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在乎,大可以親自修書詢問母親緣由,怎麽可以聽外人的言論便這般的斷定,當真讓人心寒。”


    “表妹,你就不怕這話傳道祖母的耳中讓祖母不開心?”張中興眉頭皺了起來,蘇陶陶這般任性的口吻說話有些過了。


    蘇陶陶隻看了張中興一眼,說道:“既然我敢說,就不怕你傳道外婆的耳朵裏,你盡管去說罷,反正你已經斷定了不是嗎?”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香紅香塵在一邊看著,也不知道幫哪邊好。


    實際上他們永遠都是偏向小姐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小姐如今連個後台都沒有,自己的主子也遠離了小姐,心中不由得著急起來。


    “表妹。”張中興用軟軟的聲音喊了一聲,蘇陶陶說道:“表哥既然這麽叫我,那就請表哥先讓讓路吧,我如今實在是不想和你談。”


    “那你以後可還來?”張中興立刻眼睛裏帶著光,見蘇陶陶隻是眼皮耷拉著並沒有迴答,便說道:“好吧好吧,我改日再登門造訪。”


    蘇陶陶說道:“那你最好先準備一塊搓衣板,在門口跪上兩天再說。”


    “表妹這話可當真?”張中興一聽這話,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說明這事情還有轉彎的餘地。


    “你且試試吧。”蘇陶陶隻這樣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從張中興身邊擦身而過。’


    馬車比來時顛簸的厲害,蘇陶陶感覺頭有些疼,母親的這些事情究竟是誰傳出去的,按理說沈夫人和蘇姐姐都是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的,必定不會是她們傳的,而且蘇陶陶是十分信任她們的,無論如何這兩位都不會走漏了風聲,如今看來,便隻有蘇零露了。


    迴到蘇家,蘇陶陶直接到了蘇零露的房間,此時蘇零露可乖的很,自從晴姨娘死後,她可真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蘇陶陶叫香紅香塵直接踹開了她的門,隻見她正在房中繡花,看見蘇陶陶頓時一陣驚愕,說道:“你怎麽來了?”


    蘇陶陶緩步而進,看到拿繡床繡的壽字,心中便已明了,這恐怕是蘇零露想要討好老太君的方式,便說道:“你如今繡多少都沒用,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否則的話我要你好看。”


    蘇零露看著蘇陶陶這麽高傲,眼中含著眼淚咬了咬牙說道:“我如今既不出門,也不亂說話,你說這話簡直是冤枉了我。”


    蘇陶陶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冤枉?若真是冤枉你大可以去老太君那裏告狀,何苦躲在這屋子裏。”


    蘇零露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含著淚光說道:“蘇陶陶,我終於明白你的心情了,如今,我就和你當年一般,你這般欺負我,不就是因為我當年這般欺負你嗎!”


    蘇陶陶冷看著她,而後坐了下來,說道:“我沒有功夫奚落你,如今你是自討沒趣,你是不是叫人在外麵胡亂傳我母親的壞話?”


    “我沒有,我什麽時候傳了你母親的壞話,如今你母親與這蘇家半點關係都沒有我為什麽要傳她的壞話?你也別來招惹我,我隻想平平安安的過日子,你連這點要求你都不能答應我嗎!”蘇零露覺得自己心裏冤枉的很,如今沒有了母親的謀劃,沒有了父親做靠山,府裏的下人一個個都將她欺壓到了極限,若不是自己還是蘇家的女兒,父親的膝下如今又隻有他們幾個孩子,隻怕如今都已經露宿街頭了吧?


    蘇零露說完便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慢慢地有丫鬟圍了過來,匆匆的去稟告了老太君。


    雖然那蘇零露已經不是個黃花閨女了,也沒有了利用價值,但老太君想著蘇家如今畢竟子嗣單薄,也不能讓蘇陶陶把蘇零露欺負的太慘,便出現在了蘇零露的院子裏。


    “二丫頭,你這又是來找什麽晦氣,還不趕緊迴家去。”老太君杵著拐杖,已經聽丫鬟們說了蘇陶陶來找蘇零露算賬的理由,心中頓時明了。


    蘇陶陶隻看了老太君一眼說道:“老太君來的正好,我正好要問問,我母親當初是如何從這蘇家出去的?”


    老太君的臉色微微一變說道:“那,自然是和離了,有什麽問題嗎?”


    “那老太君可得好好的幫我澄清一下了,如今外麵都在傳我母親是因為在外麵偷了漢子,才被父親休棄和離的,難道這話是老太君院裏傳出去的?”


    老太君眼睛一瞪,怒道:“怎麽可能,我怎麽會去外麵辱了蘇家的名聲。”


    蘇陶陶淡淡笑了一下,卻不說話,如今老太君心裏到底有沒有說過這話她可是清楚地很。


    老太君心裏想到她已經丟了張氏的嫁妝,如今張氏也走了,整個家裏冷冷清清的,每天她為了忙碌這府裏的內務,已是焦頭爛額。


    想想當年那是怎麽樣的光景,要說風光那自然是比不上,但至少也不會讓她如此的操心,現在倒好,張氏一走,蘇陶陶處處與她對著幹,自己原想著報複這一下張氏,讓張氏在外麵不好過,可這丫頭的鼻子怎麽這般的靈,一下就猜到了她。


    而蘇陶陶笑而不語的原因,卻不是她已經猜到了,而是懷疑而已,如今能傳母親這些話的,除了老太君便是蘇零露,蘇零露那一副哭天喊地的樣子,並不像是裝模作樣,而老太君的眼神裏透著一股子慌張,誰的嫌疑大,一看便知。


    老太君:“零露真的是冤枉的,老太君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如今您趕緊勸勸妹妹,讓她快點離開吧。如今,零露隻想靜心拜佛,祈求老太君能夠長命百歲。”


    蘇零露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老太君不悅的說道:“別哭了,哭的還不夠喪氣嗎?”


    蘇零露立刻止了哭,強壓著內心的哽咽,點了點頭。


    蘇陶陶見如今的蘇零露實在可憐的很,便笑道:“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


    蘇零露抬起眼眸說道:“我並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為何你還要這般說我?”頓時就憤怒了起來。


    蘇陶陶冷笑一聲卻再不作答,此時老太君跟在後麵也憋悶的很。


    兩日的光景很快的過去,蘇陶陶還在房間裏唿唿大睡,香紅卻從張氏那邊迴了來,說道:“小姐,表少爺昨日去了夫人那裏了。”


    蘇陶陶趴在床上,懶懶說道:“去了就去了吧,何必和我說。”


    “夫人將事情聽了個大概,此時正傷心呢。”香紅一邊說,一邊伺候著蘇陶陶起床,蘇陶陶漱了口水,便說道:“讓母親傷心傷心也好,這樣啊,也讓表哥知道他們打聽都這些話,是從誰都嘴巴裏出去的,也不去問問母親就下了這樣的定論。


    “小姐,我從未見過你這般奇怪的人,明明是夫人在傷心,為何你還說讓夫人傷心傷心才好?”


    蘇陶陶笑著擦了擦嘴,說道:“並不是因為母親傷心我才高興,而是因為母親現在終於知道如何傷心如何發怒了,表哥在那裏,母親已傷心,表哥就會慌,表哥一慌,迴去自然會告訴外祖母,母親畢竟是外祖母唯一的女兒,外祖母怎能不關心?怎能不派人去查?如此一查,那這事情不就解決了嘛。”


    “小姐的想法太複雜,香紅不懂,香紅啊隻知道做些好吃食,讓小姐吃了好去夫人那裏。”


    “你不剛從母親那裏迴來嗎,今日我就不去了,你且在待著,瞧一瞧那邊的動靜。”


    蘇陶陶所說的那邊便是蘇零露,別看蘇零露這段時間乖巧的很,但蘇陶陶卻半點都不放心,如今正在風口浪尖上,蘇零露變得低調是理所當然的,可她知道,狗永遠改不了……,她一定會想辦法對付她。


    果然不出蘇陶陶所料,蘇零露的確是在蟄伏著。


    因為失去了母親的緣故,蘇零露一時間在府中已經沒有得力的保護傘以及購買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渠道,隻得乖乖的躲在屋裏裏,而她躲在屋子裏可並沒有在繡花,而是悄悄的挖起地道來。


    旁人隻知道蘇零露最近越發的喜愛鮮花,院子裏擺著一盆又一盆的鮮花,美其名曰的說是讓這院子裏多一些生氣,實際上卻是為了轉移地道中的泥土,免得引起人懷疑。


    蘇零露挖地道做什麽,別人不知道,而蘇零露心裏是這般的盤算的,她如今已經不是完璧的身子,而太子卻不知道葉家的事情,她必須想辦法出去,和太子見一見麵。


    地道被順利的挖通之時,蘇零露趁著夜黑風高先爬出了地道,看自己能通過外院的狗洞之後,方才安心的迴來。


    香紅初時並未發現蘇零露的異常,隻是每天發現那花盆空著進去滿著泥土而出,頓時有了疑惑,慢慢地才看出其中門道來,便將此事告訴了蘇陶陶。


    因蘇零露整日躲在屋子裏的緣故,蘇陶陶也不知道蘇零露挖了地道往哪走,隻得叫香塵也在外麵盯著,等過了兩三日,這才發現蘇零露地道的另一個出口。


    此時已從春季進入了炎炎夏日,蘇零露的功夫耗的挺長,張氏和娘家的關係也得到了改善,外祖母終於見了母親,母女倆抱頭痛哭了一番方才各自訴說了這些年來的苦楚,兩邊這才開始漸漸親密起來。


    蘇零露一連幾日都悄悄的出門,香紅香塵將她的行蹤大概的告訴了蘇陶陶,蘇陶陶便猜出了蘇零露的想法,過幾日便是太子的生辰,蘇零露隻怕是想要一鳴驚人吧,所以這才出入了一個叫紅玉坊的教坊,而那教坊裏有幾個漂亮的舞姬,擅長跳西域的肚皮舞。


    蘇陶陶心中冷冷一笑,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如今就想找到靠山,讓蘇錦堂去注意她嗎?很好,蘇陶陶心中想,自己正愁沒有機會呢,若是蘇零露安分下來,她蘇陶陶就沒有了置她與死地的理由。


    太子的外宅如今正是燈火輝煌之時,外麵的外院忙成一團,此時正是最缺丫頭的時候,總管一個頭兩個大:“這邊!這邊!這邊,那邊也趕緊的,那邊!那邊!那邊,那盤花不要這樣放!”一邊在喊,一邊再說,正當忙的不可開交之時,不遠處一個丫鬟卻呆呆傻傻的站在那裏,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那丫鬟不是別人,正是喬裝打扮混進了太子別院的蘇零露,她此時正在尋找,歌舞伎換裝的地方,可是一時間卻在裏麵找不到出路,此時的管家看見蘇零露,頓時“啪”的一個巴掌打下去,說道:“你這個沒眼力見的,兩手空空的站在這裏做什麽!”


    蘇零露被打的有些懵,但自從不受待見以來,她也被打的多了,便說道:“大人別生氣,奴婢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不知道?你是哪位嬤嬤手下管教的東西,怎麽這般沒有規矩,滾,趕緊給我去廚房。”


    蘇零露頓時有些懵,說道:“奴婢不知道廚房在哪裏,奴婢是新來的。”


    管家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喚來一個嬤嬤吼道:“你是怎麽教育這些奴婢的,如今今日這麽大的場麵,他卻連個廚房都找不到,今日你的賞錢不用再想了。”


    那嬤嬤瞧了蘇零露一眼,覺得蘇零露實在是眼生,心中對她又是恨又是怒,自己好不容易討了個差事,就被這丫頭給搞砸了,如今自己沒了賞錢,那可是三兩白銀啊!


    “小蹄子,不懂事就低頭看別人做什麽就做什麽,如今倒好,你還連累了我這老婆子。”等管家一走,那嬤嬤立刻就掐了蘇零露的身上,又是打又是吼的,帶她來到了廚房。


    廚房裏同樣也是忙做了一團,雕花師傅正在雕花,將那些蘿卜白色雕刻成需要的模樣,而打下手的廚娘們手裏更是一個個鍋盤碗盞忙的飛了起來,蘇零露站在一旁愣了起來,她從不知道廚房原來是這般的模樣。


    管教嬤嬤吼了一聲:“還愣在這裏做什麽,還不過來把這些東西端到前院去!”


    蘇零露一聽是端到前院,就想到可能是太子那裏,立刻點頭要答應,端了東西誰知嬤嬤想到若是蘇零露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衝撞了主子,隻怕自己不止是被扣了賞錢那般簡單,或許還會被一一頓打,便說道:“別去了,別去了,放下你手裏的盤子。”


    蘇零露聽了這話趕緊放下了手指的盤子,心中嘀咕道:“怎麽一會讓我往東,一會叫我往西,我是來見太子的,我要讓太子對我有感覺,引起注意才行。


    蘇零露心裏在怎麽說,麵上也不敢在多說半句,隻好將盤子放了下來,嬤嬤指著地上的一大盤正在活蹦亂跳的魚說:“給我把這一盆子魚殺好洗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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