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一愣,迴到了剛才漆黑一片的碼頭建築當中。周圍竊竊私語般的聲音已經消失了,留給他的,隻剩下黑暗。


    他深吸了幾口氣,深知自己已經越陷越深了。


    “這不僅僅是個遊戲,如果真的和加百列說的那樣,那麽這個係統到底是個什麽角色?居然可以做到縮小湮滅(annihte)的地步?”他越想越亂,覺得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思維所能承受的最大範圍。


    “五芒星再現?嗬嗬……真是個會勾起我的好奇心的家夥……”


    ……


    現實中,z市。


    艾達站在這座城市裏最高的一座建築物的屋頂,望著正在冉冉升起的朝陽。


    那一圈黃色的光暈,投射在漸變色的黑雲之上,居然反射出如夢如幻般的光影效果,就好像是有一隻手,正在用力撕扯著籠罩許久的黑夜,想讓它從中間斷裂開來。


    一陣輕微的風襲之後,加百列出現在艾達的身邊。


    他已經換了個形態,變得更像人類了。


    “許久不見,你也學會了隱藏自己的光芒。”艾達不動聲色地說。


    加百列此刻是一個身穿西服、瘦瘦的短發男子的形象,臉部輪廓明顯,和人類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雙眸是純白色的:“這也拜你所賜,如果不是因為十幾年前的那場戰爭,導致天堂和地獄兩方勢不兩立,我也不用這樣。”


    “用這個樣子,看看這個人間,不是挺好的嗎?”


    太陽升起的很快,似乎隻在眨眼之間,它就已經衝破了黑暗的束縛,將一片炫目的光芒照射到這座也隨之蘇醒的城市。一輛輛車子,打開車燈,如同開著車子的主人一樣,為了繼續生存,放棄了睡覺的權利,跟著天亮一起起床。人,永遠在路上,這句話形容的很貼切。


    加百列歎了口氣,雙手背到身後:“行了,艾達,說正事吧。”


    他緩了幾秒鍾,算是給艾達一個準備,說道:“撒旦複活了,這事你應該知道的?”


    “如果你把他去輪迴之地稱之為‘死亡’的話……”艾達掃了一眼眼前這座城市:“在這個計劃開始初期,你不是已經將其當做了一枚棋子,不是嗎?隻有地獄傾巢而動,湮滅(annihte)才有機會被吸引過來啊。”


    這一次輪到加百列笑了一聲:“艾達,你心裏的算盤打得很準。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光是地獄那幫家夥出現,是完全吸引不了那家夥的,除非……我們天堂也可以把寶物拿出來。到時候,你們圓桌八騎士就是漁翁得利,不花費一點力氣,就將天堂和地獄兩者都清空了。”


    “打住。”艾達說:“我和他們不是一類人。”


    “那可不能那麽說,畢竟提姆那家夥,還不是給你在圓桌八騎士裏留了個位置。”


    “行了,說這些話也沒有多少意義了。現在撒旦蘇醒了,而恰好是出現在了你的賭注、我的賭注一同存在的劇本當中,你覺得這件事是巧合嗎?”


    “無論是不是巧合,【守衛計劃】是不會受到幹擾的。”


    “不,我可沒有不這麽覺得。”


    ……


    橙彩大道37號的地下室需要從屋子外麵進入。


    在花園的一個拐角處,有一扇高出地麵大約50厘米的木門,分左右兩扇,中間各有一個金屬把手。


    “喂,兩位,你們怎麽那麽長時間?”安迪坐在車裏朝林楓他們喊。


    駕駛位上的林肯則陰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麽,連搭腔的興趣都沒有。


    “我們還有點事,聯係到外麵了嗎?”


    安迪搖了搖頭,說:“聯係不到,不管用何種方式,都沒有迴應。”


    “你們待在這裏,等我們忙完就出發,對了,安迪,借我們一把武器。”


    林楓從安迪那裏拿來了一把手槍——沙漠之鷹,這種手槍亡者的破壞力那可不比突擊步槍要遜,如果近距離打過去,子彈就直接爆掉敵人的一大塊肉。


    “幹嘛不拿步槍?安迪的車裏可是有很多裝備。”雲煙塵問。


    林楓搖了搖頭,問:“你拿著攝像機還能搞定一把突擊步槍?再者說了,地下室的空間肯定不會很大,你要拿著突擊步槍在裏麵掃射,子彈就會亂竄,說不定直接彈迴來也有可能,太不安全了。用這沙漠之鷹對付對付,足夠了。”


    說話間,他們兩個已經走到了門口。


    “做好心理準備吧,這下麵有什麽,我也說不準。”


    雲煙塵點了點頭,和林楓一起,將門打開了。


    裏麵漆黑一片,一股陰冷的潮氣抓住這個空隙,形如一團貼著地麵湧出來的汙水似得讓林楓和雲煙塵兩人猛烈地咳嗽起來。


    “開夜視吧。”


    看到這裏也許你奇怪,明明安迪車裏就如同擁有一個軍火庫似得資源很多,這時候他們各拿一把手電用來照明不好嗎?方便、快速又有效果。但林楓考慮的是,手電雖然可以為他們提供照明,但無法看清楚黑暗中是否存在著隨時準備攻擊的鬼魂。


    這間屋子裏外都透著奇怪,一樁離奇的“入室搶劫”兇手案,存在著不止一個鬼魂,還有日記裏提到的“地下室”、“瘋了”……這種元素融合在一起,怎麽說也是必須防一防的了。


    林楓深吸了一口氣,率先通過台階往下走,進入了地下室當中。


    雲煙塵跟著進來,他第一句話就是:“臥槽,好冷啊。”


    對,這裏異常的冷,絕對不是因為常年處於地下造成的溫度差那麽簡單。林楓在心裏想著:這更像是經過空調冷製後的溫度。


    地下室的地麵鋪著一層木地板,踩上去就會發出“咯吱”的響聲。


    “這裏……是個實驗室啊!”


    在夜視畫麵裏,整個地下室都被一排排架子占據滿了,每個架子互相間隔一米左右,可以容納一個人穿行。架子上麵則擺放著一個個圓柱形的瓶子,每個瓶子當中存放著不同顏色的液體、不同的東西。


    林楓走過去,看了下瓶子裏的東西,說道:“看樣子,我們這位男主人在背地裏還是一位解剖狂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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