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果然沒有讓人失望。”啾啾的聲音無精打采,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弄得顧淮錦有些好奇,係統到底是一種什麽樣子的存在,為什麽春困秋乏夏熱冬眠對啾啾全部都適用呢?


    “他又幹了點什麽?”顧淮錦倒也不驚訝,抱著一塊裁剪好的獸皮縫縫補補,他總覺得再這個樣子下去他都要變成賢妻良母了。


    “他聯係到石窟部落的人了。”啾啾語氣裏帶著點氣憤,安逸的日子沒有過多久,白術又在折騰事。無論是失敗還是戰爭,都會死人。


    相處了一年多的時間,沒有人希望看著自己身邊的人離去。


    “知道了。”顧淮錦停下手裏的工作,微微皺眉,他沒想到白術居然愚蠢到這種地步,他那張臉是真的好看,但是還沒到能夠讓人舍棄權利的地步,就算是他投靠石窟部落又能如何?他依舊會是奴隸的身份,或者成為附庸。


    “出什麽事了?”看著人神色凝重的樣,墨有點不解。


    “戰爭要來了。”顧淮錦低聲歎氣,伸手環住人的脖頸,整個人臉頰埋在人懷裏蹭了蹭。一旦發生戰爭,那麽墨作為部落首領,一定是衝在最前麵。


    他不知道墨身上發生了什麽,在世界意識的排斥和主神的刻意打壓下,墨會不會真的死亡在這個世界裏。


    如果這一次的分別就是永別怎麽辦。


    “墨。”


    “嗯?”


    “如果我們失敗了,你要跑掉。部落也好,其他人也罷,在我這裏都沒有你重要,明白嗎?”顧淮錦是真的害怕墨做出犧牲自己的事情來。


    “好,我們一起跑。”墨輕笑出聲,伸手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語氣裏多了幾分寵溺。他第一次聽到被人說臨陣脫逃還這麽開心。


    在一天下大雪的深夜裏,白術離開了部落,同時消失的還有一些箭矢,應該是分給烈打獵用的那些。當夜烈就跪在墨的帳篷外,祈求原諒。


    那些武器一旦丟失,會帶來什麽樣子的災難,大家心裏都清楚。而白術的背叛,無疑是在烈的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我會把他帶迴來。”烈咬著下唇,那雙眼睛中再也沒有對白術的不舍,全是恨意。


    他幾乎可以想到,白術這個時候離開會去找什麽人,周圍的部落要麽被絞殺殆盡,要麽就遷徙離開,唯一留下來的隻有石窟部落。


    “不,不用了。”顧淮錦搖了搖頭,看眼烈,語氣溫和。其實他對烈並沒太多的意見,隻不過是年少時被老組長養的有點長歪了,如今已經成長起來。何況,烈當初也幫他解決了白術這個麻煩。


    “與其去找那個叛徒,不如想一想怎麽應對即將到來的戰爭。”


    “你有什麽想法?”烈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從白術背叛的那一瞬間,林山部落和淮墨部落之間的命運就融合在一起。


    “進入山穀有兩條路,一條是後山的洞窟,一個是河道。”顧淮錦有點頭疼,如果是夏季還好點,畢竟河流是流動的,但是這個季節河流已經結冰。


    看著河道裏麵的冰麵,顧淮錦的眼底多了幾分笑意,也許,他們有更簡單便利的方式。


    “烈,我需要你帶著幾個人去敲河道裏麵的冰,然後運送到山洞口。”


    “你想要把洞口凍住?”


    “嗯,天氣很冷,你們把冰弄過去後,再在背麵潑水,確保足夠結實才行,這樣至少可以避免我們腹背受敵。”顧淮錦點了點頭:“不過記得留下一個門,那是我們的退路。”


    “知道了。”時間緊迫,烈得了命令後就帶著幾個人去河麵敲冰,顧淮錦則是在部署其他方麵,他需要做足兩手準備。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部落裏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墨也減少了打獵次數,加派了人手巡邏,防止突襲。


    在第七天夜晚的時候,顧淮錦受到了消息,說是山穀入口遭到攻擊,人數在四十左右。人數和淮墨部落的差不多,隻不過對方全部都是戰士,而淮墨部落還有老弱病殘。


    “我能夠信任你嗎?”顧淮錦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烈,莫名其妙的問了這麽一句話。


    烈微微一愣,緊接著單膝跪地,低垂著腦袋:“戰士烈,在此立誓,若背叛祭司淮,必將遭到母神的懲罰。”這個年代,對於誓言都相當畏懼,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會向母神起誓。


    “我把部落的老人,女人和孩子交給你,你帶一半的戰士去山洞守著。”顧淮錦冷笑出聲,他就不相信白術在通風報信的時候沒有告知對方淮墨部落和狼群關係很好的事。


    “洞口?為什麽?如果把我們的戰士分開,根本一擋不住對方的攻擊。”烈不明白顧淮錦為何如此安排。


    “因為狼群根本無法在山洞裏展開攻擊,石窟部落絕對在那裏部署了人,想要偷襲。”顧淮錦斬金截鐵,當然也不是信口胡說,因為啾啾早就在監控周圍的情況了。


    “該死的。”烈咒罵出聲,如果不是因為白術,石窟部落的人怎麽會對這個地方那麽了解?


    “現在可不是後悔的機會,隻希望你看見白術的時候不要心軟。”丟下來這麽一句話,顧淮錦帶著狼群朝著山穀的入口跑,寒風夾雜著血腥味,讓顧淮錦忍不住眯了眯眼。


    他有一點,興奮。


    “你怎麽過來了?”墨看著朝著自己跑過來的少年,語氣裏多了幾分責備。


    “過來看你怎麽欺負人。”顧淮錦扯了扯嘴角,絲毫不怕。墨不是個衝動的,就像是現在,讓自己人藏在冰塊堆積的壁壘後麵,用弓箭射殺外麵的敵人。


    石窟部落的人,顯然是有些怕的,他們知道箭矢是很厲害的東西,但是靠著臂力丟,根本傷不到人。而且那用冰塊堆積起來的牆格外堅固。好在他們還算聰明,來的時候每個人都在自己胸口綁了一塊鐵板,形狀什麽樣子的都有,看上去格外滑稽,卻成為他們如今保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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