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非,你為何偷拿我師父的靈玉?!”憐一座下一弟子怒道,“枉你那般受門派重視,竟做出如此失格之事,真是令人不齒!”


    “住嘴!”靈瑤一聲怒斥,讓在場的人皆是一愣。靈瑤長老貌若天仙,向來不理俗事,啟雲派的許多弟子都將她奉為女神般的存在。如今……她竟是第一次在眾人麵前發脾氣了。


    那個弟子被靈瑤嚇了一跳,有些愣神,更是不知所措,憐一便道:“事情尚未定論,凡事隻看表麵,誰教你的?還不下去!”


    那弟子迴過神來,知道憐一是在給他台階,便道:“是……是。”連忙退到人群後頭去了。


    靈瑤無暇去管別人的是是非非,而是道:“靈玉既已找到,想必憐一師姐便沒那麽著急到失去理智了。依我看來,這靈玉出現在我倚芳殿,這原因,隻能有一個。”


    徐朝齡從未見她如此認真的模樣,便問道:“是何原因?”


    靈瑤的眸子輕輕掃過麵前眾人,一字一句無比自信:“那便是,有人刻意陷害!”


    “一派胡言!”憐一怒道,“誰會如此大費周章去害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又是誰這般失了德行卻並未被我啟雲察覺?”她看向靈瑤,眸子裏隱有懷疑:“靈瑤師妹,你該不會為了摘幹淨自己的弟子,隨意編纂吧?”


    靈瑤不著痕跡地站在白無非身前,下意識地將他擋在身後:“我相信無非。何況靈玉雖好,卻也不是什麽極其稀罕的物件,無非修煉一日千裏,根本不需要派遣雜質。”


    “你!”憐一扭曲了她的意思,當下也顧不得麵子,指著她便道:“靈瑤,你如此明目張膽地偏袒,把啟雲的規矩至於何地?!”


    “啟雲的規矩裏可沒有平白替旁人背鍋的這一條!”靈瑤道,“事實如何,還待考究,我並未偏袒,隻是無非身為我的弟子,我這個做師父的,自是要相信的。”


    她站得挺直,頗有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樣子,倒是她身後的白無非,看著她的模樣有些愣神。


    “不論如何,這靈玉乃是在白無非的房間翻出來的,這物證在此,他要如何解釋?”徐朝齡道,“憐一帶領弟子將竹心院翻了個底朝天,尋不到那靈玉,這才想起你們師徒二人曾去拜訪,因為心中實在焦急,這才去找了我,說是要搜一搜這倚芳殿。”


    他在這裏費盡地調解,靈瑤自然是懂的,她軟了語氣道:“我知道。不過單憑這個就論一個人的罪,實在太草率了些。”她微微挪動了些腳步,道:“無非,你且說說,當真是你拿的那靈玉嗎?”


    白無非很平淡說了句“自然不是”,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大約是有底氣的。


    “你既如此說,我便信。”靈瑤道,“掌門師兄,咱們啟雲竟然有偷竊栽贓的事情,定要嚴懲真兇,可也不能冤枉了無辜之人。”


    憐一卻道:“即便你說白無非清白,可他自入啟雲以來,幾乎不曾離開你這倚芳殿,會得罪誰來如此費盡心機地陷害他?”


    看來若是沒有證據,倒是不能輕易幫白無非自證清白了。靈瑤微微蹙眉,正在思索著怎麽辦才好,突然便有一個弟子慌慌張張地跑來,道:“掌門……掌門,大事不好了!”


    見他慌張,想必真是大事,徐朝齡便趕緊追問:“出了何事?!”


    “竹心院……竹心院的幽星師姐……死了……”


    “什麽?!”隻見憐一有些站立不穩,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朝著身後猛然退了兩步,險些摔倒,得虧她身後的弟子及時攙扶住了她,這才幫她穩住了。


    憐一顯然不信的,忙道:“不可能!幽星怎會死!?”


    那弟子對著憐一跪了下來:“憐一長老,弟子……弟子不敢撒謊!她被的丹田處有好大一個血窟窿,被人仍在後山門外,顯然……顯然是想等著野獸來覓食毀屍滅跡——請您節哀!”


    憐一根本顧不得尋偷竊靈玉的盜賊了,忙架起雲霧朝著竹心院去了。


    徐朝齡見狀,便也匆匆與靈瑤道了別,朝著竹心院而去。此事一出,她倚芳殿倒是安靜了不少。


    靈瑤趕緊轉身,抓著白無非的手腕道:“無非,你莫要驚慌,我是信你的。隻是眼下竟出了命案,啟雲弟子慘死在這門派裏,這在啟雲可是從未發生過的。”


    她本有些焦急,卻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麽,忙道:“我突然想起,那日幽星來倚芳殿,好似覺得她自己受了些委屈,臨走時一臉的不高興……該不會是她陷害你,把那靈玉放在了你的房間吧?”


    白無非點點頭,靈瑤便追問:“你點頭……你知道?!”


    他便道:“我的劍在倚芳殿,雖我不在,可有人來此我也可以感知得到。”


    靈瑤一聽,倒是有幾分驚喜:“這麽說,你真的可以做到人劍合一?”


    “這個不是重點。”白無非道,“重點是,的確是幽星趁著我們去竹心院,將靈玉放到了我的房間,這是為什麽我在哪裏待到一半,便匆匆趕迴來的原因。”


    他如此說著,靈瑤便也沉默,似乎是在想這其中的複雜關係。白無非卻看向她如玉的臉龐,突然問道:“隻是你我相識不過兩個月,你為何……為何那般信任我?”


    “為何?”靈瑤倒是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你是我的徒弟,我若是不信你,我信誰?”


    她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道:“可是,你既知道幽星來,為何還會被他們在房中搜到靈玉呢?”


    “我修為有限,隻能知道她來,卻並不知道她來作甚。”白無非道,“而且,等我趕迴倚芳殿的時候,早就不見她的身影了。”


    靈瑤拍了他一下,假裝慍怒道:“你剛剛我為何不說?!平白讓你自己受了好大的冤屈!我也提心吊膽的。”


    白無非卻麵色凝重,反問道:“難道師父認為,幽星真的有那麽大的膽子,來栽贓陷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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