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婆還未發現產房外發生的異像,抱著剛出生的嬰兒,一邊輕微地拍打著,一邊嘴裏急切地說著:“哭呀,怎麽不哭?”


    片刻之後,接生婆見這一小兒一直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未有半分要哭的意思。又看到一旁的老嬤嬤盯著她看,立馬畫風一轉,笑著說:“小公子異於常人,有福氣。”


    一旁的老嬤嬤見狀,從接生婆的手中接過剛出生的孟一,走出門外,向著門外早已等候多時的宰相大人賀喜道:“老爺大喜,夫人生了一個公子。”


    門外等候的大人和下人還未從剛才的異像中迴過神來,突然聽到老嬤嬤的話,宰相大人和下人們都看向用紅色的布包裹著的嬰兒。沒有任何人發出一點聲音,頓時就有一股詭異的氣氛蔓延出來了。


    老嬤嬤原本在產房中幫著接生出了一身汗,在出門之後,三月的風微微吹拂著,感受到了一股涼意。這時候抱著嬰兒的手心漸漸滲出了一些汗水,隻聽見宰相大人說道:“嗯,好生照料著夫人和小公子。”


    說完,宰相大人沒有看孩子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嬤嬤,夫人醒了。”一個丫鬟匆匆出了產房喊著。


    老嬤嬤趕緊抱著孩子進了產房,剛踏進門,一聲虛弱的聲音傳來:“老爺呢?”


    “夫人,您生產的時候老爺一直在的呢,這會兒剛離開,或是朝中有何要緊的事兒吧?”老嬤嬤輕聲地迴道。


    “他走了!他竟然走了!對了,我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躺在床上的夫人先是用著嘶啞的聲音喊叫了幾聲,然後焦急地看向嬤嬤懷中的孩子詢問道。


    嬤嬤趕忙將孩子抱到夫人身旁,說:“是男孩,是位小公子。”


    “那就好,男孩好,這樣的話我就有一個保障了,依蘭院的那個小賤人得寵又怎麽樣,我還是先她一步生下了老爺的孩子,而且還是男孩。有賞,通通有賞。”夫人正沉浸在喜悅之中。


    一旁的嬤嬤剛剛待在產房接生,還不知道夫人接生的這段時間裏,外麵發生了什麽事兒,瞧見剛才大人和下人有些奇怪,隻好先跟夫人說:“夫人,您剛生產,先休息一下吧。我先把小公子交給乳娘。”


    “嗯,我也累了,孩子給我看好了,別出現什麽閃失,不然我可饒不了你們。”說完之後,夫人便睡下了,或許是生了孩子太累了,又或許是沉浸在自己生了男孩子的喜悅之中,她竟也沒發現自己給孟家生了第一個獨苗,老爺心心戀戀盼著的,卻沒來看她一眼。


    嬤嬤把孩子抱起,交給了一旁的嬤嬤,叫她帶了下去,然後走出門外,喊來一個剛剛待在屋外的丫鬟問道:“剛才可有發生什麽事兒?”


    小丫頭低下頭,諾諾地答道:“迴嬤嬤,剛才屋外突現一道紅光,小公子就出生了。大人也看到了。”


    嬤嬤心裏一驚,心想:怎會出現紅光?待夫人醒之後,要告知夫人一聲。難道老爺是怕孩子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嗎?嬤嬤嚴厲地說道:


    “管好你們的嘴,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要是讓我發現你們亂嚼舌根的話,不用夫人動手,我會先料理了你們。”


    “是。”院子裏的下人們瞬間收迴了打量的眼色,低下了頭,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兒了。


    傍晚,夫人醒了過來,一旁的嬤嬤將事情告知了她。


    夫人立即睜開了淩厲的雙眼,叫道:“異象!把孩子抱來我仔細瞧瞧。”


    “小公子還未醒。”嬤嬤說。


    “快去抱來!”


    一看夫人要發怒了,嬤嬤趕緊使喚身旁的丫鬟去把公子抱來。


    “這孩子看來看去也沒什麽怪處,除了雙眼的眼尾處各有一顆紅痣。嬤嬤,你去郊外的清音寺,找了空大師,將這件事跟他說一下,看他怎麽說?”夫人細看著身旁還未醒的孩子,對著嬤嬤說道。


    “是,夫人。”嬤嬤剛準備離開的時候,又聽見她說:“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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