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宏茲的槍,被彈射到空中的同時,廖宏茲一躍而起,立在槍身之上,就如同禦槍而行。槍神緩慢停止,廖宏茲往前一滑,至槍尖出,然後猛然一踏,槍身後仰,廖宏茲順勢雙手握住槍身後段,然後如同高高躍起然後從後至前而劈下的一刀。勢大力沉,生出的勁風都已經將地上的碎石吹的是四處飛散。


    “這一刀劈下,江湖之上敢生接的沒有幾人。”楚中天自言自語時,已經不在說廖宏茲再用槍,而是說他此時用的是刀,一把無鋒的重刃。


    廖鼎沒有躲,不是他躲不開,而是他要接下這一“刀”,他不是用玄鐵槍橫著格擋,廖宏茲的這一擊,若是這樣格擋,不是玄鐵槍完蛋,就是自己完蛋,更甚者是兩者都完蛋。廖鼎轉瞬間的反應,讓人大吃一驚,他選擇了用槍尖自下而上接住對方的攻擊。


    此時的廖鼎與其說是接,不如說是迴擊,但是這樣接法,隻要廖宏茲稍微抖動手腕,那就很難刺中,到時再想躲也就十分困難,陷自己於九死一生的境地。


    不知是廖宏茲故意沒有變幻軌跡,還是廖鼎的槍頭由追蹤之能,兩槍竟然出乎意料又再情理之中的相撞再一起。廖宏茲的槍身也是鋼鐵鑄成,但是竟然被廖鼎的玄鐵槍給刺穿了。廖鼎也沒有想到可以刺穿對方的槍身,但是隨即他立刻明白,然後急速後掠,然後翻動手腕,讓槍頭變換位置,同時向後猛然拉槍身。很輕易的就將廖宏茲的槍奪過去了。


    同樣這次也是廖宏茲自己鬆手,因為此時的廖宏茲已經抱拳說到:“閣下果真槍法高超,在下佩服。”


    “你又沒輸,佩服個屁。”廖鼎說到。


    “剛才的一擊,已經用了我畢生的功力,依然沒有獲勝,豈不是已經輸了?”廖宏茲平淡的說到。


    “……”廖鼎突然不知道說什麽。是的,他有些愣在了原地,這跟他母親所言的廖家好像不太一樣,並不像母親所言那樣廖家是如何霸道不講理,如何使趾高氣揚,傲氣衝天。


    這次廖鼎之所以去謝家鎮請到老李頭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是自己在請迴廖家的先祖廖旭峰的牌位時,可以將廖旭峰的所留下的氣數同時移走,自己可以獲得這位槍仙遺留的氣數,從而是自己可以有望突破出神境。這第二嘛,廖鼎也不傻,之刀廖家不是好惹的主,自己此來既然是要砸場子的,就沒有打算可以活著迴去,萬一自己死在徐州,希望老李頭可以將自己的屍體和自己的氣數一並送迴益州自己的家中,恩澤自己的後人。


    可是現在沒有幾招的過手,對方就認輸,讓廖鼎實在是又所不知所措,於是他隻好說到:“那就把我先祖廖旭峰的牌位給我請出來吧。”


    “那是自然。”廖宏茲說到,本來就算不打,自然有人來認祖,既然廖旭峰確實也不是廖家的先祖,那就算他人冒充廖旭峰後人,廖家也沒有必要追究。


    “還有,你這塊匾額就不要掛在此處了。”廖鼎說完就手持長槍,飛身躍起刺向那塊寫有廖家槍三個字的匾額。


    “大但狂徒,我叔父尊你英雄所以不與你計較。您竟蹬鼻子上臉。”廖奉先,此時已經手持無頭長槍衝著廖鼎就刺去。


    廖鼎突然感覺自己身側一股殺意,急忙揮舞長槍是連擋帶殺,一槍就甩中對方的槍身,木製的槍身是應聲而斷。兩人落地,廖奉先手中的就隻剩下一小節槍身。


    “嘖嘖,無頭刺。年紀不大,功力不低啊。”廖鼎看了看眼前這位衝動的年輕人讚歎的說到。


    無頭刺是槍術致命一擊中非常高深的一招,說的簡單點就是沒有槍頭照樣捅死人。如果說是一個登峰造極境的去捅登峰境以下的武夫,那自然個個都可以用木頭捅死人。但無頭刺之所以高明,原因就是此招可以越境擊殺比自己武學修為高的人。


    無頭刺隻有醉心於槍法的人或者對用槍天賦極高的人才可以掌握。如今廖鼎觀這廖奉先武學修為隻是剛入一品,這在同輩眾人自然已經是屈指可數的佼佼者,剛才那一擊,以廖鼎的修為如果不當都要受傷,看來廖奉先屬於用槍天賦極高之人。


    “奉先!給我退下。”廖宏茲喝斥道,表麵上是克製,但實際上是怕自己這個前途無量的侄子收到什麽不可挽迴的傷害。


    “叔父,你今日為何如此?”廖奉先實在不解。


    “我再說最後一遍給我退下。”廖宏茲狠狠地說到。周圍地廖家人都有些迷茫,按理說就算把槍仙廖旭峰地牌位給對方可以忍受,但是對方動這廖家槍的匾額,這根本就等於在臉上拉屎屙尿,是人都無法忍受,家主平日裏最維護的就是廖家名聲,今天是出了何事?


    “閣下,我廖宏茲自甘認輸,但我廖家之人比武武藝高超者也不乏少數,你今天隻是戰勝了我,便非要取我廖家槍匾額,這樣有些不妥吧。我看閣下也不是那種無禮之人,還望閣下就此收手。”廖宏茲盯著廖鼎認真地說著,但卻沒有絲毫動手之意。


    “不好意思,我娘特地交代,先祖牌位要帶走,這塊匾額也要給拆了。要不,我先拆了,你再掛上?”廖鼎輕描淡寫地說到,最後一句簡直比罵人祖宗十八代還過分。


    “這人什麽來曆?”一旁地隨緣道人問老李頭。


    “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我可以做什麽,轉成道謝家鎮去找的我。”老李頭說,“不過此人對我特別客氣。我仔細想一下也不清楚我李無常這輩子幫助過的人是否跟他什麽關係。”


    “唉,也是,你我幾十年前也沒有幹多少好事。”隨緣道人的自嘲是風輕雲淡。


    “閣下非要決出生死麽?”廖宏茲此時的語氣很是無奈。


    “敢情好,我也沒有白來一趟廖家。”廖鼎說到。


    “你父親可是廖藏初?”廖宏茲突然無奈的問到。


    廖鼎淡淡一笑說:“不是。”


    廖宏茲卻沒有很意外自己猜錯而是又問:“你母親可是展心怡?”


    此時廖鼎反倒是有稍許一愣,展心怡不是自己母親的名字,是自己祖母的名字。然後他緩緩地問到:“你認識我祖母?”


    “展心怡是你祖母?”廖宏茲萬萬沒有想到廖鼎竟然說展心怡是他祖母,眼前這位,看起來也不必自己年輕多少。


    “有什麽好吃驚的麽?”廖鼎被廖宏茲的語氣給搞得莫名其妙。


    “閣下今年貴庚?”廖宏茲問到。


    “二十七!”廖鼎直接迴答。


    就連隨緣到人對這個答案也表示十分吃驚,因為眼前這個人看其生氣,怎麽著也不低於四十五歲。如今他卻說自己才三十一。


    “孽債啊,孽債啊。何必如此對待在自己的孩子呢?”廖宏茲長歎道,“你若願意,拿走那塊牌子都無所謂。”


    二十七歲,廖奉先聽到這個年齡後,自己確實也及其崩潰,對方容貌怎麽看也得四五十歲。可如今竟然說自己二十七。僅僅比自己隻大不到兩歲。那作為同輩眾人被萬千江湖前輩認可的前途無量的佼佼者,如今竟然在麵對一個二十七歲的同齡人時,被自己叔父喝斥不可出手。心中的驕傲和憋屈同時爆發。


    “我要與你決一死戰。”廖奉先聲如洪鍾,響徹整個廖家。


    “你打不過我。”廖鼎看了看他淡淡地說。


    “所以我才要與你決一死戰!”廖奉先說到。


    “放肆!”廖宏茲大聲嗬斥。


    “叔父,若今天不讓侄兒與其決一死戰我便自斷一臂,從此不再修煉槍法。”廖奉先將自己手中地拿一件槍身,對準自己地左臂,做好隨時斷臂地舉動。


    “你……唉……”廖宏茲長歎一聲無奈說到:“命啊,命啊!隨你吧!”廖宏茲立刻練武場時連看都沒有看廖鼎一眼,因為他更害怕廖奉先看到自己跟廖鼎有溝通是為其求手下留情,這隻會讓廖奉先更為決絕。


    我願意輸,你說這怎麽辦才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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