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科然感動得稀裏嘩啦,做為大一新生,此刻感受到了來自師兄深深的愛。


    李偉豪迴首又在陳政安胸口擂一捶,挑眉道:“師弟,感動傻了?”


    “…”


    陳政安無語,他倆是同屆,到底誰是師兄啊?


    知道李偉豪是在活躍氣氛,陳政安也懶得跟他爭。


    經過大火焚燒之後,後半夜沒有感染者出現,三人輪流休息,等待天亮。


    東方的魚肚白姍姍來遲,灰蒙蒙的天空厚重而壓抑,自從那一天之後,即使是盛夏,也再沒出現晴空萬裏的景象。


    陳政安有些懷念以前的夏天,雖然炎熱,但從沒有一刻讓他覺得這麽懷念和安心。


    李偉豪從剩下的雜物裏找出幾根粗木棍,比昨天的桌子腿結實,還有幾個帶抽屜的小桌子,打算用來做盾牌。


    提到盾牌,陳政安忽然想起:“我記得門衛大爺那裏是不是有防爆盾,還有警用鋼叉?”


    “有。”李偉豪肯定的點頭,眼睛清亮:“去年學校安保升級,我們當時還去幫忙了,那東西搞過來,對付一般的感染者沒有問題。”


    在這種時候,保命的東西越多,活下去的幾率就越大!誰也不會嫌武器多!


    陳政安提議道:“我們離開的時候可以去一趟門衛室,把這些東西都拿上。”


    李偉豪舉雙手讚成。


    “你沒睡?”李偉豪看著陳政安滿眼血絲,有些擔心他待會體力跟不上。


    陳政安戴著眼鏡,瘦高斯文,標準的書生模樣,可是昨天表現出來的冷靜鎮定,還是讓他小小刮目相看了一把。


    體育生和文化生向來有壁,平常彼此看不上眼,不過現在他倒有些欣賞眼前這小子。


    在恐懼中還能時刻保持冷靜,光這一點,就強過很多人,更難得的還能頭腦清楚,目標明確,行為處事毫不拖泥帶水。


    這點跟他很像!對他的胃口!


    也隻有這樣的人,才有機會在這種危機四伏的環境下活下去。


    “沒事,撐得住。”陳政安搖頭,自從末日之後,神經高度緊繃,根本難以入睡。


    他還真有些羨慕這兩家夥,能吃能睡,一副沒心沒肺的樣。


    “先吃點東西,待會就動手。”李偉豪是個說幹就幹的人,決定了就不拖泥帶水,恢複精力之後,立刻著手行動。


    李偉豪選了根最粗的棍子,又看著抽屜鬥,想了想,幹脆提了張桌子。


    既然要防感染者近身,用這個更保險。


    “待會我走前麵,你倆機靈點,別讓我被咬了。”


    陳政安和周科然嚴肅的點頭,各自握緊手上的武器。


    陳政安握緊門鎖,倒數三個數,拉開門,李偉豪第一個走出,雙手抓著兩隻桌腿,將桌麵對著前方,這樣能確保和感染者隔開至少一米多的距離,最大程度保障自己的安全。


    吸取之前的經驗,三人不敢再靠近電梯,選擇順著樓梯謹慎的往樓下移動。


    樓道內到處都是血,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臭味。


    周科然捂著嘴,幾次想吐,他跟陳政安,李偉豪不一樣,他從暴亂發生時就一直在天台,沒有親眼目睹經曆過血腥場麵,看到這一幕本能的生理不適,整張臉煞白得嚇人。


    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近殺戮現場。


    “不要去想。”陳政安小聲道:“什麽都別去想,胡思亂想隻會讓自己難受,隻要熬過心理這一關,接下來就會慢慢習慣了。”


    “師兄,你是哪個專業的?”周科然覺得,這位陳師兄,有點冷靜得過分,不由好奇他的專業。


    李偉豪戲謔的道:“你不認識他?生物係的高材生陳政安,天天跟切片打交道的人,心理素質肯定過關。”


    陳政安無語,這是什麽不著調的刻板印象?


    “比不過你這位體育係的李偉豪李師兄,文武雙全,智勇無雙,泰山崩於前都能談笑風生。”


    周科然張了張嘴,這兩位師兄是較上勁了?被這麽一打諢,周科然的心情放鬆下來,不再高度緊張,注意力也轉移到二人身上:“原來師兄你們之前就認識啊?你們之前裝得還怪不熟的。”


    陳政安輕笑道:“確實不熟,隻是聽說過,畢竟你李師兄,還挺有名。”


    李偉豪不甘示弱:“彼此彼此。”


    周科然啞然失笑,這兩位師兄,為了緩解他的緊張,也是煞費苦心了。


    七樓,六樓…所幸樓道沒有聚集感染者,三人平安來到二樓。


    “就在下麵。”李偉豪指了指一樓拐角:“上次我就是在這發現感染者藏在出入口,幸好當時反應及時,沒被發現,初步估計,有不下百個。”


    陳政安探出頭,看到一樓樓道口的位置,橫七豎八躺著一堆感染者,因為是白天,所有感染者都懶怠動彈,進入了休眠一樣,堆疊在一起,像一座小型的屍山,擠得滿滿當當。


    真的像極了喪屍…


    陳政安指了指二樓一間宿舍,示意先進去。


    “哇!”周科然一進宿舍就忍不住吐了。


    這裏簡直是修羅場,說人間地獄都不為過!


    整個宿舍到處都是幹涸的血跡,生活用品砸在地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些屬於人類的器官和肢體,就那麽血淋淋的擺在那裏,比樓道所見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感染者每次都是一擁而上,那麽龐大的數量,很容易把一個人撕成碎片!


    肢體不全的感染者,不在少數!


    陳政安的心理建設已經越來越強,隻看了一眼就和李偉豪一起動手研究怎麽拆掉防盜窗。


    二樓不算太高,可以直接跳下去。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怎麽拆掉二樓的防盜窗。


    兩人研究了半晌,開始動手強拆。


    防盜窗的材料是空心的不鏽鋼管,被咬之後的感染者力量得到強化,可以很輕鬆的將其破壞。


    李偉豪做為體育生,身強體壯,借著健立棍為支點,將防盜窗破壞出一個足以讓成年男性通過的大窟窿。


    “這桌子用不上了。”陳政安看了眼拿來防身的桌子,有些可惜的道。


    桌子扔下去聲音太大,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隻能放棄。


    “到時候換別的也一樣。”李偉豪看著兩人說:“我先下去,看我信號。”


    說完,李偉豪抓著防盜窗翻到外麵,抓著邊緣慢慢的把身體放下,然後跳了下去。


    李偉豪落地後左右環顧一遍,確定沒有問題以後對兩人打手勢,示意可以下來了。


    周科然跟上,陳政安斷後。


    三人先後跳下,快速跑到牆角處躲避起來,貼著牆角開始移動。


    第一站是器材室,然後再轉彎去超市,最後去最遠的停車場,隻要取到車,一切就可以告一段落!


    “前麵是教職工宿舍,不知道有沒有人活下來。”李偉豪站住腳,眼神複雜。


    四號樓宿舍旁邊就是教職工大樓。


    暴亂前一天晚上,他還和輔導員喝酒吹牛,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陳政安也想起了自己的舍友,大四,大家都開始為就業奔忙,除了他打算考研,幾個舍友都已經在外頭實習了。


    雖然第一時間通知到他們,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記住自己的告誡,逃過一劫。


    “先去器材室。”陳政安拉了把發愣的李偉豪。


    去器材室得經過教職工宿舍,然後沿著林蔭道去體育館,最後才能到達器材室。


    教職工宿舍這段路還好,可林蔭道視野空曠,路程又長,很容易被發現。


    三人幾乎是一路狂奔,過程中,不可避免的吸引了幾隻零散的感染者的注意!


    感染者雖然身體有殘缺,但速度極快,滿嘴嗷嗚的野獸嚎叫,在後麵奮起直追。


    “你倆快點!”李偉豪一邊跑一邊操心著身後兩隻文弱菜鳥會不會掉隊。


    陳政安覺得這輩子都沒這麽刺激過,幾次差點被追上,實在跑不動後,幹脆直接拎著棍子反擊。


    周科然早已氣喘籲籲,見陳政安動手反擊,也加入戰鬥。


    所幸棍子夠長,夠粗,即使是感染者被悶頭一棍也得迷糊。


    “打頭!”


    人在生死關頭,潛力全麵爆發,陳政安對著衝上來的感染者一棍砸下。


    被開瓢的感染者應聲倒地,再也沒有爬起來,徹底死透。


    李偉豪和周科然也領會了要領,開始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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