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星宇之所以會找齊唯民,其實是有原因的,上次她在公園裏和正在教喬七七他們騎自行車的齊唯民遇到後,與七七閑聊的時候,得知他的這位阿哥針線活兒正經不錯的,針腳細密得很,想必能解決自己的這次大麻煩。


    其實常星宇也蠻囧的,她平時都是以女神的形象示人,結果現在卻要露出自己生活白癡的一麵。不過想到看到自己這一麵的是齊唯民,心裏也就釋懷了,畢竟在她的印象裏,齊唯民性子溫和,最重要的是嘴很嚴,想必不會把自己的糗事傳的沸沸揚揚。


    齊唯民被常星宇拉到了她的宿舍,常星宇羞紅著臉,對他說道:


    “我要是把被子拿迴家去,肯定會被姐姐笑話的,所以就隻能求你了。不會讓你白幫忙的,完事之後我請你出去吃飯。我聽說校門口對麵的月星餐廳酸菜魚不錯,咱們呆會兒去嚐嚐?”


    齊唯民一看到被子就樂了,那被麵隻被粗針大線淺淺的縫在了棉胎上,根本就沒到位,睡覺的時候幾下就被蹬開了。齊唯民一邊穿針引線的開始忙活,一邊笑著對常星宇叮囑道:


    “星宇,下次再縫被麵的時候,針腳要下得深一些,這樣才不容易和棉胎脫開。”


    常星宇看著麵前這個年青但卻老成的男人低著頭熟練地替她縫著這床被子,他的領口潔白,半舊的外套上散發著洗衣粉與陽光的味道,手指甲剪得短而幹淨,褲子也是半舊的,卻有清晰的褲縫。


    常星宇知道那是用一個大的糖瓷茶缸灌上熱水燙好的,因為在家的時候姐姐也曾經這樣替她燙過襯衫與裙子。這讓常星宇覺得心中一陣溫暖。


    常星宇就這樣安靜的打量著齊唯民,迴憶著這段時間和齊唯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曾經有一盤好不容易翻錄來的英語磁帶,可是就在第一次用時便被她粗心地弄得絞了帶,那天她急著去上課,就把那卷得亂七八糟帶子交給齊唯民。


    等她下了課時,齊唯民遞還給她的,已經是是重新整平卷好的一卷帶子了。他是這樣一個妥貼的人,仿佛生活裏所有的皺褶都可以被他熨平了似的。


    起初,齊唯民對常星宇好,大半的原因是因為想感謝她的姐姐常老師對小七的照顧,可是漸漸的,齊唯民突然覺得,有些東西在不經意間發生了變化,變得不一樣了。


    替常星宇縫好了被子,將其疊板正放在床頭,常星宇也信守了承諾,兩人來到了月星餐廳,品嚐著可口的酸菜魚。兩人在一起吃飯的氛圍很不錯,不過大多數時候,常星宇是那個話題的掌控者,齊唯民時不時的淺笑,看著麵前這個活潑的女孩兒。


    從飯館裏出來,齊唯民表情有些猶豫,那兩張提前排隊買來的電影票在他幾乎在手裏攥出了水,還是常星宇眼尖,第一時間發現,大大方方的拿了過去,她用輕快的語調說道:


    “你是不是想請我看電影?好的呀!”


    就這樣,常星宇和齊唯民談戀愛了。不過他們約會的狀態很奇特,因為兩人之間常常夾著喬七七這個小電燈泡。換成其他的女生,恐怕早就翻臉了,你什麽意思啊?跟我約會還帶著弟弟?


    可是常星宇卻沒有因此而表現出任何的排斥來,常星宇總是親昵的叫他“小七”,而七七則是會稱唿常星宇為“阿姐”。


    葉晨從不會因為喬七七和齊唯民過於親近而心生嫌隙,因為他很清楚,七七是在齊家長大的,雖然五歲就在自己的參與下迴到了喬家,可是他對於齊唯民的感情是很深的,所以他不會表現的那麽沒有人情味。


    七七即便是升入初中了,可是他的學習成績還是和小學時一樣的糟糕。這讓常星宇這個阿姐有些著急,她愛屋及烏,已經把七七當成是一家人。


    齊唯民這時還不忘記幫著七七辯解,說七七因為小時候經常發燒抽搐的緣故,導致身體不好,而身體不好學習自然是會吃力些。常星宇聽到後,險些沒被氣笑了。


    有一次七七不在身邊,常星宇表情嚴肅的說道:


    “唯民,有句話我說了,還希望你不要生氣。你對小七保護的太好了,其實這是不利於他成長的。”


    齊唯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輕歎了一口氣,說道:


    “你不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七七大哥喬一成也不止一次怎麽跟我說過,可我就是沒辦法控製自己。七七生下來就沒有媽媽,我媽把他接過來養,可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隔了一層,我總想著能多疼他一些,讓他沒有那種陌生感,久而久之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常星宇能夠感受到齊唯民帶著一絲傷感,她攬著齊唯民的腰,把頭埋在他懷裏,輕聲說道: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大樹底下是長不出小樹的,因為它不止是擋住了風雨,把光也都給擋住了,隻能長出小草來。”


    ……………………………………


    葉晨在沒進入電視台之前,稿費收入就很充足了,他看三麗每天洗兄弟姊妹幾個人的衣服太過辛苦,就托人想辦法換了一些外匯券,去到友誼商店給三麗買了台洗衣機,牌子是琴島夏普的。之所以沒買國產品牌,費了那麽大勁,也是為了一步到位,多用些年頭。


    這款洗衣機是青島洗衣機廠與日本夏普聯合生產的產物,其在八十年代以其卓越的質量贏得了廣泛的認可。這款洗衣機不僅在當時被廣泛使用,而且許多用戶反饋其質量非常好,甚至有的用到了後世仍然能夠正常使用,質量方麵簡直不是一般的過硬。


    有網友曾經在短視頻平台上吐槽,現在買東西都是計劃報廢,哪像以前造東西,那都是奔著傳宗接代去的。琴島夏普洗衣機不僅在當時達到了技術的高峰,而且其設計和製造質量也是非常出色的。


    此外,這款洗衣機在市場上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成為九十年代家喻戶曉的品牌之一,這進一步證明了其在當時市場上的競爭力和用戶滿意度。因此,可以說琴島夏普洗衣機是八十年代最好的進口洗衣機之一。


    家裏的變化不隻是電視機和洗衣機,過了一段時間,王一丁找到了葉晨,問他要不要給家裏添置一台冰箱,他家有熟人,買兩台的話可以打折,會便宜不少,他想給自己家也買一台,算是拚單了。


    有這種能省錢的好事兒,葉晨自然是不會拒絕,他第一時間點頭答應了,並且出了錢,沒向弟弟妹妹們攤派,畢竟他們每個人的工資都有限,自己都不夠花呢,沒必要為了家裏的奢侈品支出。


    冰箱很快被拉迴了家,是一台蘇州產的單門的香雪海牌冰箱。香雪海牌的曆史可以追溯到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末,當時蘇州冰箱廠成功製造出首批家用冰箱,商標為“香雪海”,可以說喬家是好好的趕上了一迴時髦。


    冰箱拉到家裏來的時候,兄妹幾人全都樂開了花,一丁負責鋪線釘插座,至於二強則是用紙殼把堂屋不平的地方墊起來。葉晨投了塊抹布,將冰箱裏裏外外擦拭了一遍,三麗則是找出了自己勾的簾子,蓋在了冰箱上麵顯得美觀大方。


    這裏要說唯一不靠譜的,怕是就隻有喬四美了,她對著王一丁問道:


    “一丁,你問問你們家熟人,最近大吊扇打不打折?”


    葉晨直接用手裏的抹布抽在了喬四美腿上,然後嗬斥道:


    “心裏還有沒有點數兒了?一丁也是你該叫的?沒大沒小的不說,還得寸、進尺占便宜沒夠了?誰教你的?再說了,就憑你兜裏那兩個板子,就算是再打折,你覺得你買得起嗎?”


    葉晨說這話還真就不是在無的放矢,吊扇這東西在當時妥妥的奢侈品,八十年代初的時候甚至達到了一百八十七元。哪怕是到了八十年代末,價格降了下來,一台也要五六十元。


    而國營企業轉正的正式工當時的標準工資為八十一元,加上全勤獎、產質獎、工間餐補貼等,大概每個月收入在一百五至二百元左右。像喬四美工作的那種小家庭作坊,工資水平更低。


    喬四美撇了撇嘴,然後在葉晨身後小聲嘟囔道:


    “我錢不夠不是還有你們嗎?大哥你總不會讓我一個人掏錢買吧?”


    葉晨兄妹倆的交流把王一丁給徹底弄不會了,這時候他明顯說什麽都不合適,於是隻能是憨憨的笑了笑,繼續忙著手裏的活兒。


    三麗拿著家裏的茶具去清洗,準備給他們泡茶喝,葉晨走到了她身邊,對她問道:


    “三麗,你和一丁的事兒定下來了沒有?”


    喬三麗遲疑了一下,最後對著葉晨緩緩說道:


    “還…沒。”


    葉晨一邊洗著手,一邊對喬三麗說道:


    “一丁對你的心思,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你得好好想一想你們倆之間的關係了,不管你喜不喜歡一丁,都不應該這麽不清不楚的,你要是不喜歡他,那就趕緊跟人家說明白,總是這麽吊著算怎麽迴事兒?外人見了會說你不地道的。”


    “我沒不喜歡他!”三麗趕忙辯解,然後對著葉晨輕聲說道:


    “我也不曉得怎麽迴事兒,其實我也是願意跟他在一起的,就是我心裏還是覺得……”


    葉晨知道三麗的心理,他輕聲說道:


    “三麗,我知道你因為曾經的事情一直對外麵的那些男生懷有戒心,換成我是你,恐怕也不會好哪兒去。


    不過日子終究還是要往前過的,不要讓往事成為阻礙你追求幸福的絆腳石,有時候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一丁這樣的好男生不是什麽時候都有的,你自己想清楚。”


    ……………………………………


    這天高老師讓宋清明和喬一成去到漢府飯店舉辦的首屆南京文學藝術獎頒獎現場進行采訪,葉晨麵露為難,對著高老師說道:


    “高老師,抱歉,我今天怕是不能進行采訪了,《鍾山》雜誌社的主編告訴我,我的作品入選這次評獎的優秀作品獎了,我今天要去到那裏領獎的,怕是多有不便,還望您再找個人去。”


    高老師和宋清明都被葉晨的消息給震到了,宋清明作為年輕人先反應了過來,驚喜的拍了下葉晨的肩膀,然後說道:


    “行啊,真有你的,沒想到你有天居然會成為被采訪的對象了,放心,我今天一定把你給拍的帥帥等我!”


    高老師也感到很驚喜,畢竟今天舉辦的這個獎項,可不是民間的那種無名獎項,這個獎是金陵市委市政府設立的,尤其是第一次舉辦,自己的徒弟就得獎了,他這個當師父的臉上也有光,他笑著對葉晨說道:


    “今天這次采訪我親自去,有了這個獎做背書,估計台裏麵會直接把你的實習期去掉,給你轉正了,這是好事兒,加油!”


    三人坐著采訪車來到漢府酒店的時候,因為路上車多堵車的緣故,他們到的時候有些晚了,頒獎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葉晨要幫著高老師背著那些采訪用的器材,卻被高老師給攔住了,隻見他輕推了一下,然後對著葉晨說道:


    “你趕緊上去,我們稍微晚點不要緊,你可不能晚,今天你才是主角。”


    葉晨進到會場的時候,現場已經人頭湧動了,來參加頒獎典禮的人坐在台下,金陵的各個媒體報社也都匯聚一堂。葉晨也沒考慮那麽多,亮出了自己的邀請函,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坐進了等待領獎的區域。


    會議開始的時候,葉晨遠遠的看到高老師和宋清明架好了攝影機和支架,緊接著遠遠的就看到他們仿佛與前方的一個人發生了些許爭執。


    葉晨隻是淡然一笑,熟知劇情的他,知道跟宋清明他們發生爭執的是原宿主喬一成的第一個妻子葉小朗。對於這個女人,葉晨是半點好印象都沒有,因為這就是個心機不正的綠茶婊。


    會議結束後,葉晨拿著獎杯和證書,和高老師還有宋清明從會場裏出來,走到漢服飯店門口的時候,葉晨看向正在整理器材的高老師,對他問道:


    “高老師,麥上的話筒套呢?”


    高老師先是愣了一下,趕忙去查看,結果發現麥克風光禿禿的了,他心裏就是一驚,有些慌亂的說道:


    “剛才拍攝的時候還在呢,這怎麽就沒了呢?”


    宋清明也有些震驚,對著二人開口說道:


    “這玩意兒丟了可不得了,還有台標呢,萬一被別有用心的人給撿走了,用這東西出去詐騙,咱們可是要吃瓜落的!”


    宋清明的話讓高老師的臉色更加難看,這話筒本身就不便宜,他一個月工資加上將近五百左右,可是隻是這一個話筒套,別看不到一尺長的小玩意,就抵得上他半個月工資。


    最關鍵的是上麵有金陵電視台的台標,宋清明的話不算是故意聳人聽聞,以前就出現過同樣的情況,有犯罪分子扯虎皮做大旗,打著電視台旗號進行犯罪活動。東西要是找不到,那可真就是重大事故了。


    葉晨把手裏的獎杯和證書塞到了宋清明手裏,然後對著高老師說道:


    “老宋,你在這裏看著東西。老師,咱們迴到會場找找吧,剛才可能是出來的時候擁擠,被擠掉了吧?”


    高老師無奈的點了點頭,兩人從一樓返迴到會場,高老師對著正在清理會場的工作人員打探消息。而葉晨則是目標明確,直奔在靠近主席台位置的葉小朗,他走到跟前,對著葉小朗問道:


    “這位女士,不知道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帶有金陵電視台台標的話筒套?”


    葉小朗一眼就認出了葉晨的身份,畢竟剛才頒獎典禮的時候她一直在下麵拍照來著,並且每個獲獎的人員她都記錄下了名單,這是她作為一名跑外記者的根本素養。


    葉小郎對著葉晨笑了笑,然後輕聲開口問道: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是剛才獲獎的喬一成先生吧?不知道你找話筒套幹什麽?”


    葉晨直視著葉小朗,隨即從自己的西服口袋裏掏出了戴著掛繩的記者證,對著葉小朗亮了一下,然後說道:


    “因為我不止作家一個身份,還是電視台的記者,不知道這個解釋你還滿意嗎?”


    葉小朗微微點頭,迴身拉開了自己背包的拉鏈,從裏麵取出了話筒套,對著葉晨比劃了一下,葉晨正要接迴,誰知道葉小朗卻突然縮了迴去,將話筒套藏在了身後,似笑非笑的看著葉晨,然後說道:


    “你要怎麽謝我啊?我沒猜錯的話,就這麽個小東西,能頂你半個月工資的吧?要不你請我吃飯吧?”


    葉晨眼神有些冰冷的審視著這個女人,要知道他剛才可是親眼目睹了高老師和宋清明與這個女人發生了矛盾口角的全過程。這個話筒明顯是她出於報複心理故意藏起來的,現在她卻故意借著話筒打蛇隨棍上的要自己請她吃飯,說實話,這真的有些惡心人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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