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當匪?天下太平誰願意當匪?我們搶了那些人的錢財,劫了糧食和貨物,取了他們的性命,當兵的要來剿我們,好啊!那我們餓死,被人打死,婦孺被賣到邊疆去的時候,誰來剿他們?有人麽?”


    聽著韓祥的質問,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當匪的說自己家道中落,無奈之舉,被匪人殺害的普通百姓,不同樣落了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便是世道,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孰是孰非,也許隻有老天能評判一二吧。


    “韓祥,你能僥幸留得一命,應該珍惜,不該被仇恨衝昏頭腦啊。”蘇老爺實在是看不下去,歎著氣說道。


    “如果沒有這仇恨,在我流落異鄉之時,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裏了!況且對我來說,複仇便是我活在這世上的唯一目的,隻有殺了韓越,我才有臉去見我的爹娘!該死的,今天遇見了你們,否則,他一定活不成!”


    “當年,韓越率隊屠山,我爹把我藏在密室,不讓我出來。我看不到任何東西,隻有聞見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聽見我爹泣血的嘶吼與咆哮!當我推開門走出來,我爹他還死死地站在門外,眼睛都沒有閉上!他在看啊,他在等啊!他在等著韓越死,他在等著我替他報仇雪恨!”


    “韓越這個老匹夫,中了我爹的火狼爪,本就應該和我爹一起死!偏偏踩了狗屎運,碰上個大夫,才僥幸存活至今。他的命是撿來的,我的命也是!不過活著也好,活著,才能讓我親自感受這大仇得報的快感!才能讓我死了之後,能親口跟我爹說我複仇的經過!才能讓你的兒子也能嚐嚐這親眼看著父親慘死的感受!”


    “燥熱的天氣,讓韓越提前吃了摻了火木炭的寒血丹,我本擔心時間上會產生偏差,可這小子在院長那裏耽誤半天,讓韓越發病的時間,正正好好與入學時間契合。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啊!可為什麽偏偏碰上了你們!如果不是你們,如果不是這個臭小子!我的計劃不會有任何問題!韓葛可以眼睜睜地看著韓越死,可是......”


    “你就如此自信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會被人發現?真相永遠無法昭雪?”張宇看著他,語氣無比平靜。


    “如果沒有你們,我的手法可以說天衣無縫!隻要韓越入土,除非是閻王爺,否則誰能查得出來?”


    “會有人的。”


    “恩?你說什麽?”


    “一定會有人知道的。就算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明年;就算不是我們,不是劉德,也會有張德,李德。人在做,天在看。總有一天,你所做的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真相大白又如何?我管不了那麽多!我隻想他死,我隻要他死!!”韓祥狠狠地吼道,“韓越,我相信你一定聽得到。你給我記住了!我這輩子取不了你的狗命,下輩子,下下輩子,千世萬世,也一定會殺了你,為我爹娘報仇!”


    “韓葛,你可一定要看好你爹。正如這位所說,人在做,天在看。他殺了我爹娘,我無能為力,但是一定會有個人,替我完成我未完的心願,你可一定要寸步不離地盯緊他啊!千萬不要錯過你爹慘死的美麗景色,哈哈哈哈哈!”


    韓祥仰天長笑,瘋癲無比,瘋魔之態更甚,張宇皺了皺眉,對陳茹暘使了個眼神,二人悄悄挪動步子,往韓氏父子的身邊走近了些。


    韓富更是衝幾名侍衛點了點頭,時刻準備著將他捉拿。


    可突然,韓祥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蝕骨的殺氣,而那殺氣噴發的對象,竟然是劉德!


    “小娃,他們自有人來收。可你壞我好事,你的命,是我的!”


    話音未落,他猛然向劉德甩出一物,竟然是一顆寒血丹,同時從他的指尖處竄出一條紅色閃電,緊跟著寒血丹朝劉德飛去!


    形式急轉直下,張宇和陳茹暘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韓氏父子的身上,無人想到他會突然對劉德發難。


    是啊!若非是劉德的糾纏不休,韓祥沒準真的會全身而退,韓越也必定會死於非命!


    “劉德,快閃開!”


    蘇老爺大叫,一旁的趙管家手中躥起一道綠藤,盡管已經足夠迅速,可仍舊是慢了一步。


    在劉德的視線裏,一切都仿佛是慢動作,可無論他心中如何呐喊想要躲開,依舊是渾身僵硬,邁不開一步,甚至喉嚨都被那瘋狂跳動的心髒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寒血丹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而後麵的那道赤紅色閃電,毫厘之間便要撞上前者,引爆摻在其中的火木炭。


    “劉德!!!”


    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這是魂叟緊迫而又擔憂的怒吼。


    抱歉了老流氓,出師未捷身先死啊。希望那魂石別出事,你再等幾年,總會遇到下一任主人,他應該不會比自己還背。


    對了,還有我爹媽,還沒給二老.....


    “賊子爾敢!”


    劉德腦子裏正天南地北地胡亂想著,突然從遠處飛過一道精光,伴隨著一個人的怒吼,重重地擊在寒血丹之上,後者連帶當中的丹藥沒有一絲聲響便化為飛灰。


    而那赤色閃電則被餘威所震,直接改變方向飛向天際,眨眼間消失不見。


    韓祥臉色突然一陣潮紅,隨即噴出一股鮮血,全身無力地跪倒在地,眼皮一翻,眼看是活不成了。


    “玄力反噬!”


    陳茹暘快步上前,一指點在了他的頭上,可還是無力迴天,搖了搖頭,“剛剛的那道閃電,是自絕之招。”


    “院長!”


    張宇忙向遠方躬身行禮,劉德渾身僵直的身體如今才能稍稍活動,抬頭望去,玉須子衣衫飄動,自空中落了下來。他明白,剛剛是這位玉須子副院長出手,救了自己的性命。


    “張宇,你還想不想混了!這孩子若是出了事,你擔待得起麽!我赤橋學府還從沒有過新生被人在門口殺害的事情發生,而且還是在一名老師的眼皮子底下!”玉須子剛剛落地,開口便是對張宇破口大罵。


    張宇不敢抬頭,他也知道自己太過大意,若非是玉須子及時出手,劉德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絕對難逃其責。


    “待會再找你算賬!”玉須子看也不看張宇,後者低眉順目地退到後麵,不敢言語。


    玉須子來到劉德的身前,也不說話,就隻是玩味地看著他。


    “謝院長救命之恩。”劉德急忙行禮,卻被他伸手攔住。


    “劉德,你可以啊!”


    “不不不,我不可以。”在他的注視下,劉德渾身不自在。


    “別客氣,你太可以了。”玉須子擺了擺手,笑容更甚。


    “院長,有話直說,您這樣我太難受了!”


    “過癮麽?”


    “還,還行......”


    玉須子笑容一凜:“你的癮是過了,你曉不曉得,就因為你的口不擇言,差點害了你自己的命!”


    劉德低頭不語,他知道自己實在是太過魯莽,隻顧一時嘴快,絲毫沒有考慮後果。


    “這也就是我注視著這邊的一舉一動,否則,誰來也救不了你!”


    “院長說的是,我,我知錯了......”


    玉須子看著他,無奈地搖搖頭:“哎,臭小子,才十幾歲就這麽惹事,以後不得翻了天!”


    “院長,我不敢......”


    “好了!“玉須子打斷了劉德的自省,“我問你,你怎麽知道韓祥打的水有問題的?“


    劉德沉吟片刻:“既然我猜出韓越的事是有人故意為之,那麽如果兇手得知他性命無憂,十有八九會再次下手。事實上,無論是什麽東西,隻要會接觸韓越,我都會製止。”


    “膽大心細,不錯。”玉須子極為罕見地誇獎一句,接著問道,“那這根金針法器無法放入儲物戒中,你又是如何得知?”


    “啥?”劉德聞言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我說哪裏不對。我之前隻以為這根針和白玉瓶藏在他的身上,根本不知道儲物戒的事情......”


    “你啊你,真是走了狗屎運。”玉須子笑罵了一句,走到韓祥的屍首旁,摘下了這枚儲物戒。


    劉德湊了上去,仔細觀瞧,其實也不怪蘇老爺和張宇幾人沒有看出,這個戒指看不出材質,非金非銀,做工十分粗糙,隻是在中間位置鑲嵌了一塊指甲大小的褐色玉石,非常不起眼。


    “張宇,你大意了。沒有第一時間觀察到他手上的儲物戒,甚至連他的修為,你都沒有勘破。”


    張宇聞言,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院長,是我疏忽,之前一直以為韓鏢頭的傷是普通的炎毒複發,便一門心思放在救治上麵,差點出了大事。”


    “迴去領罰!”


    “是......”


    玉須子望向身後的劉德,說道:“小子,你也是運氣好,這隻儲物戒太過低級,雖說可以存放東西,但是法器和生物卻無法放入,並且所占體積也有限製。若非這針是法器,最後又狗急跳牆,企圖誣陷他人,你就算猜出兇手是他,也沒有證據。”


    劉德悻悻地點了點頭,之料自己運氣好,突然想到什麽,閉上了眼睛。


    看看這次抓住謀害韓鏢頭的真兇,會給多少好運等級經驗值......


    什麽!


    怎麽會......是七點五!?


    怎麽又會出現點五?而且抓住真兇,怎麽會才七點等級經驗值?點五......難不成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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