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的記憶裏,父親的身影最終倒在了人類的屠刀之下,母親的笑容也在血與火中消逝,仇恨與孤獨如同兩條無形的鎖鏈,束縛著我,讓我不知道前方的路該如何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逃跑,保持沉默,將秘密深埋心底。


    歲月流轉,我在逃亡與修煉中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春秋,終於我掌握了化為人形的力量,隻要我保持沉默,便能融入人類社會,不被察覺,然而這份力量帶給我的卻是無盡的空虛與迷茫,我渾渾噩噩地生活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仿佛世界已與我無關。


    直到那一天,柳婉兒的出現如同一縷溫暖的陽光,穿透了我心中的陰霾,那個天真爛漫、毫無提防之心的少女,誤入了我在荒野中一處幹渴的河床邊搭建的簡陋小屋。


    她的笑容那麽純淨,那麽美好,仿佛能洗淨世間所有的汙垢,本來因為父母的死亡,我對人類深惡痛絕,但是看著她,我心中那塊因仇恨而堅硬如鐵的地方,竟開始慢慢融化。


    她見我一人生活孤苦無依,便時常找借口前來探望,她的每一次到來,都如同春風拂麵,讓我的心田綻放出久違的花朵,漸漸地,她在我心中紮下了根,成為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開始意識到,我應該是愛上了她。


    我內心曾有過無數次的掙紮與抗拒,深知與柳婉兒共度的生活意味著要踏入人類的世界,那是我長久以來逃避的所在,然而每當看到她溫柔的笑容,她輕撫著隆起的腹部,我的心便不由自主地軟化了。


    為了她,為了即將降臨的孩子,我最終做出了妥協,尋覓了幾根罕見的上等烏木,將其變賣,換來了雲遼邑內一處簡樸卻溫馨的房產,打算就在這裏度過餘生。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過我,盡管我盡力克製,但身為化蛇的我,對水的吸引力卻如同天生的枷鎖,難以擺脫,即便我盡量減少言語,避免觸發那股失控的力量,但水流依舊像是有意識般,不受控製地向我匯聚,夜深人靜之時,我時常能感受到那股力量在大地之內蠢蠢欲動,仿佛隨時都會衝破束縛,帶來災難。


    終於在一個夜晚,我的能力徹底失控了,當我從夢中猛然驚醒,隻見井中之水如同被無形之手牽引,洶湧而出,迅速淹沒了我的床鋪,雖然我早就在院落的圍牆和大門上設置了結界,讓井水沒有波及到周圍鄰居,但即便如此,我家人的安全依舊受到了嚴重威脅。


    於是我隻好投入井水之中,不再出來。


    冰冷的水包圍住了我,仿佛迴到了小時候母親的懷抱中一樣,暫時壓製下躁動的能力,但是我也同時無法從水井中脫離,隻能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便會悄悄從井中爬出,如同一個偷窺者般,看看熟睡的孩子,和因思念而日漸消瘦的柳婉兒。


    井下不知井上人,井上不知井底寒。


    牽魂不知無夢夜,月聲不知照影單。


    “但是這個張二狗,見我家中無人可依,竟與其母聯手,設下詭計誘騙婉兒開門,闖入其中,欲行惡事,婉兒她多日勞累成疾,哪裏是他的對手,在那一刻,我沒有辦法,隻好顯出身形,殺了對方。”楊無語看著陽雨,麵對他手中的利劍,沒有輕舉妄動,隻是虛弱地講述起自己的故事。


    “夫君~。”柳婉兒的唿喚中帶著無盡的悲愴與不舍,看著楊無語淒慘的模樣,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懷抱住對方,仿佛要用自己的身軀為他擋下所有的苦難,迴頭看向一身猙獰鎧甲的陽雨,祈求地說道,“我家相公他是個心地善良的人,為了不願讓無辜的生命因他而遭受水災的侵襲,一直在忍耐自己的能力,長年累月下來,身體早就虛弱不堪,還請大人高抬貴手,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殺就殺我吧。”


    看著這對苦命鴛鴦,陽雨的目光在他們緊緊相擁的身影上停留了許久,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們太急躁了,這件事情其實可以更簡單的處理,殺個人而已,不用這麽麻煩。”


    “我兒乃是化蛇和人類的混血,對於水災的誘惑力不如我這般強烈,如果大人一定要將我等繩之以法,還希望大人救救無水,讓我一命換一命可好?”楊不語的臉色此時都有些蒼白,深知現在的自己遠遠不是陽雨的對手,剛才若是對方痛下殺手,恐怕自己早就身首異處,此時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同樣懇求著陽雨。


    “都tm閉嘴,沒看小爺忙著呐!”就在院落中的幾人還在考慮此事應當如何收場的時候,房屋內突然傳來宮鳴龍的一聲怒斥,臉上寫滿了不耐與焦急,從自己的腰包中抽出一張被褥平鋪在地上,將楊無水平攤放好,然後又掏出一堆瓶瓶罐罐開始搶救昏迷的對方。


    青囊博醫的能力遠遠不止煉丹這麽簡單,其醫術之深邃,遠非世人所能想象,此時的宮鳴龍扒開楊無水的眼睛打量了一下,伸出食指,指尖竟奇跡般地燃起了一團青色的火苗,火苗雖小,卻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散發著溫暖的光芒。


    宮鳴龍豎起食指,飛快地在楊無水的鼻唇溝的正中點,手腕內側橫紋上兩寸,腕掌側遠端橫紋上兩寸,兩眉頭間連線與前正中線交點,這些地方點了一下,每點一處,指尖的青色火焰瞬間停留在穴位上,緩緩地炙烤著楊無水。


    然而這些還遠遠不夠,宮鳴龍拿著一座紅色的假山盆景用力一拍,隻見頂端山峰竟瞬間化為赤紅,散發出陣陣熱浪,仿佛火山即將噴發,緊接著宮鳴龍又掏出了一朵小花,一根類似於人參的植物,還有雞蛋般大小的果仁,和一根散發著濃烈氣味的植物根莖,一同扔在了假山上麵,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開始在空中旋轉、融合,迅速煉化。


    “可以喝的水在哪?”宮鳴龍的目光掠過依舊在“咕嚕咕嚕”冒泡的井水,眉頭緊鎖,向一旁的柳婉兒急切地喊道。


    “鍋,在鍋裏。”楊不語看到對方此時正在搶救自己的孩子,推了柳婉兒一把,讓她趕快進去幫忙。


    匆匆忙忙奔向廚房,從大鍋中舀了一碗清水,柳婉兒小跑著遞給了宮鳴龍,宮鳴龍接過水碗,毫不猶豫地將水傾瀉在假山之上的藥材中,霎時間水與藥材相遇,爆發出陣陣白霧,各種不知名的草藥在水的催化下迅速溶解,最終匯聚成一灘黑褐色的液體。


    與此同時宮鳴龍又拿出一根透明的細長軟管,在月光中散發著點點熒光,宛如夜空中最細膩的流星軌跡,輕輕點觸在懸空翻騰的液體裏,瞬間被吮吸進軟管中。


    手指死死抵住軟管的一端,另一端則從楊無水的鼻孔中緩緩探了進去,直到全部沒入,宮鳴龍輕輕一抬手指,黑褐色的液體便如同細流般,無聲無息地流入了楊無水的身體,為其注入了一股新的生機。


    將所有的程序做完,宮鳴龍輕輕拍了拍楊無水的臉蛋,“小無水啊,哥哥的青囊博醫雖然才剛剛入門,但是我現在可是在裝.b呢,給我點麵子,快醒醒啊。”


    等待的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承載著眾人的期待與焦慮,眾人緊緊盯著躺在地麵上的楊無水,生怕錯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就連空氣中的塵埃,似乎都放慢了飄落的腳步。


    “咳咳,娘~”終於,一陣輕微的咳嗽聲打破了沉寂,楊無水緩緩睜開了眼睛,雖然還帶著幾分虛弱,但已明顯有了生機,微微抬頭,看向一旁焦急萬分的柳婉兒,輕聲開口說道。


    “誒,娘在,娘就在這。”柳婉兒聽到這一聲唿喚,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但卻努力保持著微笑,輕輕撫摸著楊無水的腦袋,仿佛要將所有的母愛都傾注在這一刻。


    “幾位大人,在下楊不語,多謝各位對小兒的救命之恩。”看到楊無水終於醒來,楊不語緩緩爬起,對著幾人陳懇跪拜,腦袋埋在水中,聲音低沉卻堅定地說道,小人無以為報,唯有這顆項上人頭,願獻於大人,以表感激之情,可以在官府中領賞,隻求各位大人能高抬貴手,放過我家這對孤兒寡女,讓他們得以繼續安度餘生。”


    看了看跪在地麵上的楊不語,又看了看此時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楊無水,最終陽雨輕輕一揮手,早露劍便化作一道流光,隱沒於虛空之中,轉身對宮鳴龍說道:“少爺,我記得小草說過,有一處拉夜香的小門,給錢就走,是嗎?”


    “對對對,有,我現在就能去。”宮鳴龍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明了,連忙點頭應道,迅速用被褥將楊無水小心翼翼地包裹起來,同時不忘對柳婉兒說道,“快,快去收拾一下貴重物品,跟我走,天黑了沒有人查。”


    “進屋穿件衣服,去幫忙,這裏交給我們收拾。”陽雨背對著楊不語說道,語氣中不帶絲毫情感,沒有看他,而是注視著那口不斷翻湧著泉水的水井,招唿葉橋過來,尋找東西想要將它暫時堵住,此時蔓延而出的水已經覆蓋了腳腕,並且還在持續上升。


    看到沒有對自己痛下殺手的陽雨,楊無語一時間呆愣住,突然猛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濺起的水花糊了一臉,如同淚水般低落,然後連忙起身,踉蹌著跑進屋子裏,幫助柳婉兒給孩子拿些貼身衣物。


    “不行就炸了,我這有雷管,武器實驗失敗做出來的。”看著一片狼藉的院落,根本就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堵住水井,葉橋從小皮箱中翻找出一支黃褐色油紙包裝的長條圓柱類物體,向陽雨建議道,“‘鹿茸’雷管,這個水井,一根就夠了。”


    “行。”陽雨點頭說道,左手輕揮,銀灰色的絲線臂甲仿佛活物般延展而出,與血龍甲一同交織於臂,掌心之中凝聚起一顆躍動的火彈,此時處於覆甲狀態,也能夠同時使用第一階段的晶宸殿司殿首座技能。


    看見陽雨點頭,葉橋握著鹿茸雷管,毫不遲疑地用力扔進水井中,利用慣性讓它盡可能的往下沉去,同時陽雨緊握火彈,赤紅的火元素瘋狂灌注,體積急劇膨脹,隨後緊隨雷管之後,一同沉入水井之內。


    “轟!”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伴隨著水花四濺,地麵仿佛都為之顫抖,水井在爆炸中轟然塌陷,洶湧的泉水被徹底封鎖於井底,再無一絲一毫溢出。


    “你們在幹什麽!城內嚴禁使用違禁軍用爆炸物,違者一律以通敵論處!”然而正當陽雨與葉橋準備鬆一口氣,慶幸水流已被控製之時,院落的大門卻猛然被踹開,一名身著官府製服的夜巡官兵怒氣衝衝地站在大門外,手指二人,厲聲喝道。


    “大人大人,就是他們!”此時張二狗的母親不知何時也擠到了門框邊,指著院落內尖叫道,“就是這群奸夫淫婦,合夥兒殺害了我家孩兒,這個一身兒紅的應該是後麵過來幫忙的,還有一個穿白色虎皮的家夥不見了!”


    望著門檻處已累積至一寸多高的水流,卻奇跡般地被束縛在院內未曾外泄,官兵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但隨即感受到懷裏沉甸甸的錢袋子,還是硬著頭皮踏了進去揮手示意身後的同僚們跟上,逐漸將陽雨一行人包圍起來,沉聲喝問道,“何方賊人,竟敢如此膽大妄為,殘害無辜!”


    “幾位官爺,春露樓裏的俏姐不好看嗎?為什麽要跑到這裏來自找麻煩。”看著對方來者不善,人數眾多,除了站在院子裏的人,外麵的巷子還有不少官兵,此時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陽雨步履從容地迎上前去,麵對眾人質問道。


    “我,我等乃雲遼邑夜巡精銳,守護一方安寧乃職責所在,豈會沉迷於煙花之地?”被對方一眼看穿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領頭官兵開始還有些膽怯,但隨即看到自己這邊人數眾多,似乎頗有勝算,不由得膽子大了起來,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刀,指著陽雨,虛張聲勢地喊道,“藏頭蒙麵之徒,還不快快卸甲,束手就擒,老子還能讓你少受些皮肉之苦。”


    聽聞對方的挑釁,陽雨並未將對方的威脅放在心上,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腕,沒有打算拔劍,畢竟自己一行人目前還打算在雲遼邑一直待到三十級再走,暫時最好不要明著和官府對立比較好,鎧甲一散,想必他們也是找不到自己的。


    見陽雨非但不懼,反而氣勢更盛,領頭官兵心中不禁生怯,手中的佩刀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急忙後退兩步,試圖拉開距離,同時對身邊的眾多官兵大聲吆喝一聲:“兄弟們!給我上!拿下這個家夥,錢我分他一半!”


    此言一出,那些被酒意衝昏了頭腦的官兵頓時眼冒金光,仿佛看到了大把的銅板在向他們招手,紛紛拔出佩刀,不顧一切地向著陽雨衝去,口中嗚呀呀地亂叫著,場麵一時混亂不堪。


    “吃老子一刀!”一名官兵叫喊著揮刀向陽雨砍去,但是長時間沉迷於酒色之中的對方,這一刀在陽雨的眼中軟綿無力,非但不避,反而一把攥住了鋒利的刀刃,翻手奪過,隨即用力扔進腳下濕潤的泥土之中,深深插入,仿佛從未存在,緊接著大踏步而上,一掌拍向對方胸口,官兵如同斷線風箏般飛出,重重撞在圍牆上,再無力氣站起。


    四周的官兵見狀,非但沒有退縮,反而被酒精與貪婪驅使,更加瘋狂地撲向陽雨,然而他們的攻擊在陽雨的鎧甲麵前顯得如此無力,每一次揮刀都隻能換來“叮當”的金屬碰撞聲,毫無建樹,隨後便是兵器的失落與身體的失控。


    如同貓戲老鼠般,陽雨輕鬆奪刀、插地、甩人,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此時屋內的楊不語與柳婉兒已收拾妥當,抱著楊無水跑到門口,望著外麵混亂不堪的場麵,心中焦急如焚,看到陽雨遭受眾多官兵“圍毆”,而葉橋也隻是用槍托攻擊,不敢開槍,楊不語雖然此時沒有什麽戰鬥力,卻毅然決然地衝出,試圖以自己的方式幫忙,“恩公,我來助你。”


    此時以人類形態示人的楊不語根本沒有什麽原來那般強壯的身體,低頭衝過去,死死抱住一名試圖偷襲陽雨的官兵,撞進了人群之中,和對方扭打在一起,場麵更加混亂,另一人有樣學樣,直接扔下了手中的佩刀,衝過去想要抱出陽雨的腰部將他摔倒,但是腳下一滑,隻抱住了陽雨的大腿。


    “讓你家娘子過來,我攔住他們,你們先走,他們奈何不了我。”陽雨大喝一聲,雙手一用力,將腿上的官兵雙臂反折,直接掰斷了他的兩條胳膊,伴隨著對方淒厲的慘叫,抓住那人的衣領高高舉起,如同扔沙包般將其甩向身後的官兵堆中,造成一片混亂。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陽雨憑空拔出了青虹劍,劍尖前舉,猛然衝向圍牆,一劍插入,劍身直接沒入牆中。


    “轟隆!”一聲沉重的悶響伴隨著塵土飛揚,黃土圍牆瞬間倒塌,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通道,緊接著地麵的井水也仿佛受到驚嚇般湍急流出,迅速蔓延至小巷之中,形成了一條臨時的水渠。


    接著陽雨趁勢而動,雙拳緊握,“砰砰”兩聲,將通道進一步擴寬,隨後身形一閃,如同獵豹般衝進了小巷之中,和外麵的官兵扭打在一起,憑借著高超的身手和敏捷的反應,迅速將官兵約束在了一側,為同伴們的逃跑清理出了一條相對安全的道路。


    與此同時,院落內,宮鳴龍撲倒一名迎麵而來的官兵,另一邊的葉橋也把龍舌蘭當棒球棍使用,清理出一條勉強通行的道路,柳婉兒抱著楊無水,臉上寫滿了慌張與焦急,跌跌撞撞地打算穿過混亂的戰場,跑向陽雨那邊。


    “你抱的是什麽!”這時後方突然傳來一聲尖細地叫喊聲,張二狗的母親不知何時已經鑽過了人群,一眼便看到了柳婉兒懷中的包裹,猛地撲了上來,緊緊抓住,瘋狂撕扯著叫喊,“是不是錢!不能拿走!你殺了我兒子,得配我錢!”


    “鬆手!鬆手!”被對方抓住被褥,柳婉兒被嚇得渾身一顫,用力狠狠踹了老太太兩腳,將她踢倒在地,踉蹌了一下連忙再度急慌慌地逃走。


    “她懷裏抱著錢!好多錢!別讓她走!”眼看柳婉兒就要跑開,張二狗的母親倒在地上指著她大聲叫喊,唿喊聲卻像是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那些人心中貪婪的鎖,幾名官兵聽到“錢”這個字,放棄繼續圍攻他人,如同餓狼般向柳婉兒撲了過來。


    “噗嗤!”一聲鋒利的刀刃劃破空氣的聲音驟然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陣令人心悸的慘叫。


    一名官兵手起刀落,無情地砍向了柳婉兒的後背,鮮血瞬間湧出,染紅了她的衣衫,也染紅了這片混亂的戰場,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出現在柳婉兒瘦骨嶙峋的身體上,此時失去了力量,無力地跌倒在地,但卻用盡最後的力氣側身翻滾,緊緊護住了懷中的楊無水,不讓他受到絲毫的傷害。


    “多少錢!多少錢!”一擊得手的官兵,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扔下手中的佩刀,惡狠狠地撲向柳婉兒,試圖從她懷中搶走被褥,然而柳婉兒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護住懷中的包裹。


    見對方依舊死死護住,官兵用力在對方頭上踢了兩腳,將柳婉兒踹得頭暈目眩,這才奪過來,撕扯開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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