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


    喬連連瞪大了眼睛,旁邊看熱鬧的虞非鵲也捂住了嘴。


    好家夥,當初娘幾個精挑細選出來,養了好幾個月的小鵝,竟然全都是公的。


    可憐大胖精心養護了它們近乎半年,以為保護的是媳婦,結果竟然全都是兄弟。


    雖然大胖隻是隻鵝,但這一刻,喬連連還是忍不住升起了絲絲憐憫。


    當然,更多的是想笑。


    大胖似乎接收到了這種情緒,它對天長嚎一聲,撲棱著翅膀,扭頭鑽進了池塘裏,任由喬連連怎麽喊叫都不再出來。


    沒辦法,喬連連隻能保證,“下次一定給你買個母鵝,一定是母的,成年的母鵝。”


    大胖還是躲在池塘深處一聲不吭。


    喬連連隻好又補了一句,“明天就去買。”


    池塘深處這才傳來了一聲不大不小的“嘎”,仿佛是和喬連連下了約定。


    這鵝,成精了。


    喬連連哭笑不得的迴過身,拍了一把看熱鬧的虞非鵲,“還不趕緊送粥去,涼了可怎麽辦。”m.Ъimilou


    大閨女這才咂摸著嘴離開。


    喬連連帶著小閨女,拜托了劉二哥一聲,叫他明日一定買個母鵝過來。


    然後也迴了連心院。


    買母鵝的事暫且不提,卻說京城玄武城門外。


    作為京城四大門裏最大的那個,玄武門乃京城內外百姓交通貿易溝通的唯一渠道,也是進出來往人最多的地方。


    虞非鍾和柴克己坐在高頭大馬上,腰裏別著一把雕花長劍,在人群外緩慢地遊離著。


    柴克己是個活潑的性子,幾次想要講話,但看到虞非鍾凝重的麵色,又硬生生把到嘴的話咽迴了肚中。


    哎,跟一個悶葫蘆共事,可真無聊。


    偏偏這個悶葫蘆是……那種關係,讓柴克己有苦無處說,有悶無處吐,隻能活生生咽下去。


    “其實,也就是例行公事,不用太緊張的。”又溜達了盞茶時間,柴克己終於忍不住道,“郡王爺,你可以講句話的。”


    虞非鍾沒理他,目光落在一個剛進城,手裏夾著個大包裹的人身上,突然勒馬上前,擋在他跟前,冷聲問道,“何處來?何處去?為何因?”


    柴克己碰了一頭的灰,無奈摸摸鼻子,也跟了上去。


    那人正低著頭走路,被虞非鍾突然這麽一喝問,嚇得雙腿一抖,差點摔倒在地。


    好大會子,他才勉強道,“從邊疆來,送點東西。”


    “送何物?”虞非鍾仍然是聲比天氣冷。


    “送點……親人的遺物。”那人聲音抖索,含著哭腔,“在邊疆遇了難,京城就一個親人了,所以送點遺物迴來,以慰思念。”


    虞非鍾抿著嘴沒說話。


    邊疆這段時間確實不安穩,而一不安穩,就會死人。


    這段時間,也不是沒有人從邊疆往京城送遺物。


    這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所以略一沉默,虞非鍾便讓開了道路。


    那人雙腿抖索著,一步一步艱難離開。


    柴克己原是個隨意活潑的性子,這會也有點沉重,低聲道,“還真是興,百姓苦。亡,亦是百姓苦。”


    平心而論,虞非城已經算是一個好皇帝了,登基才三四個月,就已經減免了不少苛捐雜稅。


    可戰爭總是無可避免。


    死亡,自然也會伴隨而至。


    如果有一天,天下能夠太平,不再輕易打仗,不會輕易死人,不會再有士兵的親人流著眼淚撫摸遺物。


    那該有多好。


    “走吧。”虞非鍾罕見主動說了兩個字。


    柴克己點了點頭,兩個人正準備繼續勒馬巡邏,虞非鍾不知想起了什麽,忽的一凝眉,對準剛才那人離開的位置,駕馬疾馳而去。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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