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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山本該在付家遠親入住的外宅中。另一個人,梅某不認識,怎麽,他就是樂金逸?”梅長蘇不動聲色地道。


    “……沒錯,他就是樂金逸。”李鷹皺眉道,“他們就是付家滅門案的元兇?”


    “是元兇的爪牙!”梅長蘇輕笑一聲,“至於元兇是誰,便與江左盟無關了?”


    “什麽?”李鷹驚詫地問,“梅宗主不打算管了?”


    “這是歐陽莊主的意思啊,他負責緝兇,我負責安撫付家旁親及前來奔喪的仆役親眷。”


    “……”李鷹結舌,一時想不出怎麽迴話,頓了半晌,試探道,“梅宗主的意思是,將他們兩個交給我?”


    “據天機堂迴報,歐陽莊主尚未離開江左境內。”梅長蘇答非所問,“梅某會遣人通知他迴來領人。”


    果真是個厲害角色!李鷹暗忖,飛快地盤算一番後,道:“梅宗主,莊主已有惡賊的線索,一來一迴必然耽擱時間。不如就由我將他們帶迴璧秀山莊,他日璧秀山莊定會給梅宗主滿意的答複。”


    “也好,但現在還不行。”梅長蘇想了想,“容我些時間,將今夜夜闖府邸的另外三人拿下後,一並交於你。李執事,那三人的武學有什麽特點嗎?”


    “我看不出他們的武功路數,倒是在地上找到一樣東西。”語畢,李鷹從懷裏掏出一枚十字鏢,“梅宗主可知這十字鏢的來曆?”


    “慕容世家的‘如影隨形’?”梅長蘇捏著十字鏢一看,便道,“又來這招?”


    “梅宗主是說,這也是栽贓?”李鷹麵容一沉。


    “‘如影隨形’,以李執事的武功自然能躲過,但若射向梅某派去的兩名手下,恐怕他們早已是兇多吉少。明明這暗器能毫無聲息地殺人於無形,卻搞出動靜把人引了去,無非是想要借機滅口。這種情況下,又怎麽可能使用自家的暗器。”梅長蘇冷笑著。


    “梅宗主說的有理。”李鷹頷首,“這點我還真沒想到。”


    “李執事,不如這樣,我把這兩人交給你,你把‘如影隨形’給我吧。”梅長蘇輕笑一聲,“慕容世家對這玩意看得很緊,每次使用後必遣弟子悉數收迴。這枚‘如影隨形’流落在外,卻又出現在江左盟,梅某總得遣人問個明白。”


    李鷹不禁咯噔一下,心頭犯毛:這江左盟宗主怎麽什麽都管、什麽都想插手。


    “李執事,是不是在想梅某管的太多?”梅長蘇笑問。


    “哦,這倒沒有,如果是我家莊主,也會管的。”李鷹口是心非道,“隻不過慕容世家向來自傲,甚少把人放在眼裏,梅宗主得派個說話伶俐的人去才行。”


    “多謝!”他正愁沒辦法與琅琊幫派榜位列第四的慕容世家扯上關係,對方就送來一份大禮,亦算是因禍得福。


    “對了,梅宗主,為什麽遠山會不顧一切地來這裏?他如若是謀事者之一,就該知道星空羅列盤的真正下落,不會蠢到跑進梅宗主外宅尋求真偽吧。”李鷹怔怔地道。


    “嗬嗬,我的手下在外麵不小心說漏了件事。”梅長蘇黠笑,“在付老爺的庫房及密室裏尋到了一些與兇手相關的蛛絲馬跡。”


    “……梅宗主是故意的?”李鷹不可思議地問,“您先前把遠山叫來,隻問了星空羅列盤的事情,隻字不提在付老爺的庫房及密室尋到的線索。然,遠山離開您府邸後,卻在外麵風聞……”


    “對,與此同時,我派了幾個人尋機查了他房間,並故意留下痕跡。”梅長蘇漠然道。


    “梅宗主是什麽時候對遠山起疑的?”李鷹厭惡地瞪了遠山及樂金逸一眼,突然發問。


    “他是歐陽莊主派去隨護付家少夫人的護院,對吧?”梅長蘇揉著手指道。


    “沒錯!”李鷹忿忿地道,“當年我們怎麽就沒看出他的野心呢。”


    “我不知道他是否偽裝得夠好,但……他一個護院,怎麽會對付家庫房裏的寶貝了如指掌?甚至連付家少夫人都不知道的事,他也知曉。”梅長蘇穩聲道,“且,如果不是途中受阻,璧秀山莊又怎麽會耽擱行程?”


    “對!對!對!”李鷹像是被點醒般,嫌惡地踹了遠山幾腳,忙道,“梅宗主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這廝曾對我們說,付家因被人陷害,損了一大筆銀子,且……梅宗主?”


    梅長蘇見狀,忙製止了他腳下的動作,徐徐道:“連番設計江左盟、璧秀山莊、慕容世家的人意圖什麽,你我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梅宗主說的沒錯。”李鷹頷首,“我會把這些轉告莊主,明日天一亮,就將他們兩人帶迴璧秀山莊。”


    “好,梅某讓季大俠送你出江左。”梅長蘇眼眸微動,行下半禮,“江左勢力不泛出江左,還望李執事見諒。”


    “梅宗主可否先將這兩人交由我看押?”李鷹抱拳問。


    “這……”梅長蘇皺眉。然,他尚未迴複,遠山和樂金逸先後抽搐起來。


    “宗主,小心!”黎綱驚唿一聲,把梅長蘇拉到了身後。


    “……”李鷹一駭,正欲上前查看,就聽梅長蘇叫道,“別碰他們。”


    李鷹忙向後跳開,隻見遠山和樂金逸已是口吐白沫,七竅流血。


    “這,這是怎麽迴事?”李鷹驚唿,“他們身上有毒?”


    “‘餘晷’?”梅長蘇不確定地道,“未在限定時辰內完成任務就會毒發的‘餘晷’?”


    “‘餘晷’?”李鷹急急地道,“它本為4崦送紡靠刂破渥p賴畝疽謐韝テ4崦俗芴澈螅馴蛔魅偃チ耍趺叢俅蝸質潰俊


    “既然4崦四茉倨穡裁礎嚓小荒茉俅蝸質潰俊泵煩に罩刂氐靨玖絲諂懊紡潮疽暈怯腥死4崦頌羝鶚露耍衷誑蠢詞4崦擻皆倨稹!


    “……”李鷹低頭凝思,喃聲道,“這件事要盡快稟告莊主。”


    “……好。”梅長蘇揉著手指,瞟了眼地上已成死屍的遠山和樂金逸,道,“這兩人既然已經死了,那善後的事情就由江左盟來做吧。”


    “宗主……”陳坤在外叫了一聲,踏入廳內,“中院的火已被撲滅,江建等三人在晏大夫的救治下,均已醒來,但他們對被襲一事毫無印象。”


    “……”梅長蘇。


    “……”李鷹。


    “梅宗主,付家案發已有小半月了,現線索已斷,不如我們先行結案?”李鷹淺施一禮道,“這兩人足能讓梅宗主給付家、官府、乃至江左交代了。”


    “你我都明白他們兩個是被人滅口,而不是畏罪自殺。”梅長蘇輕哼道。


    “對,但他們為元兇。”李鷹刻意地在“元兇”兩字上加了重音。


    “江左盟會繼續查下去。”梅長蘇冷聲道。


    “璧秀山莊亦會將事情查個分明。”李鷹亦道。


    ……


    “宗主!”黎綱一把扶住梅長蘇,將其攙至席上,焦急地問,“您怎麽了,要我把晏大夫請來嗎?”


    “沒事,隻是有些累了!”盯著視線內漸漸走遠的李鷹,梅長蘇覺得似有塊重石壓在心頭。他小喘一番,將一旁的陳坤喚到跟前:“陳坤,傳令,從今日起,凡是進入江左境內的璧秀山莊人馬,全都盯緊了。”


    “宗主是懷疑?”陳坤驚唿。


    “還記得茶樓之上,歐陽陌曾讓季布轉告我們4崦送紡康男翁疤卣髀穡磕侵拔以腖泄硪環富啊!泵煩に漳抗饌斷蛟鬥劍遼潰拔以撇飭4崦送紡康哪炅洹r話閎嗽諡螅岷蘢勻壞叵氳劍脛炅湎嗟鋇娜說娜菝蔡卣鼇e費裟凹熱輝緹橢潰裁此筆輩凰擔潞筧慈萌俗嫖遙9仆訓筆蓖慫擔俊


    “所以,我需知道璧秀山莊在江左的所有蹤跡。”梅長蘇揉著額頭,淡淡地道,“他們在江左盟之外的行跡,我另托人去盯。”


    黎綱與陳坤對視一眼,心知肚明那人是誰。


    “黎綱,天亮後,你請晏大夫幫忙看下,這兩人到底是怎麽死的。”梅長蘇強打精神,“我難保自身安全,所以隻能尋個借口,讓李鷹先行離去。但我仍需知曉這兩人的死因。切記,這件事上下需緘口。”


    “是!”黎綱應道。


    “陳堂主,今日之事你需原原本本轉述給南宮堂主。我剛剛所述需緘口之事,對他無需隱瞞,他為聚義堂堂主,該有他的擔當。另,‘如影隨形’由他送去給慕容祺。”


    “是!”陳坤亦應聲迴道,“宗主放心,我等會加緊訓練人手,今日無兵可用的事,以後絕不會再發生。”


    “好!”梅長蘇頷首,掙紮著站了起來,卻是一片暈眩。


    “宗主?”黎綱忙上前攙扶,“您要迴房休息嗎?”


    “我去休息,明日啟程去撫州。”梅長蘇剛說了一句,就覺得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地向後倒去。


    “宗主!”黎綱與甄平齊唿道。


    金陵,夏府。


    重重竹簾擋了毒日,也阻了蟬鳴。方錦瑟垂首斂眸,側身跪坐在一張美人榻旁,手持繡著花草的團扇,為璿璣一下下地打著扇。


    “咳咳!”璿璣輕咳兩聲,從小憩中醒來,望著強撐著腦袋的方錦瑟,柔和地笑了,探出手在方錦瑟的腦門上敲了一下。


    “師傅!”方錦瑟慌忙站起,噘嘴道,“幹嘛打我啊。”


    “困了就去睡,我這邊一個人可以的。”璿璣愛憐道,“這幾天你忙壞了吧。”


    “還好。”方錦瑟揉著腦門,困惑地道,“瑟兒隻是不明白,師傅為什麽要尋那些人?他們唯利是圖、貪得很,眼裏隻有銀子。”


    “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璿璣輕歎道,“我曾以為,當年滑族是因為沒有足夠的銀兩向蕭選納貢,也沒有足夠的銀兩向西涼討來救兵,才會引來滅國之災。可如今想來,那不過是一廂情願。”


    “滅了滑族,蕭選就能得到滑族國土和所有財富,又怎麽會因上貢的銀兩多而放過滑族呢?”璿璣冷聲道,“西涼罔顧我們的請求,借道給赤焰軍,以至滑族七日滅國,他們此舉算是什麽?你可知道。”


    “弱肉強食。”方錦瑟端端正正地跪在璿璣身側,沉聲道,“師傅說過,梁國過於強大,所以我們需要將他們分而化之。”


    “他們的強大源自蠶食周邊小國。所以想要顛覆梁國,就需先讓梁國四分五裂。”璿璣怔怔地道,“可恨,我被困於這府邸,不然……”


    “師傅,沒關係的,師姐們都很能幹,指不定過個幾年,就會尋到將您接出府邸的辦法。”方錦瑟細語細聲地安慰道。


    “瑟兒想要出去嗎?”璿璣溫和地問。


    “想,但瑟兒更想和師傅在一起。如果師傅不能離開夏府,那瑟兒也留在這邊好了。”方錦瑟心虛地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離開師傅,夏首尊會不高興的,指不定就把我殺了……


    “可你總得嫁人啊!”璿璣微涼的手托起方錦瑟精致的臉龐,“以你的容貌,足以魅惑君王,可惜你一直在我身邊,不然……”


    “師傅!”方錦瑟嬌媚地一笑,“瑟兒才不要入宮呢,瑟兒要留在師傅身邊。”


    璿璣笑了笑:“你這張小嘴,雖沒有你般若師姐伶俐,卻比她甜。好,就把你留在身邊。”


    “師傅,如煙師姐真的把那人給說服了嗎?”方錦瑟小心地打量了四周,壓低聲音道,“真能讓他言聽計從?”


    “唉,縱然如煙使盡手段,也不曾讓他言聽計從。但就算那樣又如何?他現在所行之事,不也是我們想做的嗎?”璿璣冷諷道,“曾為林殊副將,豈能容得下被人誣陷。知道我為什麽要挑他嗎?在赤焰軍中,就屬赤羽營的用兵最為詭變。林殊的三名副將,衛崢忠心不二,另一名在林殊身邊貼身隨護,唯有他常被派出去衝鋒陷陣,其領兵能力不亞於幾名赤焰主將。嘿嘿,在如今的朝堂上,有幾個武將能與他抗衡?”


    “師傅,他不過是林殊的一名副將,有那麽厲害嗎?”方錦瑟努著嘴問,“如果真有那麽厲害,不是該派到赤焰主營嗎?”


    “他是祁王親選的。當年蕭景禹在聶鋒與他之間挑選,最後是聶真將他選入了赤羽營。”璿璣譏諷道,“他這個人我知道,為人沉穩、忠誠,且有遠見。”


    “那師傅還選他?他不會聽如煙師姐的話的。”


    “聽不聽無所謂,隻要他有心與朝堂作對,我這個後手就留對了。”璿璣冷然道。


    “如煙師姐不會有危險吧?”方錦瑟遞上一盞菊茶,小臉上揚著憂心道,“武人脾氣可不好,萬一被那人發現了,會不會有危險?”


    “如煙機敏聰慧,對付一個武人不在話下。晨霜那邊,自從用了墨蓮的那一計,那人已聽話了不少。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綠妍。”璿璣飲了口菊茶,皺眉道,“雖說她已成功混入了廊州,可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師傅,徒兒或許知道是什麽地方不對勁……”方錦瑟眼眸閃爍、小聲道,“隻是不知道說的對不對。”


    “瑟兒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別擔心對不對。”璿璣憐愛地看著方錦瑟,笑道,“說得對師傅賞你,說得不對師傅也賞你。”


    “啊,為什麽?”方錦瑟撲閃著眼眸,驚詫地問。


    “因為瑟兒會思考問題,為師傅分憂了。”璿璣笑道。


    “瑟兒不要什麽賞賜,隻要師傅別罵瑟兒就行了。”方錦瑟撅著嘴,“瑟兒隻是想,綠妍師姐所替之人,是個賣抄手小販的妹妹,因為死了男人,才來投奔兄長,按道理也沒什麽問題,可是……”


    方錦瑟頓了頓,凝神想了想夏春教過她的話:“一個賣抄手小販的妹妹,她曾經的夫家是怎樣的?她會什麽手藝?她在幹活兒時,會是什麽姿態?瑟兒想不管是什麽姿態,總不會是綠妍師姐原先在飛虎幫的姿態吧。”


    “……”璿璣。


    “瑟兒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起疑,但能肯定她的嫂嫂會有疑心。”方錦瑟小心地打量著若有所思的璿璣,補充道,“妹妹投奔哥哥,怎麽說兄妹的感情不會太差,這樣的話哥哥多少會對其妻說起妹妹的喜好,且自小吃的是一鍋飯,口味總是相近的,一次兩次不符倒還好說,次數一多……”


    璿璣手中的茶盞顫了下,潑出些許茶水,方錦瑟見狀忙起身將茶盞接過,並掏出繡帕為璿璣拭去衣袖上的水漬。做完這些,她再次跪到璿璣身側,垂首道:“師傅,是不是徒兒說錯了?”


    “沒有,你說的事情為師未曾考慮,難怪師傅總覺得哪裏說不通。去,想法兒給你紅姨傳個信,讓你墨蓮師姐盡快迴來。”


    “師傅,您已想到應對之策了?”方錦瑟驚詫地問。


    “七月半那天,這對母子必去江邊祭拜,到時候……”璿璣冷笑。


    她真的不需要懂為什麽,隻需把話全數照搬就可以了嗎?可為什麽會如此不安呢?方錦瑟拽著衣角,斂下雙眸,掩住惶恐的心緒,低聲道:“師傅英明!”


    安浦城。


    梅長蘇低著頭從晏平山手上接過藥碗,輕輕晃了晃後,便將七分滿的湯藥一飲而盡,內心小小地抱怨了下,終道:“晏大夫,換藥方了?”


    “看來梅宗主的舌頭是沒問題的。”晏平山冷哼道。


    “哪有。”梅長蘇訕訕地笑,“晏大夫,不瞞您說,這幾日我吃什麽都是一個味。”


    “這幾日梅宗主除了吃藥,還吃過什麽?”晏平山反問。


    “……”梅長蘇僵硬了臉上的笑,“這幾天終日昏沉……不記得吃過什麽。”


    “梅宗主吃過什麽,黎舵主會替你記得。”晏平山拿著空碗,冷笑道,“但身為長輩,言傳身教你可別忘了。”


    長輩?


    梅長蘇愣了愣,看到門外向內張望的班卓清,溫和地笑了,揚手將其招至身邊。


    若不是晏大夫說起,他還真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如今的他不僅是上位者,也是長輩了。


    隻是他還能留這孩子多久?


    班卓清先是畢恭畢敬地給梅長蘇行了禮,從懷裏摸出兩枚雞蛋,道:“宗主,這是隔壁大娘給清兒的,能吃嗎?”


    梅長蘇捏著蛋晃了晃:熟的?奇怪,一般人就算給,也是給生雞蛋吧。


    他抬眸看向班卓清,問道:“隔壁大娘為何要給你雞蛋啊?”


    “清兒幫她做了一隻小板凳。”班卓清挺了挺胸,自豪地道,“前兩日清兒看到她家的小板凳壞了,就做了一隻送了她。”


    “哦,那清兒是怎麽知道她家的小板凳壞了呀?”梅長蘇輕笑一聲,又問。


    “我爬樹……”班卓清說了一半,瞬時紅了臉,垂下頭,以更小的聲音道,“瞧見的。”


    爬樹,他小時候也幹過,無非是掏鳥蛋、摘果子,沒什麽大不了。所以梅長蘇想也不想地道:“爬樹的時候,要有小夥伴在下麵接應,不然會摔著的。還有,春分的時候不可以去掏鳥蛋。”


    “茯苓哥哥在樹下呢。”班卓清洋洋得意,“我們沒有掏鳥蛋,就摘了果子,還套了幾隻蟬。”


    “好了!”梅長蘇把雞蛋放到案頭,慈愛地道,“雞蛋我收了。先去玩吧,晚上我要抽背你這幾日的功課。”


    “啊!”班卓清失口叫了一聲,忙道,“宗主好生休息,清兒先下去了。”


    語畢,匆匆行下一禮,便跑了出去。


    “宗主,您這麽說他還會去玩嗎?”黎綱哭笑不得地道。


    “換成我就會!”梅長蘇斜了一眼黎綱,冷聲道。


    “你知道清兒爬樹摘果子是做什麽嗎?”晏平山以事不關己的口吻道,“這孩子也不知道從哪裏聽說,這院內種的樹是青梅樹,他把樹上未熟的果子摘了下來,說是要給你做蜜果子。”


    “……”梅長蘇。


    “宗主有口福了。”晏平山丟下這句話,端著空碗走了。


    “他們是怎麽做的?”梅長蘇心虛地問。


    “清兒往裏加了蜜,茯苓放了甘草和陳皮,晏大夫正好路過瞧見,又讓他們往裏添了一勺鹽。”黎綱忍笑道。


    “這……能吃嗎?”梅長蘇小聲問。


    “晏大夫說要一個月後才能開缸!”


    “……”梅長蘇嘴角抽搐一下,“說吧,我昏睡這幾日還有什麽其他的事情。”


    “宗主請稍待。”黎綱上前幾步,探頭張望了下,關上門,折身迴到梅長蘇跟前,低聲道,“迴稟宗主,歐陽陌傳來手書,認同了您的安排。”


    “好!”歐陽陌真的是付家滅門案的元兇嗎?梅長蘇揉著手指,暗忖:還是他被下屬利用?


    “藺公子給您捎來兩壇花生,一壇辣花生,一壇醋花生。”黎綱後退一步,小心翼翼地道,“晏大夫說您服藥不能吃辣,所以把辣花生給抱走了。”


    “……”梅長蘇咬著唇,“能說些高興的事兒嗎?”


    “有!”黎綱如搗米般點頭道,“班老家主來過兩次了,想把清兒接迴班家。”


    “什麽?”梅長蘇怔怔地道,“他來了兩次了?”


    “他在隔壁院落借宿,看這陣勢是鐵了心要將清兒接迴去。”


    “……”梅長蘇。


    “宗主,您不是一直盼著這一天嗎?”黎綱遞上一盞湯盅道,“咱們忙起來也顧不上他,不如趁這時機讓清兒迴班家吧。”


    “……去把他請來吧。”梅長蘇歎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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