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驚雷!赤白的光帶來一瞬間的沉寂,他起身。


    師傅:“你真的不想活著了?”


    2號:“怎麽,你舍不得我?”


    師傅:“我隻是遺憾而已,你死了,就再也沒有人能夠殺了我。”


    2號:“不,我不會死的!我會拿捏住時間的把柄,用這利刃在漫無邊際的牢籠中,循環反複得割開你的皮肉,抽幹你的靈魂。”


    他好像笑了,可,那個自稱徒弟的人,已經不在房間,


    是的,他已經死了。


    這是一扇空門,從以前開始,這裏麵就沒有人住,到現在,也是如此。


    ……


    椅子還是椅子。


    不過黃昏已經慢慢失去了顏色。


    但可能正應了那句。


    “煙花總是在快要消逝的瞬間,綻放處最美的光!”


    黃昏也是如此。


    對,還有那兩個人。


    坐椅子上的鄭同學,哪裏還有氣度,哪裏還見風流,隻是鼻青臉腫,看著難看,瞧著好笑,一身的高冷氣度全在那鐵拳得抨擊下,打了水漂。


    任閑:“感覺如何?”


    鄭俊海:“斷定了,你果然是借著名頭來打我的。”


    任閑:“我打你還用得著借名頭?”


    一瞬,鄭同學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原諒他年少,對惡霸的作風實在是知之甚少。


    鄭俊海:“你…要不…就算了吧…”


    任閑:“那可不行,我這個人最是認死理了,一旦接受了委托,就一定要想盡辦法去完成。”


    鄭俊海:“但我可能撐不住那麽久,再多來幾次,我也得死了!”


    任閑:“沒事,正所謂置死地而後生,你要有這般勇氣啊!”


    鄭俊海:“你還能說句人話嗎?”


    那當然是可以的。


    任閑:“既然毆打不行…那看來隻能用其他辦法了。”


    鄭俊海:“什麽辦法?”


    任閑:“羞辱,或者說侮辱,有人能經得住打,那是他皮糙肉厚,可皮糙肉厚跟臉皮厚,是兩件事。”


    鄭俊海:“我覺得還是算了吧!”


    鄭同學都想清楚了,大不了以後他經常跟人道歉唄。


    任閑:“不,必須要繼續進行,不過今天時間不早了,所以,我先走了!”


    鄭俊海:“那我呢?”


    任閑:“你想有隨時都可以走…”


    鄭俊海:“我…”


    某人拍拍他的肩膀。


    任閑:“沒事,據我所知,這裏晚上很熱鬧的,對了,你怕鬼嗎?”


    鄭俊海:“你說什麽?”


    任閑:“總之,祝你做個好夢,拜拜啦!”


    鄭俊海:“喂!”


    某人說走就走,讓鄭同學一腔熱血卡在喉嚨裏,說好的負責到底呢,這就是你的負責到底?你也太草了吧…


    失望了,對這個無愛的世界失望了。


    鄭俊海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臉上的疼,耳旁的風,就是他唯一得陪伴。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得罪誰了?


    那肯定不是某個人,而是某個存在。


    否則的話,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鄭俊海自認為,自己應該是好人的範疇,可一個好人,卻因為毆打同學重傷,而被關緊閉,然後又被一個他花錢請來的家夥毆打。


    越想,鄭俊海越覺得自己是個傻逼。


    還是很少見的那種!


    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跟他一比,簡直是傻白甜啊有沒有。


    我是豬嗎?


    捫心自問,鄭俊海覺得自己不是,他心中有高尚的理念,有優秀的道德觀,而從實力上,鄭俊海也是中上水準,他可能不會出類拔萃,但肯定是順風順水的那種人。可現在怎麽看,他都像是一個書裏麵,隨時都會被意外弄死的倒黴蛋。


    思索著任閑的說法。


    先不提,去求助任閑,這個行動本質上是不是一個錯誤。


    隻考慮一件事。


    任閑的猜想,可能性的大小,在他的身上,真的還有另一個人嗎?


    說實話,鄭俊海是不相信的,畢竟有一個人進入了他的身體,他卻一丁點感覺都沒有,這…說出去惹人嘲笑都算事小了。


    而一番的毆打,卻沒有任何的異常,除了他臉腫之外,什麽都沒有發生。


    似乎,更證明了任閑的說法是錯誤的。


    但,那躺在醫務室的家夥怎麽解釋?當時他的瘋狂怎麽解釋?難不成真是他這個不懂的生氣的性格,在平常壓抑了太多得東西,所以忍不住爆發了嗎?


    這個解釋似乎很合理,但鄭俊海同樣不想承認。


    所以,與其去肯定,自己其實是一個自我認知很不完善的心理變態,鄭俊海寧願去相信,有個不知道的人,進入了他的身體。


    這個選擇,跟屎味巧克力,巧克力味的屎,有異曲同工之妙。


    腦子裏胡思亂想的最終點,是哀嚎。


    如果真的有個人,麻煩你出來吧!身體占用的事大家都能商量嘛。鄭俊海覺得,以自己的性格,隻要對方的要求不會太過分,他都是可以接受的,最起碼,比被任閑逮住,單方麵毆打強吧!他倒是也想反抗,可他如果能打得過任閑,又何至於落到這田地?


    哀嚎著,哀嚎著。


    期待的與另一個“自己”對話,並沒有發生,隻有黑暗,如期而至。


    ……


    拯救喪病青年重新走迴人的道路上!


    任閑覺得這個名字不錯。


    針對鄭俊海的事。


    任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他並不清楚內核,隻依靠推測行動,可他的推測中,少確保了一個地方。


    那就是人性的複雜性。


    直白的說就是,每個人都是不同的。


    比如g點,還是憤怒的底線,各有高低。而其中,還要在加上一些病症狀,比如狂躁症啥的。


    因此,以同學一些口無遮攔的理由動手,


    將同學打成重傷。


    這件事,本就應該慎重的思考,想想看,正常人誰會因為別人罵兩句,就試圖弄死對方的?那不是神經病嘛,先不提對方如何,就隻是為自己考慮,值得嗎?就為了兩句謾罵,一命換一命?


    很顯然,這個交易是不對等的。


    而根據任閑從劉增那裏得到的了解,那個同學雖然口無遮攔,但,也隻是直性子。說實話,根本辱罵都不算,頂多是話太多,跟蒼蠅一樣,嗡嗡嗡,嗡嗡嗡,讓人感覺很煩躁而已。


    因為一個這樣的同學,就產生那麽大的憤怒。


    有問題!


    所以繼續假設,在鄭俊海身體裏存在另一個人,那這家夥。肯定是個混蛋!像極了電影裏那些窮兇極惡的亡命徒,他們可能看起來沒啥大不了的,但會因為一些,感覺微不足道的事情而殺人。


    因為從他們的認知,從靈魂層麵。對於生命就是漠視的!


    “身體不過是皮囊!”


    這句話本應該用作更偉大的解釋。


    可用在形容變態瘋子殺人狂的思想上,同樣很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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