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馥照著軍醫的話,小心的輕拉住白墨的衣襟,她看著軍醫的剪刀剪過白墨的衣襟,每剪過一處,李馥的心都被攥的緊緊的。


    終於,軍醫將白墨的衣襟和傷口分離開了,這時李馥才看到白墨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他胸前孩童般拳頭大小的血窟窿惹得李馥一怔,她愣愣地看著那個傷口,暗紅色鮮血還未凝固,傷口看起來猙獰無比。


    軍醫從藥箱裏取來紗布,用紗布細心清理了白墨的傷口,一塊塊潔淨的紗布,在擦過那個猙獰的傷口後,都留下了觸目驚心的暗紅。


    待軍醫處理好白墨的傷口,李馥便叫人抬來一盆清水,軍醫洗盡手上的血汙,拿過桌案上的小瓷瓶扯開塞子,把裏麵的藥粉輕輕抖落在白墨的傷口上,等把白墨身上的傷口都敷上藥,軍醫就要給白墨包紮傷口,他讓李馥扶起昏迷的白墨,拿起紗布一圈圈纏繞住白墨胸口的傷。


    等軍醫將白墨的傷口纏好,他又從藥箱裏翻出一瓶藥,囑咐李馥半個時辰後把藥給白墨服下,李馥拿著藥感激的對軍醫道謝,軍醫莞爾一笑,收拾好藥箱擺擺手走了。


    安靜的躺在床塌上的白墨,雙眼緊閉,病態纏身,可絲毫不減他身上的書生卷氣,李馥拿來被褥想為他蓋上,映入眼簾的卻是他滿身的傷疤。


    那些傷疤有的已經結痂,有的看起來似乎是很久之前留下的,造成這些傷痕的,均是冰冷寒涼的刀劍。這人究竟是什麽來頭,為什麽一定要成為她的左膀右臂,亦或者他有什麽企圖?


    李馥探究的凝眸看著白墨,自嘲的笑笑,為白墨蓋上被褥,轉身出了營帳。


    營帳外,將士們都亂做了一團,爭相討論著李馥拖著白墨迴來的事情。


    “你們剛才看到了嗎,將軍居然拖著個男人迴來。”一個將士眉飛色舞,興高采烈的模仿著李馥剛才的樣子。


    另一個將士掩嘴偷笑,小聲地說道:“那男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副弱不禁風的書生模樣,莫不是被將軍看上了,打昏了拖迴來當相公的?”


    其他將士們一聽,個個露出了訝異的神色,李馥早過了及芨的年紀,放在平常人家早就結婚生子了,哪能像她這般無拘無束征戰沙場。


    “你們都別亂說,那男子似乎是來找將軍謀戰事的。”一個將士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趕緊站出來解釋,他先前見到通報兵帶著白墨進來的。


    起哄的將士們一聽不樂意了,陰陽怪氣的嗆聲道:“你怎麽知道?莫非你是將軍肚子裏驅蟲?”


    其他將士們一聽樂的哈哈大笑,那個出言為李馥解釋的將士聽的又羞又惱,氣憤的瞪了他們一眼,憤憤然的離開了這個烏煙瘴氣的是非之地。


    看著那個將士離去的身影,李馥冷了臉,她刻意壓低了聲音,鄙夷地輕聲一笑,道:“你們說夠了嗎。”


    還在議論紛紛的將士們,瞬間鴉雀無聲,個個神情慌亂的看向李馥。


    “說夠了嗎?”李馥臉上的笑意全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卿與君歌:墨錦流年馥不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周瑾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周瑾琛並收藏卿與君歌:墨錦流年馥不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