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抹,臉上頓時多了一條血痕,傷口又開始滲血了。楚月夕緊緊的盯著他臉上的傷口,忍不住蹙起了眉。


    “皇姐,不礙事的,不必擔憂。”季淩樺笑的像個二傻子一樣,笑容裏帶著少年特有的憨氣。


    楚月夕這才覺得他像是一個少年,之前的他給她的感覺總是太過老成,不像是個少年。


    傷口還在流血,楚月夕從衣袖裏掏出一張淡青色的手帕,遞到了季淩樺的麵前,“臉還在流血擦擦吧。”


    按理說一個女子是不該給男子手帕的,這不合禮數,可是楚月夕同五皇子算是姐弟,姐姐給弟弟手帕擦血,這個理由是說的過去的。


    她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把手帕遞給季淩樺的,姐姐關心弟弟總是可以的。


    季淩樺手忙腳亂的接過手帕,動作間有著細微的小心翼翼在裏麵。


    他不忍心讓這方手帕沾上血跡,可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好直接把手帕揣進衣袖裏。


    兩個人一個一身紅衣英氣勃發,一個一身紫衣淡雅矜貴,站在一起,看起來真的是有幾分般配的。


    旁的人注意力或許不在這二人身上,可是王湘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季淩樺和楚月夕身上,看到她們的互動,心裏的妒意都快溢出來了。


    憑什麽她要那麽小心翼翼的靠近五皇子,而她就可以這般自然的和五皇子說話,關心五皇子。


    王湘茹低著頭,握緊了拳頭。這一幕便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本來清澈的眼底染上了一層昏暗,心裏的惡意在慢慢的滋生。


    就在楚月夕和季淩樺說話的空隙,挽青和馮源也相認了。


    “是你?”


    “是你?”兩個人異口同聲的一起出聲,看向對方的眼神都多了一絲詫異和敵對。


    挽青是第一次移開視線的,她雖然驚訝會再次見到馮源,但也不願與他多說些什麽。


    馮源倒是饒有興致的看著挽青,她今天一身綠衣到比之前順眼許多,“你怎麽在這兒?”


    “關你什麽事兒?”挽青平時也是極其淡定的主兒,可是一遇到馮源她就跟吃了火藥似的,給人的感覺就是一觸就要爆炸。


    馮源磨磨後槽牙,這丫頭滿身火藥味兒像個小辣椒一樣,夠勁兒,“是不關我的事,我就是問問,畢竟我們也算認識不是嗎?”


    挽青因為氣惱臉頰有些微紅,“誰和你認識了,你站遠點兒,別擋著我了。”


    她還在生氣,上次這個男人搶了她的梅子糕,讓她多等了一段時間,到現在她還記恨著呢。女人的心眼兒有時候可比針眼兒大不到那裏去。


    “我就不讓,你能把我怎麽著啊?”馮源老大個個子嬉皮笑臉起來竟像是市集裏的無賴。


    他伸出兩隻手攔在挽青的麵前,搖頭晃腦的,滿臉嘚瑟。


    挽青看著他這張嘚瑟的臉心裏便升起了一股無名火,她一腳踩向馮源的腳,用了全身的力氣。


    馮源沒防備到她的這一招,直接就被她踩到了腳背上。


    眼睛一眯,臉一下子就白了,差點就繃不住捂著腳上躥下跳嗷嗷叫了。我去,這女人是屬老虎的嗎,行事動作像個母老虎一樣。


    馮源痛苦的神色取悅到了挽青,她嘴裏哼著小曲兒,越過了馮源。光是從背影便能看出她的好心情。


    隻留下馮源一個人站在原地麵目猙獰。


    很快那些受了驚嚇的貴女都被人帶走了,其中就包括王湘茹,王湘茹本來不想走的,可是她那一身狼狽實在是顯眼,需要迴到營帳上藥。


    她隻得坐在侍衛的馬上戀戀不舍的看著季淩樺,然而季淩樺忙著和楚月夕說話,壓根沒給她一個眼神。


    這讓她心裏的失望倍增,對楚月夕的恨意也加重了。


    湖邊又隻剩下楚月夕一行人和馮源季淩樺了,馮源覺得挽青生氣的樣子甚是有趣,好了傷疤忘了疼又纏著挽青說話了。


    挽青不勝其煩想要避開馮源,便跑到剛才楚月夕休息的地方收拾,她們也該迴去了。


    馮源就像個蒼蠅一樣又纏了上去。


    隻留下楚月夕和季淩樺站在湖邊說閑話。


    “皇姐今日身體可好些了?”季淩樺眼睛看著平靜透徹的湖泊,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和楚月夕說話時,他總是會莫名的緊張。


    “自然是好些了。”楚月夕和季淩樺雖然並肩而站,但還是隔了一段距離的。


    她心裏隱約的有些不自然,為了掩飾那份不自然,她的口氣就有些冷淡。


    又是一陣難捱的沉默。


    “皇姐……”


    “你和……”兩人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竟默契的開口。


    “皇姐先說。”


    “五皇子先說。”兩人又是默契的開口,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又尷尬的一起挪開了視線。


    空氣裏緩緩的流淌著一種淡淡的情誼,兩個人心裏雖然都覺得有些不自在,但何嚐沒有點點欣喜。


    隔了一會兒,楚月夕才開口輕聲問道,“這次五皇子又對王姑娘英雄救美,不知你同她發展到那一個地步了?”


    她已經聽侍衛說了,季淩樺對王湘茹英雄救美,兩個人還互相抱著互訴衷腸。


    季淩樺聽到這話,瞬間慌了起來,他故作冷靜的看著楚月夕,“皇姐,這次我並未救她,我救的是沈家的那個姑娘,她是馮源救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甩鍋再說。


    站在不遠處正在和挽青吹噓自己身體健壯的馮源打了一個噴嚏,得到了挽青的嘲笑一個。


    他臉一黑,怎麽突然在這個什麽打噴嚏,難道是有人想我了?


    看著季淩樺明明很慌卻還故作鎮定的樣子,楚月夕想要發笑,低下頭斂下眸中的笑意,“我聽說你剛才和王姑娘互相抱著,她還靠在你懷裏哭。”


    她這般低頭的樣子落在季淩樺的心裏,就是她不開心的表現,季淩樺更加的急了,“我我我,我沒抱她。”硬生生的擠出這一句話來。


    到底是哪個家夥說,他抱著王湘茹的,站出來,他保證不打死他。年紀輕輕的眼睛就瞎了嗎,明明是王湘茹抱著她,他極力掙紮好嗎。


    他緊張的看著楚月夕,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放了,他想抓住她的胳膊,抬起她的頭,讓她看見自己眼裏的真誠。


    可是他不能這麽做,她是他的皇姐,男女授受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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