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元帝之子!


    唐銳在那身影出現的瞬間,心裏就冒出來一種感覺,一種無比厭惡的感覺。


    正是這個人在偷襲自己!


    在此人來臨的刹那,唐銳就已經開始做準備,他知道現而今的情況,自己能夠做的,隻有一點,那就是保住自己的精神不滅。


    隻有自己的精神不滅,他才有和此人周旋下去的資格。


    因此,在這上古元帝之子到來的時候,唐銳表麵上雖然依舊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但是實際上整個人早已經處於緊繃的狀態。


    黑色的小幡晃動,伴隨著那小人的崩潰,也就是刹那,唐銳的生命值就化成了零。


    在這種情況下,唐銳不但沒有吃驚,相反,在他的眼眸中,還露出了一絲喜色。


    他冥冥之中已經有了一種感覺,那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和那攝魂誅魄幡之間的聯係,已經消失的幹幹淨淨。


    也就是說,隻要是自己能夠撐過這一次的襲擊,那攝魂誅魄幡對自己來說,就不是問題。


    看到精神的快速掉落,唐銳一念之間,神能就瘋狂的將自己的精神數值補滿。


    不過表麵上,唐銳整個人卻無聲無息的癱倒在了地上。


    那深處無盡黑暗之中的神人,用一種無比淡漠的眼神看著唐銳的,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悠悠的道:“唐銳,在這玄天之中存活,就不要太高調。”


    “更何況,你也沒有高調的資本!”


    站在唐銳身邊的青陽劍使,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對這種情況有了準備。


    可是看到唐銳倒地,他還是有一種錐心刺骨般的難受。幾乎第一時間,他就朝著那元帝之子咆哮道:“你……你為什麽殺他?”


    “嗬嗬,就憑我比他強!”元帝之子說話間,朝著青陽劍使一笑道:“本來像你這樣的螻蟻,在我麵前咆哮,就隻有死路一條。”


    “可是現在,我心情實在不錯,所以就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將唐銳留在這裏,現在,你可以迴去報信了。”


    青陽劍使看著那一副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之中的元帝之子,眼眸中的怒意越發澎湃了起來。


    可是他最終,還是將自己的殺機給壓製了下去,不是他不想給唐銳報仇,而是他很清楚,自己和眼前之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m.Ъimilou


    如果自己執意報仇的話,那麽最終死的人,隻能是自己。


    看著唐銳倒地的身軀,青陽劍使的眼眸中,閃動著一絲絲不信。


    他不相信,唐銳會如此輕易的被斬殺。


    不隻是青陽劍使,那些觀戰的上古,一個個也不敢相信的看著倒地的唐銳。


    在他們看來,唐銳兇厲異常,這麽一個厲害到變態的家夥,怎麽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被斬殺了呢。


    就算唐銳要死,也應該是轟轟烈烈的死。可是現在,唐銳卻死的如此的無聲無息。


    如此的死法,不應該屬於唐銳!


    “諸位,我欲重建上古神庭,再現我上古神庭無盡榮光,諸位可願意跟隨於我?”那上古元帝之子俯視四方,大聲的說道。


    他的聲音不是太高,但是卻好似隱含著一種攝人的魅力,幾乎在他說話的時候,就有人忍不住想要對他生出一種信服感。


    月皇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因為本來要建立上古神庭的人是他。可是現在,因為沒有能夠提前斬殺唐銳,將這麽大好的機會白白送人了。


    他的目光朝著幾個下屬狠狠的看去,就是這些家夥的不給力,才給他造成了這樣不利的處境。


    不過,他做不成,也不能讓元帝之子如此順利的重建上古神庭!


    “諸位,原始之主大人對你們可是不錯,如果各位另攀高枝,原始之主大人會不高興的。”


    月皇不待那些上古說話,就帶著一絲威脅的說道。他知道自己威脅的力量有限,所以就將原始之主給抬了出來。


    “我等願意!”幾個第一時間吼道!


    “我等願意和帝子重建上古神庭!”


    “重建上古神庭,讓整個玄天重歸我上古的統禦之中,再也不必受那些螻蟻的醃臢氣!”


    聽著這些咆哮,月皇的神色變得無比難看,如果說這些高唿的上古以往和元帝之子沒有勾結,他死也不會相信。


    就在他麵容越來越難看的時候,那元帝之子已經冷冷的朝著他看來道:“月皇,當年你在上古雖然是一個英雄人物,但是你知道我父親怎麽評價你的麽?”


    月皇很清楚這種評價絕對不會好,可是他也清楚自己阻攔不了這位元帝之子。


    所以他隻能順著元帝之子的話道:“怎麽評價我的?”


    “你這個人誌大才疏!”那元帝之子毫不客氣道:“雖然你這個人一直野心勃勃,但是我父親說你多謀少斷,瞻前顧後,終究成不了什麽大事。”


    “如果讓你重建神庭,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月皇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憤怒。這話不管是不是上古元帝說的,都讓他感到無比的憤怒。


    “你給我住嘴!”月皇冷冷的看著元帝之子道:“元帝都已經死了,你覺得就憑你,也配再建神庭嗎?”


    “我告訴你,神庭誰都可以重建,但是偏偏就你不行!”


    元帝之子不屑的朝著月皇看了一眼,而後騰空朝著唐銳衝了過去:“你在我出手之前,一定請教過原始之主,問他如何才能夠重建神庭。”


    月皇雖然氣急敗壞,可是聽著這元帝之子的話語,他的心卻越發的冷了起來。


    因為這元帝之子所說的話,赫然就是他請教原始之主的內容。月皇可不認為這世上,有正巧猜出來這麽巧合的事情。


    所以在他的心中,這些話要麽是原始之主告訴元帝之子,要麽就是在原始之主身邊,有著元帝之子的人。


    不管到底是這兩種的哪一種結果,對於月皇來說都不是好消息。他從那種憤怒中清醒了過來,沒有打斷元帝之子接下來的話語,而是一言不發的等他說下去。


    元帝之子已經落在了唐銳的近前,他的手中,瞬間多出了一柄利刃,朝著唐銳斬了過去。


    “原始之主已經告訴你了辦法,隻要你能斬殺了唐銳,用他的死來號令四方,那麽上古大部分的,就算各有心思,但是表麵上,大家一定會臣服於你的。”


    說到這裏,元帝之子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道:“可是你呢?你不敢動手。”


    “嗬嗬,唐銳已經被我的攝魂誅魄幡誅滅了大部分的神魂,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可以說,隻要你出手,就能夠得到成功,可是在這種機會麵前,你還是優柔寡斷,將這大好的機會,白白失去了,你說你怎麽還能重立神庭?”


    元帝之子的聲音越加高亢的道:“所以,在這玄天之中,能夠帶著上古神庭再現輝煌的,隻有我一個人。”


    這句話說出的瞬間,元帝之子的刀就已經到了唐銳身軀的近前。青陽劍使在元帝之子飛來的瞬間,就已經充滿了警惕,可是隨著元帝之子的到來,他才發現自己什麽也做不了。


    他的身軀,已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壓製。


    在這股力量的壓製之下,青陽劍使覺得自己什麽也做不了,這一刻的他,心中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


    就在青陽劍使心中憤怒無奈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現,一道燦爛的光芒,朝著那元帝之子衝了過去。


    這道光芒,無比的快速;這道光芒,隱含著一種無可匹敵,無可抵擋的力量!


    本來正要進行自己最關鍵一步的元帝之子,突然間目瞪口呆,在他眼裏本來已經死去的唐銳,竟然在這個時候,朝著他揮出了一劍。


    隱含著毀滅天地至理的一劍!


    如果他掌握了天地至理,那麽他能夠對抗這一劍,如果他將天地至理融入自己的體內,形成至理法道,那麽這一劍對他來說,就沒有什麽傷害。


    但是可惜的是,他既沒有修成至理道身,也沒有掌握天地至理,在這一劍之下,他什麽也做不了。


    “你怎麽可能沒有死!”元帝之子的聲音中,充滿了驚駭之意。


    對於元帝之子而言,攝魂誅魄幡是他最大的依仗之一,他對於這攝魂誅魄幡充滿了信心。


    可是現在,一個被他使用攝魂誅魄幡對付,本應該身死道消的人,竟能夠突然出手,這讓他很是難以接受。


    唐銳沒有迴答元帝之子的問題,他現在最想的,就是先殺了這個執掌著攝魂誅魄幡的元帝之子再說!


    至於元帝之子是不是死不瞑目,這和他有什麽狗屁關係。


    月皇等上古,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唐銳的一劍。如果說剛剛月皇還有一些後悔,那麽現在他的後悔全部變成了清醒。


    要是他率先對唐銳出手,那麽麵對唐銳這一劍的人就是他月皇了!


    雖然他對於自己充滿了信心,但是月皇很清楚,自己躲不過毀滅一劍。


    元帝之子應該也躲不過。


    一如月皇所想,當那看似普通的毀滅一劍將元帝之子包裹的瞬間,元帝之子的身軀,就被這一劍瞬間斬成了飛灰。


    元帝之子沒有任何的抵抗,就這麽在虛空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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