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時,歐陽靖和倪成兩人準時敲響了贏家的門,片刻裏麵便有人問到:“是誰?”


    倪成說到:“聞密坊來人求見贏老爺子。”


    裏麵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倪成又說:“星光雖弱成群伴,皓月雖明獨掛空。”


    此時房門才打開,開門的人正是贏老爺子。贏老爺子將二人讓到院中,插好門閂。然後帶他們走到屋中。


    “贏老先生,我逢父命前來拜訪您,此次前來是為了……”歐陽景說到。


    贏老爺子打斷了他說到:“我知你來意,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這就給你去取。”說完贏老爺子便起身去後後屋。


    歐陽景和倪成互相看了看,感覺贏老爺子神秘兮兮的。稍後贏老爺子從後麵出來,手中捧有一個細長的匣子。過來後便直接交給了歐陽景。


    歐陽景打開匣子,裏麵有一張牛皮畫卷,歐陽景將畫卷打開,上麵赫然寫著西口要塞軍事防禦圖。歐陽景和倪成雙雙都頓時大驚失色。


    西口要塞,大於王朝最為重要的要塞,尤其是今年,竟然增兵二十萬,在大豫朝廷眼中,這西口要塞就是他們那座開放無城牆的開封城的最重要的城牆。至於西口要塞外到隴西要塞那片廣袤的國土,畢竟相對來說土壤貧瘠,所以更多的時候算是緩衝區。


    可如今這甚至那比皇宮布防圖還重要的西口要塞軍事防禦圖,竟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怎麽能讓歐陽景和倪成不大驚失色。先不說怎麽弄到手的,如果把這拿迴去,若是讓官府知道了,別說株連九族恐怕連祖墳都要被挖了,然後把屍骸再鞭笞一番。


    “贏老先生,我父親確實讓我來取軍事防禦圖,但是,這,怎麽,怎麽是西口要塞的軍事防禦圖呢?”歐陽景的話都已經微笑到不注意都聽不清的地步了,此事生怕隔牆有耳,被人知道他們在此交接的是大豫王朝最為重要的軍事防禦圖。


    “我手上隻有西口要塞的軍事防禦圖,想必你們要的就是這張。”贏老爺子說到,他的語氣倒是一定都不緊張,仿佛一切都很無所謂,“你們看這個值什麽價?”


    什麽價?歐陽景簡直不知道如何迴答,先不說真假,光著個名字就是個燙手的山芋。他看了看倪成,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們若是不要我便收起來了。”贏老爺子說到。


    此時一個人從後麵出來,嚇得歐陽景趕緊將牛皮畫卷給卷起來。他們慌亂中看到此人發現竟然時昨晚和那個乞丐一同取客棧吃飯的畫師黃視同,之所有知道是畫師,也是這邊聞密坊給提供的消息。


    黃視同一出來便認出了歐陽景和倪成,黃視同笑笑說:“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不用緊張,這幅軍事防禦圖便是黃先生畫的。”贏老爺子說。


    “假的?”歐陽景問。


    “你就說看著真不真吧。”贏老爺子說。


    “這……”這問話讓歐陽景無法迴答,什麽叫看著真不真。真就是真假就是假。


    這贏老爺子仿佛看出了歐陽景的心思說到:“西口要塞軍事防禦圖這幾個字才是關鍵,至於其他的真假都不關鍵。在一定的場合需要他真他就是真,需要他假他就是假。因為這防禦圖不可能把原稿偷出,否則一旦發現,必然改變防禦措施,之前的圖便立時失去價值。所以出來的圖就一定是憑著記憶畫出的稿件。而且西口要塞這樣的軍事最重的要塞,布防措施怎麽可能一成不變。所以軍事防禦圖隻有在戰事才有價值。獲得之後,立刻根據對方的防守措施,盡興進攻策略的調整。”


    “那……”歐陽景盡管很幹練,但是此時他也完全不明白,為什麽父親會讓派他來取一份這可有可無的軍事防禦圖。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這圖隻有從我這得來的才有作用。”贏老爺子說,“原因你可不必知道。”


    歐陽景快速的整理了下思緒:看來說是取軍事防禦圖,但實則跟軍事沒有什麽太多的關係。而這圖聞密坊不可以自己假造便一定有其原因,那原因就在這贏老爺子說上,當然也可能跟這個黃視同也有一部分原因。


    歐陽景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說:“不知贏老爺子想要什麽價碼?”


    “這個很簡單,聽說貴府有一幅畫聖張澤川的畫《春風十裏》?”贏老爺子說。


    歐陽景一聽,這價碼可是不低,《春風十裏》是畫聖張澤川僅次於其代表作《汴梁夢華》的最好的作品。因為《春風十裏》這幅畫有個特點,是畫聖張澤川第一幅也是唯一一幅僅存於世的內容躍然紙上的畫作。在此之前是沒有躍然紙上這個詞語的。當時畫聖張澤川出遊歸後,便在屋中潛心作畫,畫成後,便起名《春風十裏》,這幅畫,人看時,是立體的,甚至在不同的角度取看,畫作中的景物是有變化的,如果你按照一定的順序移動著看,你甚至可以看到畫中的蝴蝶翩翩起舞,畫中的柳條隨風拂動。但是在其家中拜訪的一大文豪看到此畫說了句:“這,這簡直是躍然於紙上。”從那之後才有躍然紙上這個詞來形容畫家的功力。但是至今也沒有人能夠畫處如張澤川那樣躍然於紙上的畫。


    另一副這種動態的躍然於紙上的畫作叫做《千裏江山圖》,雖說場景宏大,意境深遠但是此作品已經遺失,所以這《春風十裏》便成為無上之寶畫。


    至於張澤川最為出名的《汴梁夢華》此畫作卻不是這種躍然於紙上的畫作,但是卻是一幅極其細膩,極其寫實,極其龐大的作品,當你取觀賞這副畫時,你甚至可以看到每一個人物臉上不同的表情。


    此時歐陽景意境開始不自覺的露出為難的表情,這幅畫自己沒有這權力說可以拿出去還這個自己還不知道到底有什麽用的軍事防禦圖。


    贏老爺子沒有因為歐陽景的表情而說別的,隻是說到:“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黃先生。此人姓黃名視同,跟我算是至交好友,他平生有一夙願便是想要臨摹畫聖張澤川的代表作《汴梁夢華》,但是可惜此畫收藏於皇宮,不可能拿出這麽多世間供一個畫師取臨摹。我知聞密坊有幅《春風十裏》,所以才請來黃先生來製作這軍事防禦圖。所以……”贏老爺子把話說到此便不再吭了。


    倪成貼過來對歐陽景耳語到:“公子,這次主公出門可是再三囑咐,務必取了此物。”


    “可是這《春風十裏》!我們總不能動手搶吧。”歐陽景也低聲迴答。


    “兩位,不必犯難,我們多次見麵也算是緣分。我不求別的,也沒有想過要將《春風十裏》占為己有,我隻是想跟兩位一同到貴府去,給我世間,讓我臨摹一幅。我便知足。”黃視同上來說到,“贏老爺子隻是在和兩位開個小小的玩笑。”


    歐陽景此時也算是鬆了口氣,於是說到:“隻是臨摹那我便可以做得了主。”說完便伸手將那軍事防禦圖卷號撞起,這便是同意了黃視同的要求。


    很多東西有物價值,不在於東西本身,而在於它所處的環境和時間。正所謂亂世黃金,太平文玩,饑荒災年那就是糧食才是王道。


    謝謝大家的支持與厚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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