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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一觸即發


    其實在尚春堂的櫃手將烏金針的事兒通報於江左盟前,陳坤及高瀟恩等人已從手上匯集的消息中發現了怡人畫舫的異常之處。


    黑白兩道有不成文的規矩,青樓畫舫除非有客人將其包下用於遊江,否則隻有入暮後才能掛上花燈駛離岸邊,泊於江中。


    ……這幾日怡人畫舫的花娘均在飛虎苑作陪,怡人畫舫卻於白日停泊於江中,是怡人畫舫無意中壞了規矩還是另有他事?


    正當甄平等人就此事展開討論時,藥童麥冬攜櫃手李飛的親筆信趕至,甄平等人借此肯定了推測並予以答謝,麥冬躬身行禮後所說一席話給甄平等人又上了一課:


    “先生在給那人烏金針時,暗示我在其身側撒上一包朱砂粉,眼下那人衣鞋均已沾染了朱砂,哥哥們可憑此去尋買針的人。


    語畢,麥冬又行一禮才穩步退下。


    “甄舵主,沐大夫是和宗主在一起嗎?他,他是怎麽尋到宗主的?”最後信傳到了高瀟恩手上,並不知曉藺晨身份的他自然對藺晨傳迴消息之事感到詫異。


    “應該是,否則沐大夫就該親自跑來了。”甄平皺眉迴看在場的眾人,思慮一番後道,“高堂主,鄞州地頭你更熟些,由你調派人手,查看情況,並調撥鄞州地頭通行渡船、漁船及其他畫舫。南宮堂主,你帶些人手和高堂主一起去,給予薄麵的,直接將人手安插上去;不肯給江左盟麵子的,讓他們靠岸停航!”


    “這……?”高瀟恩深感不解。


    “高堂主,你我先點齊人手,此事稍後由我與你詳說。”南宮澤心中已是了然,甄平的安排像極了幾月前明麵上看甚是“平和”的束中天事件。他人不會知道,那次事件中宗主布下了多少人手,也不會有幾人知曉,當時聚義堂亦指派了江湖人士“暗助”。雖說調派的江湖人士最終因宗主成功“勸退”束中天而沒有出麵,但如何調集又如何讓他們“看住”閑雜人士,他已有了經驗。


    高瀟恩眉頭微凝,見甄平等人沒出言反對,隻得點頭,招來左右吩咐一番後,便與南宮澤一並離去了。


    “如今已知曉宗主下落,可我們該怎麽做呢?”顧青黯然地道,“要是金護衛在就好了!”


    “……凡事皆有變通,江左亦非靠武力解決事情的地方。”甄平沉聲道,“有藺公子作陪,宗主暫時無憂。然,顧堂主,陳堂主,你們不覺得這事兒有點奇怪嗎?”


    “……”顧青和陳坤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神色同樣凝重。片刻後,陳坤擰眉道:“宗主被劫,至今未曾有人前來堂口開出條件,確實奇怪。”


    不,還不止這一點。甄平又把事兒想了一番,仍想不出所以然,卻想到一個能將梅長蘇從畫舫上平安接下來的法兒。當即他便把想法娓娓道出,顧青和陳坤聽後頻頻點頭並補充了各自的想法。


    半時辰後,一支由熟悉水性的赤焰舊部、聶鐸馴下的暗衛及江左盟幫眾組成的十餘人小隊悄然離開堂口。


    一個時辰後,調撥完人手的南宮澤和高瀟恩領著人馬包抄了飛虎苑,而甄平、顧青、陳坤也踏上了由高瀟恩調撥來的一艘畫舫。


    除去從江東而來的渡船及需按時駛離的客船、渡船,此時泊於鄞州江麵、與怡人畫舫相鄰的船隻都已被江左盟控製。


    就等入暮了。


    在甄平等人安排人手的時候,藺晨亦拿到了按著他要求買來的烏金針。十枚烏金針整齊地插在棉布針包內,五上五下。看到任永衣角的一抹朱紅,藺晨欣然一笑,道:“把火盆搬到床榻旁,再把窗關上,大俠就請出去吧。”


    “出去?”徐佑抽刀冷哼道,“沐大夫,您這是什麽意思?”


    “大俠!”藺晨深深行了一禮,道,“怎麽說這也是我家家傳的針法,您看……”


    徐佑若有所思,任永請來的江湖郎中雖說膽小怕事,但醫術倒是有些門道。也罷,隻要能穩下梅長蘇的病情,在主人麵前就能有個交代。


    “好!”徐佑冷哼道,“梅宗主今日若得醒轉,明日一早便送你離開江左。如若不然,沐大夫,您就請自個兒跳江吧!”


    “好好好,小的明白!”藺晨嗬嗬一笑,作揖行禮,一直把徐佑送至門口,卻在徐佑踏出船艙的那一刻,以幾不可聞的聲音道:“入暮前離開江左。”


    “……!”徐佑詫異地看向藺晨,他身後跟著的大夫依舊是一臉的諂笑,隻是……


    “大俠,可要記得酬勞另計啊!”藺晨哈腰,話中帶話地眨著眸道。


    若說剛才徐佑還隻是懷疑,那麽現在他能確定其貌不揚的江湖郎中是要他離開江左。正欲抽刀發問,突又見大夫微動了動唇,道:“楊員外沒說嗎?不得傷他!”


    短短十字的話,讓徐佑,不,應該是讓楊佑全身汗毛豎起,泛了寒意:這人,居然知道他的主子?


    “這賬記在你家主人頭上!”又是輕言一句後,藺晨才揚聲道:“兩刻鍾,兩刻鍾就好!隔一個時辰再行一次針梅宗主就可醒轉!”


    “有勞沐大夫!”楊佑抱拳,再次踏上甲板的他被江麵的秋風吹得一激靈:這沐大夫究竟是什麽人?


    “三當家,江左盟盤查得愈發緊了,我怕惹麻煩沒敢再繞去飛虎苑探問!”早一步離開船艙的任永上前附耳道,“我們這頭一直扣著梅宗主總是不對啊!”


    ……當初主子也就隨意交代了一句,具體怎麽行事卻是一句都沒吩咐過。


    他憑借跟著主子行走江湖的經驗,才把梅長蘇“請到”了怡人畫舫上,給了梅長蘇“難堪”。


    但接下來呢?


    楊佑神色凝重地看向任永,卻駭然地發現其衣角上沾染了些許紅色印記。


    入暮前離開江左。


    江湖郎中說的話如同鍾磬之聲迴響在楊佑的腦海裏。


    他竟把消息傳出去了!


    楊佑愕然,不,不對,那個沐姓江湖郎中是怎麽尋到船上的?他……是誰?


    “三當家?我們該怎麽辦?真的要扣著梅宗主直到江左盟的人尋上門嗎?”見楊佑神色凝重,且沒有迴答自己的問話,任永追問了一句。


    “讓我想想……!”楊佑頭痛地說道,進退兩難間還未等他想到辦法,就見一葉小舟載著兩名男子破風而來。


    “閣下可是怡人畫舫的當家?”其中一男子高聲嚷道。


    “……鄙人不是!”楊佑硬著頭皮道,“請問閣下是?”


    “在下張達,江左盟堂口弟子,因鄞州地頭出了點事兒,奉宗主之令,前來怡人畫舫問話,可否給予方便?”張達揚聲道。


    “哦,江左盟的人啊!”楊佑心頭一緊,卻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怡人畫舫既在江左地頭做生意自當給予方便,這點事鄙人可以做主。”


    “多謝!”當張達說出這話時,人已站在了楊佑跟前,深行一禮後才道,“閣下可否迴答張某一些事兒?”


    “張大俠但問無妨!”楊佑掬手還禮,“誠懇”地道。


    “據張某所知怡人畫舫上諸人都在飛虎苑作陪,請問閣下……”


    “這幾日怡人畫舫的花娘在外作陪,老鴇請我們兄弟對怡人畫舫做個修繕!”楊佑指向船頭、船尾等處正在“勞作”的男子道,“你看,這畫舫的漆都是新上的!”


    “可否容張某四下查看一番?”張達道。


    “當然!”楊佑手一揮道,“張大俠,請!”


    “多謝。”忽略掉其身邊任永衣角的紅印,張達行禮後道。


    楊佑點頭,置於身後的手暗暗地給留在原地的任永打了個手勢。


    任永了然地點頭,並逐一對船頭、船尾各處人手使了眼色。


    “……”梅長蘇再一次按住了藺晨的手,緩緩地搖了搖頭。


    藺晨冷哼一聲,把頭轉向一邊,收迴了手中的銀針,另一隻手卻仍扶著梅長蘇靠在床榻上。


    “這房間為何關著?”腳步聲停在門外,傳來的話音讓梅長蘇為之一動。


    是張達,他的舊部。


    “這是我與兄弟臨時住的房間,放著兄弟幾個的行裝被褥和做活的工具,故而關著!”


    “哦,好!”隨意地叩了幾下門後,腳步聲便遠了。


    然,不經意的幾聲卻給了屋內兩人一顆定心丸。


    “心定了?”藺晨淺笑道,“離子夜還有些時辰,先歇著吧,待他們尋來還需忙呢。”


    “……嗯!”梅長蘇安心地笑了笑,捏著藺晨的手道,“你也想個法兒留在這裏吧。”


    “咦,你希望我陪嗎,長蘇?”藺晨戲謔道。


    “是你自己說的!”梅長蘇噘了噘嘴,唯有留在他身邊藺晨才不會亂來。


    不可讓藺晨因他亂來,這是他的底線之一。


    “服一顆養生丸,睡上一個時辰亦是好的。”藺晨收拾著針包小聲道。


    “嗯!”一晝夜未得休息,能撐到現在全靠藺晨在旁,也因此他才能完全安心。


    “藺晨!”梅長蘇硬撐著睜開眸子,望向守在床榻旁的人,“我現在很好,沒什麽問題……別渡旭陽訣給我了!”


    藺晨眼眸輕抬,與梅長蘇對視一眼後,點頭道:“好!”


    甲板上楊佑目送小舟駛離怡人畫舫,此刻的汾江江麵已被一輪西沉的紅日染成金紅一片。


    載著張達的小舟在他的注視中靠近了另一艘畫舫,那畫舫上亦有人將張達迎上畫舫。


    入暮前離開……


    如意畫舫上焦急等候的甄平盼來了他們要的消息,心頭壓著的大石算是落了地,但心弦卻繃得更緊了。


    他們能將宗主安然地從怡人畫舫上救下嗎?


    在場眾人除去甄平都為江湖人物。若論單打獨鬥,或輸或贏均憑借各自本領,但若要相互配合,怎麽做?


    如果對方挾持宗主為人質,他們該怎麽做?


    “不能硬來!”甄平思忖片刻後道,“張達是在印證了藺公子家藥童留下的暗記後推定宗主在怡人畫舫上的。我們……!”


    說著,甄平一手指向張達所畫的艙位平麵圖道:“據張達所述,這間房他沒進去,且在其門前的地上有些許紅印。”


    “我先遣個熟悉水性的暗衛去怡人畫舫查看!”甄平頓了頓道,“待他傳迴信息,我們再確定下一步行動,或者宗主能給我們法兒!”


    入暮前離開……


    楊佑默念多次,終在紅日徹底墜入汾江前做了決定。


    “任永!”楊佑穩步上前,笑著拍了拍任永的肩頭道,“兄弟們都辛苦了,去廚房搬幾壇酒來犒勞下他們吧!”


    “啊?”任永微怔,疑惑地道,“三大家,這,可行嗎?”


    “這兩日大家都辛苦了,這就由我先守著,你到後半夜再來替我便是。”楊佑沉穩地道,“梅長蘇在我們手上,不用怕!”


    任永聽罷高興地道,“謝過三當家,我先招唿兄弟們喝酒去了,後半夜再來替您。”


    語畢,任用便揚聲招唿起畫舫上的其他人。


    兩刻鍾後,怡人畫舫上亮了燈,行酒令、猜酒令之聲跟著此起彼伏。


    “來喝!”


    “好酒!”


    “哈哈哈,你輸了,快喝!”


    ……


    楊佑扭頭看了一眼圍坐在畫舫甲板上的“兄弟”,暗自搖頭,隨即又是暗笑:兄弟們,就此別過了!


    不做停留也未有迴眸,楊佑旋身至畫舫的另一側,借著暮色換上勁裝,又看了眼剛亮起燈的船艙後悄聲滑入水中。


    饒是他動作已極為輕巧,但入水時帶起的輕微水聲還是落入了藺晨的耳朵裏。


    剪去爆開的燈花,放下銅剪踱步到窗前,凝視昏暗的江麵,藺晨若有所思。


    半晌後,他輕歎一聲,自江麵收迴了視線,支起窗格,迴到床榻旁,把身子微傾,輕聲喚道:“長蘇,長蘇!”


    一聲,兩聲,喚至第三聲,梅長蘇霍然睜開了眸子。


    “別急!”藺晨做了噤聲的手勢後扶起梅長蘇,“江麵船隻似有動靜,要不要去看看?”


    梅長蘇點了點頭,起身披了件衣,跟在藺晨身後走到窗前。不同於藺晨關注於船隻的動向,梅長蘇立刻從移動的點點紅光中尋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藺公子用不著等到子夜了。”梅長蘇搓著手指道,“他們能在金雙缺席的情況下做到這步實屬不易,算得上是將功補過了。”


    “……!”藺晨卻在此時擰起了眉,拉著梅長蘇的手急退數步後,冷眸瞪向窗格。


    “怎麽了?”梅長蘇疑惑地看向藺晨。


    “有人!”心知潛上船的很有可能是梅長蘇的人,但藺晨還是抽出了纏在腰間的軟劍,將梅長蘇護在身後。


    “可能是暗衛……”梅長蘇扯著藺晨的衣袖低聲道,“我來,沒有我的笛聲他們是不會貿然現身的。”


    摸出玉笛,神色微凝,滯了半晌後,梅長蘇才持著玉笛輕輕叩了兩下桌麵,頓了頓,又敲了三下。


    這雖為和暗衛約定好的見麵時的暗號,卻並非笛聲,來人能明了嗎?梅長蘇心裏亦是沒底。


    “咚!”一人從半開啟著的窗格躍入,帶著一身水,見到梅長蘇後當即拜倒:“見過宗主!”


    “形勢如何?”梅長蘇略微鬆了口氣,負手而立,語氣不怒而威。


    “並未騷擾到鄞州百姓,亦無消息外露!”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曾被梅長蘇派去尋找藺晨的戈盛,隻聽他沉聲道:“宗主放心,當下局麵均在江左盟掌控之下。”


    梅長蘇點頭,又問:“飛虎幫怎麽樣了?”


    “甄舵主已派人將飛虎幫所在的飛虎苑圍住。由盟下的兄弟於院內看守,院外則由南宮堂主與高堂主調派的恆昌武館和安平鏢行的江湖朋友守著。”戈盛答道。


    “……!”梅長蘇揉著手指,神色凝重:就圍了個飛虎苑?甄平怎麽說也是赤焰將士,怎麽會就圍了飛虎苑?


    梅長蘇心中泛起幾絲疑惑,嘴上卻道:“畫舫上主事者楊佑需留活口!”


    “是!”戈盛抱拳迴道。


    “你們……!”梅長蘇頓了下,又揉起了手指,帶著不解道,“我並未聽到門外有什麽聲響也並未察覺有人巡守,你或可趁著夜幕先去查看下情況!”


    戈盛聞言,當下迴道:“宗主,屬下上船之前已繞著畫舫遊了一圈。據屬下所見,他們……在船頭喝酒,八人中有七人已是大醉。”


    “……!”梅長蘇愕然,脫口而出道,“什麽?”


    “屬下不敢妄言,然事實確實如此,可需屬下再入船艙查探?”戈盛問道。


    “不用了!”一直沒出聲的藺晨突然冷言插口道:“在你上船前,連我和長蘇在內畫舫上共十二人。”


    “……!”耳朵可真好使!梅長蘇嘀咕一句,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其音量剛好能讓一旁的藺晨聽到。


    “嘻嘻!”藺晨咧嘴笑道,“長蘇,下迴誇我要大點聲!”


    “好,耳朵長長的兔公子!”梅長蘇輕哼道。


    “什麽耳朵長長的兔公子,是耳朵好使的藺公子!”藺晨不滿地叫道,“沒良心的梅宗主。”


    “那,耳朵好使的藺公子倒是說說另外兩個人在什麽地方?”梅長蘇冷不丁地問道。


    “前艙,是畫舫的舵手!”藺晨沒好氣地道,“你以為所有的船都會自己動嗎?”


    梅長蘇被藺晨堵得啞口無言,卻也因相互的調侃而驅散了一日來的陰霾,再次看向戈盛,黑沉的臉色已緩和了不少:“甄平他們是在另一艘畫舫上嗎?”


    “是的!甄舵主就在離怡人畫舫最近的畫舫上。”


    “好,告訴甄平,派十二個熟悉水性的人先摸上怡人畫舫,船頭、船尾各兩人,左右船腹各三人,剩下的兩人……聽我暗令。待所有人員就位後,讓他用兩條畫舫一左一右逼停怡人畫舫……畫舫前後需有人持弓箭於小舟上守著,外圍……由漁船拉著漁網給我圍著。”


    “是!”


    “行動時間……!”


    “子夜前會有暴雨!”藺晨再次插口,漠然地看向戈盛,“甄平如果借用了漁船,老漁民該和他說過大致的時間。”


    “是!”戈盛當下迴道,“老漁民說,約莫在亥時五刻前後將有暴雨。”


    “現在是戌時三刻!戌時五刻前登船,亥時一刻須將該事解決。亥時二刻所有船隻返迴碼頭!”梅長蘇沒做過多思量就道,“告訴甄平,此為令!”


    “是!”


    隨後戈盛便一躍而出,落水時僅有水花濺起的輕微聲響。這讓梅長蘇一笑,繼而轉向藺晨,問道:“藺晨,你是怎麽知道今夜子時前會下雨的?這招我求了聶真叔叔很久他都不曾告訴我,一直推說要過幾年,我……”


    脫口而出的名字,讓梅長蘇說了半句就哽住了,聶真叔叔的本領,他隻學了皮毛,皮毛罷了。


    “嘻嘻!”藺晨詭異地一笑,“如果我說路走多了就會知道,你信不信啊!”


    “滾!”梅長蘇沒好氣地道。


    藺晨笑了笑,道:“暴雨總是伴著暴風的。江麵上風向驟變就很容易起暴雨!這點,你該知道!”


    “嗯,可觀察雲飄移的速度或者江麵波浪的變化來推測天氣的變化。但在江麵上,風向本來就很難把握,而此刻你也看不到浮雲飄移的速度,你怎麽會……?”


    “這個嘛,我教你一個簡單實用的法兒!”藺晨神秘地笑道。


    說罷藺晨便把右手食指放嘴裏含了下後,將手指伸出窗格,道:“食指最為敏感,沾了水之後,碰到風的一麵就會更涼,這樣就能知道風是哪一邊吹來的了。”


    “咦……!”梅長蘇的心思被沾了水的手指可測風向之事給吸引住了,完全沒發現藺晨眸中的戲謔。


    “真的!”依樣畫葫蘆的梅長蘇驚道,“這麽簡單!那為啥聶真叔叔不肯告訴我!”


    “大概是覺得以你的身份,把手指伸進嘴裏很不雅吧!”藺晨掩麵竊笑道。


    “你……!”梅長蘇這才迴過神。


    “我?我現在是江湖郎中!”藺晨得意地笑道。


    “嗯,江湖郎中!”梅長蘇輕哼,了然地道,“江湖郎中果然了得,長蘇領教了。”


    “江湖郎中,想給梅宗主行針。梅宗主可願一試?”藺晨拱手道。


    “哼!”


    “好啦,別氣。我隻是知道山人的一些識別風向的土辦法罷了。”藺晨摸出針包輕聲道,“至於為啥知道會有暴雨,是從你的氣色上推斷出的。”


    “我?”梅長蘇疑惑道,“我怎麽了?”


    “你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額頭冷汗,唿吸淺短,是骨痛和胸悶的表現,而這恰為天氣驟變的前兆。”


    “可你剛才明明能讓我用茶水代替的!”梅長蘇念叨了一句,卻配合地關上窗迴到了床榻上,“真搞不懂你,明明玲瓏剔透為啥卻總是裝出不正經的模樣。”


    “因為麻煩啊!嘿嘿!”撥弄好銀針,藺晨又把火盆搬至床榻旁,“長蘇,你要想想,如果我一本正經,我們還能麵對麵地坐著嗎?”


    “……!”梅長蘇暗想了下,頓時驅散了讓藺晨變正經點的念頭,那樣的藺晨,他無法想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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