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江覺得沈清泉真的是轉了性子了,還在慶幸呢,他和沈清泉原本就不熟,不知道她原本的性子,現在她能理解他的難處,自然是更好。


    “我怕打草驚蛇,發現他們有準備就沒繼續查下去。”可是這些手段,沈清江也會,也難不住他,“我去尋些個生麵孔,看看能否查出一二。”


    “還得麻煩兄長了……”顧知慕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隨翩在她耳邊笑:“那邊來了兩個小家夥,在偷聽呢。”


    當時眉頭就擰了起來,眼神下意識的往外放了去。


    沈清江知道這個妹妹不喜歡自己還城府簡單把喜怒哀樂全掛在臉上,卻從來不知道她還有喜怒無常的毛病,下意識得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一高一矮兩個小小的人影因為被顧知慕的眼神捕獲而一臉尷尬得站出來。


    “岑公子怎麽就這麽出來了?”沈清江這話可不僅僅是關心,岑傳文一身白色裏衣,穿到房間以外的地方就叫失禮,更何況還是別人家,他還偷聽別人家的主人說話。


    這是在質疑他的教養。


    岑傳文臉上的尷尬未及收斂,忽而正色,作揖賠禮:“夫人可有為難之處?若有小子能略盡綿薄之力,小子絕不推辭。”


    這是認錯,也是認罰。


    畢竟岑傳文不是沈清泉家的小輩,她不可能懲罰她,就算岑傳文犯了錯,也輪不到她越俎代庖,顧知慕也隻能通過他家長來懲罰他,並且從中得到一些補償。


    照理說,他應對的不錯,甚至還稱得上磊落,儀態也算是不卑不亢,可到底年紀小心理素質還是弱了一些,見顧知慕一臉不讚同的嚴厲眼神,也漸漸端不住了風度,額上漸漸冒出了汗珠。


    “並非小子故意偷聽,實屬巧合……”


    岑傳文還想說什麽,就聽到顧知慕一聲嚴厲的叱問:


    “知諾!”


    “大娘娘饒命啊,小哥哥真的是剛剛才到的!”顧知諾年紀更小,對嫡母的畏懼深深刻在了骨子裏,被她這麽一斥,登時嚇紅了臉!


    沈清泉的身份不好直接追究他們兩個偷聽的罪過,這是不能放在台麵上說的事情,歸根究底也隻是“失禮”這麽一個不大不小的罪名。


    但是當大人的要找小孩的麻煩,總是能找到理由的:“我是問你,小哥哥病還沒好,你怎麽把他帶出來了?”


    顧知慕板著一張臉,直接把顧知諾嚇得哭了出來!


    “夫人贖罪,是小子擅作主張,令愛天真年幼,還請夫人不要怪罪!”岑傳文突然意識道,自己可能真的闖禍了!


    這個禍事他自己或許能承擔下來,卻會牽累無關的人!


    顧知諾未必承擔得起!


    顧知慕深深得看了他一眼:“岑小公子,你可知,知諾並非我的生女,而是庶女。”


    所以一些親生女兒、嫡女可以做的事情,嫡母不會計較可以原諒的事情,換到了庶女身上,很可能都是一頓責罰!


    岑傳文一時驚住了!


    顧知慕出行帶著顧知諾,顧知諾的衣著也是華貴,顧知慕對她的態度更是平和慈藹,誰能猜到這居然隻是一個庶女?


    在當今嫡庶分明的年代,深宅大院裏的當家主母要是想出氣,一個理由就能要庶女的命!


    顧知慕不給岑傳文更多辯解和反駁的機會,直接叫了人來:“把她帶下去!迴頭我再懲罰她!”


    眼看著丫鬟把哭的都傻了的顧知諾強行抱走,岑傳文比剛才被顧知慕用眼神壓迫感覺到了更深的壓力!


    “夫人……”


    “岑公子,這是我家家事。”所以你不要插手!


    岑傳文是真的急的滿頭大汗,可顧知慕不給他多說話的機會,直接叫了下人來:“帶公子迴房好生休息,他剛受了傷,本就不宜走動。”


    “顧夫人……”


    “岑公子放心,等你家大人到了,自然會送你迴去。”顧知慕冷冷得哼了一聲。


    岑傳文不會做出掙紮求饒這等不體麵的舉動,更怕他的舉動會適得其反,乖乖跟著下人迴房間了。


    但是顧知慕多了解他?看他揪緊了衣擺的手指就知道他在瘋狂的轉腦子想辦法。


    “清泉小姐這是……”顧知慕這一番作態,真的讓沈清江看不懂了。


    他迴想了一下剛才的話,雖然內容並不少,但是也沒指名道姓也不曾泄露身份,岑傳文又不認識顧知慕,讓他聽到了也就會以為是一些宅院裏的隱秘事,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兄長不是想要找個生麵孔才好查這件事嗎?”顧知慕當然不是真的生氣,“就當給兄長添個人手。”


    岑傳文作為岑家嫡房長孫,天資聰穎的中興希望,被重視的程度從來不一般。剛被他遇劫的消息驚了一跳,正要派人去尋呢,就得到顧知慕派人報的信,再迴來的時候,就連岑傳文的親爹,也是岑家的宗子都跑來了。


    看到原本以為身陷險境甚至兇多吉少的兒子,岑父被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情緒衝擊得跌宕,倒是岑傳文還冷靜,嘀嘀咕咕得和他爹商量之後,岑父來道謝的時候,就把岑傳文帶來了。


    顧知慕讓沈清江出麵都沒攔住岑父說服了沈清江讓岑傳文來見她。


    “他這麽執著的嗎?”隨翩其實是想說,沈清泉這麽容易就讓人說服的嗎?


    “料到了。”顧知慕前世和岑父做了二十年的公媳,再怎麽樣也對他有了一定的了解。


    說白了,岑父和沈清江是非常相似的人,能力上進取不足守成有餘,人品上忠厚有餘圓滑不足,這輩子最大的榮耀就是養出了岑傳文這麽一個兒子,所以對兒子是言聽計從,前世裏岑父就和沈清江一見如故相交莫逆,隔了兩輩子也沒攔住他們繼續一見如故。


    而這點麵子,顧知慕是要給沈清江的。


    “岑公子執意要見我,是要與我說什麽呢?”但給沈清江麵子,卻不代表會給岑傳文好臉色。


    前一秒還跟隨翩言笑晏晏呢,岑傳文一進來就是一臉的餘怒未消,變臉之快堪比法術。


    岑傳文進來就是一揖到地:“小子想說的是,若是夫人信得過小子,小子願意略盡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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