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蘇陶陶狠狠一拍桌子眼中全是怒火,恨不能馬上去城西看看母親的狀況,偏巧這時外麵一陣嘈雜之聲傳來……


    “小姐,老爺闖進來了,正在發火呢!”香玉從外麵衝了進來,看見蘇陶陶正坐在一邊不知道想些什麽,便輕輕推了蘇陶陶一把,讓她迴過神來。


    蘇陶陶頓時站了起來,冷笑道:“他來的正好!”


    此時,蘇錦堂剛好跨進裏屋,聽見蘇陶陶的話頓時就給了她一個耳光,怒道:“你個孽障,還敢這般對我說話!”


    “敢問我是做了什麽,惹得父親要專程過來打我一頓!”蘇陶陶徹底怒了,自己沒有去找他算賬,如今這沒有半點慈愛之心的父親反倒主動找上門來。


    “我打的就是你孽障,我怎麽就教養出你這麽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兒出來!”蘇錦堂氣急了,一想到剛才在老太君院子裏看見的丫鬟,心裏就恨不能撕了麵前的蘇陶陶。


    而不遠處,晴姨娘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心裏卻很是得意,自己的計劃果然是天衣無縫,如今正合了她心意。


    半個時辰前……


    “清月,叫你去請二小姐用膳,你怎麽還在這裏磨磨蹭蹭的?”晴姨娘走到了蘇陶陶院外小道上,正見到清月在左右為難的原地打轉,立刻冷聲開口嚇了這丫頭一跳。


    “夫……姨娘太太。”清月一個哆嗦,低垂著雙目,一張好看的臉龐露出了些許恐懼之意。


    晴姨娘看著清月的容貌,心內的無名火冒的越發厲害,這丫頭前幾年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還是矮矮胖胖的一個丫頭,自己也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讓她在自己的身邊伺候,可是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不知不覺間這丫頭居然如同抽條的柳枝一般婀娜起來,連帶著一張圓臉也變成了瓜子臉的模樣,眼神靈動更是顯得不染塵埃。


    老爺曾經暗示過幾次,晴姨娘都裝傻,前段時間老爺直接就把這丫頭要到了身邊伺候,隨時都有可能抬了通房丫頭或者姨娘的身份,就是個狐媚子。


    “我問你話呢,你吞吞吐吐的做什麽!”晴姨娘冷哼一聲,然後領著清月到了僻靜的地方。


    “二小姐她不願意去,我怕……所以也不知道怎麽辦了。”清泉慌張的看了一眼晴姨娘,早年間在姨娘身邊伺候的時候她就動不動就挨打,見到姨娘如今就有陰影。


    “所以你就逗留在這裏?我看你是皮癢了,老爺這時候正在大發雷霆呢!”晴姨娘又問了清月幾句,順手戳了戳這丫頭的腦袋,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清月一慌,說道:“那,那可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直接去老爺那裏求老爺饒了你,若是好點挨一頓板子,若是壞一點就被發賣出去賣到窯子裏,以你的姿色窯子裏的媽媽定然是喜歡的很。”晴姨娘一邊說,一邊還不忘摸了摸清月的臉蛋,眼中帶著笑意。


    清月一聽窯子,頓時就渾身哆嗦癱軟下來,跪在地上求饒道:“姨娘太太,求您救救我吧,奴婢不想被賣到窯子裏去!”


    晴姨娘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可就有些難了,你也知道二小姐和老爺最近的關係有些緊張,你這個時候去觸黴頭我也愛莫能助。”


    “太太,求求您救救我,奴婢對您的大恩大德感激不盡,來生給你做牛做馬也願意!”清月抱住了晴姨娘的雙腿,渾身顫抖著求饒,換來的是晴姨娘厭惡的白眼。


    “行了行了,別這裏哭哭啼啼的,要是被別人看見我可想幫你都不能了。”晴姨娘推了推清月,然後看她抬起淚目繼續說道:“你吃得了苦?”


    “吃得了,隻要不被賣到窯子裏麵去,什麽苦都吃得了!”清月沒有細想,點頭猶如雞啄米,還未反應過來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晴姨娘已經給了她兩個耳光,伸手一摸就是滿臉的血。


    晴姨娘收起刀片,用手絹擦了擦藏進袖子裏,說道:“現在你臉上有這兩道傷痕,到時候你就說是小姐弄的,老爺非但不會怪你還會為你主持公道,你到時候隻要哭得要多慘有多慘就對了。”


    “我……”因為疼,清月眼中已經滿是淚水,捂著臉一副可憐的模樣。


    晴姨娘皺了皺眉又接著說道:“但你若是把我說出去,到時候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還把你扔進水井裏溺死,還記得前段時間死在半山坡上的香憐吧?別步了她的後塵。”


    清月整個人都被嚇得愣住了,被晴姨娘強行揪著頭發站了起來,然後被晴姨娘給扶著到了老太君的院子裏,此時老太君和蘇錦堂正眼巴巴的等著蘇陶陶過來,遠遠的就聽見晴姨娘扯著嗓子喊了起來說道:“老爺,你快出來瞧瞧吧。”


    蘇錦堂眉心一跳,走到門外一看,頓時眼中怒火中燒,指著清月的臉說道:“誰弄的!”


    晴姨娘摸了摸眼淚,悄悄用警告的眼神看了清月一眼,對著老爺心疼的說道:“我在半道上就遇見了清月,看她這模樣實在是可憐,就領了她來請老爺主持公道。”


    看著清月的臉蘇錦堂心裏是一陣的心疼,自己多年來除了張氏之外就晴姨娘一個妾室,不是他不想找,而是老太君實在是反感自己納妾,當年要了晴姨娘老太君就一怒之下把繼堂的名字訂了下來,還一年多沒有理睬他,所以這次他看中了清月也沒有敢貿然下手,心想著等這丫頭滿十六歲了就趕出去另外辟一處院子養起來,想不到居然被毀了容,白算計了一場。


    蘇錦堂頓覺的怒火中燒!


    “倒底是誰弄的!”蘇錦堂渾身氣的發抖,嚇得清月往後躲了躲跌倒在地上,眼淚汪汪更顯得可憐。


    晴姨娘忙蹲下身子去扶清月,卻故意在清月的身上擰了一下,痛得清月哭了出來,看了一眼晴姨娘的眼睛說道:“是二小姐發火把我……”


    清月心思單純,本不想冤枉蘇陶陶,可是奈何晴姨娘太過於可怕,她話說到一半再也不敢吭聲,反而讓蘇錦堂怒火中燒,也不管旁人如何看直接就衝到了蘇陶陶的院子。


    一進院子就聽見蘇陶陶在屋裏說道:“來得正好!”頓時更是失去了理智,伸手就給蘇陶陶的臉上來了一巴掌。


    蘇陶陶的眼睛裏全是血絲,也顧不得自己麵前的是自己的父親,順手拿起手邊的花瓶就要向蘇錦堂砸過去,卻被蘇錦堂一腳踢在地上,花瓶碎了一地的碎片,她剛好跌在上麵,衣服破了手上也有一道口子。


    “你這個畜生,還要和我動手不成!”蘇錦堂想不到自己的女兒居然會拎起花瓶打他,恨不得立刻掐死了蘇陶陶,可是旁邊又有丫鬟將他拉住,左右甩不開。


    清水清泉兩個鬼看見蘇陶陶手上,忙用自己的陰氣護住蘇陶陶,免得又被其他的瓷片刮傷,著急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比起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我不知道好了多少!畜生還知道舐犢情深,畜生還知道疼愛妻女,你呢?你除了賴在女人的懷裏,聽著狐媚的話語你還會做什麽!”蘇陶陶冷笑了一聲,目光裏沒有半點傷心,反而全是嘲笑。


    “你!”蘇錦堂氣急,剛準備伸手再給蘇陶陶一個耳光,香玉已經護在前頭抓住了他的手,硬是被蘇錦堂甩了出去。


    “香玉!”蘇陶陶看著香玉的頭撞在了門框上人整個倒在地上,忙衝了過去抱起她,眼中滿是愧疚。


    這丫頭一直護著她,如今又因為自己變成了這般模樣,頓時恨意襲來,冷厲的雙眸看著蘇錦堂。


    此時蘇陶陶的眼神太過可怕,連帶著多年征戰的蘇錦堂都被嚇住了,竟然半天都沒有動撣,和蘇陶陶對視了一眼。


    “十二年來,我和母親相依為命,自從弟弟出生你可曾真正的問過他的病情?真正的關心過他?而我今年多少歲了,我的生辰又是什麽年月你可記得?母親嫁入蘇家十三年整,你又見過她幾次?作為父親你涼薄寡恩,作為丈夫你無情冷漠,你說你比起我這個畜生來有好到哪裏去了?”


    蘇陶陶怒極反笑,讓丫鬟們先把香玉給帶了下去休息,自己站直了身體,脊梁聽得筆直高傲的看著麵前這個越發陌生的父親。


    前世,她對父親的印象隻停留在阿諛奉承之上,經曆了一世她如今總算是看透了其中的虛偽,這個父親從未真正的愛過他們,隻不過是把她當做了這個蘇家光明前途的棋子罷了。


    “你就這樣對我這個父親說話嗎?”蘇錦堂被蘇陶陶的話說得有些傷心,用手扶著胸口,眼圈有些發紅。


    蘇陶陶不過冷哼一聲,說道:“別在這裏跟我假惺惺的,你可知母親和弟弟心裏的委屈,又可曾明白我心裏的憤怒?晴姨娘很好吧?那你去找她好了,何必來我這裏撒潑!還有,你的大女兒不是和太子殿下關係好嗎?你可以去寵愛她,我不稀罕你踏入我這裏。”


    “蘇陶陶,你忘了是誰讓你來到這個世上的嗎,我可是你爹!”蘇錦堂身上的舊傷忽然發作,臉色變得有些青紫,看著格外可怕。


    “我爹?”蘇陶陶嗬嗬笑了兩聲,眼睛冷冷一睨繼續說道:“我何曾有過爹,你摸著自己心口的良心問問有過為父的自覺嗎?”


    “你……你這孽障!”蘇錦堂掙紮著站起來,順手拿起手邊的玉如意朝著蘇陶陶扔了過來,剛好打在蘇陶陶的額頭上。


    “打得好,你今日打在我身上的傷痕也算是報答了你生我之恩,以後你我便是互不相欠。”蘇陶陶的聲音顯得清冷,現如今她什麽都不在乎了。


    “事到如今你這丫頭為什麽就不知道悔改?你打了人還在這裏大放厥詞,說我沒有做好一個父親,你又何嚐做好一個主子!”蘇錦堂的眼中帶著濃濃失望,垂下了眼眸顯得疲累。


    “別在我的麵前裝可憐。”蘇陶陶眉心一皺心中其實也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朝父親動手實在是有違禮教。但一想到這位所謂的父親兩世以來做的種種事情,越發的心寒。


    蘇錦堂舊傷正發作的厲害,重新跌坐迴了椅子上,此時晴姨娘方才進來,溫柔的拿出了藥碗喂給蘇錦堂說道:“老爺息怒,這丫頭還小不懂事,妾身可以慢慢教育,總是會好的。”


    “晴姨娘,我一個嫡女何須你一個奴婢教育?”蘇陶陶索性今日直接就全撕破臉皮,冷冷的盯著晴姨娘。


    “哎喲,我的肚子!”晴姨娘看見蘇陶陶眼神實在是可怕,又想著一會兒清月的事情萬一漏了馬腳可不好辦,立刻哆嗦的一聲摸著自己肚子。


    “晴柔你怎麽樣!”蘇錦堂一聽晴姨娘呻吟,立刻就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抱著晴姨娘就叫來了門外的丫鬟,簇擁著晴姨娘往外麵走。


    蘇陶陶看著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一幫人,心裏頓時難過到了極點,屋裏已經是一片狼藉,空蕩蕩的沒了人影,除了清水清泉還在自己的旁邊安慰自己之外仿佛又迴到了前世被關在偌大的宮殿中做人彘的日子,那麽悲慘,她不敢再迴憶。


    “我好想娘親……”蘇陶陶難過的流出了眼淚,剛才的堅強瞬間崩塌,一步一晃的出了院子,清水清泉被困在府中,眼睜睜的看著蘇陶陶從小角門出了府卻無能為力。


    夜晚的街道人影冷清,偶爾隻有幾個收攤的小販匆匆而過,她的一身狼狽雖然吸引了人們的目光,可是卻沒有人上前關心,如同一隻漂浮的幽魂往城西的方向走去。


    身後,馬蹄之聲整整,蘇陶陶卻絲毫沒有知覺,眼看馬兒就要從她身邊撞過來所幸馬上的人及時拉住了韁繩。


    “你不要命了嗎!”看著纖弱的背影,還有狼狽的模樣,顧成禛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可看見那一張哭花的小臉時,顧成禛的眉心緊緊的擰了起來抓住了麵前女人的手腕。


    蘇陶陶木訥的抬頭,雙眸緩緩的聚焦,終於看見了顧成禛那一張冷硬的麵龐,勉強牽出一抹笑容說道:“王爺。”


    她不知道,自己此時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幾分,顧成禛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直接就將她扛上馬背一路疾馳過街道,到了一處偏僻一點的草地方才把她放了下來。


    “告訴我,你出了什麽事情了?”顧成禛心疼的捧著蘇陶陶的臉龐,看著她失神的雙眸。


    蘇陶陶緩緩將眼睛與他對視,忽然一把抱住他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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