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此刻都未走出城門洞,關刀士兵的警戒功能也未被激活,各自打量著這具鐵疙瘩,絞盡腦汁思考對策,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計謀都顯得蒼白無力,對方隻需一力就可以破萬法。


    “我和它打,你們兩個先跑出去再說。”陽雨凝視著關刀士兵身上的傷痕,心中盤算著應戰之策,手指指向前方地麵上的縫隙說道,“那邊應該就是它的活動範圍,比另一邊廣場的的距離要短一些,不需要多少時間。”


    南邊的城門外,已無法再稱之為小廣場,而是一片淒涼荒蕪的廢墟,目光所及之處,盡是破碎的建築材料,就連藤蔓與樹根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四周堆砌的石渣如同細小的顆粒,起伏不定,蜿蜒曲折,仿佛一片荒蕪的沙漠,形成了一座座小土丘。


    “不用不用,沐沐給你的花不是已經用掉了嗎?我這還有一朵,而且‘災厄降生’還沒用呢!先天境界想殺我?那也得砍上兩刀才行!”宮鳴龍連忙抱住陽雨,將他拉迴身邊,自己則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緩緩向關刀士兵靠近。


    “給我也找根繩子捆上,萬一它給我來個暴擊,我還能留個全屍。”宮鳴龍剛才還一副英勇無畏的樣子,但在真正麵對關刀士兵時,還是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迴頭看了兩人一眼,謹慎地提議道,就連小琳琅也飛了起來,緊緊抓住他的頭發,一旦發生意外,便能立即將他拽迴安全地帶。


    “你放心,你要是犧牲了,我肯定用漢白玉給你打一塊墓碑。”葉橋一邊將繩子綁在宮鳴龍的腰上,一邊和陽雨一起抓住繩子的末端,開玩笑地說道。


    “我要大理石的,天然大理石。”宮鳴龍挑了挑眉,一點一點地往前挪動腳步,探出手掌,小心翼翼地暴露在城門洞的界限之外。


    “那玩意不是有輻射嗎?誰家好人用天然的啊。”陽雨手中緊握繩索,時刻警惕著關刀士兵的動靜。


    “我知道,但那樣一來,有人祭拜我的時候,就能感覺到頭皮麻麻的,豈不是就像我在摸對方的腦袋一樣!”宮鳴龍一邊說著,一邊探出上半身。聊天的時候分散了注意力,他也沒之前那麽害怕了,此時整個上半身都探了出去,而關刀士兵卻毫無反應,宮鳴龍突然提高音量,大喊一聲,用力在對方背後拍了一巴掌。


    “啪!”隨著聲音在四周迴蕩,宮鳴龍急急忙忙地縮迴了城門洞中,動作之快,將小琳琅嚇了一跳,用力地拉扯著自家主人的頭發,陽雨和葉橋也心中一驚,趕忙拽動繩索,將他拽了迴來。


    “誒誒誒,疼死了!”宮鳴龍一手捂著頭發,一手拉扯著腰上的繩索喊道,“這家夥的電池讓人給扣了,動不了了!”


    聽聞此言,陽雨和葉橋這才鬆開了繩子,宮鳴龍將小琳琅重新塞進衣襟裏,壯著膽子再度靠近關刀士兵,抓著她的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關刀士兵的盔甲,粗糲厚重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也正如他之前所言,關刀士兵對此毫無反應。


    葉橋又拽出了自己的高塔絲綢,仔細打量著關刀士兵說道:“它體內的能量波動還在,但我依舊無法控製它,既然少爺踏進了警戒範圍也沒有觸發防禦模式,這可能說明它的攻擊對象隻是針對從外麵走向城門內的人,而從城門內出去的都被視為己方單位。”


    “喂喂喂,你們這個地下城,是不是叫‘睡覺城’啊?電梯的鋼絲纜愛睡覺,樓梯也愛睡覺,就連你們這幫看大門的也愛睡覺?”宮鳴龍見對方沒有威脅,便大膽地圍繞關刀士兵走了一圈,甚至還踢了它一腳,但關刀士兵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那它們究竟是在防備誰呢?”陽雨望向遠方,隻見一片荒涼與破敗,連一座高大的建築都看不到,仿佛一處沉睡的曆史遺跡,卻未給出任何關於其過往的線索。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腰疼得厲害。”宮鳴龍說著,又一次躺了下來,也不再顧及新換上的衣服是否會被弄髒,先前被陽雨用力撞了一下,後來又被繩子緊緊勒住,此刻的屬性麵板上已經彈出了一個鮮明的負麵狀態。


    小琳琅看到主人臉上痛苦的表情知道他並非作假,連忙飛落到對方身邊,小小的手掌上亮起柔和的光芒,為宮鳴龍緩解著疼痛。


    “根據沐沐之前的描述,這裏在當年應該是一片寧靜祥和的淨土。”葉橋一邊圍繞著那尊巍峨的關刀士兵拍照,一邊仔細研究著它身上令人驚歎的能量傳導技術,心中盤算著如何能將這種技術應用到自己的武裝突擊隊上,以增強他們的戰鬥力。


    “洪荒時代,戰亂頻仍,而乾送城的這片地下空間,既隱蔽又安全,從上方電梯房的壁畫來看,這裏當年應該成為了眾多種族的避風港,居住著很多人。”


    “不過好景不長,一夥不速之客突然闖入,覬覦這片土地,將原本的居民紛紛趕走。”葉橋微微踮起腳尖,仔細查看關刀士兵頭盔中用於存納靈魂火焰的複雜法陣,“但這場侵略似乎並未如願以償,反而引火燒身,導致雙方兩敗俱傷,最終隻剩下沐沐一人孤獨地存活於此。”


    這一場長達上千年的捉迷藏,每一刻都在期待著有人能夠找到她,花開花謝又一載,日出日落幾輪迴,沐沐一個人在漫長的歲月中孤單了太久太久,所以三人對於她剛才幾乎失控的行為並沒有感到過分驚訝,就像宮鳴龍所說,大不了以後他們三個就收養她好了。


    “這大家夥這麽厲害,你就不能研究一下,把它帶迴去給我們傭兵小隊增添一份戰鬥力嗎?”宮鳴龍側躺著,一手支撐著腦袋,臉上洋溢著愜意與舒服的表情,享受著小琳琅為他按摩腰部的服務。


    “你看我像是閑著呢嗎?”葉橋瞥了宮鳴龍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隨後繼續全神貫注地投入到對關刀士兵的研究中,“構裝生物都存在一個核心部位,與創作者或者使用者之間聯係,我的武裝突擊隊走的是精英路線,你看我那件緞帛上,一共隻有十三座高塔,這也意味著我的武裝突擊隊隻有十三個。”


    “但是這家夥可不一般啊。”葉橋撫摸著關刀士兵盔甲上的花紋,眼中閃爍著驚歎,“它的盔甲內部完全是空心的,隻有部分符文法陣,卻找不到動力核心和操控樞紐,就好像它頭盔中的靈魂火焰,是從某個地方傳送過來的一樣,根本就沒有任何限製,這種技術真是太古老了,甚至可以追溯到洪荒時代之前的上古時代。”


    “官方論壇裏不是寫著遊戲背景嗎?那個時候還有神隻在大地上行走呢,這個鐵坨子會不會是哪個神仙的傑作?”宮鳴龍盤腿坐起,抬頭仰望著雄偉的關刀士兵,語氣中帶著一絲敬畏與唏噓。


    “祈年前輩就是上古時代的,它或許能夠認出這些構裝生物的來曆。”陽雨沿著周圍走了一圈,發現城門洞前同樣有一道深入地麵的裂縫,對比著關刀士兵手中的巨大關刀,推測這應該是它劈砍出的警戒區。


    “小說和電視劇裏,那些稀有的物品,往往都需要滴血認主,這個家夥會不會就是宋姐口中提到的,比金錢還要珍貴的獎勵?”宮鳴龍眼神一亮,連忙爬起來,四處尋覓了一陣,最後從葉橋的刀鞘中拔出了晶牙匕首,在自己手指上輕輕劃了一道口子,一滴殷紅的鮮血隨之流出。


    “唿!”就在這時,一陣腥臭的狂風突然從遠方襲來,伴隨著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但由於周圍實在太黑,而且還有廢墟的遮擋,陽雨什麽都沒有看見。


    “誒~~~”宮鳴龍伸出食指,在關刀士兵的盔甲上塗抹了一道鮮血印記,但等了片刻,卻什麽反應都沒有。


    “怎麽?是位置不對?還是血量不夠?”看著關刀士兵毫無反應,宮鳴龍不禁疑惑地自言自語道,隨即又用力擠壓了一下食指上的傷口,抓著對方的盔甲,努力往上攀爬,想要將更多的血液滴落到對方的頭盔裏麵。


    “嘩啦~嘩啦~”遠處傳來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也越來越濃烈,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黑暗中悄然靠近。陽雨皺著眉頭望向遠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遠處那些由房屋倒塌形成的山丘,此刻正如同海浪一般,在緩緩地往此處移動。


    “大喬,少爺,別鬧了,客人來了。”陽雨的雙臂上蔓延出晶宸殿的銀灰色絲線臂甲,凝聚起一顆風團,目光銳利地警惕著前方,隻見廢墟山丘宛如波濤般連綿起伏,一層層地向城門洞的方向推進,最終匯聚在縫隙前方的殘骸堆裏。


    “吱吱~!吱~!”就在距離縫隙僅有幾步之遙的殘骸堆中,突然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緊接著一群渾身毛發豎起,雙眼赤紅,門牙閃爍著金屬光澤,體型與野狗相仿的老鼠,如同潮水般從殘骸中竄了出來。


    “砰!”陽雨幾乎是本能地扔出了手中的風團,落入鼠群之中瞬間炸開,將一群老鼠撕得血肉橫飛,同時陽雨身形如電,迅速後退,來到關刀士兵的身旁,將宮鳴龍和葉橋擋在了身後。


    鼠群洶湧而至,但在縫隙前卻仿佛遇到了無形的屏障,紛紛緊急刹車,前爪在地麵上急促地摩擦著,急切地“吱吱”亂叫,卻不敢越雷池一步,仿佛在它們的種群基因中,有著一道不可逾越的禁忌,那道深淵般的縫隙,是絕對不能踏入的禁區,越過,會死。


    原本如同石像般屹立不動的關刀士兵,在鼠群靠近的瞬間,頭盔之中突然亮起了一團蒼白色的火焰,緊接著麵甲“咣當”一聲落下,雙手緊握刀柄,刀刃向後觸地,擺出了一個拖刀衝鋒的預備姿態,隨時準備迎接戰鬥。


    “這麽個地方,怎麽會有這麽多傑瑞?”宮鳴龍在關刀士兵激活的瞬間就跳了下來,緊緊抱住小琳琅,向後退了兩步,在玻璃球手電筒的光芒照耀下,鼠群的數量多得驚人,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無邊無際,而且後麵還有更多的鼠群在源源不斷地向這邊湧來,層層疊疊地擁擠在一起,形成了一塊厚厚的老鼠肉毯。


    “地下嘛,這種情況很正常。”葉橋將小皮箱扔在地上,迅速打開,作為臨時的射擊據點,從裏麵掏出大量的爆炸投擲物和標記著亮紅色的彈匣,“要是張飛在這裏,看到這麽多老鼠,肯定得樂壞了,我們以後得多養幾隻貓了。”


    “幾隻貓恐怕也不夠啊,吃到撐也吃不完。”陽雨被鼠群驚人的數量惡心得有些犯密集恐懼症了,迴頭看了看身邊的關刀士兵,發現盔甲上細密的痕跡應該就是這些老鼠啃咬留下的,為什麽沒有修複,而因為殘缺的碎片就是被老鼠吃掉了。


    鼠群,或者更準確地稱之為鼠海,此刻躁動不安,異常興奮,長年生活在昏暗的地下城中,為了壯大種群數量,幾乎吃光了目光所及的一切。


    房屋被它們啃咬成了廢墟,樹根藤蔓也被吞噬得一幹二淨,最後它們甚至開始挖掘泥土,尋找新的食物來源,此時看到這三個鮮活的血肉之軀,牙齒間仿佛已經感受到了血液噴濺的快感。


    “吱吱~!吱吱~!”後麵不斷有老鼠推搡著身前的同伴,想要去嚐一口那香甜的血肉,但是站在縫隙前的老鼠又不敢踏入那道禁忌之地,於是不停地向後擁擠,想要逃離心底的恐懼。


    “啪!”終於有一隻老鼠抵擋不住身後同伴的推搡,被擠進了縫隙之內,利爪落地的聲音在城門前格外刺耳,關刀士兵身體微蹲,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瞬間衝了出去,大刀揮舞之間,砍死了一大片老鼠,鮮血四濺,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然而眾多老鼠看到同伴的死亡,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悲傷,反而更加興奮了,紛紛搶奪著同伴的屍體,兩三口就吞入腹中,眼睛愈發的鮮紅明亮,看向陽雨三人的眼神也越加貪婪和癲狂。


    “吱吱~!吱吱~!”


    城門前半圓形的空地內,不斷有老鼠被同伴推搡著踏入縫隙之中,關刀士兵仿佛不知疲倦一般,第一時間奔跑過去,厚重無鋒的大刀劈砍揮舞,掀起了一陣陣如雨般的血肉,但是盡管麵對死亡的威脅,仍然也抵擋不住鼠海對於血肉的渴望。


    “進城門!對方的數量太多了!一會兒要是它們衝進來了,你們就先跑!”陽雨護著宮鳴龍和葉橋向後退去,此刻才明白為什麽其他的城門洞中都被鐵汁澆灌得密不透風,原來都是為了抵擋住這如同災難般的鼠海。


    “跑什麽啊!幹它們啊!”宮鳴龍卻並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退縮,將小琳琅按在了自己的頭頂上,臉上閃爍著興奮和激動的笑容。


    “你看看這場地,有屏障擋著敵人不敢輕易進來,身邊除了你們兩個,還有一位先天境界的關刀大護法,背靠城牆沒有後顧之憂,沒有什麽時候比現在更適合召喚了。”宮鳴龍得意洋洋地說道,從腰間拔出裁決,嘴角勾起一抹按捺不住的笑容,四處尋覓了一圈,找到一個自我感覺良好的位置。


    “看著點,別讓它們靠過來,現在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讓我帶你們起飛!”


    “唿!”裁決頂端的骷髏頭突然燃燒起幽蘭色的孽火,不似人類的頭骨仿佛擁有生命,嘴巴不停地顫抖著,與此同時法杖的下半部分猛然延伸,宮鳴龍用盡全力將其插進地麵,穩固住身形。


    頭頂上的小琳琅緊緊抓住一縷頭發,雙眼緊閉,周身被一層柔和的白光所籠罩,開啟“同源同遠”,為宮鳴龍的召喚減少準備時間。


    “我,於天上俯視,”


    “塵世罪孽,”


    “人間沉淪,”


    “蔓延,生長,滋生,綻放,”


    “以不尊為尊,以不淨為淨,以不願為願,”


    “呱噪的舞會,肮髒的拍賣,愚蠢的歌劇,虛假的慈善,”


    “笨拙的狩獵,迷亂的晚宴,呆板的課堂,臃腫的比賽,”


    “腐爛的田地,破敗的庭院,油膩的沙龍,癲狂的表演,”


    一陣陣如同末世審判般的低語在四周迴蕩,聲音古老而深邃,仿佛來自遙遠的彼岸世界,緊接著一道道詭異且恐怖的符文從裁決的底端蔓延開來,如同活物般蠕動著,從宮鳴龍的腳下掠過,但是卻亮起聖潔的光芒,仿佛神明的憤怒,想要淨化這個充滿罪惡的世間。


    “我,作嘔不堪,我,於心不忍,”


    “黃金之軀不在,黑鐵之肉泛濫,”


    “警鍾高響!”


    “當刀割腐肉,當火焚孽心,”


    “世人之罪,當刮骨去毒,”


    “世人之孽,當烹煮換心,”


    “惡行在肆虐,黑暗在歡歌。”


    站在法陣中央的宮鳴龍,隨著吟唱的節奏,全身也燃燒起了孽火,仿佛一位滅世之神降臨人間,然而地麵符文閃爍的柔和白光又將他承托得無比高潔神聖,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對比,口中吟誦著滿是罪惡之詞的咒語,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慈愛,仿佛是上蒼對於人世間最後一絲憐憫。


    “罪孽啊,”


    “讓我心中不快,”


    “以天災之名,”


    “當以分割,當以刮洗,當以狂風之偉岸,吹散噪音,切碎不安,”


    “讓舞會消失,讓世間得以一片安靜。”


    “吹響號角吧!”


    “暴風之師!”


    四周的鼠海蠢蠢欲動,它們並不知道中間那個點燃自己的人類在做什麽,但當符文蔓延到腳下,並持續向遠方延伸時,一個約有五分地大小的法陣赫然出現在腳下,帶著一絲恐怖的威壓,席卷整個鼠海,老鼠們開始感到恐慌,但是又舍不得即將到嘴的血肉,一時間徘徊猶豫。


    關刀士兵依然堅守在裂縫禁區,不斷劈砍著不小心踏入的老鼠,飛濺的血肉被同伴吃幹抹淨,滿嘴鮮血的老鼠和嗅到鮮血味道卻未能吃到的老鼠,越來越按捺不住內心的貪婪,雖然腳下的法陣又讓它們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但是終於有第一隻老鼠心中對於新鮮血肉的渴望壓過了恐懼,鼓起勇氣抬起一隻前爪,探進了裂縫之中。


    “全軍出擊!”


    伴隨著複雜且晦澀的召喚咒語結束,地下城之中突然刮起了一道狂風,沒有任何緣由地出現,仿佛是從次元空間之中突然降臨一般,吹動著砂石席卷向鼠海,帶著一絲天災的氣息,讓整個場景變得更加混亂。


    “扞刀卒!撞死開路!”


    法陣中的宮鳴龍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此刻的他不再是自己,而是代表著神靈的意誌,話音剛落,一陣狂風席卷而來,吹拂地麵的瞬間,如同宣泄災難一般,將足足兩百名扭曲恐怖的怪物從風中扔向了地麵。


    “嘶~哈~”如果說人類是肉身包裹著骨頭,那麽扞刀卒就是骨頭包裹著肉身,此時出現的兩百名扞刀卒,全身都是蒼白色的幾丁質外殼,身形佝僂,步伐蹣跚怪異,全身上下沒有明顯的器官,就連頭部都被一塊白色的骨頭覆蓋,隻有嘴巴部位連著一層薄膜,發出不明意義的嘶吼聲。


    當鼠海以為食物的數量突然增加,而感到高興時時,扞刀卒手持一把和裁斷材質一樣的短刀,猛然衝向鼠海之中,悍不畏死,一路向前,不顧老鼠對自己身體的撕咬,隻是為了向前一步、再向前一步,依靠自己的身體和手中的短刀,硬生生地將城門洞前的空地往前推移了十餘丈的距離。


    “嘯騎卒!鑿陣!”


    法陣中又傳來宮鳴龍一聲怒吼,四周肆虐的狂風再度猛然加劇,緊接著兩百名重裝騎兵從風中驟然出現,跨下的戰馬和騎手與扞刀卒一樣,全身都被白色的幾丁質骨骼包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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