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蓮的蓮子熬了湯藥,那麽好看的一朵花,沒想到變成湯藥竟如此的苦澀,可是他眉頭都沒皺“咕咚咕咚”就喝了個幹淨。靈瑤在他的嘴裏不由分說塞了一塊冰糖,卻沒有多說話。


    治療開始了,上官亭的小腿先是泡在雪蓮花瓣熬成的湯藥裏,足足一個時辰之後,他便覺得癱瘓許久的地方,竟微微地癢了起來。


    靈瑤與葉頃自然也時刻關注著他的狀態,看著時辰差不多了,葉頃將上官亭的腿拿了出來,用幹淨的汗巾擦幹淨,平放在了軟榻上。


    靈瑤則是準備好了銀針,待葉頃幫上官亭褪去不必要的衣物,兩個人便很默契地配合起來。


    靈瑤掌針,葉頃用火炙烤銀針,一根一根地遞過去。


    兩個人都很認真,配合默契,全程竟不用交談一句。


    葉頃幫她擦汗、遞東西,幫她提前給上官亭消毒、擦拭……兩個醫者,一個病患,竟這麽忙活了一夜。


    太子府。


    上官州的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子,有些好笑道:“哦?你是說,其實那個雲令瑤,是個可以幫他治病的醫者?”


    “太子殿下應該也聽說了,太後娘娘的頭疾也是雲令瑤治好的,無數賞賜不要錢似的往將軍府送呢。”一個女子說道,因著背對著光,有些叫人看不清楚。


    “嗬,那他可真是能耐了。”上官州的話陰狠極了,那女子嚇得瑟縮了一下,小心問道:“那殿下……我們接下如何打算?雖然上官亭表麵上被那雲令瑤迷惑了心智,可是奴婢看著,他更為在意柳月牙。那日在您府中,柳月牙失了清譽,他竟為了她的名聲,親自去找陛下賜婚。陛下登基這麽多年不說,便是翊國開朝以來,也沒有陛下金口玉言給妾侍賜婚的啊!”


    “嗬!”上官州不屑地笑了,“就衝上官亭選女人的眼光,也能知道他沒什麽大出息!”


    他轉過身,麵容陰鷙,將一遝子信遞給了那個女子:“你把這個放到上官亭的書房。”


    “這是……”


    “這是本宮與武呈山還有敵軍頭目的信件。”


    “太子殿下?!”


    上官州則是胸有成竹:“上官亭不是一直想知道究竟是誰泄露了他的行蹤嗎?竟還告到禦前,害的本宮被父皇猜疑!現在本宮就告訴他,是他自己的過失!”


    他說話陰狠,恨不得咬碎誰的骨肉般可怖,可是下一秒他竟笑了起來,捏住女子的下巴道:“去吧,幫本宮辦好這件事,本宮就把你的家人從地牢裏放出來,讓你們擺脫賤籍,好好生活。”


    “可是……雲令瑤怎麽辦呢?”女子顫抖著問道。


    “女人,不管是貌美如花還是醜陋無顏,最忌諱的就是聰明,更忌諱的是聰明還有本事。”上官亭彎起嘴角,輕易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輕聲道:“殺了。”


    “是。”那女子低下頭,行禮便要離開。


    “好好幹呐,你們一家子的命運,都在你手中呢。”太子看著那女子離開的背影突然道,“環兒。”


    環兒肩膀一顫,不敢多停留,趕緊離開了。


    她不求太子多給她什麽,她隻求他能兌現他當時的諾言。


    東方已經露出魚肚白,靈瑤和葉頃也已經完成了醫治。


    上官亭被喂了麻藥,昏昏沉沉地睡了許久,這才悠悠轉醒,隻見靈瑤與葉頃在交談著什麽。


    許是注意到了他的動靜,靈瑤趕緊上前攙扶著他道:“將軍,試試站起來。”


    上官亭一愣,在她和葉頃的攙扶下,腿部微微用力,雖然姿勢極其難看,可他……竟然真的站起來了!


    靈瑤心中也是一喜:“如今腿部餘毒已清,剩下的就是慢慢練習走路。將軍乃是習武之人,經脈發達,肌肉有力,不出半個月,便不用再坐輪椅了。”


    說是不高興那是假的,上官亭早就已經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可現下卻是開心極了,恨不得趕緊跑出去,看看那滿園的春色。


    他竟笑了,有幾分孩子天真的模樣:“我真的能走了?”


    靈瑤肯定地點頭:“隻是將軍久坐慣了,不能操之過急,還需慢慢來,仔細摔跟頭。”


    說罷,便與葉頃相視一笑。


    上官亭愣了一下,卻隨即恢複了正常,正經地道了一句:“多謝。”


    “我們會對外保密,這個將軍不必憂心。”葉頃道,“我還好,隻是瑤兒忙碌了一夜,現下我便先帶她去休息了。”


    “自然,雲姑娘好生歇息。”


    他都這麽說了,靈瑤便也不推辭,更沒有精力計較他的客套,應了句“好”,便與葉頃離開了。


    阿尚小跑著進來,看著扶牆而立的上官亭,幾乎喜極而泣:“主子!”


    上官亭去招唿他道:“過來,扶我坐下。”


    阿尚趕緊攙扶住他,扶著他坐在了榻上,高興之餘,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來因:“對了主子,剛剛柳姑娘去您的書房,給您送了個什麽福袋,說是她親手縫製的,裏麵都是她抄錄許久的經文。”


    “她不識字,寫那些經文,為難她了。”


    “奴才第一次見那麽大的福袋,想著也不便攜帶,便放在您的書房了。”阿尚道。


    “嗯。”上官亭看著自己的腿,這些小事他都已經不在意了。


    靈瑤與葉頃並不覺得多麽勞累,好歹一個是妖,一個是半妖,哪能那麽體力不濟呢?


    葉頃在抵達京都的時候,就已經在他們需要盯著的許多樹葉上都沾上了自己的靈識,所以昨天晚上他便知道,上官州欲要加害上官亭,於是便將此事告訴了靈瑤,這也是上官亭在剛剛睜眼的瞬間,他們著急討論的事情。


    上官亭本是天命之人,不能有事,於是他們便來不及休息,馬不停蹄地出了將軍府,去了一家客棧。


    這家客棧裏住著一個南疆人,名叫尤裏,正是那日在太子府給靈瑤與尤娘端茶的小廝,南疆某個部落的繼承人。


    他在這個客棧待了好幾天,每日心急如焚,今天終於見到了靈瑤,便知道他們的計劃要開始了。


    商討許久,從客棧出來之後,靈瑤與葉頃又去了武呈山的府邸。


    兜兜轉轉在外忙了一天,夕陽西下時,他們才迴了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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