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望著陳萍漸漸離去的身影,久久不能迴神,良久才低低地歎了一聲可惜,對方的態度她看在眼裏,該說的她已經說了,對方執意如此她也無可奈何。


    荼蘼搖了搖頭轉身快步往迴走,剛才心急沒同於堂打招唿就直接跑出來了,現在冷靜下來便覺得不妥,男人沒看到自己指不定有多擔心,這幾天他給陳家幹活,因為不放心留她一個人在家,都是每天將她帶在身邊。


    要知道平時他可是連廚房都不舍得讓她進。


    越是想到這些,荼蘼越是心虛,恨不得憑空長對翅膀出來。


    然而她到底沒有翅膀,還沒走多遠,便與急匆匆來尋她的於堂碰個正著。


    看到荼蘼好好的,半根汗毛都沒少,於堂方才收迴緊盯在她身上的視線,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免有些後怕,“到處亂跑什麽?招唿也不打一聲,若有個萬一讓我上哪去尋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是要嚇死我。”


    剛才沒找到人他險些嚇到魂飛魄散,就怕一個沒看好,隱在暗處的那人傷害到她。


    荼蘼見他滿額細細密密的汗,愈發覺得過意不去,一把將他的手抓到自己手裏,才發現他的手心裏也滿是汗水,手指都有些顫抖,當下明白自己的魯莽是真的嚇到了他,她心裏一陣發燙,酥酥麻麻的,既熨帖又心疼。


    她握緊他的手,說,“對不起,是我的錯,害你擔心了,我保證沒有下次。”


    看著她愧疚認真的神情,於堂慢慢恢複了冷靜,看著她道:“記住你說的,沒有下次。”


    荼蘼重重點頭。


    對於剛才的事,於堂沒有現在詢問的想法,隻說,“先迴去。”


    “嗯。”


    荼蘼應著,跟在他後頭往於家走,卻沒有放開他的手,反而改抓為拉。


    她這明顯的帶有依賴意味的舉動成功的取悅了於堂,他嘴角上揚,任由她拉著,心情頓時變得很好,連腳步都輕快很多。


    荼蘼感受到他的好心情,眼睛也微微眯成了一條縫,真好哄,她在心裏感歎。


    心緒飄飛,荼蘼驀然迴想起那天晚上來。


    在美名其曰實為占便宜之後,於堂捧住荼蘼的腦袋,不給她丁點逃離的機會,指尖輕輕摩挲著她微熱的臉龐,毫不避讓地與她對視,認真地說道:“表舅喜歡你。”


    晚風習習,幾根纖細的頭發不小心觸碰到眼角,有些癢,荼蘼眨了眨眼,仿佛聽到了自己“砰砰砰”跳個不停的心跳聲,輕聲道,“我也喜歡小表舅。”


    輕易聽到她嘴中吐出這句自己做夢都想聽到的話,於堂的心情反而由激動轉為冷靜,以為她沒能真正理解他的意思,他雙眸沉沉的盯著她,“表舅說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荼蘼捕捉到他眼裏的那絲不安和緊張,輕笑呢喃道:“嗯,我對小表舅也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喜歡呢。”


    聽懂她話語隱藏的認真,頃刻間,於堂心裏滿足得發脹,他將手移上去,蓋住她的眼睛,頭就這樣抵著她的,聲音喑啞,“有時候真覺得自己是個禽獸。”


    原主今年才十七,於堂比她大了整整十歲,兩人又是這樣的關係,難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荼蘼張口想安慰他,沒成想還沒來得及,嘴就被他堵住了。


    吻了又吻親了又親,最後貼在她的唇上細細摩挲,發出一聲喟歎,聲音模糊不清,“但更多時候又覺得自己還可以再禽獸一點。”


    荼蘼:“……”


    好嘛,不論在外人麵前裝的怎樣正經嚴肅,這人在她這裏照樣該耍流氓依舊耍流氓是吧。


    ……


    “笑什麽?”於堂察覺到荼蘼的異樣,迴頭問道。


    荼蘼笑而不語,手指在他手心裏勾了勾。


    輕輕的觸感就像一隻不安分的小貓在撓,撩人得緊,撩得他心口癢癢,想刻意忽視都忽視不了。


    他有股衝動,特別想親她,最好親得她喘不過氣來軟軟地向他求饒,然而此刻周圍陸陸續續碰到那麽一兩個人,實在不好拿她怎麽辦。


    於堂扯了下衣領,試圖讓湧上來的那絲穀欠念隨風散去,反手握住她還在作亂的手,不讓她再動,低低警告道:“別鬧,再鬧親你。”


    荼蘼頂著他灼熱又壓抑的視線,終歸沒膽子再撩撥他。


    於是路上碰到他們的村人看見於堂癱著張臉,不明所以,還以為是小姑娘做什麽錯事惹他生氣了,見他們拉著手都硬是沒想歪,還生怕於堂氣狠了動手揍人上前去勸了幾句。


    一連聽了好幾句“小孩子不懂事咱們做長輩的要多多包容忍耐”,“哪錯了耐心教就是,別動手”,於堂腦子裏就算有再多不正經的想法此刻也消散的差不多了,他無聲地捏了捏她軟軟的手指,稍作懲戒,她就連忙衝他討好的笑。


    ……


    本以為這一天會這樣平淡的過去,沒想到到了晚上卻鬧出不小的動靜。


    荼蘼都打算上床睡覺了,聽到外邊鬧哄哄的也沒法入睡,於是和於堂一起出去看看情況。


    剛出門就遇上一撥村民,他們打著手電好像在找什麽人,一打聽才知道陳豐陳禮兩兄弟不見了,荼蘼和於堂對視一眼,迴去拿了手電,還是決定先去陳家看看。


    趕到陳家時,張春珍正扯著嗓門在罵罵咧咧,一邊罵還一邊哭,聲音大到即使隔著半裏地還能聽得很清楚。


    “陳啟輝,深更半夜的你剛剛上哪去了?要不是出了事你是不是要天亮才迴來?啊?你到底去幹嘛了?你說啊!”


    剛進門,就看到張春珍毫無形象地扯著陳啟輝的領子在質問,揮舞著拳頭,整個人都快要趴到他身上了,頭發鬆鬆散散的,像個潑婦。


    陳啟輝不聲不響的站在那裏任由張春珍打罵,不解釋,也不知道避開,臉上頂著一個紅腫的巴掌印,襯得那張臉越發麻木至極。


    兒子不見了,做父母的不急著找人,反倒吵起架來,這拎不清的一幕看得旁人直皺眉,特別是一些早就來了的人,半天沒聽出個所以然來,慢慢變得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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