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帶著小海,跟海獅一族對上,甚至有的受不住的心高氣傲的海獅受不了,無視族長的命令,出了頭,當然這出頭的,也是當年鬧得最狠的,結局自然不好,由小黑全滅。


    這事兒也沒有多少人出頭,那些上了年級的老家夥,腦子夠用,參與過的,都躲了起來,沒參與過的,也睜隻眼閉隻眼。


    聽聞,小黑現在統領的海域有不少妖獸明裏暗裏的添過不少堵,都被小黑攔了迴去。現在混得風聲水氣。


    不過,這些,在離開的淳於季汝一行人的耳裏,沒有引起多少波瀾。


    在阿影還了這生恩,沒了束縛,加上又有天賦,竟是一舉化形,現在看著那黑漆漆的雷劫,淳於季汝頭一次生出感慨,天道太忙了。今天劈了這個,明天又劈了那個,。


    原因之一,就是在這邊劫雲凝聚時,劫雲竟然有了消散的跡象,迴頭一看,才發現,千裏之外的劫雲也開始匯聚,竟是兩個妖獸同時化形!!


    運氣之好,讓一幹海裏還沒有化形的,已經化形的,還有青衣都有些嫉妒。


    “果然,傻妖有傻福。”阿影沒啥意外,要說,他化形的時候,嗯……生下來,就會化形,沒什麽好說的。


    兩隻妖獸同時化形之時,本來天道隻鉚足勁對付一個,現下兩個,力量自然要分開,妖獸化形危險大大減少,可見運氣非同一般。


    是以,妖獸的化形通常被‘天意’,弄得,在同一天同一時候,很少。


    “也不知道那是誰?”淳於季汝問道。


    “逮一個小妖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阿影說話快,動作也快。下一瞬,就有一個戰戰兢兢的小妖躍出水麵,看著這一群兇殘的陸地生物。


    “你可知道,那便化形的是誰?”青衣問道。


    “是,是一個老妖獸,本體是黑章。”


    “這怎麽知道是誰?可以說具體點麽?”青衣讓自己的態度看起來和親切,殊不知,阿影給那小海獸帶來的影響太過深刻,況這麽一個問題,問這低階海獸也難為他了,他們不是海獸,怎麽跟他們描述啊?


    這海裏的事情,海獸的本體一樣的大多,怎麽解釋的通呢?


    這小海獸,是個八卦的,知道他們和這海域的域主關係好,轉念就扒出二三事:“聽說,之前,那位妖獸攔過各位?他特別喜歡在每個海域挑事兒,但命大,跑的快,最後不了了之了。”


    哦,這麽一說,淳於季汝就想起來了,原來是那位啊。


    在剛入海時,攔過他們。


    於是,揮揮手,讓這小妖獸離開,順便送了些淳於季汝專門研究出來的,有利於妖獸的藥丸,讓那小妖獸高興的拍拍水麵,表示,以後要是還有什麽事兒,可以找他,他消息極靈通……..


    阿影不耐煩,將妖踹出去了。


    “看來,也是個運氣極好的,”淳於季汝感歎,在多方的圍剿下,都沒有受到傷害,反而還進階了。


    “妖獸都是要在戰鬥中進階,哪像你對他們這般,生怕吃了虧似的。”這就是對小海化形之時,淳於季汝塞了許多對恢複有利的傷藥給他,表達不滿。


    淳於季汝看著船上那個不大高興的青年,思索著,最近阿影是不是吃錯什麽東西?之前那個不喜歡說話,安安靜靜盤旋在她懷裏當個吉祥獸的白虎呢?


    這怕是個假的吧。


    再怎麽忽視,也知道自家的小老虎變了。


    “你,……”這事怎麽問?難道說,我覺得你病了,或者,我覺得你變了,又意識到阿影現在已是青年,想人類般有了某些自己的想法,嗯,統稱,比較叛逆,就說的通了。淳於季汝想了想說道:“嗯,你說的對。”


    餘下的,就沒再說什麽,讓青衣一幹氣,發不出了。


    青衣在一旁,看到這,麵上崩的住,心裏卻暗喜,終於有這神獸吃虧的了,高興啊!不過,最早發現阿影不對時,心裏也有些糾結。莫不是,這神獸要上位???


    一想到這些,青衣似看到以後悲慘的命運,但主人不開竅,怎麽都沒辦法啊!所以當下,還是有些樂子的。


    “哼!”阿影扭頭,不想理淳於季汝。


    “.……”所以,這個時期的神獸最是不好哄的麽??淳於季汝心虛的往旁邊挪了挪,看一旁小海曆劫。


    當穿著破破爛爛的藍色衣衫,有了成人高的老實憨厚模樣的小海跑過來,淳於季汝眼裏某些東西破滅了。


    本來以為是個軟萌可愛的小正太,誰知道這是個成年獸??


    嘴上一咳,道:“不錯,把衣服恢複去,到了人多時,切不可恢複原形。”


    “是,主人。”小海看著也格外靠譜,也不錯。


    阿影一見這模樣,就知道不是淳於季汝喜歡的模樣,放心了,之前那些別扭的情緒也消失了。將老老實實的憨厚海獅,拉到一邊,說著隻有妖獸懂的事情。


    簡而言之:立規矩。


    白虎在主人心中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


    務必要讓每一隻在淳於季汝身邊的妖獸都懂。


    南邊的森林可能會讓人修踏入心底會再三掂量自己多少斤重,然後失望而歸,可在淳於季汝等人開來,不是問題,所以大大咧咧走了一段時間之後,又故地重遊了番,站在上元山之下,淳於季汝有些感慨。


    明明之前的上元上多麽的仙氣飄飄,現在硬生生的被人拉迴現實,沒了那些氣派,且那風水也被人亂改一痛,雖然依舊還是一塊兒福地,但也沒之前那麽好了。


    “這,是怎麽迴事?”淳於季汝指著這裏問道。


    可是沒有人能夠迴答她。


    看了良久,想到之前自己在上元派鬧得事兒,也覺得自己局限了,把自己想的太過重要,如今想來,倒也顯得滄桑,“罷了……”


    這種仿佛過了很久的感覺,到城鎮時,顯得格外顯眼。


    “怎麽就到了秋日,仿佛走的時候,不怎麽長。”淳於季汝說道。


    “主人,剛剛我問了,我們在海上已經過了一年多。”青衣打理這些事也拿手。


    “這麽久遠了麽?”淳於季汝算算,這多出來的時間也隻是在月峽中,多出三個月之久,難道是時間被帶走了?


    這個問題本該問敖淩,敖淩睡覺去了,也隻好放下來,反正他們不趕時間。


    小海對一切事物都充滿了興趣,一路逛逛走走,皆由青衣來負責。


    “主人,我們接下來去哪?”青衣問道。


    “嗯,去牧城罷,”當日離開匆忙,故人在此,總想著要多聚幾日。


    召出那輛淳於季汝的馬車,一路走走停停,向牧城前行。


    牧城,幻生閣,封掌事最近眼皮子跳個不停,心裏也不得安靜,總覺得會出什麽事兒。


    果不其然,在收到那位季大人的行蹤消息,便一切有了解釋。


    這位季大人,時隔一年多,又來了,怕不是又出了什麽事兒吧?


    封掌事在繼幻生閣一年忙著處理那鬼宅後續的事情之後,沒停下來休息,耳提麵命的提醒閣下眾多弟子,打起精神,若是發現什麽異常,就趕緊來報。


    為此,牧城私下的許多雜七雜八的小事兒大事兒,都掌握了不少。


    封掌事突然覺得,幻生閣要是另開一門生意也不錯?


    “掌事,我們的人看到季大人的馬車進來之後,就直接到了醉夢堂。”一位弟子來報。


    “嗯,”封掌事擺擺手,道:“繼續盯著,一旦出來,就立馬來報。”


    “是。。”


    作為淳於季汝容顏的忠實擁護粉的幻生閣弟子表示,肯定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看著閣下的弟子積極的模樣,封掌事又是止不住的心累。


    醉夢堂。竹林,四麵透風的屋子中,淳於季汝與姬曦月相對而坐。


    “看來你這次去南邊兒,收獲不少呢?”姬曦月依舊扮著男子的模樣,一笑一嗔之間,別有風情,勾的沒有定力的小姑娘,這會兒定是掩麵逃開。


    淳於季汝巍然不動,冰冰冷冷的仿若九天之上的仙女兒,不染纖塵。“嗯。還好。”


    “嘿,還以為你變了些樣子,怎麽還知道這般模樣,你這模樣,可怎麽好喲,以後哪個男子能娶得到你呢?”姬曦月忍不住捏了捏這丫頭的臉。


    淳於季汝讓姬曦月摸了一把,也不惱,道:“讓你占了我一些便宜,總該討些利息,告訴我些事情怎麽樣?”


    在某些方麵,姬曦月的‘神算’本事,還是很靠譜的。


    “嗯?”姬曦月挑了挑眉,道:“好啊,不如說那個傾心於你的男子,叫什麽來著,哦,對了,顧時謙,你還別說,我還真的發現了什麽不一樣的。”


    淳於季汝本來沒想起這個人,經姬曦月這麽一提,才突然想到,之前在進鬼宅之前,姬曦月說的話。


    【說來也奇怪,我給許多人看過,尋常人的卦象因果連著的不多,可是他的卻不一樣,那些因果有點像……像……對,像是累世因果。】


    往日的話,曆曆在耳,本來覺得上元派一別有些不地道,淳於季汝來了幾分興趣。隻麵上不顯。


    “那人的魂魄,有問題。”姬曦月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淳於季汝的表情。


    “魂魄?若是因為這些,我知道,之前我陷入夢劫,他入夢幫我,魂魄受傷,用了藥,也不見好。”淳於季汝平靜的說道。


    “不不不,”姬曦月神秘莫測的看了他一眼,道:“常人的魂魄皆有三魂七魄,他身上的魂魄隻有一魂三魄,你知道這意思嗎?”


    淳於季汝一時沒想出什麽東西來,大腦空白,“若是魂魄不全,我肯定會有所發現,怎麽會呢?”


    “秘法之多,你我,怎麽可能看的過來?如今有你我這般的人,那其他人有這等秘法也見怪不怪了,這還是我卜出來,他的身上,竟是有同命之人,也不知道好好的完整人,分裂開來,做什麽。”


    淳於季汝也想不通。


    看那一張迷糊的小臉,姬曦月一改之前的輕鬆模樣,道:“我說的那些,與你關係頗為深厚,千絲萬縷的,我竟再看不來了。”


    “我?”


    淳於季汝想想覺得有一個分裂魂魄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心情有些難以言說。


    “難道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他不成嗎?”淳於季汝越想越迷糊,想到之前被雷劈的時候,那般感覺,淳於季汝問道:“在海山之時,我頗感覺到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你幫我算算?”


    “你是來找我做生意的?”姬曦月一聽,就振奮了,有心想說什麽。


    “我記得,剛剛你隻還了利息,那就把債還一還吧?”淳於季汝特別會算賬。


    “你這,你這可真是算的明白。”姬曦月要被淳於季汝這模樣氣笑了。


    “嗯。”


    “行,行,要知道這事兒也不難,你直接問你哥不就是了?一出生,你哥就不離不棄的照顧你,想問些往事,他能不知道?”姬曦月拐了一個彎。


    “若事關我,該讓我知道的,他自會,不該讓我知道的,他們瞞的,比什麽術法都牢靠。”淳於季汝沒什麽埋怨,反而對有家人護她至此,而覺得心裏暖暖的。


    “既然不想讓你知道,你又何必刨根問底?反而於你修行不利,倒是辜負他們的心意。”姬曦月不緊不慢的喝一口茶,隻覺滿齒生香。


    每個來找她卜卦之人,皆是迷惑之人,如淳於季汝這般鎮定不慌的人,還真沒有,她身上發生的事兒,她差不多也知道些,看著她父兄為她忙前忙後,隻讓她覺得,似乎,長生有這樣的溫情陪伴也不錯。


    算的久了,總是在身上留下某些痕跡和影響,比如看淡了人間的風雨,與命運,在她眼裏,那些凡人的命運就那麽擺在自己的麵前,提前知道這些,卻並不好。


    那一顆心也被磨得越來越硬。


    所以她願意和淳於季汝走的近,那副拒人千裏又絕美的容顏下,是一顆單純不世故的心,背負著使命,盡職盡責,讓她總是忍不住愛護下。不止是她姬曦月,別的家族,見到淳於季汝很少有不理人的模樣。


    “可我的事情,我不該讓他們替我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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