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把事情的經過給溫厲講了一遍。


    溫厲捏了捏眉心,低聲道:“是不是這個嚴衙內,我會問清楚的,阿沐,你該做什麽還做什麽,別害怕,有我在。”


    司沐唇邊勾起一抹弧度:“嗯,我不怕,有你呢。”


    這麽一個又帥又有能力的男朋友,永遠會在關鍵時刻為她出頭,確實沒什麽好怕的,


    總覺得,在溫厲眼裏,任何事都不懼。


    這該死的安全感,夠夠的。


    羅角朝著羅元使了個眼神,表示這狗糧,他吃得想吐。


    羅元隻是一個勁兒催促他:“快兒點吧你。”


    羅角翻一下眼皮,從懷裏掏出一遝銀錢放在桌上,


    “公子,這是從刀疤那兒搜摸來的,一共就這些。”


    溫厲翻了一下,一共是五百兩,挑眉問:“就這些?”


    羅角急了:“就這些,我連他褲腿子裏都翻遍了,就隻有這麽多,公子你不信,問羅元,他一直在。”


    溫厲視線落在羅元身上,見他微微點頭,這才作罷。


    羅角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仿佛被抽幹力氣般喃喃低語:“公子真是,就信羅元。”


    羅元白了一眼自己哥哥,歎口氣:“還不是你每次夾帶私貨,完事就去找姑娘,喝花酒。”


    羅角辯駁:“我哪有,我還不是為了打探消息,犧牲金錢,還有我的美貌。”


    他鼻孔一聲冷哼:“以後不會了,反正有你,你正直,你去。”


    溫厲把錢交給司沐:“雖然不多,但重新裝造一下應該夠了。”


    …


    月黑風高,此時已經過了子夜時分,京城的街上隻有幾家鋪子門上的燈籠還未熄滅。


    街上是一個人都沒有!


    一身夜行衣的溫厲在房頂騰空跳躍。


    在一戶大宅院前停了下來!


    “確定是這裏?”


    溫厲看了眼燈火通明的宅子,眉頭微蹙。


    羅角喘著粗氣,微微點頭:“錯不了,公子,你準備怎麽問?咱們直接抓過來問不就行了?”


    溫厲擺擺手:“你在這上麵等著接應我,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公子放心,都已經就位。”


    溫厲一個閃身落在院子裏。


    他迅速在暗影裏移動,幾個唿吸已經站在簷下。


    都不用窺視,裏麵靡靡之音已經傳了出來。


    “衙內,奴家再敬您一杯。”


    “好,好。”


    一聲哈哈大笑,隨即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


    溫厲把準備好的迷煙插進窗紙裏,片刻後,屋子裏就安靜下來。


    他四下裏瞧瞧,確定沒人後推門而入。


    嚴衙內懷裏坐著一個女子,衣服敞開著。


    溫厲一指頭把那女子搓開來,目光落在嚴衙內的臉上。


    眼窩深陷進去,臉色蠟黃。


    他捏著下巴,自言自語地說:“就這你熊樣兒,還敢欺負阿沐。”


    說著溫厲一腳把嚴衙內的凳子踢開,拿起一杯水潑在他臉上。


    嚴衙內剛恢複一絲意識,感覺屁股和背好疼。


    正要破口大罵,就感覺脖子被人一把扼住。


    溫厲半眯著眼睛,神色滿是不屑和狠絕:“說,是你讓人找她麻煩的?”


    嚴衙內大腦微微缺氧,下意識反問:“誰?”


    說完他就想起來前幾天讓刀疤他們做的事。


    對方是誰?


    嚴衙內內心一陣警覺,還以為是司沐找的幫手,


    他用力掰著溫厲的手指:“你知道這是哪兒?五城兵馬司指揮使的府邸,你也敢闖進來,你找死!”


    溫厲怒極反笑:“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我再問你,是誰讓你這麽幹的?”


    “一個小娘子,別說調戲幾句,就是耍了她,又如何?左右給些銀子罷了,兄台,放開我,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再給你一千兩,如何?”


    溫厲凝思片刻,看來是他想多了。


    這事,還不是陸伯簡的手筆!


    也是,一個五城兵馬司哪兒配做世子的犬馬!


    溫厲一拳打暈嚴衙內。


    從懷裏掏出一個藥包,倒在茶水裏攪吧攪吧給嚴衙內灌下去。


    “不要你狗命,不過從今天開始,別再想著出來禍害人。”


    溫厲出來後,給了羅角一個手勢。


    不過片刻,這座府邸突然火光衝天。


    幾個小廝最先發現火勢,趕緊喊人起來滅火。


    兩個罪魁禍首已經逃之夭夭。


    “公子,問出來了?是他幹的?”


    溫厲點頭。


    羅角撇撇嘴:“那他們活該,不過,火油縱火的事情,肯定瞞不過他們。”


    溫厲眉眼上揚:“沒事,已經安排好了,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對了,最近派些人盯著些酒樓那邊,別再出岔子。”


    羅角點點頭,他也擔心石果。


    好在這幾天酒樓已經重新裝造好了。


    司沐在路邊和算命大師求了了個黃道吉日。


    她覺得酒樓諸事不順,可能和開業時間沒選好有關係。


    這次,大師幫她選了一個好日子,下月初八。


    這段時間,她正好做一下員工培訓總結。


    雖然開業隻有三天,問題還是發現不少,


    最大的一個就是這個小敏。


    關鍵時刻,總能明哲保身。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司沐也不能因為這個就把她開了。


    隻是心裏的防備更重了一些。


    還有一件事,司沐聽說了五城兵馬司著火的事情。


    據說調戲她的那個嚴衙內在火裏受了些傷,話都不會說了。


    這半個月,每天都有官兵在街上鋪子裏盤問。


    不過,這事最後不了了之。


    司沐也鬆了一口氣!


    香辣酒樓這次終於順順利利開業了。


    沒有找茬的,沒有鬧事的,一切都很順利。


    第一天開業,流水就達到了三百兩銀子。


    主要是火鍋的名聲也傳出去了。


    就連宰相都上門品嚐了一迴。


    司沐心裏卻還是有一絲不安。


    這段日子忙碌,她逼著自己不去想那個陸伯簡。


    可那天她說了亂臣賊子後,那人才情緒失控。


    他一定聽到了這句話!


    月底那場邀約她沒去,陸伯簡也沒再來騷擾他。


    司沐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麽輕易結束。


    難道是忙著升官忘記了?


    聽說他已經不是世子,皇帝正式承襲爵位,是陸候爺了。


    侯府每天都是車水馬龍,也許那人真是忙著應酬,忘記了這碼事。


    可日子過得太順利,司沐又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司沐和石果在街上采買果子,就看到路旁一個錢莊鋪子裏出來幾個夥計提著一個人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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