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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個靜不下來的孩子。秉著過目不忘的聰慧,他能用極少的時間將一本書看完,並將書中內容熟記於心。更多的時間,他勤於練武;更多的時間,他忙於練兵。


    如今,他舊書重讀,寫下批語時赫然發現,很多想法竟與年少時完全背離。


    唯一不變的,也就剩下對武學的領會了吧。


    入目所及的空地上,藺晨正與戈盛過招,一招一式甚是認真。在這場看似隨性的比試中,梅長蘇第一次見到認真以待的藺晨。


    他記得藺晨曾對他說過,長蘇,如果有一天我認真了,你會害怕的。


    當嘴角不再含笑,當桃花眸子透著深沉,梅長蘇的目光也變得深邃。他緊盯兩人的你來我往,提醒戈盛如何對招,卻也不忘提點藺晨哪些地方需要精煉。


    武學,除去良師的教導、自身的勤奮、傲人的天資,還有一點也很重要。在拜入江左盟後才開始正統學武的,怎麽追都趕不上在筋骨長成前已練下紮實基本功的藺晨。


    戈盛不是藺晨的對手。


    再過十年,戈盛都不是藺晨的對手。


    那麽他呢?


    如果他是林殊,如果他武功尚在,他和藺晨能不能分出高低?


    或能,或不能,或是像他們父輩一樣,打上三天三夜以平手收場。


    梅長蘇想得出神,完全沒有發現藺晨和戈盛的對戰已經結束。藺晨先是說了兩句、引來戈盛頻頻點頭,然後才大踏步地走向梅長蘇。然梅長蘇還是木然地想著心事,對藺晨走近沒有任何反應。


    藺晨見狀彎下腰去,掬了一捧雪,一連搓了十來個龍眼大小的雪球,喝聲叫道:“長蘇……”


    梅長蘇抬頭,迎麵而來的雪球把他砸了個正著。他抹了一把冰渣,正欲說什麽,一個又一個的雪球接踵而來。


    下垂的手,慢慢握緊,梅長蘇憤恨地瞪了藺晨一眼,向前走了幾步,捂著胸彎下腰去。


    “長蘇,你怎麽了。”見梅長蘇整個人卷成一團蹲在地上,藺晨哪裏還有玩心,拍了手中的雪一箭步飛了過去,“是不是……”


    “唔,胸口有點悶。”梅長蘇靠在藺晨的肩上,淡淡地迴道,“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有沒有事,我說了算。”藺晨冷哼一聲,“把手給我。”


    “好。”梅長蘇將一隻手伸給了藺晨,深邃的眸子無辜地看著他。


    “……”扣上心脈,俊秀的臉立刻皺成一團。


    “喂喂,不要每次都這樣嘛。”梅長蘇笑著安慰,“可能就是乏了,休息一下就好。”


    “你的病是休息一下就能好的嗎?”藺晨斜了梅長蘇一眼。


    “有你,足以。”梅長蘇又是一笑,笑中閃過黠慧,趁著藺晨擰眉沉思,他抓一把積雪直接按在了藺晨的臉上。


    “你知道就好……”言語戛然而止,冰冷的雪花了藺晨的臉,他不可思議地望向梅長蘇,在其眼中讀出詭計得逞的笑意時,這才定下心來。


    梅長蘇歉疚道:“論打仗,我從沒輸過,而這也是打仗的一種……”


    藺晨冷笑一聲,並沒有因失利而惱羞成怒。將梅長蘇扶起後,他才淡淡地道:“長蘇,你這樣好嗎?”


    “兵不厭詐。”梅長蘇振振有詞,“且是你偷襲在先,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胸還悶嗎?”


    “不悶了。”


    “別砸我招牌行不?”


    “……嗯。”


    “你這樣子,我怎麽去東瀛啊。”藺晨一想到這個問題就頭大,晏大夫醫術確實不錯,但管不住梅長蘇,要是因他前往東瀛而……


    藺晨不敢深想。


    “一起去唄。”梅長蘇小聲道。


    “你說什麽?”藺晨將梅長蘇的話聽了個模棱兩可。


    “我是問你,戈盛去哪裏了?”梅長蘇連忙道,“今日是除夕,我們要盡早入城。”


    “落腳的地方有,但不一定有吃食,所以我讓戈盛去弄些野味。”


    “你沒地方打牙祭,我有啊!”梅長蘇詭異一笑。


    “喂,今日除夕,你不會是想去雲家吧。”雲家是藺晨唯一能想到“收留”梅長蘇打牙祭、又不會被江左盟的眼線發現的落腳地。


    “你小看我。”梅長蘇傲然地道,“這頓要是你不滿意,我出麵請霍大師給你雕個貔貅;要是你滿意,你欠我一個要求。”


    “長蘇,大過年的,能不作妖嗎?”藺晨老神在在地問。


    “膽怯了?”


    “少來。說,你的要求是什麽?”藺晨點著梅長蘇的胸,好笑地道,“在我能力範圍內,我哪一迴不竭盡所能幫你。於我,實話實說遠比激將法有用。”


    對於藺晨,實話實說遠比激將法有用,這一點梅長蘇心知肚明,隻是他總想找機會看看被激怒的藺晨會是什麽樣子。


    又錯失一個機會啊,梅長蘇嘀咕一句,不無遺憾地“坦誠”:“我想和你一起去東瀛。”


    “跟我去東瀛?”藺晨一愣,直白道,“那江左盟怎麽辦?你的‘雪冤’怎麽辦?”


    “去趟東瀛最多一年。一年的時間,我還是能留給自己的。”蒼白的臉上浮出一絲淺薄的笑容,“就當是除掉璿璣後給自己的獎勵……”


    藺晨狐疑地望向梅長蘇,一臉的不置可否。


    “呃,我早晚是要離開江左的,想借著這個機會測試下陳坤他們的能力。”梅長蘇訕笑。


    “哼。”藺晨不屑一顧地冷哼。


    “……我想見見異國風景。”


    “繼續。”


    “聽說東瀛有秘術,我想見識見識。”


    “繼續……”


    “沒了。”


    “哦,迴馬車上休息,戈盛快迴來了。”


    “東瀛之行……”


    “再議。”


    “藺晨……”


    “先把璿璣解決了吧。你知道她壞了我多少銀子嗎?”


    “知道。”在他們離開廊州前,藺晨對琅琊閣在廊州及鄰近廊州的直屬當鋪、古玩店等數家鋪子重新盤點,單五家鋪子就損失六千五百兩白銀,實際的數字還遠不止這些。


    六千五百兩白銀能做什麽,現在的梅長蘇很清楚,他遂下令各堂口連夜徹查……


    “我說過,隻要能將她除去,她的消息渠道歸你。”梅長蘇淡然地道,“這些消息渠道足以抵上你損失的銀兩了。”


    藺晨想了想,沒有直接迴答,側耳聽了聽後,輕聲道:“此事再議。戈盛迴來了,你先想想他的出路吧,以他現在的功夫……”


    “我知道……”梅長蘇點了點頭,“戈盛能勝過嶽秀澤就不錯了,對付柴明、卓鼎風靠著取巧或許能贏,但對上玄布、蒙摯、拓跋昊……就算我在場,也沒有贏的可能。”


    見戈盛提著一隻野雞和幾條鮮魚走來,梅長蘇向他招了招手,和藹地問:“都聽到了?”


    “嗯。”戈盛麵色不改,“戈盛慚愧。”


    “知道為什麽嗎?”藺晨笑問。


    “戈盛學藝不精。”


    “長蘇學著點,做人老實!”藺晨戲謔道,“老實人不吃虧。”


    “請藺公子指點。”接到梅長蘇授意的戈盛,不失時機地抱拳行禮,“此恩此德,戈盛沒齒難忘。”


    藺晨一愣,隻聽身旁的梅長蘇輕聲說:“向琅琊閣問事,是要付銀子的。戈盛你身上有銀子嗎?”


    “有,藺公子要多少?”戈盛忙掏出錢袋。


    “一兩。”梅長蘇插口道,“年末的最後一筆生意都是一兩。”


    “藺公子,這是一兩官銀,您收好。”再次接到梅長蘇暗示的戈盛將一兩白銀放在藺晨手上。


    “藺晨,銀子收了,該給答案了。”像是沒瞧見藺晨的白眼,梅長蘇笑著摸出一錠白銀塞入戈盛手中。


    藺晨別過頭去,冷笑一聲:“你們一搭一唱的把話都說完了,我還說啥。”


    “嗯?”梅長蘇把頭硬是靠上藺晨的肩,輕聲道,“藺晨,你今天的日行一善呢?別扯戈盛啊,和戈盛過招對你益處更多。”


    “好啦,好啦,我說便是。”藺晨舔了舔唇,以手代筆在一旁的地上寫下四個字。


    李代桃僵。


    李代桃僵?戈盛一頭霧水,然梅長蘇卻懂了。


    剛剛他還說兵不厭詐,現在他領教了另一種“詐”。


    避人所短,揚人所長。


    “開價吧。”梅長蘇揉著手指,淡淡地道。


    “算了,就當是日行一善了。說說你手上能用幾個人吧。”


    “戈盛、素玄、金雙、甄平、沐藺晨……”梅長蘇扳著手指一個個數。


    “喂喂喂,為啥把我放最後啊?”藺晨抗議地叫了起來。


    “你年歲最小啊。”梅長蘇挑眉,“別告訴我,你沒本事上高手榜前五。”梅長蘇了藺晨一眼。


    事實上,梅長蘇是有私心的。


    他們的父輩能打成平手,藺晨的真實能力和林殊亦是不分上下,通過藺晨在琅琊榜上的排名,他能知道林殊在高手榜上的位置。


    嶽秀澤、金雕柴明、卓鼎風、拓跋昊、蒙摯、玄布……


    梅長蘇在雪地上寫下高手榜名單。


    “嶽秀澤,金雙。”梅長蘇揉著手指淡淡地道,“金雕柴明,甄平;卓鼎風,戈盛;拓跋昊,素玄;蒙摯,沐藺晨;玄布,戈盛。”


    藺晨皺起眉頭,“我幹嘛要和蒙摯交手?”


    “蒙大哥的招式我了解,你按我說的做,能勝他。至於其他人,你隻要告訴我他們的弱點,我就能想出對付他們的辦法。”梅長蘇興致高昂,“這筆買賣你不虧,藺晨。”


    “想得倒是挺美,萬一出岔子了呢?”


    “其他人沒有問題,唯有你……為了計劃順利實施,接下去的幾日你辛苦點,藺晨。”


    “你……”


    “藺晨,隻有你將蒙統領打敗了,嗯,哪怕打成平手,那麽戈盛就算不與玄布交手,也是能坐上第一的。”


    “你……”


    “戈盛,從今日起,你要盯緊藺公子練功。”


    “是,宗主。”


    “你,你們……”


    “去把馬車趕過來,我們走了。”


    “是,宗主。”


    “長蘇,今天是除夕,有你這樣算計人的嗎?”


    梅長蘇微微一笑,仰首望天:“此刻蘇某心情舒暢,精神倍爽。”


    瞧著梅長蘇小人得誌的模樣,藺晨悻悻道:“說,我爹給你什麽好處了?”


    “替我家素玄保媒,外加替我家金雙留意好姑娘。”


    “做媒啊,我喜歡!”藺晨嬉皮笑臉地欺身向前,“說吧,長蘇,你要啥樣的?高的矮的、圓的杆的?”


    “藺晨,沒見到你媳婦前,我沒辦法相信你的眼光。”梅長蘇無辜地眨眼。


    “說人話,說人話!”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宗主,藺公子,再不走,我們天黑前就到不了潯陽了。”


    “……”


    塗州。


    除夕的午後,街麵上的商鋪皆已歇業,各家各院也早已閉了門戶升起炊煙。在這個闔家團圓的日子,江左的塗州一座位於深巷的宅院前,卻有一送菜漢子皺起了眉頭,他敲開了院門,吆喝兩句,在得到允許後,挑著新鮮的蔬菜踏進院落,正打算伸個懶腰活絡下筋骨,就聽護院道:“看什麽看,拿著你的錢,趕緊走人。”


    “哦。”漢子抹了抹雪霜,掂了掂碎銀,低頭哈腰道,“小哥,勞您向管事問問,後日需要什麽菜?需要多少斤?”


    “管事關照過,讓你明日再送兩擔菜。”


    “啊?明日可是大年初一。”


    “菜錢按三倍付你。”


    “好好好。”漢子一聽,瞬時眉開眼笑,忙道,“小哥,除了菜,你們還需要什麽嗎?豬肉、雞、鴨、鵝?”


    “你家不是種菜的嗎?怎麽還養雞、鴨、鵝?”


    “嘿嘿,我家是種菜的,但我娘也喂了一頭豬,養了幾隻雞鴨鵝。您剛才不是說了嗎?菜錢按三倍算。”漢子憨笑道。


    “嗬。”護院眼睛一亮,丟下一句,向院內走去,“你等著,我去問問。”


    護院一走,漢子直起了腰,故作無事般的朝院裏的人搭訕:“你們主人請了不少客人啊,這些菜足夠二十來人吃上三天呢。”


    沒人迴答他的話,甚至沒人看他一眼,都在忙著各自的事兒。漢子狐疑地皺起眉頭,撥弄著腳邊的石子,踢向一旁的水缸。石子撞擊水缸發出清脆的聲響,仍沒有人將目光投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童路,你明日按照他們的要求去送菜,就當成什麽事都不知道。”江左盟在塗州的分堂是一家茶園,當茶園的主人、塗州分堂的堂主聽到菜販童路的迴報後,馬上道,“記著,他要的東西,不能給足。”


    “為什麽?”童路不解地問。


    “自家養來吃的家禽家畜不會太多。這樣,你送一隻新鮮的豬腿和一隻半醃製的豬腿,雞、鴨各三隻,鵝別送……就說老母不讓,要留著看家。”


    “是……”童路拱手道,“那我先迴去準備了。”


    “別急,宗主在堂口給弟子們備了年貨,你去管事那兒領吧。”


    “謝宗主,謝王堂主!”童路再次抱拳。


    而童路一走,王堂主先叫來一人,囑咐幾句,讓其背上行囊離開府邸。半刻後,收到他想要的消息,才將密信交於心腹,讓其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廊州。然後他又招來數人說上兩句,這才揮退眾人,拂去額頭的一層薄汗。


    那座院落,一年前易主,隔半年才有人入住。


    其向江左盟報備入住的人口僅十人。


    但最近七日,其吃用遠超十人。


    除此之外,塗州最近來了不少江湖客,均在那座院子附近失去蹤跡。


    同一時間,那座院落內,歐陽陌摸著扳指,麵無表情地聽著手下迴報。


    江湖傳言曰:歐陽陌被囚璧秀山莊、已落入李鷹手中;


    江湖傳言曰:梅長蘇病體支離、恐不久於人世;


    江湖傳言曰:璧秀山莊名存實亡;


    江湖傳言曰:江左盟分成四大勢力,四大堂主各掌一方;


    江湖傳言曰:歐陽陌有一私生子流落江湖,歐陽陌的忠仆正四處尋找;


    江湖傳言曰:江左盟的喜長老正在尋找寒醫荀珍的下落;


    江湖傳言曰:有一江湖後起之秀,武藝超群,然身份不明,已勝過江湖上數位有名號的高手;


    江湖傳言曰……


    “一派胡言!”歐陽陌不屑地冷笑。


    “江湖傳聞不理也罷。”說話的是個四十開外、身披袈裟、慈眉善目的白眉和尚。隻見他雙手一合,淡然道:“莊主,區區江左盟爾,何勞您掛心?待我晚上捉幾個人來,開膛破肚做上幾道好菜,挫挫梅長蘇的銳氣。”


    歐陽陌盤算了下,抬眸道:“既然要鬧,就把事情鬧大點。”


    白眉和尚眼睛一亮,忙道:“莊主,您的意思是……”


    “今夜子時的爆竹聲足以掩蓋一切聲響。人我已經選好了……”歐陽陌比了個手勢,冷若冰霜,“事情做幹淨點。”


    “好勒!”白眉和尚抹了一把嘴,“莊主,辦完事,我是迴來、還是去璧秀山莊?”


    歐陽陌沉默片刻後,沉聲道:“你辦完事後,先去鄰近的寺廟掛單。待風聲過了,再迴璧秀山莊。”


    “啊,去寺廟?”白眉和尚嘿嘿一笑,“這種無趣的地方怎麽適合我?”


    “我會遣人給你送酒的。”歐陽陌微眯著眼,淡淡地道,“放心,最多七日,便能把事情解決了。”


    “也對,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塗州的人必然上報梅長蘇,屆時……”白眉和尚譏笑道,“莊主,你這迴可別再失手了!”


    “失手?”歐陽陌一個反手,將白眉和尚按在了案頭,稍稍使了點內力,便讓白眉和尚大汗淋漓。


    “莊主饒命,莊主饒命。”侵入體內的內力似將五髒六腑攪成一團,白眉和尚吃痛地叫了起來,“您是為大局、是為壁秀山莊才設法除去梅長蘇的,不是為了個人恩怨。”


    “梅長蘇一個後生小輩,手無縛雞之力,能奈我何?”歐陽陌低吼道,“若不是看在楊員外的麵上,我會容他到今日?”


    “楊員外?徐州首富楊觀道?聽說他的女兒有幾分姿色,不如……”白眉和尚一邊說,一邊流下口水,“雖然老了點,但應該還是個花苞,啊……”


    “沒有我的安排,不準動楊家任何一人!”歐陽陌將白眉和尚一腳踹倒在地,拂袖厲聲道,“我和他交手數十載,從沒看透這人的所思所想,甚至從沒聽說過他有個體弱多病的外甥。”


    “莊主,您是想通過與梅長蘇的交手試探楊觀道的底細?”白眉和尚試探地問,“那個楊觀道不過是一介商人,何懼之有?”


    “多年前,我曾接到一筆買賣,任務很簡單,將楊觀道的子女任取一個綁來即算完成任務。”歐陽陌攥緊了手,目光變得深邃,“那時候楊家的護院身手已是了不得了,我派出的人好不容易尋到了機會,將偷跑出去玩耍的楊家三位少爺全數捉住。可不到半個時辰,他們的落腳點被一個十歲稚子尋到,據說那是楊家二少爺的書童。按著規矩,那個稚子是要被滅口的。但,就這麽一個半大孩子,竟將我派出的五個人全數撂倒!那稚子身手了得是一迴事,可那股狠勁讓趕去接應的李鷹亦是一呆,且李鷹根本看不出那稚子的武功路數。我原以為李鷹誇大其詞,遂派人去楊家細查,結果……無一人能給我答案。試問,楊家少爺的書童就有這樣的身手,其他人呢?你貿然前去,除了送死,還能做什麽?”


    “十歲?莊主,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那個孩子會不會就是梅長蘇啊?”白眉和尚心有餘悸地問。


    “如果那個稚子還在,和梅長蘇的年歲差不多。但李鷹確認過,梅長蘇不是當年的稚子。”歐陽陌悻悻地道,“但是這個人如果在梅長蘇手下幹事,那……”


    “那還不簡單,梅長蘇深居簡出,身側的貼心人就這麽幾個,用年歲套一套,便能知道那個稚子在不在他身邊了。”白眉和尚嚷嚷道,“若是有,便設法將他除去,看那梅長蘇還怎麽折騰。”


    “嗯?”歐陽陌心頭一動,猛然想到另一件事:如果這個人還在,依著他的身手,必在琅琊高手榜占上一席。


    他會是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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