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禮物嗎?他想送,送吧!


    “容娘,東西收下,人我不想見,有什麽話你轉述就行。”


    “知道了,司娘子。”


    等司沐起來後,看到外頭石桌上擺放著一套黃金頭麵,上麵還綴著紅色寶石,流光溢彩。


    這等飾麵,怎麽著也得上千貫。


    這人怎麽會突然出手這麽大方?


    前兩次雖然盒子和送禮的人端著滿滿一盤子。


    司沐餘光瞟了一眼,不過是一些普通的珠釵,最多也就幾十貫。


    除了美貌,她身上也沒什麽值得一個世子圖謀吧?


    …


    世子府


    “她真收下了?”


    世子陸伯簡激動地走到仆人跟前問。


    “是,不過奴才沒見過司娘子本人,是她院子裏一個婦人傳話,說以後東西留下,人就別進去,有什麽話,她給傳。”


    陸伯簡笑容滿麵,揮手道:“事辦的不錯,下去領賞去吧。”


    “奴才謝世子爺賞賜,奴才告退。”


    幾個仆人後退幾步才轉身出去,身影明顯輕鬆不少。


    陸伯簡來迴搓手,心裏暗暗思忖,怪不得這小娘子一直不收他東西,原來是送的低價了。


    也是,怪他,這小娘子雖說是小地方來的,跟著溫厲應該見識到不少好東西。


    那眼界定不是尋常俗物可比的。


    聽說最近還要開一家酒樓,想必溫厲背後沒少出力。


    更何況如今還伴上宮裏的人,對方還答應司沐辦事,


    要知道宮裏的人都是人精,哪個不怕讓別人出錢又出力,


    這次卻是反了,宮裏的人竟然又是買方子,又是買辣椒的,還親自上門學藝。


    要想盡快抱得美人歸,他得加把勁兒了。


    “來人!”


    門外立刻進來兩個小廝。


    “世子爺!”


    “去,給司娘子送一張請帖,用侯夫人的名諱下帖。”


    “是,世子,奴才這就去辦。”


    世子招招手:“等一下,你再多準備兩張,一個給國子監祭酒,一個給溫家長輩。”


    …


    司沐又忙了一天酒樓開業前的事。


    寫了一份兒廣告宣傳單,本想花錢找些書手謄抄。


    司禮趕忙把這活兒攬過來:“姐,這事交給我和大壯,哪裏還用花錢呢。”


    他們國子監的同窗沒少吃自己帶過去的飯菜,每天都有人圍著蹭飯。


    尤其江寒,現在是鐵杆飯搭子。


    也該到了他們出出力的時候了。


    司沐也很欣慰,弟弟懂得幫她分擔一些事,樂得交給他做。


    仔細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司禮和大壯興衝衝地去讀書了。


    覺兒雖然才七八歲,也萌萌地舉手自薦:“司姐姐,我能寫字了,我也可以幫姐姐寫。”


    司沐笑著,輕撫一下頭上小啾啾:“好,我們覺兒可厲害了,你每天念書迴來都幫姐姐摘菜,已經挺辛苦了,


    等我想好了,再給你重新分配一個任務好不好?”


    覺兒笑笑:“我不辛苦,娘才辛苦。”


    容娘一愣,下意識看向司沐,看她有沒有生氣。


    怕她誤會自己是那賊滑的,或者自己背後抱怨活兒多了,孩子才會覺得她辛苦。


    隻是還未等容娘開口解釋,司沐就淺笑道:“那覺兒想不想你娘以後享福?”


    “想,我想的。”


    司沐認真到:“好,第一好好讀書,爭取將來考個功名,給你娘掙個誥命來。


    那樣不僅不用辛苦,還沒人敢欺負她。


    第二嘛,你得盼著司姐姐我大發橫財,日進鬥金,這樣,你娘也會有花不完的銀子。”


    覺兒揚起小臉認真問:“真的嗎?”


    司沐:“嗯,真的,姐姐從不說謊。”


    容娘和老八對視一眼,沒有明白司沐話中的深意。


    直到晚上一家人又重新聚在一起時。


    司沐才具體和眾人說了一下入股的事情。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她做酒樓的初衷本就是想著大家生活能更好一些。


    不用風吹日曬,也不用太過辛苦,不用愁沒有銀子花銷。


    大家聽司沐解釋完啥是入股,有啥好處也沒聽太懂。


    隻知道,司沐好像是在和她們要錢。


    石果第一個跑迴房間,抱迴來一堆碎銀和銅錢。


    “夫人,這些都是我攢的,一共五十兩,全給您,如果不夠,我就把那根金簪子也當掉去。”


    司沐:“別,別,你一共也沒幾件首飾,等分了紅,我給你和容娘一人再打上一對金鐲子。”


    老八和容娘也把兩人的全部積蓄都拿了出來,一共不到四十八兩。


    司沐一個月給兩人五兩月銀,他們也就幹了不到三個月,按理說沒有這麽多錢。


    是把司沐平時給的絹布,還有禮物都當了,換成了銀子。


    對窮苦慣了的人來說,東西不實在,隻有銀子在手,心裏才踏實。


    容娘有些愧疚:“司娘子,對不起,那根金簪子我不該當掉。”


    老八接過話頭:“司娘子,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擔心覺兒以後讀書需要不少錢,才攛掇容娘當掉的,不怪她。”


    司沐歎口氣:“我誰都不怪,這些錢都是為孩子攢的,我說一句話,你們二話沒說全拿了出來,這就夠了。”


    “覺兒讀書的錢,我先暫時幫你們墊上,等分了紅再說。”


    她心裏暗暗高興,二人這樣實誠,也不枉她帶她們發財。


    大壯和司禮一人出了十兩,這是兩人全部私房錢。


    司屠夫出了五百兩,除了當初司禮掙得那一個五十兩銀錠,其餘的基本都來自司沐。


    除了司屠夫,司沐又自家添了些銀兩,把每個人的股份都湊到一百兩。


    以後分紅,就按這個標準來。


    …


    第二天,司沐起床後,石桌上又放了兩個東西。


    一套胭脂,包裝的盒子特別精美,還有股淡淡的香味兒。


    下麵壓著一封請帖。


    司沐打開瞟了眼,文鄒鄒的一堆。


    大致意思是八月底,侯夫人要舉辦一個茶花宴,邀請司沐去參加。


    一個侯夫人邀請一個平頭老百姓家的女子去赴宴?


    這手筆,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陸伯簡幹的。


    他倒是把自家老娘用的淋漓盡致。


    司沐順手把請帖丟進灶火裏。


    狗屁茶花會,她才不會去!


    能參加侯府宴會的人,想來去的都不是普通人吧。


    她一隻鶴去到自以為高貴的雞群裏,指不定要被潑上什麽糞水呢?


    何必自討沒趣!


    更何況,她還得忙著酒樓的事。


    今天已經八月十四,後天就開業,今天所有的東西應該都要到貨。


    家裏人已經全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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