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霜翎一路向南而行,自己也就是窮酸小道士,並沒有什麽錢財,別說馬了,就是連頭驢也沒有,一切路途都要靠兩條腿。師父也沒有給什麽盤纏,所以吃飯能化緣就不買,住宿是能將就就將就。身上最值錢的除了自己這條命就是師父在自己臨行前給自己的他老人家的佩劍,其實不過也是一柄再普通不過的劍了,但是意義重大,畢竟是在師父老人眼中,這劍要是丟了或是壞了,自己恐怕也是沒有錢再買一柄的。


    就這樣雁霜翎謹記著師父所談所行的俠義之心了來到了楚地。在經過一個小縣城時,雁霜翎遇到了一件,就是這件事讓他徹底的改變了自己的人生。


    當時剛過中午,雁霜翎到縣城的一個飯館化緣,其實對於僧道而言,在大豫化緣也還算不是特別困難的一件事,至少大家對佛道兩教都還是蠻認可的,隻是大豫朝廷這邊好像略微偏重於佛教,所以相對而言和尚要比道士更容易化緣。


    雁霜翎一身道士裝束,自己雖為正式修道,但是長年耳濡目染道士的所以處事禮節全都很清楚,而就算自己再不修道,自己的師父也是正經的道士,而自己其實也就是小道士。有時在自己問起為什麽師父不要求自己修道時,師父總是以為身長的說:“何為道?你怎麽能說自己現在所作所為就不是在修道呢?”


    雁霜翎在飯館化到一碗麵後,便蹲在飯館門口吃飯,盡管飯館老板對他還算挺好的,讓他好生坐在店裏吃,但是他依然選擇不打擾他人,自己蹲在飯館門口一遍的石階上吃麵,然後便吃便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這一路上雁霜翎都幾乎是這麽過來的,很少和人打交道,如果難免要打交道時,就有盡可能避免多溝通,因為他感覺這樣很麻煩。要是按照雁霜翎這種想法走下去,其實他師父安排下山的意義就幾乎沒有了。


    雁霜翎的麵剛吃了一半時,突然看到有一個人從遠處跑來,身後有四個捕快追趕著,大唿小叫的,周邊的行人都嚇得是趕忙讓開路,前麵逃跑那人看實在是擺脫不了這四個捕快了,便一下子拉住一個女子,然後把手中的短刀架到她的脖頸上,嚇得那女子大叫起來。而此時四個捕快也趕上,然後以半圓形狀緩慢的靠近他。


    那人立刻喊到:“都她媽給我後退,聽到沒有,再他媽往前老子就將這女的給幹死。”


    為首的捕快立刻示意不要靠近,他喊到:“我勸你乖乖束手就擒,要是還敢為非作歹,那便隻能罪加一等。”


    那人啐了口唾沫說:“我呸,我他媽還不知道我是什麽罪?抓到就是個死,反正是死不如多拉一個墊背的。你們退不退,不退,老子就動手了。”說完短刀就往脖子上又用用力。


    四個捕快則是趕緊往後撤了撤,但是也不甘心一直後撤,畢竟好不容易查到這罪犯的行蹤,如果再讓他跑了,恐怕再找到就不知又要多久,倒時說不定就會有更多的人受到他的傷害。可是如果硬上,確實是有機會抓住他,但是眼前這女子的性命恐怕就難以保全。


    雙方正在僵持之時,這邊雁霜翎時刻謹記著師父的俠義精神,他將還有半碗麵條的碗和筷子放到台階上,然後站起身,也是因為周邊還圍著不少看熱鬧的人,所以這一個不起眼的窮酸道士的行為,並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因為蹲累了站起來活動身體的。


    雁霜翎伸了個懶腰,然後右手立刻握住腰間劍柄,然後往前猛得一竄,他從那個罪犯身邊擾了一圈,然後便又迴到台階上,蹲下端起了那還沒有吃完的半碗麵。


    所有的人當時都感覺有一陣勁風,突然刮過,好像看到一個人影在罪犯身邊賺了一圈,然後大家就看到有一個道士迴到了石階上蹲下吃麵。那個罪犯自然更是感覺到了那股勁風,在掛了的瞬間,他就下意識的看向了勁風刮來之處,但是卻隻看到一個背對著自己的道士正在上石階。


    罪犯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畢竟那道一瞬間讓自己不按的勁風此時已經消失了。自己的手中還困著那個人質,就在他想要轉迴頭繼續跟捕快對峙時,他感覺脖子有點癢麻,當他迴頭的動作還沒有完成時,自己的脖頸上就出現了一拳血痕,然後這血痕加粗加寬,隨後便鮮血迸出,而他的頭顱則在這鮮血迸出的瞬間,從自己的脖頸上滾落下來。鮮血直接噴滿了那人質女子一臉一身,那女子也是在無限的驚嚇中昏厥。


    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大叫著往後退,那四個捕快也是驚訝的不知所措,畢竟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所有的一切也都指向了那個迴到台階端起碗吃麵的道士身上。


    而雁霜翎在端起麵繼續邊看便吃時,就看到那人脖頸血漿迸發,腦袋滾落在地,死不瞑目。就在血漿迸發到人質女子一臉一身時,正在吃麵的雁霜翎突然停住了正在咀嚼的嘴。因為這個場景太像他一直難以忘記的場景,而且最關鍵的是他仿佛知道了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場景帶給自己的除了仇恨還有什麽。


    那多出來的感覺,竟然是快感,前所未有的快感,雁霜翎在看著鮮血肆意地滋射時,竟然仿佛在看一場絢麗的焰火表演。那種將生命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控製感,讓雁霜翎的內心心潮澎湃,而那個人質女子驚叫中昏厥,讓雁霜翎的神經徹底地享受到了快感的最高潮。他甚至很想馬上再手起劍落,讓另一顆頭顱掉地,再看一場血色煙花。


    雁霜翎激動身體都在顫抖,他的雙手讓他竟然無法控製的移動向了自己已經返迴劍鞘的劍柄,而他的雙眼則是再尋找著,下一個給為他表演焰火的目標。就在這一切就要又一次付諸於行動時,雁霜翎渾身一個機靈。他猛然站起,雙眼有些恐懼,然後他對自己說:“我怎麽會這樣。”


    角度不同,看到事物也不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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