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前輩是魔修殺的。”


    白青麵無表情地扯謊。


    師父應承的事情,偏偏要她來說謊。


    趙玄玉了解情況後的,當即請求鄭北山帶他們去墳前。“問道宗的弟子,總是要迴家的。”


    這話讓鄭北山差點笑出聲,他道:“行,我帶路,稍等我去請個假。”


    “請假?”被趙玄玉叫做阿諾的練氣修士一臉茫然。


    “我是這個客棧的廚子。”鄭北山道。


    趙玄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遲疑道:“您幾年前已經是元嬰修為,為何要在這種小地方,做一個廚子?”劈頭蓋臉的那道菜,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凡鐵劍親自做的嗎?


    原來凡鐵劍曆練時會偽裝成凡人,是真的?


    一行人跟著鄭北山下樓,掌櫃聽他要請假,掃了眼大堂上的食客,臉皮頓時成了苦瓜。


    “大廚菜還沒上齊,您這不是砸招牌嗎?欠的銀子還差幾十兩,你可不能這樣。”


    欠?元嬰修士會欠一個凡人?阿諾直接從袖中掏出一遝銀票。


    “這些夠了吧。”


    掌櫃連忙接過,仔細看了發現並非偽造,而且是官家發的通用憑證,去衙門就能換銀子。“夠了,您請好!”這可是他幾輩子都賺不來的錢,掌櫃喜滋滋讓小二將師徒二人的東西帶過來,連推帶搡將人給趕了出去。


    “行了,以後再來。”再來一次,他都能去紫玉京置辦產業了。


    鄭北山沒反應過來,就被掃地出門。


    “這樣不好。”他雖然窮,但不受嗟來之食。作為劍修,該有的骨氣還是要有的。


    白青爬上牛背,迎著陽光打哈欠,看自家師父表演什麽叫富貴不能淫。作為當下修為最強,鄭北山嘴笨,說半天都是修士應該憑本事吃飯。


    “等等!”


    客棧掌櫃突然衝出來,就在阿諾以為他要變卦時,就聽對方道:“雅間飯菜的錢沒給,誠惠一百兩。”


    阿諾陰著臉抽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丟過去,這種凡人用的東西,他素來當糞土。


    白青暗道土豪,看看師父再看看練氣小修士,頓覺修士和修士之間差距太大。


    “前輩您代我問道宗埋葬我門內弟子,已經是大恩。這些不足掛齒。”阿諾笑盈盈拱手行禮,元嬰修士原來長這樣,他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磕磣的高階修士。


    倒是牛背上看不出修為的小丫頭不錯。


    出城的路上,阿諾一直試圖接近白青,


    “師妹你叫什麽名字?”


    白青不解:“你為什麽叫我師妹,你們問道閣以年齡算輩分嗎?”


    一個練氣叫金丹師妹,實在有些奇怪。


    阿諾表情微僵,連忙道:“不知道友什麽修為?”修行人,不問年齡。尋常門派都不以年齡排輩輪資,同門以入門時間算長幼,尋常遇到的修士以修為算。


    “築基吧。”


    白青覺得在外麵不能招搖。


    阿諾像師兄趙玄玉投以確認的目光,趙玄玉此刻滿心都是師妹雲川,半點沒有搭理師弟的念頭。倒是同行的一個築基巔峰修士好心傳音稱自己看不出這女修的修為,恐怕不止築基。


    阿諾眼前一亮,又問白青:“可有婚配?”


    白青滿腦袋問號,剛還問修為,怎麽問起這個了?婚配不婚配和他有什麽關係?


    一路上阿諾如同狗皮膏藥,幾乎貼在了白青身上。


    反派係統評價道:“他是想要抱大腿,你師父可是元嬰期劍修,在這個世界幾乎可以橫著走。”


    橫著走的是螃蟹,溫暖海溝旁邊的淺灘上的螃蟹最好吃。白青有些想念被師父叫做祭奠水域的那片茫茫水下的大螃蟹。她從來不知道,自家師父竟然很出名。


    還有人要想方設法抱大腿。


    “這種人可以收為小弟,當打手用。”


    鄭北山坐在牛車上,好整以暇地看著的問道宗這些人各懷心事。見一個練氣也招惹自家徒弟,頓時有種我家有女初長成的微妙情緒。自豪又憤怒。


    自豪有人看上自家白菜,憤怒那是條豬。


    有牛車在,一行人用了很長時間,才到之前白青渡劫的地方。兩個墳頭歪歪斜斜在不遠處,問道閣幾人二話不說就挖墳。


    趙玄玉沒動手,他還沉浸在悲傷中不可自拔。


    “師妹傳信讓看魂燈時,我就該猜到的。可惜長老隻看了瑤兒的,沒有看師妹的。前輩您可知道那魔修的底細?我問道閣與魔修不死不休。”


    鄭北山終於學會翻白眼,扭頭朝著白青翻了個極為標準的白眼後,才轉迴去對趙玄玉細細說了這段時間自己了解到的些事情。


    趙玄玉連連稱是,絲毫沒看出這位元嬰修士深藏的不耐煩。


    等問道宗的人一步三迴頭離開,鄭北山才對白青道:“這就是那種披著正道皮囊幹虧心事的人。”


    見徒兒茫然,鄭北山才意識到這個徒弟才從祭奠水域出來十年,對之前的事不清楚。


    “問道宗的人死了有人收屍,我九闕門的修士死了是屍骨無存。”鄭北山不願意細說,“以後離這些道貌岸然的修士遠點。尤其是那個叫什麽阿諾的。二十多歲年紀,偏偏一副癡傻模樣,又是個有錢的,肯定是紫玉京來的。”


    紫玉京是凡人國度東盛王朝的首都,紫玉京的人非富即貴,能和問道宗牽上線的,不是皇族也是大官。鄭北山最討厭那些人。


    “他們去找魔修麻煩,我們繞路,離遠點。”


    白青盤腿坐在牛背上,望著天邊問道宗那些人留下的黑點,打了個哈欠。


    “師父我們走另一邊。”


    兩人坐著牛車慢慢行走,白青坐在光滑的牛背上,竟也能盤著腿睡覺不掉下來,路遇的行人皆是驚歎。


    走了大概半月,兩人被大雪困在山中,老牛死活不肯往前走,鄭北山隻能將牛鬆綁,找了個山洞讓它自己嚼草根樹皮。他拉著車架往前走,強行拖著走,肉身強悍就是這樣用的。師徒二人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就迷了路。


    好在一個金丹一個元嬰,不用怕被餓死。


    “師父,你禦劍上去,看看路怎麽走吧。”越走越冷,白青都覺得赤龍角不太暖和了。這地方也太奇怪了。


    鄭北山幾乎沒有自己禦劍過,這次也是拒絕。


    “徒兒這是修煉。”


    額……行吧,師父說什麽就是什麽。反正她有存糧。


    暴風雪來了,師徒二人找了個山洞容身,劈開車架取暖,卻感覺越來越冷。鄭北山隻能帶著徒兒往洞穴深處走。根據他的經驗,洞穴深處會暖和。


    白青捂著頭頂赤龍角,小跑著往洞穴深處走,兩人走了沒多遠,忽地周圍突然亮了起來。


    她暗道不好,一個驢打滾躲在角落,接著就聽到幾聲尖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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