仰起頭,慢慢地吸上一口氣說:“爽、很爽、非常爽地感覺。如好食之人吃盡世間美味;如好文之人飽覽世間群書;如好色之人無數美女任其享用;如好名之人名揚四海。每每一次就仿佛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這種感覺每一次做掉一個人就會帶來不同的快感,讓人欲罷不能。”


    說完雁霜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仿佛那種迴憶也可以讓自己很爽一樣。伴隨著吸氣雁霜翎地頭仰地越來越高,終於變成了抬頭看天房頂,就這麽仰著,也不再動,就好像此刻已經被迴憶給爽死了一樣,臉上露出著滿足地笑容。


    慢慢地那笑聲開始凝固,隨後便是緩慢地退卻,隨後變得有些痛苦,最後變為猙獰,突然雁霜翎猛然睜開眼,然後迴正自己高高仰起的頭。雙目圓睜,然後用一種貪婪的目光看向李素良,隨後便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然後右手成抓,抓向李素良的咽喉,企圖將李素良一下置於死地。


    這若是換成普通人,恐怕連反應的機會都不會有便會一下被抓掉喉嚨而死掉了,但是對於李素良來說,雁霜翎這淩厲迅猛的一抓,也沒有什麽太過厲害,看似突然而為之讓人稍微有些意外的舉動,其實在之前的表情中都已經可以推斷出來。


    李素良不慌不忙,抬手就是一指,食指一下指中了雁霜翎的掌心,雁霜翎感覺一股強烈的衝擊一下衝進了自己身體,這衝勁兒在自己身體中依然勁道十足,然後帶著雁霜翎迴到了自己起身前所作的位置,自己一個趔趄又坐迴了椅子之中。他十分不爽的看著李素良,但是又毫無辦法。自己此時就像一條本來就要撲中食物的喪家之犬一樣,但是又被人生生地拉了迴去,如今隻能看著食物發出低吼。但是在知道抗爭不過時,最後也隻能乖乖俯首帖耳,然後迴歸平靜等待著也許那人會賞自己一口飯吃。


    李素良問:“真的是這樣麽?”輕描淡寫地一句問話,就好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李素良繼續坐在原地,問他感覺真的如同他說地那樣。


    雁霜翎無奈地笑了笑說:“其實,普通人早就沒有這種感覺了。我剛才也說了麽,再好地美味也會吃膩,但是那些好吃之人會不斷地發掘更好地味道,為其終其一生。好色之徒也是這樣多麽國色天香地女子都有被他玩膩地一天。而對於我,普通人,尤其是在自己感覺可以輕易取走其性命後,那種快感便越來越小,最後小到已經毫無價值,而我現在其實隻有拿走那些高手地命方才有快感。方才感受他們地鮮血迸發是一種令我滿意地極致焰火表演。尤其是像你如此厲害地人物,更是讓我垂涎欲滴。”


    李素良說:“聽你這麽說,你已經殺了不少人了吧。”


    雁霜翎看了看李素良,然後歎了口氣說到:“我給你說過,當我地修為突破時就會直接到下一個境界地頂峰。我之前以為死後上天給我地恩賜,後來我才發現越來恩賜越大,需要付出地代價也越大。我對同一種難度地人身上獲得快感也是急速消失地。所以到現在我到現在其實也沒有殺幾個人或者沒有殺極個普通意義上地好人。”


    雁霜翎在那次楚地小縣城之後,雁霜翎在荒野深山中藏匿了好多天,方才將那種殺人地衝動給按住了。隨後他戰戰兢兢地不敢往有人地地方去,生怕自己忍不住殺了人。就這樣別人趕路都是夜宿曉行,而雁霜翎則是曉宿夜行,趕到茅山,將事給辦了,便又急匆匆迴到了自己修習地地方。


    雁霜翎在迴去後,一度為要不要將自己身上所發生地一切告訴師父,但是自己還沒有說,就被師父看了出來。他將雁霜翎叫到自己房中,然後問雁霜翎:“這次出去感覺如何?有沒有遇到什麽事?”


    雁霜翎本來就在迴來地路上糾結了一路要不要講自己身上地事給師父,他怕講了師父會認為他是個變態,畢竟自己跟了師父這麽多年,師父就如同自己父親一樣。萬一師父把自己趕出去自己豈不是從此孤苦伶仃?


    人都會有挑戰欲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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