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正寢門外叮嚀的聲音消失了,謝昀逸往床榻走去再次靠坐迴原位,卻鬼使神差的拿起了眼前食盤上擺放的碗筷,心不在焉的扒拉著米飯吃著菜。他同意吃飯喝藥,絕不是因為她,他隻是…隻是身為太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在心裏,這麽告訴自己。


    在那不久之後,謝昀逸才知道,唐雅嫻沒有騙他,他的父皇真的派人過來看過他。隻是,這個過來看他的代價,是唐雅嫻在午揚殿外等候許久才得來的允諾。他不知道,她在午揚殿外等到中暑,中暑醒來喝了藥,聽人說他醒了,便立刻到了東宮來看他。那個時候的謝昀逸很是不解。他不解,她為他做這些到底圖什麽?太子妃之位?還是提前為晉國侯府選定站位,為了未來的皇後之位?唐雅嫻到底圖什麽?謝昀逸怎麽想,都沒想明白。


    謝昀逸十八歲那年,小他四歲的謝昀季向皇上提出要入軍營,小他兩歲的唐雅嫻入及笄之禮,他母妃在世時向皇上請的旨意到了實現的時候。


    也許謝昀逸自己都沒發現,從小他對唐雅嫻便有些不同,盡管他自己沒意識到這其中到底是個什麽道理,但在一旁看著他長大的皇後娘娘知道。盡管皇後娘娘知道,但她不會告訴他,那是什麽。他母妃之所以,放任謝昀逸隨著他心底的意思去接觸唐雅嫻,是因為唐雅嫻是晉國侯府的視為掌上明珠的嫡千金。若不是如此,他母妃絕不會在世間留下一個可以輕易影響謝昀逸心情的隱患,在他母妃看來,無毒不丈夫,優柔寡斷終成不了大事。


    晉國侯府。今日是唐雅嫻的及笄之禮,一早,唐雅嫻便被人從被窩裏叫醒。她出生冬日,原本晉國侯的人想著她未來許配給人家的時候,便選個不太冷又不太熱的好天氣納夫入晉國侯府,接掌晉國侯府的大權。但是這個想法因為多年前皇後娘娘請的聖旨不得已被推翻了,唐雅嫻成了皇上欽點未過門的太子妃。聖旨上說道,晉國侯嫡千金唐雅嫻及笄之日,便是嫁給太子之時。好像怎麽也擺脫不了這寒冷的冬日魔咒,晉國侯爺和夫人有些傷感,但好在唐雅嫻她自己並不是很討厭冬日,她反而覺得這個季節有不一樣的美。但今日,她卻不喜歡。


    今日早早的,整個晉國侯府便各司其職的忙活起府中大小姐的大婚之禮。晉國侯夫人在為唐雅嫻梳頭發的時候,聽坐於梳妝前的唐雅嫻出聲道:“母親,我不想成為太子妃…”


    “胡說什麽呢,這可是砍頭的大罪!”晉國侯夫人壓低了聲音,緊張道。


    “別胡思亂想,今日你會成為人人羨慕的太子妃,未來有晉國侯府的幫助,你會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晉國侯夫人在耳畔說著,似是開解的話,但唐雅嫻瞧著銅鏡裏身穿喜服的自己,卻開心不起來。“東宮裏,不是已經有了妾氏嗎…”雅嫻喃喃說著。


    她的話語被她娘親聽到,聽她娘親打趣道:“母親以為你怎麽了?原來,你這孩子是在吃太子的醋。”她娘親這才想起,好像在謝昀逸十七歲那年,依皇上的命令納了一個知府的千金之後,他們家雅嫻就很少再去東宮找謝昀逸了。


    “母親,我沒吃醋。”唐雅嫻看著銅鏡裏的之間,輕蹙眉很認真的說道。若是吃醋,又何必這一避而不見就是一年,她心中有她自己的追求。


    “傻孩子,還說沒吃醋。自古男兒三妻四妾是常事,你又何必將這些記掛於心上?你看這偌大的晉國侯府,母親雖貴為晉國侯主母,但侯爺也並不隻有母親一人為妻。”晉國侯夫人拿過一旁侍女端著的鳳冠為唐雅嫻戴上說著。


    “就是因為這樣,才不想,才不想!”晉國侯夫人的話似是刺到了唐雅嫻心裏,見本是乖巧坐著的人,站起身推開了那些為她梳妝打扮的侍女,提裙向外跑去。


    這婚,她不結!誰愛嫁,誰嫁去!


    “快來人,攔住小姐!”晉國侯夫人被侍女扶著,在後尋著唐雅嫻離開的方向追去喊道。


    頭上栩栩如生的鳳冠太過沉重,讓逃跑的唐雅嫻煩悶的摘下了頭上戴的鳳冠隨手扔在了地上,一頭花了許久打扮的發飾被撤去,瀉下一頭烏黑長發。


    天剛破曉之際,唐雅嫻在唐敏若的幫助下翻牆出了晉國侯府。卻在拐角撞進,不知等候多久的謝昀逸的胸膛上。“誰啊!”唐雅嫻揉著被撞疼的額頭,抬眸看去,仿佛老鼠見了貓轉身欲跑卻被謝昀逸拉住了手腕,扛在了肩膀上。


    “謝昀逸,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無論唐雅嫻怎麽鬧騰,謝昀逸始終一句話沒有說,就是不放她下來,輕而易舉扛著人慢慢往晉國侯府走去。


    “謝昀逸,你混蛋!”氣急敗壞的唐雅嫻對著謝昀逸沒有多餘贅肉的背部就是狠狠的一口白牙下去。沒有咬疼謝昀逸,反倒咯了自己的牙。如鬥敗的寵物,唐雅嫻不再鬧騰,嗚咽的抽泣起來。“你就隻會欺負我!”聽她委屈巴拉的說著。


    謝昀逸帶著出逃不到幾分鍾就被逮迴來的唐雅嫻迴到她的閨房中,房門被不由分說的關閉了起來,晉國侯夫人想進門去勸解這對快成婚的兩人,但被晉國侯爺拉住,倒也沒再動作。


    謝昀逸把扛在肩膀上的人扔在柔軟的床榻之上,沒有任何憐香惜玉之情,在唐雅嫻欲再次起身逃跑的時候,謝昀逸欺身而上,把人困在他的胸膛和床榻之間。


    “你不是一直想嫁給本太子的嗎?”謝昀逸眼眸蘊藏陰鳩,危險的看著她的朦朧淚眼。


    “我…我…喜歡上別人了,不行嗎?!”她抽泣著聲音,不敢看他,有些結巴說道。


    “本太子倒要看看,誰敢動本太子的女人!”唐雅嫻的一句氣話似乎徹底激怒了謝昀逸,字句敲落之間,咬牙切齒之間,他霸道的吻堵住了抽泣著的人。


    好啊!敢給他逃婚!這該死的女人,他為她守身如玉,她避而不見他就是一年,現在還敢給他逃婚!長本事了!還敢喜歡上別人!他倒要看看,誰敢動他謝昀逸看上的!


    殘破的嗚咽聲,空氣裏持續升溫的氣息還在飆升。不管身下的女人是否淚如洶湧,他始終沒有放開她。天還未亮便被人提溜起來梳妝打扮的人,此刻狼狽至極,綾羅衣衫盡褪,毫無反抗之力。門外院子裏本來候著的一眾人等,被晉國侯夫婦兩撤去。吉時還沒到,東宮中的人們卻找不到太子去哪了,晉國侯府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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