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 ss="top_book">強烈推薦:</strong>


    夏府


    被璿璣放出府邸“玩”了一圈的方錦瑟,一迴到夏府就被夏春拽入了夏江的書房。


    “夏首尊……!”方錦瑟拽著衣角,唯唯諾諾地道,“您,您找瑟兒有什麽事嗎?”


    “方錦瑟,你就沒什麽話要和本尊說嗎?”夏江負手而立,沉聲道。


    “瑟兒不過是趁著七夕去街上晃了一圈夜市罷了,沒,沒什麽好說的。”方錦瑟低著頭,小聲道。


    “是嗎?你和墨蓮同時出了府邸,墨蓮去了紅袖招,你去了東街西花巷子。”夏江冷聲道,“說說,去見誰了?”


    “我,我……!”方錦瑟唯唯諾諾地低聲道,“我隻是剛好晃到了東街西花巷子。”


    夏江冷笑一聲,一針見血地道,“我記得你以前在那裏住過一段時日,是去見故人了?還是璿璣讓你去見她要聯絡的故人?”


    “不是,不是!”方錦瑟連連擺手道,“我隻是去那裏……!”


    方錦瑟把頭埋得更低了。能說嗎,師父把這事交付給她,她……


    “是尋一老婦和一女童吧?這祖孫倆在那巷子裏住了大半年了,老婆子眼盲,女童倒是清秀伶俐,曾有人要買女童做丫頭被老婦厲拒。”一旁的夏春冷言道,“在你去之前,你師姐般若於前些日子也去尋過那對祖孫數次,每次去了不到半刻鍾就被老婦拿著掃帚趕了出來。今日你倒是呆了兩刻鍾……”


    “我,我,我……!”方錦瑟連連後退,支支吾吾地道,“我隻是依著師父的吩咐送去點米糧……!”


    “方錦瑟,你想步你兩個師姐的後塵嗎?”夏江話鋒一轉,冷笑道,“以璿璣的聰慧是知道誰對她們下的手,也應該對你們說過,但她可有將她們的生死放在心上?”


    “……!”方錦瑟猛然抬起頭,“她們,她們……!”


    “自尋死路怪得了誰?”夏江冷酷地道。


    “……”方錦瑟被夏江的一席話,嚇得連連後退。


    “聰明人會選擇最有利於他的路!”夏江輕笑一聲,給了身旁夏春一個眼色,夏春心領神會地從懷裏抽出一張紙箋,上前幾步遞給了已癱軟於地的方錦瑟。


    “夏首尊,這……!”捧著紙箋的手微微顫抖,方錦瑟麵露驚詫,又驚又喜地道,“可以嗎?”


    “本尊若言而無信豈能立足朝綱?”夏江冷笑道。


    “今日我去小巷……”


    細長的手撓著黃貓的後頸,懷中被折騰了一夜的黃貓早已無力叫喚,耷拉著腦袋窩在藺晨的懷中。


    “貓大爺,明兒個要是混不過,您就快溜,知道不?”手指點著貓兒的腦袋,藺晨戲謔道。


    “……!”黃貓愜意地挪了挪頭,把頭埋進藺晨的手肘中。


    騰出一隻手,搭上小茶兒的手腕,強顏的笑容終究褪去,福薄的孩子撐不過三天了。


    從攏袖裏掏出一隻紙包,信手打開,扳下一小塊飴糖,沾於指尖放入小茶兒的唇舌之上。


    “公子,好心的公子,您還沒睡啊!”乞丐精神抖擻地跑了進來,對著藺晨哈腰行禮道,“您去睡吧,我守著小茶兒就好。”


    “洗過澡了?”藺晨沒有迴頭,拍了拍懷中黃貓的頭,淡淡地道。


    “大夫說,小的太髒,對傷口不好,小的這才……!”乞丐賠笑道。


    “也是!”藺晨輕笑一聲,道,“迴頭給你找幾套舊衣,穿幹淨點,小茶兒醒來見著也能高興點。”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公子穿的可都是緞子衣,哪怕是舊衣也能當好些錢呢,乞丐暗喜,忙道,“您快去歇著吧,這頭我來,我來就好。”


    “無妨!”藺晨清冷地道,“明兒個你們就得走,去睡吧。”


    “啊,好好好!”乞丐點著頭,小聲道,“那衣服?”


    “明早會給你的!”順手又扳下一塊飴糖放入小茶兒嘴中。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乞丐諂笑著躬身行禮。


    “去柴房睡,我這人喜靜怕吵。”大手撫過貓背,藺晨淡然地道。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乞丐一邊說一邊向屋外退去:真好,迴頭他要去廟裏拜拜,這番的好運要多些才是。


    腳步聲消失於走廊,身著綠色水袖衣裳的女孩從房梁上跳落。


    “公子……!”十五六歲的女孩欠身行禮道。


    “按著我先前吩咐的辦下就行。”藺晨摘下遮於臉上的麵具,將其放在了小茶兒身邊,輕聲道,“明兒個的事情,也都記住了,一旦觸及就立刻離開。”


    “是,公子!”女孩應聲道,聲音中卻帶著哽咽。


    “畫萱,你們三個雖是同年,但按著月份,你為大,需照顧好筱竹和惠蘭。”藺晨繼續道。


    “公子,我們都走了,您怎麽辦?”畫萱抽泣道,“您可不能有事啊。”


    “那是當然!本公子還要給你們三個丫頭主婚呢!”


    “公子……”


    “放心,妙音坊雖不在我琅琊閣名下,但能保你們無憂。最多三個月,我就會派人將你們接出。”藺晨轉過頭給了畫萱一個淺淺的笑容,“相信我!”


    “公子,您可一定要好好的,不然……不然……!”


    “放心啦,沒事的,我已經傳信給老爹,他會接應我的!”藺晨聳聳肩,掏出一塊方帕遞給畫萱,“趕緊擦擦,讓旁人見著了,還以為本公子把你給欺負了呢。”


    “才不會!”畫萱鼓著腮幫,氣惱地跺著腳,“公子就算醉了酒,也不會對姐妹們言語輕佻,更別提旁時了。”


    “嘿嘿,還真了解我!天都快亮了,趕緊去休息吧。”瞧著屋外已過子夜的天色,藺晨輕笑道。


    “是,公子!”


    誰能料想,第二日並沒有迎來天明,金陵城被成片的烏雲籠罩,天色昏暗,大雨滂沱,雷聲轟鳴。


    “帶著小茶兒走吧。”丟出一包衣物,雖不忍,藺晨卻依舊漠然地道。


    “公子,公子,您發發善心,多留我們幾日吧,小茶兒經不起淋雨的折騰。”換上藺晨舊衣的乞丐,垂眉諂笑地道,“您的鋪子今日走了好些人手,小的可以留下幫忙。”


    “人手?”藺晨聳聳肩甚是無趣地道,“一個迴鄉成親,一個夥計外出采辦,本就在規算之內。掌櫃族親過世,迴鄉奔喪也在情理之中。人手是缺了幾個,但也隻是一段時日而已,不用另請幫工。”


    乞丐被藺晨不鹹不淡的一席話堵得沒了聲,眼角瞟了瞟屋外的雨,心生一計,又道,“公子,您瞧外頭雨勢大得緊,小茶兒他……”


    “……小茶兒在這都待了幾年了,多留幾日又何妨?”藺晨輕笑一聲,將乞丐喜出望外的表情盡收眼底,未待乞丐出聲言謝,話鋒已一轉,道,“可我這裏畢竟是開店迎客的,怎能將晦氣之事留於店中?”


    笑顏在乞丐臉上殆盡,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讓藺晨瞧了個分明。


    “今早請來的大夫所述之言你也聽到了。小茶兒剩餘的時間不過月餘而已,你適才也說我鋪子裏走了不少人手,又如何能支出人手照料於他?”藺晨淡淡地道。


    “公子,我能照料他!”乞丐自告奮勇地道。


    “我信你定能照料好他。”藺晨眸中含著淺笑。


    “公子,小的……!”


    “留在鋪裏總是不便,這樣吧,我再給你些銀兩,你尋個什麽地方住些時日,有空我也好去看他。”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乞丐暗喜之餘,不免洋洋得意起來,要尋什麽地方落腳,才方便來往茶鋪呢?


    “公子,可要派人跟上?”當乞丐背著一包舊衣,懷抱小茶兒消失於茶鋪後門的巷尾時,畫萱再一次毫無聲息地出現於藺晨身側。


    “不用,他來日不多。”貪婪,人之本性,何過?


    “公子,今日雨大,事兒還會按著公子所述發生嗎?”畫萱低聲問道。


    “會來,一定會來。要知道倒在雨中會比倒在日頭下更讓人生憐。”藺晨拍了拍懷裏黃貓的頭,道,“畫萱,老天爺在幫我呢。”


    “咦……?”畫萱不解地抬頭,一雙剪眸疑惑地望向藺晨。


    “怎麽,看中我懷中的貓大爺了?”藺晨戲謔地道,“貓大爺你就別想了。”


    “……公子!這貓兒哪裏討喜了,不粘人也不可愛,真不知道您喜它什麽?”


    “不覺得好逗嗎?”藺晨駕起黃貓往畫萱麵前一亮,笑道,“精神頭足,脾氣也好!”


    “……公子所言極是。”畫萱無力地附和道,她都數不清公子被黃貓抓壞了幾身衣袍了。


    “嘿嘿,那是。本公子何時走過眼。快,趁著人還沒來,再給我調點雄黃粉。”


    “啊?”畫萱失口叫道,“您還要啊。”


    “啊什麽啊,還不快去。”


    “……是!”畫萱無奈地笑了笑,行了個福禮道,“畫萱這就去準備。”


    懸鏡司


    “師父,徒兒已布了人手在茶鋪四周!”夏春抱拳行禮道,“稍後徒兒會親自前往監視。”


    “勢必要將賊子拿下!”身著黑色大袍的夏江冷酷地道,“要活的!”


    “是!”


    “聖上處已有武德、武能可用於交差,這人……”入懸鏡司猶如入無人之地,破密室機關,毀懸鏡司重案卷宗,一想到此事,夏江臉色就變得陰沉。他攥緊拳頭,狠狠地道,“一旦抓住直接關入懸鏡司大牢。”


    “是!”


    “去吧,務必把人給我帶迴來!”夏江陰沉地道。


    “師父,方錦瑟所述之言,可信嗎?”夏春皺眉。


    “璿璣幫著我查事不是一件兩件了。”夏江冷聲道,“可惜,那女人不安分,總想著複國,不然……鬧騰金陵的賊子觸及了她的痛處,不僅毀了她手中的王牌,甚至還擺了她一道……嗬,也難怪璿璣要下死手!”


    “師父,您說那賊人會不會是衝著班逸春的強弩去的?”夏春遲疑地道,“徒兒當日查看了現場,在場的三具屍體皆死於強弩,但現場盡毀,不見強弩蹤跡,亦不見班逸春及其子屍首。這,不奇怪嗎?”


    夏江圓目一瞪,寬大的衣袖一甩,怒道:“這些事情你之前為何不說。”


    “徒兒失察。”夏春躬身挑著字眼,小心地迴著夏江的話,“之前徒兒一直以為璿璣會在事發後將清兒藏於他處,直到昨日聽聞方錦瑟之言後,加以佐證才證實班卓清已逃脫璿璣掌控。據此,對班逸春院落內所發生之事,重新推斷……”


    “……!”夏江麵露慍怒,冷笑一聲,示意其繼續。


    “璿璣派徒弟魅惑班逸春是為了讓班逸春為其製造精巧兵器,那麽那賊子圖的是什麽?他武藝高強並不需要班逸春的精巧□□來製敵。”


    “他費盡周折帶走班逸春的孩子,圖什麽?”夏春抽絲剝繭地繼續分析道。


    “……!”夏江麵色越來越陰冷,眸中射出的精光讓夏春也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師父,您曾說班家不許班家族人製出殺傷力過強的兵器禍害江湖。您還說會不會是璿璣另外藏了暴雨梨花針在江湖上引起風雨,引來了班家注意,察覺班逸春詐死,遂請來江湖高人清理門戶,並帶走班卓清?”


    “你說的也有可能,但班家又如何知道班逸春在璿璣手裏?又從何處請來高手……?”


    “師父,班家在江湖上頗有名望,所造的兵器受到江湖各類豪傑推崇,以他們的人脈請幾個江湖高手幫村並不難。”夏春沉聲道,“茶鋪徒兒查過,是家百年老店,本身並無問題,亦可能受過班家恩惠,才……隻是徒兒至今沒想明白,若是班家請托,為何那人還會在金陵鬧出其他動靜。”


    “璿璣?”夏江皺眉,良久才鬆了口氣,言道,“也許是她思慮過頭了,金陵是什麽地方?高手雲集並不奇怪。硬生生地把帶走班家子嗣的人和鬧騰金陵的人扯在一起,有幾分可能?亦或是,好一個栽贓陷害,好一個借刀殺人,她最擅長的莫過於此。”


    會幫他滅掉赤焰,不是為表忠心。而是,赤焰滅了滑族。


    “師父,茶鋪的事情徒兒需插手嗎?”夏春謹慎地道。


    “……!”夏江沉思片刻後,冷聲道,“懸鏡司沒必要給他人做嫁衣,你帶著人靜觀其變就好。但璿璣手下使的手段都需謹記。”


    “是,師父!”夏春抱拳行禮道。


    “公子,她們來了!”藺晨剛用幹布把染了雄黃粉的黃貓給裹了,門外便傳來畫萱的輕語。


    “好,有幾個人跟著進來了?”藺晨漫不經心地問道。


    “三人!”畫萱低聲道,“但鋪子周圍還有數個行跡可疑的人。”


    “我去看看!”一把將黃貓塞入畫萱懷中,人已躍出老遠。


    “喵!”在藺晨懷中安分的黃貓一到畫萱懷中,立刻揚起貓頭。


    “別,別叫!”畫萱討饒地小聲道,並學著藺晨的樣,輕輕拍了拍黃貓的頭,“公子一會兒就迴來,貓,貓大爺。”


    “喵!”黃貓掙紮起來。


    “貓,貓大爺,別,別。”畫萱死死地抱住黃貓,使上了幾分內力才讓黃貓不至於蹦出她的懷裏。


    “喵!”黃貓見掙脫不開畫萱的懷抱,唰地亮出貓爪,直打畫萱的臉蛋。


    “啊!”畫萱一驚,習武的本能迫使她拋出黃貓並向後仰去。


    “貓大爺,還是你有良心,懂得投懷入抱,不枉本公子喂養你多日!”藺晨笑著展開雙臂把黃貓摟進懷裏。


    “喵?”黃貓本能地一叫,貓頭一抬,見抱著自己的人換迴了惡神,立刻搭著腦袋窩到藺晨臂彎,但貓爪卻不失時機地又在藺晨的袍子上拉了一條口子。


    “公子!”畫萱低著頭撅著嘴,滿腹委屈。


    “好了,沒事,隻不過抓破衣服而已,又沒抓破臉蛋!”藺晨安慰道,“那些人我去看過了,是懸鏡司的爪牙。嘿嘿,竟把他們也引來了。無妨,讓筱竹先走,你借口雨天街上人少收了落難之人,關門歇業。等上小半個時辰後,你和惠蘭再以筱竹久出未歸,外出尋人為由離開鋪子。懸鏡司或許會支出人手跟著你們,沿著大街走,拐進小巷後尋機離開。”


    “公子……”


    “我布置好機關,就離開金陵。記著,你們在妙音坊等我的消息,切勿再迴到鋪中。”


    “是,公子!”


    “貓大爺,我們先去把闖入家裏的耗子趕到籠子裏,再去看看小茶兒,然後就去嶽州找長蘇一起吃龍虎鬥,好不好。”


    “喵!”黃貓傲然地抬頭。


    夏府


    璿璣從小憩中赫然驚醒,侍立於一側的秦般若和方錦瑟雙雙上前,一個將其扶起,一個遞上一杯溫茶。


    “師父,發散了,徒兒幫您重新挽個發髻吧。”秦般若細語細聲地道。


    “師父,徒兒幫您錘錘腿!”另一側的方錦瑟跟著道。


    “……師父算漏了一件事。”璿璣抓住秦般若握著梳子的手,臉色灰白,“今日去鋪子的族人們可能迴不來了。”


    “師父,這,這……?”秦般若和方錦瑟雙雙下跪道。


    “懸鏡司盛放卷宗的地方夏春設有機關,可那人進入懸鏡司並沒有觸動機關。這是為何,隻有一種可能,他本人也是個機關高手,他沒碰赤焰卷宗或是沒發現,亦或是發現了也沒興趣,亦或為看了赤焰卷宗又複原了暴雨梨花針……!”


    “……!”秦般若和方錦瑟麵麵相覷,她們不明白能在暗中撥動風雲,使下計謀拔除一座王府和一座帥府的師父為何會驚慌失措,失了態。


    “若是他看了赤焰卷宗又複原了暴雨梨花針就不難解釋他如何尋到了班逸春。”璿璣鬆開秦般若的手,憤恨中握緊了拳頭,“如果是這樣,他是個多可怕的人,一旦發現我派去的人另有目的,布個機關陣法將我族人困死或害死簡直易如反掌。”


    “師父!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方錦瑟急了,這次去聯絡一老一幼的可是她,且她已將此事通報給了夏江。若是師父算計有誤,她們的計謀無法實施,到時候,到時候,她豈能逃脫幹係?


    “師父,不如我們直接把這事兒告訴夏首尊吧,以他的武功定能拿下那賊子。”秦般若小聲道。


    “一開始就如實告知,夏江倒還能信我,現在……他就算信,也已明了我存有私心,不說也罷,不說也罷!”璿璣悲涼地用指腹擦去溢出眼角的淚,“……為何我們滑族沒有這番能翻天入地的男兒?”


    “師父,徒兒們一定會尋到更多豪傑。”秦般若安慰道,“我們需要的隻是時間而已。”


    “時間,我花了十二年拔掉一座帥府、一座王府,卻撼動不了大梁半分根基。”璿璣失笑一聲,搖頭道“人生又有多少個十二年?”


    “師父莫急!”秦般若抬起頭安慰道,“等再過幾年徒兒們大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下個十二年,我們滑族就能複國,縱使光複不了滑族,也要使勁手段讓大梁上下內憂外患!”


    “對,你說得對,縱使光複不了滑族,也要使勁手段讓大梁上下內憂外患!”璿璣詛咒般道。


    “請師父吩咐。”秦般若和方錦瑟齊聲道。


    璿璣欣慰地點頭,起身伸出雙手將秦般若和方錦瑟一並扶起,輕聲道,“有你們在,師父何懼?”


    “師父……!”


    “需讓那人付出代價!”璿璣神色一變,目露兇光地道。


    “瑟兒,般若,你們兩個……!”


    金陵城東門


    “這是虎!小的花了大力氣才弄到手的!”破衣破衫的乞丐解開一層破絮,破絮下露出一隻小“老虎”,小聲地對前來盤查的侍衛道,“隻要將它送到城郊李員外家,就能得一百兩白銀!”


    “……!”守城的侍衛掩著鼻子,嫌惡地打量著乞丐懷中的“老虎”,不由地哈哈大笑起來。


    “喂,你的‘小老虎’是怎麽弄來的呀?”侍衛拉過一旁值班的夥伴指著破絮中的“老虎”,嘲笑般問道。


    “這個不能說啊。”乞丐抓了抓頭發,雨水順著打結的發落在他開了叉的鞋麵上,猶豫了些許時候,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哆哆嗦嗦從破絮裏翻出幾個銅板,一枚枚數著放到侍衛手上,賠笑道,“等小的得了李員外的賞銀,再來孝敬兩位爺。”


    “要飯的,你到底長不長眼啊,就七個銅板我們幾個兄弟怎麽分!”另一個侍衛嚷嚷道。


    “小的,小的就隻有這點錢了!”乞丐緊緊摟著“老虎”,急著解釋道。


    “說,你這‘老虎’是怎麽來的……!”侍衛傲然地問道,“不交代清楚,可別想出城。”


    “是,是小的前幾日撿到的!”乞丐哈腰諂笑著道,“這畜生偷小的口糧吃,小的逮了好幾日才給逮著了……!”


    “哈哈哈!”上前圍看的侍衛一哄而散,隻留下先前盤問乞丐的侍衛,上下掂著七個銅板。


    “就你這點錢爺不稀罕,自個兒拿著好了,去找個城外小河洗個澡,再去農家買套舊衣服換上,說不定李員外還真能給你錢!”侍衛嘲笑著道,把七個銅板拋迴給乞丐,笑著走向排於乞丐身後的中年男子。


    “謝謝爺,謝謝爺!”乞丐又是哈腰又是行禮,連聲道,“小的得了賞錢一定請幾位爺喝酒!”


    “快走,快走!”開始盤查中年男子的侍衛催促道。


    “這就走,這就走……!”乞丐樂顛顛地哼著小曲,踩著一個又一個因積雨形成的水坑向城門外走去。


    心情甚好的他,似乎沒注意到一雙深邃的眸子正緊緊地盯著他離去的方向,許久才收迴視線。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迴首十年蕭瑟處-琅琊榜前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裘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裘月並收藏迴首十年蕭瑟處-琅琊榜前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