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無賴所說的話,沒有一字一句可以令我相信,我勸你不要和我做些無意義的口舌之爭,看你是世家子弟,現在離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克裏斯坦有些動怒,隻不過說出來的話語仍在理智中聽範圍之內。


    畢竟喜歡玩這些醃臢事物的貴族少年可不在少數,他雖然有心製止,但也不敢太過幹涉,要是這些個紈絝子弟聯合起來參他一參,饒是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也要受到不少損傷。


    畢竟拿著權力和財富的年少輕狂者,怎麽可能耐得住空守金山的寂寞?


    他深感覺到天下權貴一般黑暗,但哪怕他有心報效帝國不為權財,也得先染成烏鴉一般灰暗偽裝其中,對這種下作汙穢之事敢怒卻不敢奏。


    連他的父親都是國中赫赫有名的貪官,他又怎麽可能標新立異地吐『露』出“天下皆黑,唯我獨白”的心聲呢?


    雖然克裏斯坦對林源雖然厭惡,但對方畢竟如今隻是滋事的苗頭,並沒有什麽實際出格的行為罪證,他也不好強行出手截下溫蕾薩。


    林源看著對方怒而隱匿的作態,若有所思。


    但這把槍杆子還要使一使的,最好還要把他的矛頭指向溫蕾薩,讓她對此魔不起興趣甚至是心生厭煩才好。


    “我說的你可以不信,不過嘛……我看你最好還是征求一下她的意見,你可要問問人家情不情願了?”


    林源仍是客氣,甚至是裝作示弱『露』出討好笑容,客氣討饒道出實話,卻是悄悄將禍水東引,把話語的主導權丟給溫蕾薩。


    “哼!學妹的意見,說得可好聽,誰知道你在私下以什麽苛刻要求束縛她的思想,被『逼』無奈之下的承諾,怎麽可以當真?”


    克裏斯坦還以為林源被自己的言語所驚動,所以對方低頭收斂幾分。


    隻不過這招轉移話題用得太過於淺顯,在他看來溫蕾薩早就被林源強行綁在一條船上,說的隻能是些虛偽推脫之話。


    而林源也確實早就將溫蕾薩擬做自己船上的船長,隻不過和對方所想的用強『逼』迫相差遠矣,她費了諸多心血栽培對待溫蕾薩,而溫蕾薩所說的也是真情實意,並無半點虛言。


    “憑什麽當不得真?公子所說句句實話,也一向與我交好,你……我和公子之間的事情,並不需要學長您勞神介入。”


    溫蕾薩不懂得林源設下的陷阱,隻覺得這克裏斯坦咄咄『逼』人不依不饒,又有些目中無魔的驕傲,她本想援護林源嗬責對方,但又不願為林源在學府內樹敵,便是仍保持尊敬地迴道。


    而這恰恰更是“坐實”了克裏斯坦的猜想,他聽著溫蕾薩閃爍其辭,這不正是“有苦說不出”的典型表現嗎?


    於是他對溫蕾薩更是感到憐愛和可惜,對林源的可憎形象在心中又不負責地增添幾筆,望著溫蕾薩的眼神溫和且憐憫,苦口婆心地勸道:“學妹,我雖不知道這惡棍有如何通天的本事,能讓你麵對援助仍是感到懼而不接,不過你要相信我,你隻需要離開他身邊,我自有辦法保住你和你的家人和朋友。”


    優秀的人心裏總有那麽些個脾氣,特別又是看到一見情生的惡魔“陷入困境”且“難以自拔”,便是心中逆棱突起杠起來。


    他本是不恥老爹橫征暴斂的行為,但為了溫蕾薩能“脫離苦海”,哪怕要和老爹同流合汙一輪,也要請求父親的勢力將溫蕾薩一家保下來——畢竟溫蕾薩看上去顧忌頗多,除了自身安全,那麽也隻有親屬朋友值得她牽掛了。


    但他這番話在溫蕾薩耳中就隻有一廂情願了,特別是提及到了令她十分恐懼的家庭,雖然糟心事多端而麻煩不斷,但家醜不可外揚,她不願外人介涉到其中。


    聽著對方多管閑事的說辭,這麽一句痛處戳下來,溫蕾薩對他的好感值頓時下降一大截,達到了不好相與跟討厭的臨界點。


    但溫蕾薩受慣壓迫,所以表情上並無多大波瀾,隻是輕皺眉頭,不喜道:“我不需要你幫,我的家人也不需要你管,請學長您離開這裏,不要繼續糾纏下去。”


    林源在一旁默不作聲,心中卻是『奸』猾地笑出幾聲,得願以償:“成了!這不就對上了嘛,讓她自己主動去趕蒼蠅,可要比自己出麵效果要好太多。”


    他們兩個對話者可不知道,隻是因為林源之前不著痕跡地撩撥幾句,就形成如今勢同對立的局麵。


    克裏斯坦聽到溫蕾薩拒絕得有些徹底的話語,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惹到了對方的不快,他自認為話語並無不妥——而實際上他的話語作為仗義執言者來說,已算恰到好處,如果這出戲不是戲,溫蕾薩是真的受害者,那麽她也真會被他的浩然正氣所打動沉醉。


    既然目的已經達成,林源也不是真心想和對方結怨,想著自己這個導演兼演員也該是時候出場宣布這出戲殺青了。


    “我們之前真隻是在打鬧玩戲,隻是我料不到你會突然出現,打斷了好戲,我心生不快和學長嗆上兩句,既然她都不願你待在這裏,那你又何必杵在這裏自討沒趣?”


    林源假意解釋道,而終於是『露』出了那慣使的微笑,隻不過笑中有些規矩得小心翼翼,畢竟她可不想暴『露』了她心中小小陰謀得逞後的快意。


    饒是以克裏斯坦已做好數手準備如何應對意外情況,現在也感到有些懵圈,畢竟林源與溫蕾薩一唱一和頗為默契,他開始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開始動搖他最初“英雄救美”的信念。


    但好在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總站著那麽幾個女人。


    而這克裏斯坦的身後,因為他的腳步駐留之故,慕名者自然是成群結隊的趕來,嗚嗚泱泱一大片默默地跟隨在他的身後,不知道的大概會以為是某位帥哥帶著一堆娘子軍過來打群架的。


    所以吵架鬥嘴這種落了麵子的街頭瑣事,自然有女子願意為其續力,作為一個忠實的腦殘粉,看見自家愛豆和別家惡魔爭執起來,當然得不分青紅皂白地支援自家大大了。


    “你是誰?怎能對克裏斯坦大人如此無禮?”


    一位貌美如玉的惡魔女生稍微前進半步,有些牙尖嘴利的形象,隻不過因為生得好看而導致這種表情像是在生氣的撒嬌,讓人對她生不出火氣。


    林源心中道,想著都有如此可人兒你不去好好珍惜,還想來勾引禍害我家溫蕾薩是幾個意思?背後一片森林任你挑選,卻要單戀一支花,更何況這花骨朵還沒綻放。


    而且林源可不怕自掉身價,口中對那女子仍不落下風:“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初級一期一堂瓦沙克,至於你口中的克裏斯坦,未曾聽聞……而且我看他吃著碗裏,看著盆裏,惦著鍋裏,還來多管閑事,似乎是胃口有些大了?”


    那克裏斯坦聽言後臉『色』有些動容,林源這說法他還是頭一次聽,但暗諷之意流『露』言表,指責他對於美『色』追求太過執著,而他也真不好還嘴,哪個男兒不戀美呢?


    畢竟他總不好解釋說,這些個山珍海味吃膩了,換這清淡飲食嚐嚐鮮吧?


    而後才是想到林源所說的名字,看著對方這副藏在扇裏模樣,也漸漸明白過來,此子就是前段時間在新生裏弄出些『騷』動的魅魔少年。


    想到此處,克裏斯坦才醒悟自己的確算是多管閑事,而那林源半遮麵容,想來也是和他一般追求者太多,所以不願被發現而引起『騷』動。


    “薇薇安,你也別和瓦沙克做些口舌之爭了……”克裏斯坦向林源拱手似是放低姿態,而後向林源解釋道:“看來是我有些自作多情了,我以為你和她之間是真事,實在想不到你們有如此興致是在玩遊戲……你說的幾句氣話,我不會放在心上,而我今晚唐突之辭,也希望你們不要在意。”


    克裏斯坦感覺自己站在這裏有些尷尬,臉『色』也不大自然,雖然他不曉得“電燈泡”是什麽玩意,但他這迴可是結結實實地當了極亮又極其礙眼的“電燈泡”,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尋到一位頗為意動的佳人,結果卻是和別人情投意合身形相隨,心中實在不是個滋味。


    而那薇薇安聽到克裏斯坦的吩咐後,自然退下不再多舌,隻不過還是頗為好奇地望著林源,雖然扇子遮去林源大部分的麵容,但那一雙壓抑不住邪魅流動的雙眸,還是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隻不過卻不敢久視,她隻是稍微盯著看了幾眼,便感覺到其中攝魂奪魄的魅力,像是有無邊誘『惑』勾引著她的心神,這種奇異感令她連忙轉移視線。


    林源心想中誹著:“這位帥哥有多遠您就給我滾多遠吧,可別惦記著我家小薩薩了。”


    但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到位,她擺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樣,似乎並不介意地迴道:“沒事,我們都是在鬧著玩呢,咱們這不是不打不相識嘛,把話說開就好了……隻不過我還真得請學長你快些離開,看看你身後那些個後宮三千佳麗,可都在等著你的答複。”


    而克裏斯坦也不願意再呆在這裏,君子有成人之美,看著他們兩個“郎情妾意”,他自然沒有『插』手幹涉其中的理由。


    “不打……不相識,有趣的說法。”


    克裏斯坦聽到這新鮮的說辭,想起來今天的遭遇是這麽個道理。


    他也不敢接下林源其後調侃的玩笑話語,形象工程從小便做到現在,自然不能理會林源的言外之意。


    雙方都不想將事態擴大化,爭端來得莫名,去得也快,克裏斯坦草草道了聲告辭,說有緣再見後便率著眾芳離開此地。


    而佳麗們也自然分開一條道路,畢竟克裏斯坦比及林源的美名,他身上背負的更多是威望,自然沒有哪位女子敢大膽主動攔下克裏斯坦的去路,能在對方默許的情況下跟隨已算不錯。


    克裏斯坦一邊走,一邊迴想剛才的情景,因為他心中一直有些許疑『惑』,剛才的事情似乎並不大對勁。


    複行百餘步,他的臉『色』忽然有些古怪而顯得苦悶,最後則是『露』出一個會心灑脫的笑容,爽朗地大笑幾聲:“哈哈哈!這臭小子果然就是個無賴,竟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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