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越發的覺得無地自容,於是沒話找話的說:“你一定會出去的”


    他嗯了一聲,我奇怪的看著他,他這聲算是應了我一聲,還是說讚同我說的話。


    “我是說,如果公公再皇上麵前求情的話,你一定沒事的,然後你出去後就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我知道易帝不是真有要罰蘇博文,畢竟他對於北軍來說是那麽重要。


    不想他卻開口說:“你是蘇家的人,我們便不會不管你,以後不要再說什麽不管你的話了。”我一愣,他這是什麽意思,我是蘇家人?他這算是承認了我的大嫂的身份?


    我感激的笑笑:“謝謝,可是估計沒有什麽用的吧,所以,何必冒險呢?”


    “你不必太擔心,自然會有人救你我出去”他說話的時候,語氣相當的肯定,我不知道他的自信從何而來,但是,他這麽說,我倒也有些安心,隻不過,真的能出去嗎?


    末了,我甩甩頭,不想了,出得去也好,出不去也好。我總算是看清了一件事,他們是真的對我好,真的當我不是外人,至少,我現在總算有點家的感覺了,這感覺真好,即便以後我真的出不去了,我也不會後悔。


    “我們、、、、、”他出聲,又停頓了一下,看著我的眼神有種熟悉的感覺:“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啊?”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不知如何迴答。見過嗎?確實,我們確實曾經見過。可是,他卻隻是模糊的記得我的影子。


    “有見過嗎?”他再問


    “也許吧,你去過翁城麽?如果去過,也許咱們在街角偶遇過也說不定”我敷衍道,他如若記不清當時的我,我又何必再提及往事。畢竟我與他,現時的身份再不宜相認。


    “是嗎?隻是偶遇?”他低下頭喃喃,突然又蹙眉問道:“你以前都怎麽打扮自己的?”


    “打扮,我以前隻是一個丫頭,能怎麽打扮?你想想家裏紫玉,紅葉的打扮就知道了”我仍舊堅持,就算是丫環也喜歡把自己扮得漂漂亮亮的,所以紫玉和紅葉,絕不會學我當初一般,留著那般厚重的流海。


    “原來你不是!”他悵然若失,而我看著他迷茫的神情,心中百味陳雜。


    “是與不是,又怎樣呢?”我自語


    他抬頭看我,眼睛發著光,似乎聽懂了我話中深意。卻又似不懂,隻是那麽迷惑的看我。


    我揚起臉,輕輕笑道:“如果不是都關在這裏,你我似乎從來沒有這麽好好的說過話呢!”


    聽完這話,他一征,笑了,那一笑,使得陰暗的地方也似乎亮了起來。


    遠遠的,白色的身影近了,越來越近,易帝眯著眼,臉上露出難得純真的笑,嗬!你終於來了。


    “娘娘,你慢點兒”


    “娘娘,待老奴通傳。”


    白衣勝雪,天人容顏,一又剪水秋瞳此刻正怒視著那一身明黃。


    “為何?你還不肯放手?”


    一開口語調淒切,令人輕顫的不忍。


    “水心”他叫,不是愛妃,不是淑妃,隻是單純的叫著她的名字。眼中透著濃濃的相思。


    “放了她”


    白水心的臉上,珠淚點點,一幅我見猶憐的模樣。歲月在臉上幾乎沒有留下什麽痕跡,如果不是明知道她已經年近四十,幾乎以為隻是二十多歲的年紀。易帝癡迷的看著她白玉般的臉,暗淡的說:“水心,你可知我等你來找我,足足等了六年。即便我去找你,你也不肯理我,不肯同我說話,你可知道我有多痛苦”


    白水心睜大了眼,看著眼前明黃色的人,他沒有稱自己為朕,隻是平等相待的稱自己為‘我’,她也不是無心人,她也不是不明白他的深情,隻是,她隻要一想起,六年前的那件慘案,她便再也不敢接受。


    “皇上既然無心殺她,便放她出來天牢,那裏,太苦”


    易帝麵露為難之色:“如果今日,不是因為這件事,你是否還是不肯來見我?”白水心痛苦的流下了淚水,隻是搖頭。


    “水心,我錯了一次,你便要這麽折磨我麽?水心你好狠的心呐、。”易帝說到此處,竟然也由感而發,老淚縱橫。


    “皇上”


    白水心,輕輕的叫著他


    “水心,隻要你答應我,不要再不理我,不要再去那清冷的佛堂住著,隻要你好好做我的愛妃,我便放了她,哪怕她是與軒轅氏唯一有關聯的人。”


    “皇上,她隻是會跳一支花雨,並不一定。”


    “水心,你當我真的老了麽?你白家的踏雪與花雨從不外傳,這一點,外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麽?”


    白水心無言以對,易帝的話確是實言,隻是她一想到天牢中的那個人,有可能是。她的心就再也平靜不下來。她緊緊的抓住了易帝的衣袖:“皇上,臣妾答應你,臣妾陪著你,伴著你,隻要你肯放了她,臣妾都依你”


    “水心”易帝悲唿:“沒想到,我要留下你,竟必須出此下策”


    白水心淚落,淡淡的要求:“皇上,臣妾想見。”


    “不許,不許,不許。”易帝搖頭,他不可能答應“水心,明日朕便宣畫師給你畫一貼畫像與你,你便不要再提見她之事”


    白水心知道這已是易帝底限,於是含淚點頭。隻是眼底淡淡的憂思,濃得化不開。


    她多麽想看看那個淩嫣,多麽想知道,那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女兒。蘭兒,蘭兒,是你嗎?你還活著嗎?想到這裏,她的心又痛了。夫君,對不起,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自己,軒轅家怎會遭此橫禍。


    越想,心越疼,這也便是她為何終日理佛的原因。她整夜整夜的睡不安,總是夢見那血淋淋的軒轅府,和一臉委屈和恨意的軒轅澈。可是,她再自責,再痛苦,也改變不也六年前那樁慘事。


    於是她逃避,她不和易帝說話,不理他不見他,可是,她內心深處何償不痛苦,他愛她,她知道,而她呢,也同樣的愛著皇上,隻是,皇上犯了錯,一件大的錯事,讓他們都迴不到當初了。


    在蘇博文說有人會救我們之後的第二天,便有宮人前來,通知牢獄放了我和蘇博文。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隻是淡淡的扯了一下嘴角,我則是吃驚的看著蘇博文。


    不過,那公公確實是說放了蘇博文和罪婦蘇氏嫣。我此刻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叫,總之呢,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心情,複雜得不得了。


    我分明看到易帝看我的眼光,恨不得要我立刻死掉,難道是我看錯?不過,如果這時候我還執著於一個答案的話,我便真是瘋了,且瘋得不清。


    跟在蘇博文的身後,一步一步走出天牢,外麵陽光很強烈,我的眼睛由於不適應突然來的強光,幾乎睜不開。天牢的門口,五個表情不一的人,蘇乾,薛鳳娘,淩振鴻父女倆,還有紫玉。


    我入天牢之時,可未見這父女倆這麽關心我,不說來看,就是問估計也是沒有問過的,恐是怕沾上一點點麻煩。這迴,我好生生的出來了,這又來示好了,他們沒臉沒皮的,我還受不起呢。我打定了主意,以後與這對父女倆能離多遠就離多遠,即使是撕破臉也沒關係,反正,我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們也該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所以,我也無需再同他們做戲,


    “嫣兒,你可是出來了,爹擔心得。”淩振鴻似要上前來握住我的手,我不著痕跡的讓了開來,不等他把話說完,便轉臉向蘇乾和薛鳳娘問好。


    “媳婦兒不是,叫公公婆婆憂心了”淩振鴻見我不理會他,臉上有些掛不住,青一陣白一陣的。


    這時候婆婆上前拍拍我手:“出來就好,出來就好”我會心的笑笑,此時淩芷芙卻陰陽怪氣起來:“哼,當真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話我可聽得出來意思,怎麽著?為他爹報不平麽?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格。


    “是啊,姐姐,過不了多久,你就是七王的側妃了,到時候姐姐也是那潑出去的水了。”我那聲姐姐叫得特別用心,想必她也能聽得出來,於是氣極,你你你了關天,也沒有你出個下文。


    這時候,蘇博文冷冷一眼,隻一眼,淩芷芙便乖乖住了嘴,不再反駁我話。我冷眼看著這一切,知道淩芷芙對這蘇博文顯然還是有些特別的。這時候紫玉也哭哭啼啼起來,抱著我就不肯放手,嘴裏含糊不清的叫著:“小姐,紫玉好擔心你啊!”


    我拍拍紫玉的背,安慰道:“我這不是好好的麽?別哭了”


    這時候公公蘇乾豪爽的笑了笑,說大家這麽幹站著不累啊?先迴府上再說。想想,也是,這身上也臭了,迴家先洗洗再說。


    上車的時候,我隱隱聽到後麵蘇乾對蘇博文說:“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出來”


    我聽見蘇博文說了句:“該是這樣的,再晚怕是出不來了”聽了這話,我越發的奇怪,迴頭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好在看我。兩人眼神一相遇,便各自的躲開,我上車,他垂眸。


    迴到府上,依了婆婆的意思,我和蘇博文跨過了火盆,祛了晦氣方才踏入候府的大門。這前腳才邁進門坎,蘇博文便突然冒出一句:“餓了,娘,有沒吃的?”


    這時候,大家的臉上全是一片驚訝之色,這家夥也太煞風景了啊。多好的氣氛啊,讓他這一句話破壞的真徹底。婆婆,眼一紅,仿佛要落下淚來,肯定是以為蘇博文在天牢裏沒吃沒喝了,我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天知道,那些牢頭對他有多好,他吃的喝的都是那些牢頭親自到外頭買的,餓得著他?


    看了看時辰,也差不多該吃午飯了,隻可惜,有兩人十分的不識趣啊。公公客氣,留了那兩人吃飯,我十分的不情願,也不能開口趕人,隻得忍著,直到飯後。


    誰知,飯後那淩振鴻還不說走人的話,隻拉公公絮絮叨叨個不停,我一等再等,那兩人也沒有要起身離去的意思。我正打算開口提醒他們,這裏不是他們家時,有人先開口了。


    “淩大人,天色不早了,令千金的大婚在即,不迴家打點打點麽?”蘇博文這話說的還真是直接,我心裏偷著樂了。卻發現淩芷芙的臉色不太好,喔!對,剛才蘇是不是提到她大婚在即?嗯,怕是又提到人家的傷心事了。


    “唉呀,將軍這一說,倒是提醒下官了。”淩振鴻要再聽不出來這話裏送客的意思,他就白混了官場這麽些年“候爺,下官一見著您,便有說不完的話,隻不過,如將軍所言下官家中還有事,是該告辭了”


    言下之意,他本是還想跟公公多說些話的,隻不過是將軍不讓而已。這人,橫鼻子豎臉的,還想倒打一耙不成?


    淩芷芙則是一臉哀怨的看著蘇博文,仿佛不敢相信他也要趕他們走。於是委屈的開口喚了一聲將軍。蘇博文卻是理也不理,淩振鴻見狀,便開口道:“芙兒,該迴去試新衣了”


    “爹”淩芷芙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淩振鴻則是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佳人眼中再現失望之色,卻又是無可奈何。


    “候爺,王妃,將軍,下官告辭”


    “不送”


    蘇博文這話,接得太順口,惹得公公婆婆一臉的不快,這太著急的趕人了,有失風範啊。


    看著淩振鴻拖著不情不願的淩芷芙走了,我心裏卻隱隱有些報複後的快感,不由得揚唇輕笑。不想,這麽小小的一點動作,又讓蘇博文逮個正著,我不好意思的低了頭,雖然他知道我為什麽不喜歡淩振鴻父女,隻不過,我這麽做還是有點那個小小的羞愧啊。


    該走的人終於走了,我這時候才發現大家都沒有要散去的意思。我穩了穩了心神,想著,該坦白的似乎也是時候交待一下了。


    “紫玉,去把我房裏繡架上的東西連同那繡架一起抬來吧”要我再說一次,那多費事,又費時。或者,這樣會更加有說服力,也更加直接。


    不多時,紫玉便同幾個家丁一起把我要的東西都抬來了,金色的錦鍛,還有幾種顏色的繡線再加上無數的繡花針。我命他們將其擺在了大廳前的院子裏。


    我說:“公公,婆婆,你們看完便會明白”


    這張繡架是經過我特別改製的,別人的都是橫著擺放的,我的這一張,跟屏風一樣,是豎起來的,中間的繡布可以自由旋轉。


    我站在繡架前二十五步遠的位置,運氣,手中勁氣直出打在繡欄上,繡布飛速的旋轉起來。我十指微張,左右各執無數繡針,一前一後,手中繡針疾飛向前,穿過轉動的繡布。


    雙手再執再擲,脫手而出的繡針越來越多,經過繡布的旋轉,又有許多的繡針飛迴到我手裏。我雙手如翻飛不停的蝴蝶般,時而點,時而牽。一針一線在我手中如活了一般,遊走於繡布與我雙手之間。抬腕,揚針,無數的繡線牽在我手,不停的穿刺過那金黃色的繡麵。


    我雙手越來越快,雙手越舞越疾,額頭上滲出許多細密的汗珠。我越來越快,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分不清是什麽在眼前飛舞著。我顧不上看任何人的表情,他們也看不清楚我的表情。我隻記得不停的抽線,揚針,來來迴迴,反反複複。


    兩個時辰後,我早已香汗淋漓,揮出最後一手針線,右手中指輕圈與拇指相接,兩指間是早已拾起的刀片,彈指一出間,切斷了所有絲線與繡布間的牽連。


    我不再運勁,那旋轉的繡布,沒有再受外力,便慢慢的停了下來。一下,兩下,直到最終停在了眾人眼前。


    紫玉抖動著嘴唇,驚唿出聲:“百子千孫圖”


    沒錯,我繡出的便是那易帝一直要我交出的百子千孫圖,別人用百日方可製出的繡圖,於我,也僅僅隻需兩個時辰。我之所以入宮前不肯繡製一幅,隻是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能做到,因為,這麽快的時間,唯有一種繡法方可做到,那便是傳說中已經失傳的軒轅神針。


    當年爹要製出同樣的一幅圖,便是需要十日,所以,易帝便令我十日之期,隻不過,他不知道,神針傳人隻要是軒轅氏的後人便可,當年爹之所以會送我入穀學藝,便是看出我能超越爹的技藝。


    所以,我才被選為第七代的神針傳人。


    眾人看著這圖,足足半天沒有人說話,我轉臉看向公公蘇乾問道:“公公可識得這針法?”


    蘇乾搖頭,複又點頭:“我倒是不認得,不過,如若老夫猜得不錯,這該是失傳六年多的軒轅神針。”


    “公公好眼力”我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隻是讚公公眼力好,但這也已經明確的告訴公公,他猜的不錯。


    公公臉色微微有變,卻也不再言語,隻是看著我若有所思。


    “我不是淩嫣,也不是丫環淩聽,我真名軒轅蘭汀。是軒轅氏第七代的神針傳人,至於宮裏那位淑妃娘娘,如果她叫白水心的話。”我略一停頓:“應該是我生母”


    說出來這些話,我心裏莫名的一鬆,仿佛壓在身上的千金重擔突然消失。我不想再扮做她人,也不想再騙他們,所以,我全部都說了出來。


    蘇博文在我說這一切的時候,始終抿著嘴,而後,他突然以訊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收起了我繡出的那幅百子千孫圖。冷著一張臉看著我一字一頓:“從今以後再不要對另外的人說這一番話,從今日開始你便是隻淩嫣,蘇默定的妻子。”


    “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何必再裝?”


    蘇博文怒極:“你就那麽想死?”


    “我不想死”我幽幽一歎:“可我也不想再做淩嫣,再不想做戲下去”


    “皇上不可能容得了軒轅家還有人生還的,他之所以今日能放過你,是因為他不知。如果他知道了你的存在,你便隻有死路一條”


    公公蘇乾,突然間開口,我聽到他說易帝不會容得了軒轅家還有人生死的時候,我的心撕扯得糾了起來。


    “容不得麽?那昏君。”我那聲昏君一出口,蘇博文便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嘴。


    “閉嘴”他吼:“除非,你想侯府上下同你一起陪葬,除非你想淑妃娘娘也同你一起去死”


    這話刺得我心生疼,我痛苦的搖頭,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我不在乎。可是,我為何還會有一絲絲不忍?我為何還會流淚?


    “你如果死了,淑妃娘娘如何還能和皇上相安無事?她又如何能獨活”


    我使勁的掙紮,一根根剝開了他捂住我嘴的手指:“是嗎?死了倒好,死了更好?她不能獨活嗎?誰信啊?全家上上下下一百多條人命就這麽消失了,也沒見她活不下去,現在就算是多出我一條,她也不會眨一下眼,她的心早就沒有了,沒有了。”我第一次在眾人眼前失態到如此的地步,我第一次盡情的釋放了淚水,我的心好疼,這讓我想到了當初看到的那扇浴血的大門,那鮮紅一片的爹爹。就是因為她,因為她才有這一場滅門的血案,我沒有辦法原諒她,永遠也不可能。即使,我仍然會為她掉眼淚。


    次日清晨,我從惡夢中驚醒,努力的想要記起夢中的可怕,卻隻是徒勞,我明明嚇得渾身是汗,卻始終想不起夢中了什麽了?我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點。


    時辰尚早,紫玉還沒有想床,我瞅了一眼窗外,迷蒙的看不清。我想我怕是再睡不著了,於是,便起身穿衣。


    昨日,我坦白之後,候府已封鎖了消息,絕不讓這件事泄露出去。我笑笑,昨日在場加上我,也就五個人,如何會外泄呢?


    隻不過,想到昨日,我仍然很鬱悶呐!我始終是拗不過蘇博文,這淩嫣的身份,怕是要跟著我一生了。一起到,這一生就與那淩家父女糾纏不完,就沒來由的煩燥。


    呆愣間,紫玉無聲無息了進了房,看起我早已收拾好自己,先是吃了一驚,然後擔心的問道:“小姐,怎麽這麽早就起了?可是沒有睡好?”


    我搖搖頭,示意她不用擔心。她又說要給我打水梳洗,我攔下她,說我已然洗過了,於是她隻得作罷。


    紫玉見我也不言語,倒覺得渾身不自在般,手腳都不知道放哪裏。


    “小姐,要不,奴婢陪你出去走走,早上的空氣好,外麵很清新呢!”


    “不用”我搖頭,不想出去。


    “要的”紫玉邊說,邊去櫃子裏找了一套,湖水綠的衣衫,非拉我給換上:“小姐,既然要出去,還是換身衣裳吧,這件多漂亮啊,小姐穿上了就跟仙女一樣的”


    我有些無奈的點了點紫玉的額頭,還是去了屏風後更衣。不多時,等我出來的時候,紫玉也睜大了眼,蹦跳著來到我眼前:“哇!小姐,太美了,我剛才說錯了,不是像仙女,是比仙女還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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