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依許宣的性子,真想一劍斬了麵前這妖王,雖說他如今不過元嬰初期而已,麵對一個元嬰大圓滿的妖王,實在沒有太多話語權。但他自覺有山海劍和石碑在手,隻要不是練神返虛的老怪出來,他也能有一戰之力,一旁再有計昆掠陣,未必不能斬了此獠。隻是除了這個金蟬聖君之外,還有一個石阿朵不見蹤影,還是要謹慎一些才行。


    “若要石碟,你早說便是,先讓我看看我的同伴,若是他們真如你說的這般安全,我便把石碟給你。”


    “石碟在你手中?”金蟬雙眼一亮,上前兩步,眼中一抹兇光一閃即逝。他與綠袍不同,綠袍此生飛升無望,他卻還有希望,投奔桐柏山也隻是想再桐柏山得一些渡劫法寶而已,所以對巫支祁吩咐的事情也就格外上心。


    許宣看他蠢蠢欲動的模樣,心中暗罵,這妖王莫非想要強奪?“噌”地一聲,山海劍從他指尖飛出,化作一道劍芒直刺金蟬聖君。隻是一晃神的功夫,劍芒便迴到許宣指尖,變作一寸吞吐不定的劍光,而金蟬聖君耳鬢得一截黑發卻應聲而斷。


    金蟬一驚,沒想到許宣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竟然還有這等飛劍利器,心中小覷之意頓去。


    捧起那縷被斬斷的長發,強自笑道:“你這修士倒有幾分本事。”


    “怎麽樣,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許宣飛劍斜指,警惕問道。


    金蟬打了個響指,原本漆黑的院中忽然燈火通明,3間房門被推開,3個與金蟬聖君一模一樣的中年人走了出來,透過昏黃的燈光,依稀能看到房中昏迷不醒的眾人。


    “身外化身?”許宣疑惑道。


    金蟬得意一笑:“倒有幾分見識,若不是我著幾個化身離體而去,你的飛劍再快,也近不得我三步之內。”


    看著金蟬,許宣忽然想起了曾在鎖妖塔中見到的那個金蟬妖阿醒,這妖王自號金蟬想必與阿醒應當是同族,也是把自己的蟬蛻煉成了化身,恐怕天賦神通也是如“合歡”一般的音攻法門。


    “還不快將石碟拿過來!”金蟬又上前兩步,這時距離許宣隻有十步之遙。


    許宣估算著距離,若是這時自己趁機欺身上去,以碑陣將他困住,憑借陣法禁製,以自己的心齋境的肉身修為,一定能捶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隻是那些身外化身卻是難辦了,如今隻出來了3具化身,應當還有6具在房中才對,這樣一來投鼠忌器,卻是不好施展手腳了。


    “不過一塊頑石罷了,給你便是,隻是我若把石碟給了你,你又怎麽保證放了我的同伴?”


    金蟬道:“我此行隻為石碟,若要殺他們,一個時辰前就已經動手了,又何必等到現在,你放心便是。”


    許宣猶豫片刻,伸手從芥子袋中拿出一個木盒:“你要的石碟就在這裏,你先讓你那幾個化身出來吧,他們在房中,我心裏不安穩。”


    “許道友,不可啊!石碟一丟,我們這次曆練就完了!”計昆喊道。


    “聒噪!”一個身影閃過,計昆瞬間被打飛數丈,卻是金蟬的一具化身飛了出來。


    金蟬目不斜視,雙眼隻盯著許宣手中木盒,拍了拍手掌,又有6具化身從屋內走了出來:“依你就是,快些將石碟給我!”


    許宣心念急轉,太一宮派出一百支隊伍分赴各處,自己手中這枚石碟未必就是真的,倒不如先換得大家平安才是正經,隻要人活著,一切都好商量,以後也未必不能奪迴石碟。


    想到這裏許宣便將木匣拋了過去,金蟬一把將木盒接住,打開一看,無論氣息還是形狀,都與巫支祁說的一模一樣,當即大喜。


    “甚好,今日本君心情不錯,便饒了你們性命!”說罷,將身一晃,9道化身盡歸本體,轉身出了院門。


    等金蟬走後,許宣這才上前扶起計昆,計昆卻是一把將他甩開,怒道:“你怎麽敢,怎麽敢!唉!”


    許宣安慰道:“計道友,如今能保得大家平安已是幸事,曆練考評就算末等又能如何?如今既然知道那妖王名號,未必不能再把石碟奪迴來,還是先進去看看大家吧。”


    計昆也知事已至此多說益,方才那般情形,若是執意不肯交出石碟,隻需金蟬殺上幾人,還不是一樣要束手就擒?長歎一聲,搖了搖頭上前將張廣扶起,跟著許宣一同進了院子。


    走進房中,許宣見眾人隻是被封住修為、五感,捆住了手腳,不由鬆了一口氣,忙把範建和張廣放到床上,這才上前一一解開大家封印。


    “許宣,快去救燈兒!”李曉瑾剛被解開封印,便急道。


    “燈兒?”許宣環視四周,果然不見燈兒,忙問:“燈兒被他們帶走了?”


    李曉瑾點點頭:“你們剛走不久,就來了一個中年男子,問我們索要什麽石碟,我們哪裏知道那是什麽東西,見他言語不善,就和他打了起來,那人忽然分出數道身影,就如師父的身外化身一般,我們敵不過它,師父和燕提舉也出手了,這時又來了一個老頭,我們的法寶打在他身上竟然沒有半點效果,隻是數招就把我們一一製住,然後帶著燈兒就走了。”


    “果然還有幫手!”許宣心中一凜,一個修為遠在計昆之上的石阿朵,一個元嬰大圓滿的金蟬聖君,還有一個數招就能製服關子陽、燕山月的神秘老頭,這樣看來隻明麵上的敵人就已經有3個了,而且每一個起碼都是元嬰後期以上的修為,這可如何是好。


    蘇酥得了龍開霽吩咐,早已知道許宣石碟是真的,現在被人奪取,自然心中焦急,說道:“要不,還是請暗中護持的供奉出手吧,否則以我們的修為隻怕鬥不過這幾個老妖。”


    聽她要請供奉出手,計昆心中就是有些不願意。丟了石碟若是能尋迴倒還好說,要是請供奉出手,就以為著這次曆練已經失敗了。臨行前,他可是看重了好幾件法寶,就想著拿一個好一些的考評,就去兌換,誰料竟會碰上這種情況。


    一旁關子陽沉吟片刻,終於開口:“隻怕就算請了得供奉出手,也不是那個老者的對手啊!”


    眾人聞言一驚,許宣忙問:“師伯看出那人來曆了?”


    關子陽道:“那人肉身不似常人,我那身外化身也是黃山仙石煉成,但與他相比仍相差甚遠,尋常修士都隻將肉身當作廬舍,那個會花費這許多心血去細細熬煉,有如此功夫的,恐怕在乾州之地也隻有那個煉成不化骨的綠袍老祖了,想不到他竟從桐柏山迴來了。”


    “竟是他?”眾人麵麵相覷,白天還商量著等到拜訪了清水寨就去剿滅赤鳩山和百鳴洞妖孽,最後再去亂石窟殺了綠袍的幾個徒弟,豈料己方還沒動,人家就已經尋上門來,還被奪去了石碟。


    如果隻是煉氣化神境界的妖魔也就罷了,總有一戰之力,但麵對綠袍這個練神返虛的魔頭,大家還真是有些怯了,就連一直有些忿忿不平的計昆,也都沒了話說。


    許宣將眾人表現都看在眼裏,燈兒被綠袍帶走,他心中也是焦急萬分,隻是身為隊長卻是不能表現得太過慌亂,否則隻會讓局麵更加失控。


    心思電轉,想了想說道:“我們現在就去清水寨!”


    “去那裏幹嘛?”李曉瑾道:“燈兒丟了,不應該是先找燈兒嗎?”


    許宣搖搖頭:“就算找到又能如何,我們都不是綠袍對手,在甲子山時,那個邪修曾說自己是中了一個惡婦的蠱毒,才肉身潰爛,而清水寨的田婆又是乾州城附近唯一一個養有靈蠱之人,想必他口中的惡婦應當就是田婆,她既然敢對綠袍的弟子下手,想必應當不懼綠袍,我們去請她幫忙,或許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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