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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梅長蘇匿名所作的書畫,以均價五百兩被買走,其中大半為徐州首富楊觀道所購;同月,梅長蘇在秦大師府邸做客的消息傳遍江左,原先的字畫在黑市上翻炒至三倍;同月,朱西捎來消息,說他到南楚時,沐公子已離開,但沐公子留下口信要他操辦一些事,他是否要操辦……


    六月,聶鐸捎來消息,明德已將4崦嗽壤銑艙瓶夭蔚嫋慫姆槳死4崦慫惺屏Γ煌攏敵閔階誚竺說娜渴屏σ馴惶旎冒抵脅煌攏煩に杖バ胖齦樂糊髁粼諛銑摧苛糲碌囊蟛侔溜釷隆


    七月,被s古派邀去“做客”的霍大師迴到江左;同月,揚威鏢局遞上拜帖、正式歸於江左盟之下;同月,霍大師送上玉麒麟一隻;同月,秋娘遠房表妹其中一人通過選拔進入梅長蘇在廊州的宅院做婢子,另一人被喜長老收為婢子;同月,梅長蘇收到藺晨托人捎來的宇文王爺的畫像。


    八月,衛崢迴到廊州,派駐四境的人手已安排妥當;同月,s古派掌門攜子上門叩謝;同月,聶鐸迴到廊州,並帶來4崦說摹罷瞬帷保煌攏嗽洞聰賦鯊峁韉耐降芊澆跎殉晌慕難巰摺


    九月,衛崢迴了藥王穀,聶鐸帶著影衛將明德沉於江底的刀劍運迴江左廊州;同月,歐陽陌率領武林人士殺入4崦耍匆咽僑巳ヂタ眨絲堂韉掠腖糲碌娜稅諺敵閔階鶉ゴ蟀搿


    十月,偶有藺晨的消息傳來,行蹤不定,影衛查到老夫婦女兒的下落,那位姑娘被樓之敬糟蹋後、被賣入青樓。


    十一月初五,廊州下了今冬第一場雪……


    梅長蘇立於廊下,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他在外新盤下的幾個商鋪陸續送來消息,速度及不上與藺晨合開的鋪子快,但所報內容卻讓梅長蘇滿意。同時,以為長輩積福為由,在江左辦下的義莊也開始運轉。


    可以接濟,但不養懶人,這是梅長蘇的規矩。


    是故,上至耄耋老人,下至三歲稚兒,需幫忙幹活才可以在義莊領上膳食。


    耄耋老人和三歲稚兒能幹什麽?


    旁人想不出,但他給出了答案。


    老人看著稚兒,稚兒負責為義莊內種植的蔬菜澆水。


    女人或是漿洗或是縫補,男人或是腳力或是苦力……


    竟是與薑雄、與呂祺相同的答案。


    情非得已之生存之道。


    再度想起那個曾抱過他,帶他騎過馬,牽著他的手放過風箏,最終卻滅了他九族的人,梅長蘇發現自己竟提不起怨,也不再存有厭惡。


    他以一顆赤子之心踏上赤焰平反之路,他為一筆千秋選擇削皮挫骨,他答應太傅把社稷放在第一位,可對那人的恨,始終沒有消散。


    可如今,曾認為薑雄刻薄的他,做了與薑雄相同的事,他突然想明白了為什麽那人會做下如此可怕的事。


    恍惚間他感到他在走呂祺走過的路。


    梅長蘇自言自語道:“誰都會變嗎?可是景琰沒有,這麽多年了,他還是不停地在為赤焰辯駁。”


    “宗主。”黎綱匆匆而來,行下一禮,“藺公子到廊州了,但我們……”


    “去茶坊,把我的琴帶上。”梅長蘇輕輕一歎。


    不用美酒美食了?黎綱微怔,反應慢了半拍。


    “怎麽了?”梅長蘇睨了黎綱一眼。


    黎綱抱了抱拳,硬著頭皮說出了心裏話。


    “你何時見過藺晨借酒消愁?”梅長蘇淡笑道,“還是你以為你們幾個聯手,真能灌醉他?”


    “啊,藺公子裝醉?”


    “說不上百毒不侵,但一般的□□迷香均奈何不了他,怎麽會被你們幾個用酒灌倒?”梅長蘇似笑非笑,“旎旎替我采了初雪,取上一壇帶上。”


    接下來的日子,梅長蘇每日都去茶坊坐上小半天,以初雪煮上一壺香茶,再點上一爐沉香,彈上幾首曲子。


    雖說他是在二樓的隔間焚香操琴,但優雅的琴聲還是若有若無地傳入一樓大堂內茶客的耳中。但見老板、小二皆諱莫如深,有點眼色的人當即明了,雅間內的貴客正是他們的宗主梅長蘇。


    他為何跑來茶坊?


    他在等誰?


    那人是江湖友人,還是哪家的姑娘?


    眾人心有所想卻不敢非議,然,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於是不大的茶坊有了奇怪的現象,喝茶的人越來越多,且一坐就是一整天,可彼此間卻保持緘默。


    第七日,廊州又下起了大雪,梅長蘇怔怔地望著窗外,不知怎麽,他有一種微妙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莫名地興奮和期待。


    是日下午,當梅長蘇彈完一曲《陽春白雪》,屋內果真多了一個人,抬眸望去,濃眉一挑:“是我的錯覺嗎?藺晨你的衣服變大了!”


    “長蘇,你的眼光越來越好了。”略帶沙啞的嗓音中帶著懶散和輕佻,多日不見的藺晨支著頭側臥於一側的軟榻上,“有沒有好好吃藥,好好想我?”


    “想啊!”梅長蘇笑了笑,努嘴指向案頭的琴,“想與藺公子合曲呢。”


    “怎麽,曲高和寡?”藺晨意味深長地了梅長蘇一眼,饒有興致地問,“敢問梅宗主,想與我合奏哪支曲子?《化蝶》、《鳳求凰》、還是……”


    “既是求曲,當然是你說了算。”梅長蘇拱了拱手,黠笑道。


    這家夥,從哪裏學來的順水推舟。藺晨白了一眼梅長蘇,桃花眸子含著隱隱的笑:“《陽春》、《梅花》、《滄海文學網》、《關山》,你選一個。”


    梅長蘇笑笑,撥動琴弦,當流暢的音符從其指尖滑出,藺晨變了臉色:《高山流水》……


    累不累?藺晨歎了一聲,摸出洞簫,輕啟薄唇,簫聲漸起。


    高山流水覓知音,人生能有幾迴同,紅顏易老花易飄,知己難得天自老……長蘇,你要學會孤單。


    《高山流水》的**恰是流水衝擊山石的跌宕之聲,需要手腕的勁力來完成。可如今梅長蘇內息全催,要完成這一段,其難度可想而知。一曲作罷,梅長蘇已是氣喘不止,大汗淋漓。


    “你幹什麽?”本以為藺晨踱步上前是為了替他平定內息,誰料藺晨一上來就開始解他衣裳上的盤扣。


    “你這樣是不行的。”藺晨嘻嘻一笑,“出了一身汗,若不泡個藥澡,換套幹衣服,是會生病的。”


    “……”梅長蘇。


    “黎綱,熱水準備好了嗎?這屋子太冷,再加兩個炭盆。”藺晨亮著嗓子嚷道。


    “沐公子,您小點聲!”黎綱黑著臉指揮著下屬把熱水和炭盆搬進屋子,不滿地道,“大堂內的茶客都豎著耳朵呢。”


    “如何讓他們閉嘴是你的事情。”藺晨滿不在意地笑笑,努嘴指向梅長蘇道,“如何讓長蘇活久一點是我的事情。”


    黎綱一哽,悻悻地瞪了一眼藺晨,抱拳道:“有勞沐公子!”


    “說吧,明德給了你多少好處?”當濃烈的藥香撲入鼻尖,梅長蘇冷笑地問。


    “本公子是這麽容易收買的嗎?”藺晨嘻嘻一笑,把了一下脈,確定梅長蘇暫時無憂後,藺晨迴到案頭撥起琴弦,“不過是借我的口還你的人情罷了。”


    “還我的人情?”梅長蘇不屑地道,“還我人情把事情捅到你那裏了?”


    “怎麽,本公子比你有人緣,讓你不舒服了?”


    “說人話!”明明有很多事要問,明明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梅長蘇還是爆了粗口。


    “他給我寄來一張畫,你自己看。”說罷,藺晨從懷裏摸出一張紙箋往梅長蘇眼前一塞。


    紙箋上畫了一幅雪景、一把金刀和一枚發簪,一左一右,追逐著畫中一個要消失的人影。


    梅長蘇合上眼,這幅莫名其妙的畫,世上能有幾個人懂?


    踏雪無痕尋梅去,是指有人在尋他……


    金刀為歐陽陌慣用的刀式,發簪花色則是滑族的圖騰……


    這樣的紙箋就算被旁人拿了去又怎樣?


    “這件事陳坤和我說過,後續的事情他處理得很好。”或因泡著藥浴,梅長蘇蒼白的臉有了少許紅暈,“隻要明德不犯到江左盟,我是不會對他動手的,且,我可以助他坐上璧秀山莊的莊主之位。”


    “啥意思?”藺晨聽出梅長蘇語氣中的冷然,濃眉一挑,“歐陽陌這次鬧出這麽大的笑話,你還指望我把璧秀山莊留在琅琊榜單上?”


    梅長蘇緘默片刻,方道:“如果你是歐陽陌,現在會做什麽?”


    “裝病,把璧秀山莊交給心腹李鷹,自己領著4崦說娜耍罷曳窗芪さ鈉躉!陛坎患偎妓韉潰壩鎂∈侄蝸蚴廊酥っ鶻竺撕4崦斯唇帷!


    “和我想的差不多。但我比你多想兩處……”梅長蘇瞥了藺晨一眼,得意洋洋道,“我會努力製造事端,並想辦法證明4崦慫齙氖慮槭牆竺酥甘溝模夠嶸璺ㄈ檬廊司醯媒竺俗急咐┱拱嬙肌!


    藺晨輕哼一聲,踱步到一旁的梳妝台旁,取下銅鏡,迴到梅長蘇跟前,沉聲道:“長蘇,瞧仔細了,所謂小人得誌,就是你現在這副模樣。”


    梅長蘇仔細端詳著鏡中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從容不迫地道:“藺少閣主要不要繼續與我狼狽為奸?”


    “……”藺晨。


    “吉嬸一早便燉好了羊肉,還用今年的桂花釀了酒糟……”梅長蘇忍著笑,徐徐地說道。


    “……”藺晨。


    “藺晨?”梅長蘇剛叫了一聲,一塊幹巾向他飛了過來。


    “我冬至前迴來。”藺晨漠然地道。


    “怎麽,事情還沒處理完?”梅長蘇忍不住問,“需要安置你從南楚帶迴的人嗎?我可以派人幫你。”


    “長蘇,你知道這個世上什麽買賣無本萬利?”藺晨冷聲問。


    梅長蘇愣了愣,用幹巾迅速拭幹身上的水:“無本萬利?販賣人口,這在大梁是被禁止的,不過在偏遠山村有。”


    藺晨沒有接話,把幹淨的衣服一件件丟給梅長蘇,深邃的眸子裏寫滿憤怒。


    “朱西說,你從人口販子手上救下一批人。怎麽,送他們迴家的途中遇到事兒了?”梅長蘇遞給藺晨一杯茶,輕聲問,“能說說是怎麽迴事嗎?”


    “還能怎麽迴事?”藺晨憤恨地道,“他太會挑人了,挑的均是些失了雙親無人養育的孩子,以及因相貌醜陋或肢體殘缺被家人拋棄的可憐人。”


    沒追問藺晨口中的‘他’是誰,梅長蘇捉著藺晨的話,急切追問:“有沒有我手下的孩子?”


    “呃,這個……我還真沒查過。”藺晨微怔,俊臉一窘,訕訕地道,“沒事,他們的情況我現在就可以寫給你。”


    “不……”梅長蘇搖著頭,“你從南楚帶迴來的人中,但凡有親眷認領,且不在江左的,你送迴去;沒人認領且家在江左的留下,我來安排去處。”


    語畢,清澈的眼睛含笑看向藺晨,那抹淡定從容的笑容像是在說:你不是已經把人帶來江左了嗎?


    藺晨無奈地笑笑:“八個。五個孩子,兩個姑娘,一個男人。”


    梅長蘇笑了笑,他與藺晨之間到底是心照不宣,遂,梅長蘇開口又問:“那個男人是殘缺還是?”


    “是個大個頭!”藺晨揉著額頭,頭痛地道,“算得上聰明、本分,但……”


    但……


    梅長蘇等了半天,還是沒等來下文,於是他摸出一錠白銀往案頭一擱。


    “他一頓要吃八個饃!”藺晨“從善如流”地將白銀揣進懷裏,“若是吉嬸盛飯用的小木桶,要大半桶。”


    “飯桶!”梅長蘇脫口而出。


    “這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藺晨掩麵而笑,梅長蘇這才發現他又著了道,於是明眸一瞪,“那他會什麽?”


    “帶小娃娃、哄女人!”藺晨半真半假地道。


    “呃?”梅長蘇放下揉搓的手,從衣袖裏掏出一隻銀盒,藺晨見了,禁不住雙眼發光。


    無視藺晨小人得誌的模樣,梅長蘇冷著臉打開銀盒,從中取出一枚寒光四色的烏金針和一根棉線,喃喃道:“藺晨,我讓你練了這麽多套針法,你也試試我的針線活?”


    語畢,把穿了棉線的銀針往藺晨麵前晃了晃。


    藺晨頭一次被一句“藺晨”叫得毛骨悚然,遂,嗖的一聲站起:“放心,傻大個人畜無害!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長蘇迴見!對了,留意下江左地頭失蹤的人口……”


    說罷,躍窗而出。


    半刻後黎綱複返,見藺晨已不在屋內,隨口問道:“宗主,藺公子怎麽走了?”


    “嗯。”梅長蘇點著頭,若無其事道,“大概是我縫補還不精湛,他一見我要給他補衣服就跑了!”


    您什麽時候會縫衣服了?黎綱剛想問,腦中靈光一閃,忙捂住了口,悶聲道:“宗主,我們現在是迴總舵還是?”


    “藺晨和我說了一些事……”梅長蘇揉著手指,把藺晨說過的話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他的人安置在什麽地方,陳坤和你說過了吧?”


    “是的。在蓮霧巷內,恰與歐陽陌的宅院相鄰。”


    “這幾個月歐陽陌必有動作。我們也不能閑著,吩咐陳坤把消息放出去!”梅長蘇輕歎道。


    “是指歐陽陌被李鷹軟禁、璧秀山莊已被李鷹掌控之事嗎?”黎綱拱手。


    “對!”梅長蘇冷笑一聲,“得到消息的江湖人,必然前往璧秀山莊求證,可是他不在璧秀山莊……咳咳。”


    “宗主,您怎麽了,受涼了嗎?”見梅長蘇咳喘起來,黎綱連忙上前,“藺公子沒給你把過脈嗎?”


    “沒和晏大夫商議過,他是不會給我做任何診治的。”梅長蘇頓了頓,突然又道,“等一等。”


    “宗主……?”


    “這事不能從江左傳開!”梅長蘇冷眸一凝,取來一張紙箋寫下數個地點,看了半晌道,“紅袖招……由紅袖招傳出。紅袖招傳出後,三日內便可傳遍螺市街。”


    “七日左右,這則消息可沿江而下,傳遍沿途所有畫舫,自然也包括我的怡人畫舫,屆時再讓天機堂把消息進一步擴大。至於江左之外,藺晨會想辦法進一步宣揚。”梅長蘇把紙箋遞給黎綱,“我亦會寫信給明德,讓他纏住歐陽陌。”


    “那我們要做什麽?”黎綱接過紙箋,下意識地問。


    “江左盟如何應對,我會安排陳坤他們去做,至於你嘛……”梅長蘇聳了聳肩,笑道,“做好你的管家就行了。”


    “宗主,您……”黎綱被梅長蘇的笑嚇得毛骨悚然,“您想做什麽?”


    “管好你的嘴。”梅長蘇重新捏起針線,“別在長老們麵前亂嚼舌根。”


    目光移至梅長蘇手上的針線,黎綱仿佛明白了琅琊閣少閣主為何隻喝一口茶就跑了。


    “天茗閣現在是宋雲管的吧,我來了幾天,還沒和他聊過呢。”梅長蘇話鋒一轉,興致盎然地道,“讓他送些茶點上來,我和他聊聊。”


    “是!”


    少刻,宋雲捧著托盤,跟在黎綱身後興衝衝地跑上樓來,一見梅長蘇將托盤往身旁黎綱處一遞,哽咽道:“見過宗主!”


    “怎麽了?這是什麽表情,見到我不高興嗎?”盡管濕了雙眸,梅長蘇還是忍不住調侃道,“起來,坐這邊。黎綱你也坐。”


    宋雲和黎綱對視一眼,交換了眼神,按著梅長蘇所指的位置,分頭落座。


    “宋雲,一切是否順當?”梅長蘇溫和地看向宋雲,柔聲問,“是否習慣這樣的生活?”


    “有宗主照應,有兄弟們幫襯,一切自然順當!”宋雲抱拳道,“吳大哥和石大哥剛走的時候是有些不習慣,但現在我亦能獨當一麵了。”


    他剛成為江左盟宗主的時候,曾安排吳宇、石磊與宋雲入天茗閣做活。一年後當梅長蘇坐穩江左盟宗主之位、勢力有所擴展,便把吳宇和石磊先後派往他處。如今的天茗閣,僅有宋雲為他的部下,其餘皆是廊州本地的百姓。


    “好!”看到下屬過上相對平靜的生活,梅長蘇也非常高興。他頓了頓,低聲問道:“宋大哥,你有沒有心儀的姑娘需要我牽線啊?”


    “啊……”宋雲一聽,腿腳一軟,當即拜倒在地,慌不迭地道,“宋雲不敢,宋雲不敢。”


    梅長蘇無奈地苦笑,朝著黎綱使了眼色。


    “宋雲,宗主沒有嚇唬你,是認真地在和你說事!”黎綱輕咳一聲,忍笑道,“陳舵主說了,單這個月就有三個媒婆找你說親,有位姑娘的父親還開出一座茶山做嫁妝。”


    “不,不,不。”宋雲神色一緊,“我怎麽能配得上這樣的姑娘?”


    “有何配不上?”梅長蘇臉色一沉,冷厲地道,“你的身份有差嗎?”


    “我,我……”宋雲言語一塞,結結巴巴道,“可是媒婆問起我的事情,我該怎麽答?”


    “宋雲。”黎綱赫然站起,沉聲道,“少帥說過的話,你忘了嗎?”


    “我……”宋雲抬首,不知黎綱為何突然變了對梅長蘇的稱唿,卻也恭敬地道,“少帥說過的話,我都記著。”


    “葉韞事件後,少帥說,他以林殊的名義立誓:定還赤焰清白,定為祁王、為林氏正名。那日他還以林殊之名立誓:凡效忠於他的部下,有家室需要供養,他會派人暗中照應;未得家室、未有娶親的,他會為他牽線做媒,助其成家立業!”黎綱紅著眸子一字一頓地道,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仍鏗鏘有力。


    “我想,但我不敢……我怕……”宋雲眼眸微濕,重重磕下一頭,“我在老家是有未婚妻的,出事後,她改嫁了,我……”


    “你信我的話嗎?”似乎有什麽在胸中翻湧,梅長蘇捂著胸口,淡淡地問。


    “當然信!”宋雲不假思索道,“您說的每句話,宋雲都信。”


    “為什麽?”梅長蘇複問。


    “宋雲雖不知您如何為赤焰翻案,然,您對江左盟的承諾都做到了。”宋雲喉間一哽,抱拳道,“就憑這一點,宋雲信您。”


    聽罷宋雲的話,梅長蘇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但有一點他還是相當欣慰,宋雲所代表的赤焰舊部終於不因為他是“少帥”而信他。


    “宋雲,有合適的姑娘一定告訴我,別顧忌自己的身份,隻要她來曆清楚,其他我來想辦法。”梅長蘇伸出雙手扶起宋雲,誠懇地道,“信我!”


    “不,不!”宋雲搖著頭,咬著唇,“少帥,這是不行的。”


    “為何不行?”梅長蘇濃眉緊鎖,不悅地問,“你是覺得我沒這個能力?”


    “宗主……”一旁的黎綱見狀,連忙上前打圓場,“宋雲定是有他的顧慮,您不妨聽他說說。”


    梅長蘇怔了怔,遂點頭看向宋雲:“行,你說。”


    “我,我……”宋雲結巴了半天,最終一跺腳道,“真要娶,我寧願娶個到廊州投親,或者逃難至此的姑娘。隻有這樣,無論我怎麽說故事,她都會相信。且,不會有什麽大舅子、小舅子、丈母娘來盤根問底,更不會因父母給出大量嫁妝而引來嫂子鬧事……”


    梅長蘇一呆,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暗歎少算一步後,突然道:“有兩個從人口販子處救下的姑娘,你要不要去看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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