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軍”這一稱唿,雖聽起來像個雜牌部隊,但怎麽說也是虛空之中唯一敢和主神較勁兒的組織,其核心成員要認真起來也算有兩把刷子,至少實時追蹤一個戴著水晶的新人不成問題。


    而這一點,那個被追蹤的“新人”也知道得很清楚。


    因此,“前腳剛踏入新位麵,後腳就看到組織成員同步跟來”這種情況在童露眼裏都不叫事兒,對方來得再早也嚇不住她。真正讓她感到措手不及的是這次來人的數量,以及那倆人臉上被瞬間凍結的神情。


    由於時間凍結的關係,反抗軍二人組被定格在剛穿越進新位麵的第一秒鍾,其臉上的表情鮮活又不加掩飾,旁人看了便能一目了然:


    華水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天真樣,即使隔了好幾個位麵沒見,拯救者也能一眼辨認出他臉上的大大咧咧無知爛漫,以及如野獸般原始的活力。尤其是那雙見到新事物而晶亮的眸子,更體現出這人的單蠢與那一股子天然到傻裏傻氣的直率;


    然他旁邊同伴的臉色就很有講究了。


    稍微低下頭,胡勉來到新位麵的第一個動作,便是將自己掩在華水身後,並用手中折扇遮擋住瞳孔中的晦暗不明。


    嘖嘖嘖,就算是被凍住了,也能一眼看出是個不好對付的家夥。湊近將二人細細打量一番後,童露眯起眼睛,心中有了點猜想:


    盡管現在還不能確定兩人同時出現的原因,不過單從胡勉的臉色看來,自己做二五仔的事情有五成幾率已經暴露給這人了,就是還不知他是從哪個渠道知曉的;


    或許是最近成員一個個“消失”令他生疑,又或許是姚靜在神的眼皮子底下給組織“留言”時加了點料,總之這人最近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不然也不會突然加塞跟過來;但又不知道怎麽迴事,這麽重要的訊息他居然沒透露給同伴。


    導致華水現在還是一副“幼兒園小朋友去郊遊”的心態,精神狀況同身邊人呈兩極分裂,整個人看著輕鬆得很。


    不過分裂就分裂吧,這樣反而對自己有好處。稍微揉揉眉心,童露收迴定在兩人臉上的目光及腦袋裏脫韁的思緒,轉頭繼續把心思集中到任務上來:“不過就多個人監視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先把這次任務概況給我說說吧。”隻要有阿煢在,自己就不會出事。懷著這份自己在多個世界中生出的安心感,她轉頭看向一邊原地跺小碎步的神明,語氣中罕見的透出一種漫不經心:“不是說這次一定不會再鬧什麽幺蛾子麽?”


    “那就讓我見識一下,最大眾的位麵任務究竟是什麽樣子?”


    “你、你是問這次任務的具體情況?”先前看對方隻顧圍著那兩個的反抗軍轉悠,阿煢還有些委屈到跺腳腳,這下看人注意力轉迴來,又高興起來:


    “這次的劇情最簡單了,就是個全世界版本的真人闖關大遊戲,最終獲勝者便是那個氣運之子!”揚起臉,她迅速貼到童露懷裏,開始邊撒嬌邊講解:“具體的劇情就是這種,不過角色設定稍微複雜一點;”


    “這是個多元文化的混合世界,什麽妖魔鬼怪的都有,例如正常人類之外的半獸人、修煉多年的妖精以及開了靈智的動物等等;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優勢,因而對於每項挑戰的適應度也不相同。”


    “在這其中,主角的優勢又是最大的。”說著這人晃晃手指:“依照位麵設定,本次任務的主角應該是唯一一個擁有不定形態的變形人,屬於上古遺留血脈;這一血脈能隨時重置自己的形態、種族甚至於性別。”


    “這次劇情也簡單的很,就一個變形人在不停的挑戰中,和不同隊友組成規定三人小組,再通過血脈優勢碾壓他人一路升上頂峰的故事。”介紹完畢,她還不忘指指自己身上已經換好的,類似於舞蹈與道教文化相結合的“製服”:“在這場遊戲中,每個參賽者都得穿這個。”


    “關於遊戲的事,你不需要擔心,我來時都想好了。”看自家拯救者一臉若有所思貌似糾結,阿煢還以為她是不懂這種遊戲的套路,張嘴就要嘮叨:“別看我們隻有兩個,但遊戲上限也就三人,位麵中單打獨鬥的也有,我們就算少一個也不要緊……”


    “不,不是少一人的問題,你沒明白麽?”聽她這樣說,童露就知道,小兔子肯定是又誤會了什麽:“現在最大的麻煩,其實是多了一個。”


    “不信你看:”說完這人就是一抬手,直直指向後麵的兩個:“光是來監視的就有倆,再加我一個監視對象,算三個;然後又得了一個你;”接著又指指麵前人呆呆的小臉:“這下不就四個了?”


    “就是為這上限,我們還必須得想個辦法弄走一個。”嘖一聲,她開始皺著眉頭想辦法:“可是,該把誰趕出去?”


    “要胡勉主動出去是不可能的,這隻狐狸絕對懷了一肚子壞水,讓他中途退出那是不可能;但要讓華水離遠點也不現實。畢竟這廝還不知道我們這兒多了一個主神,要是他問起來‘為什麽三個人還要減一’這種問題那就尷尬了……”


    喔謝特,就是這種三個的組合最招人煩了。摸摸下巴,童路開始吐槽這種幾乎被用濫了的,專門由不懷好心者蓄意製造麻煩的分組方法。


    這種方法簡直歹毒至極,不僅不給人湊一桌麻將的可能,還強行將人們分成了三男、三女或是男、女、與單身狗的組合。而就現在位麵的惡劣程度看來,三男三女或是三口之家什麽的隊伍就別想了,等任務開始時再看:


    肯定一水兒的狗、男、女配對成功。


    既然兩個反抗軍都是男,那自己這個女是一定得同他們分一組的,那麽這樣阿煢就得單出來……正想著,拯救者忽然感到周遭空氣一陣晃動,好似整個位麵的法則都被人撼動了一瞬。


    如此熟悉的波動感讓她不由想起自己變小的那個位麵,那種位麵魔改的異動。


    不好,難道這次又曆史重演了?心口一顫,童露抬起頭來正欲開口詢問,就看到麵前阿煢一臉無辜的盯著自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稍微修改一下位麵法則而已,好讓我們能繼續在一起;”


    “不過就試探了一點點,就一點點而已!”阿煢縮起她剛才還在任性妄為的食指,把整個人都埋在對方的陰影下,眼睛裏露出討好的、怯生生的表情:“不會影響劇情的,我發誓。”


    那圓圓的眼睛配上輕輕抿起的嘴,真像隻做錯事的小兔子啊。童露心底感歎著,說出來的卻又是:“都這麽大個神了,怎麽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呢?”


    “算了,辦法我來想,你照做就是。”對方胡來的手段催得她不得不加快動腦的速度;她知道小兔子對自己的依戀正與日俱增,也知道在這種時候想強行推開對方是不道德的,更知道現在絕不能提什麽關於“隨身戒靈”之類的事情。


    她能做的,隻有盡可能讓對方在保持人類形態的時候,還有機會時不時接近自己。


    “這樣吧!”一拍手,童露勉強想了個辦法:“你還是保留現在的樣子,不過不能和我一組,而是盡量作為不顯眼的單獨選手混跡於人群中。這樣既可以解決人員問題,又能趁亂和我說上話,也算一舉兩得。”


    讓我一個人單獨行動?歪了下頭,阿煢對於這一決定有點不滿意,但她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到更好的:“那行吧,到時候我做點偽裝,盡量別讓那兩個發現。但是,”這人同意是同意了,然內心的擔憂還是有的:


    “但是你要怎麽辦?就這麽夾在兩個敵人中間,一邊做任務一邊給我打掩護?”


    要不然還能怎麽樣?麵對阿煢的擔心,童露感動之餘,還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任務本來就是困難的,就算多一個組織來的監視者也沒什麽,不過難上加難而已。”


    “走到現在,我也算是個有點經驗的穿越者了,也該學著自己獨立。”眨眨眼,她溫柔的看向麵前人:


    “現在,先讓時間動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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