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方世傑一點就透的反映,許宣感到很滿意,畢竟以後生意是要交給他打理的,有些事情隻有他悟透了,自己才能放心當一個甩手掌櫃。


    “沒錯,關鍵是要保證我們貨物的質量,把品牌打出來,有了口碑自然就有市場了。”許宣說道,“對了,既然配方已經完善了,如何經營我們也有了個章程,現在該琢磨工坊的事情了,你晚些時候和伯父商量商量,以後香皂的生意鋪開了,單隻靠醉仙樓供應原料隻怕不夠,肯定需要另外采買,還有工人,也該雇一些了。”


    方世傑點頭道:“這我明白,一會兒我便和我爹商量,既然我們要把招牌打出來,眼下卻有一個事情需要我們一起議一議。”


    “什麽事?”許宣問。


    “作坊的名號啊,我們這香皂肯定能一炮打響,自然要先取個名字才行,此外還要有個獨特的標識,作坊賣出的肥皂、香皂、藥皂都要印上這個標誌,這樣別人一看就知道我們作坊的東西,他們用起來才又麵子不是?”方世傑一本正經的說。


    許宣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紈絝,這不就是品牌意識和商標嘛,想不到這個不學無術的家夥居然能想到這一點,這道讓他有些意外,說道:“這確實是個問題,既然我們是做百姓日常用品的作坊,不如就叫‘之江日化’好了,日者日常用品也,化者變化、消耗之物,標誌嘛,就是一個‘之’字,你覺得如何?”


    方世傑聽了大聲叫好,兩人又商議了一番作坊的選址、雇工等事項,許宣這才告辭離去。


    相比香皂,香水卻是複雜許多,因為涉及到了蒸餾的環節,這讓許宣有些頭疼,自己隻是隱約記得中學時的蒸餾裝置,很多細節部分都已經忘了,好在這時已經有了一些傳統蒸餾裝置,隻是還不夠完善罷了,錢塘縣也不缺能工巧匠,費了些功夫張苒便把一套近似現代的蒸餾裝置製作出來了。


    有了蒸餾裝置,許宣在和張苒商討香水製造時突然發現,自己不僅提煉各種香水精油,還能通過蒸餾法釀製高度白酒,這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兩人商議了一番,決定一人再出500兩現銀,成立一個酒坊,許宣依舊占股六成,由張苒負責日常管理和銷售。隨後,許宣又把和方世傑說過的那番話和張苒說了一遍,略有不同的是,香水不像香皂可以用肥皂來打開市場,所以許宣建議張苒找西域商人買一些精致的琉璃瓶用來盛放香水,同時也把容量控製起來。因為這時並沒有統一的容積單位,許宣隻能用重量單位來計算香水的容量,最小的可以裝3錢香水,隨後還可以有5錢,1兩的規格,最大不能超過2兩,然後再巧匠製作幾個噴頭,就可以售賣了。


    用這種小規格盛放,一是考慮到香水平常用量較小,長時間擺放容易導致香味揮發;二是裝得太多客人用得時間自然也就長了,再來光顧店鋪的次數也就少了,不利於店鋪的人氣;三是裝得太多顯得廉價。


    又過了幾日,在張鬆柏的幫助下,一個名為“襲人”的香水作坊和一個名為“之江”的酒坊便在縣城郊區建了起來,搞定了這些事情,許宣便開始當甩手掌櫃了,每日隻是去幾個作坊轉一圈,便去慶餘堂和王不易請教修行的事情了,日子過的倒也自在。


    原本方世傑還有些擔心楊炎那個紈絝來找麻煩,但自從縣尉錢中傑死後,樹倒猢猻散,楊炎也從一個不可一世的太子黨跌落塵埃,舉家搬到外地投靠親戚去了。少了這麽一個心腹大患,方世傑也為許宣鬆了一口氣。


    就在許宣等人忙碌作坊建造時,錢塘縣的妓館中漸漸開始流行起幾首新詞,正是許宣那五首《長相思》和《摸魚兒?雁丘詞》。盧遠聲花魁大比時把青蓮別院蘇酥姑娘從評花榜第九提到榜眼的事情也不脛而走,頓時令青蓮別院成為眾多學子追捧的妓館,蘇酥的身價自然也水漲船高,一時風頭無兩。


    對於這些許宣雖有耳聞卻也不在意,這些詞都是後世大家的傑作,受人追捧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傳唱便傳唱吧,反正這個時代也沒有什麽版權費,自己也不能追在別人屁股後麵告他們侵權。名聲這個東西是需要時間來積累的,自己既然已經把種子種下了,以後的事順其自然也就是了。


    這天許宣正在家中打坐調息,築基分為初、中、後期3個階段,每日隻需依法炮製,攢簇五行,使體內精、氣、神團聚融合,再輔以一些金石草木靈物自然金丹可期,這是水磨功夫,許宣也隻能按部就班慢慢修行。


    剛收功,門口便傳來敲門聲,許宣來到前院,開門一看,見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蘿莉,梳了個雙丫髻,看起來頗為可愛。


    看著眼前的小蘿莉,許宣覺得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問道:“姑娘有事?”


    小蘿莉從袖中摸出一張精致的帖子,遞給許宣,脆生生的道:“見過許公子,婢子是青蓮別院服侍蘇酥姑娘的,這幾日我們家小姐一直念叨公子,便讓我拿了帖子請公子前去青蓮別院喝茶,不知公子今日有沒有時間。”


    聽小蘿莉這麽一說,許宣突然想起來了,這個小蘿莉自己確實見過,是蘇酥姑娘身旁的丫鬟,好像叫做阿奴。


    笑著接過帖子,許宣問道:“你是叫阿奴吧,迴去告訴蘇酥姑娘,晚些我定會赴約。”


    小蘿莉辦完了差事,頗為高興,一雙大眼睛笑成了一對月牙,應道:“許公子好記性,婢子正是阿奴,這幾日坊間都在傳唱公子的詩詞呢,她們都說,公子文采直追‘柳三變’,幾首《長相思》道盡世間相思事呢!”


    見阿奴模樣可愛,許宣心情不錯,笑道:“也說中了你的心思麽?”


    阿奴臉頰一紅,說道:“婢子年紀還小,哪裏懂這些情啊,愛啊的事情,隻要服侍好我們家小姐,婢子心裏就高興。”


    “你們家小姐現在可是本屆評花榜的榜眼,想必心情應該不錯吧!”許宣說。


    “小姐說,都是沾了許公子那幾首詞的光,這些日子那些登門求見的富商公子點名了要見她,院中的其他姑娘都被冷落了。小姐說早知如此,還不如像往常一樣,日子過得還自在些,現在那些人不見不行,見了又鬧心,唉!”阿奴小眉頭皺著,一副小大人模樣。


    許宣“哈哈”一笑,說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都是盛名所累,行了,你迴去吧,我晚些便來。”


    阿奴答應了一聲,又朝許宣行了一禮,這才轉身走了。


    許宣轉身把大門虛掩了,仔細看了看手中帖子,倒是頗為精致,隱隱還透著一股好聞的香味,眼前自然而然的浮現出那個懷抱琵琶,膚白勝雪的女子,心道:“真是巧了,這送上門的代理人不用白不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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