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是說這是大哥當年過門的妻子?”


    這話一出,不單是我臉上掛不住,公公婆婆的臉色更加的不好看,不過,要說這臉最黑最臭的,還居然是說話的某人。我見這氣氛不好,便開口道:“候爺,婆婆,嫣已飽,想先行迴房”我脾氣再好,也沒必要受這等氣,再說了,他這麽樣的一鬧我哪還能吃得下,不如早早迴房。


    不過,我這麽說了話,居然沒有人迴應,婆婆不說可以,卻也不挽留。公公也是一樣的表情,我突然間就笑了,笑得有些諷刺。我瞟了一眼在座的三個人,自顧的起了身。


    “慢用,嫣告退”


    語畢,頭也不迴的我便走了出去,雖然肚子還是很餓。但是,再餓也不能吃“氣”來飽肚子。你不待見我,我也不見得就非得喜歡你。惹不起,還躲不起麽。


    迴房的一路上,紫玉一直也沒有吭聲,或許是蘇博文的反應太過刺激到她,與她與心目中的英雄形象差別太大罷。不過,我現在也沒空安慰她的。畢竟我自己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不過,更令我心煩的卻是公公婆婆的態度。居然任由他對我說出些過份的話語。我思來想去,卻想到了一處死結,那個蘇博文外麵不是傳說脾氣很好的麽?為什麽獨獨對我這麽不客氣,以前是,現在也同樣是,而且還明顯的感覺得到一些敵意。他又是為何這麽對我?難道他生性多疑?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終我想:這個小叔,惹不起!


    蘇博文在踏進知蓮苑的同時,不由得挑了挑眉眼。滿園的清香撲麵而來,濃而不膩,芬芳中還帶著些許香甜氣息。放眼之處,首先看到的便是幾樹開得正豔的雪梅。潔白的小花,綻放枝頭,迎風傲雪,白的那麽純潔,給這樸素的小院增添了些許雅致的韻味。


    那院中的蓮池,清水漣漣,倒映著梅花點點。倒影處,幾尾鮮活的橙紅色小金魚快活的遊來遊去,好不自在。令得蘇博文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然後他歪起頭,眯起了狹長的鳳眼,頭一偏視線就落在了不遠處的臥室那邊。他加快了步伐,三兩步就來到了那個已經幾年沒有再睡過的臥房前。輕輕的推開了那不染纖塵的房門


    房間的右邊,有一張簡單的桌子,上麵鋪著天青色的桌布,桌子上有一套嶄新的純白色茶具。左手邊有一套蘇博文沒有見過的屏風,應該是新買的。上麵的圖案很簡單,很簡單的臥梅圖,分開來看就是四幅各具特色的殘梅圖,拚合在一起,就是一幅完整的臥梅。很是清新大方,蘇博文眼珠子一轉,就看到了那張大花床,他差點沒笑噴出來,娘也太誇張了,從哪裏找來的這麽俗氣的龍鳳床啊!好在原本紅色的床幔已經換成了天青,還規規矩矩的用同色素的帶子束了起來。這樣子一來,整體來看,也不顯得那麽誇張刺眼了。


    他抿起漂亮的嘴唇笑了:娘這迴的欣賞水平倒是有所提高啊!他一直以為這間房會讓人布置成一個“大花園”的。想到他腦海中大花園的樣子,他不由得又笑了。


    算算日子,自打那日與蘇博文鬧得不愉快之後,我已半月未出房門了。幸好之前我在問秋園多挑了幾本書迴來,不然,這半月還真不知道怎麽打發時間。可是,因為這半月以來我什麽事也沒有做,所以,書也看得特別快。直到昨日,我拿迴來的書已經全部看完了。


    吃過早飯,我便打算去問秋園內還書。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是有些猶豫,想讓紫玉去還,紫玉滿口應了下來。不過,我吩咐她再幫我找幾本書的時候,紫玉的臉就垮了下來。因為,這幾年間我能看的,可以看的,基本上都看得差不多了。要找幾本我沒看過的書,紫玉就犯了難。我想想也覺得是有些為難她了,便決定還是自己去找。


    懷裏抱著已看完的幾本書,朝著問秋園的方向慢慢行去。心裏麵想著:那人,這些日子以來都是早出晚歸的,想遇上怕也是難事,該是不用擔心撞上的。心裏雖然是這麽想,但到了問秋園的門口,我仍舊小心的張望了許欠,還側耳傾聽了片刻,確定裏麵沒有什麽奇怪的聲音後,我才悄悄的進了問秋園。


    問秋園,其實是將軍府的書房,喔!現在大約是應該稱候府了。不過,問秋園雖是書房,卻大得厲害。比我住的院子都還要大上一些,許是這候府的老老少少都愛看書的原因吧,所以,問秋園的書也多得嚇人,我估計皇帝的禦書房也就差不多這個樣子了。


    入了園子,便染得一身的香。滿園都種上了木蘭,開得如火如酴。三月已至,這蓮花一般的花兒,正到了盛放的季節。紅的,白的,粉的,黃的幽姿淑態,別具風情。我順手摘了一小朵紫紅色的在手心裏把玩著,花朵兒不大也不小,十分的雅致。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溫潤如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卻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像是深冬裏清尾河裏的水一般,涼得讓人心顫。我吃了一驚,他竟然真的在這裏?我蹙眉,這麽好的嗓子竟然說出這麽冰冷的話語,真是可惜了。


    我聽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沉穩而有力,沒來由的我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向我湧來。我急急的出來阻止,他應聲而止。我沒有抬頭,因為我不想看到他眼中的厭惡。我捏著手中的花,快速的向書閣行去。


    我知道他一直跟在我身後,這讓我很是覺得無趣。我行至第十三個書架的第五層,將原本就抱在懷裏的書冊放了上去。然後,又伸手到第六層的右邊取下了三本我原本就計劃要看的書拿在手裏。他的眼光一直追隨著我,我雖然沒有迴頭,但是卻能感覺得到,這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我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走。


    離去的腳步才邁出了第一步,他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這幾本書,如果不看花名冊,我都不知道放在哪裏呢!”這句話說得輕飄飄的,卻有些警告的意味。我知道他是討厭我的,雖然我不知道原因。可是,他是不是一定要這麽陰陽怪氣的說話?我不打算理會他,仍舊朝前走,看也不看他一眼。


    “看樣子,這裏你常來呢?淩小姐好興致!”又是那好聽的聲音,隻是說出來的話真的很欠揍。知道他是故意找我麻煩,所以,我仍舊不出聲。不想,他一閃身就擋在了我身前


    “怎麽不說話?”


    “將軍請讓開”他聽完仍舊沒有讓開的半點意思。我籲一口氣,想要從他身側走過去,才走出不到幾步,我便感覺到手臂一緊。我迴頭,是他黑得發亮的雙眸。我閉眼,想掙開她的鉗製。他的力氣顯然比我想象中要大許多,我雖然用盡了全力,也沒有掙脫:“將軍請自重”


    我一再的忍讓,隻是因為我不想惹麻煩,並不代表我沒有脾氣。


    “自重?你自己做不到的事,卻來要求別人,不覺好笑麽?”他的語氣更加的森冷,手勁也加重了幾分。我有些吃痛:“你放手”


    我咬咬牙,恨恨的迴瞪他,這不是萬人景仰的伏漠將軍麽?哪裏來的這麽蠻橫不講理?


    “要我放手,好,這就放”他右臂輕輕一轉,幾乎看不見用了什麽力,我卻被他摔倒在了地上。他冷冷的看著我的狼狽樣,複又說道“不過,你今天要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離開這裏”


    我也怒了,便衝他吼道:“你到底想幹嘛?我今日前來,隻為還書,你要我說清楚什麽?是你自己不清不楚。”


    他見我生氣了,反而露出一絲玩味的表情:“脾氣還不小呢?淩大人就是這麽教女兒的?”


    “脾氣再不好,你也得叫我一聲大嫂”既然來軟的不行,就幹脆硬碰硬。也省得受他那等子莫名其妙的閑氣


    “大嫂?”蘇博文鳳目微凜,一字一頓的說:“你也配?”我的心為之狠狠的糾結在了一起,我扭頭,負氣道:“佩不佩,不是你說了算,你認不認我這個大嫂,我本就不在乎。你在我眼裏,充其量也就是一個不可理喻的伏漠大將軍而已”我同樣的一字一頓,同樣的毫不示弱,我在說到伏漠大將軍的時候,更是挑釁的看了他一眼。


    或許是我的理直氣壯起了作用,也或許是他聽到了那句伏漠大將軍後,終於發現自己還是個名聲不錯的將軍,不能失了身份,總之,他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我趁機從地上爬了起來,蹲在地下把落在地上的書撿了起來,我拍了拍書上沾到的塵土,然後優雅的起身,同樣優雅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冷冷的看著我的動作,突然間又說話了。


    “大哥,生前鍾愛一人,姓淩名芷芙。為翁城知府淩振鴻的獨女,淩嫣?二小姐,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你現在居然如此的理直氣壯的當自己是真正的將軍夫人,真是可笑至極。”


    他這話一出口,我便當場愣住,我居然忘記了這一點,他是認識淩芷芙的。而且很熟悉,當年,他不就是專門給淩芷芙送雪玉而到的翁城麽?我怎麽就把這檔子事給忘記了。


    我一下子就失了氣勢。是啊,我本就是一個替代品,是一個冒牌的千金,我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裏。但是親耳聽到他如此鄙夷的話語,我竟然傷心到不行。


    “到底是虛榮到了什麽地步,竟然讓你決定嫁於一副棺木。到底是給了你多大的好處,讓你願意犧牲一輩子?”這便是他眼中的淩嫣,這便是他睢不起我,一直敵視我的原因。


    “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女人。”不待他說出更殘忍的話話,我出聲製止了他“將軍覺得委屈了麽?為你大哥還是為嫣我?”我可不是嬌生慣養的深閨小姐,我知道什麽叫反駁。


    “你夠了你!說我虛榮?我就是虛榮又怎樣?我虛榮是我付出了一生的代價而換來的”我語調冰冷,字字珠璣“為何你不說你們將軍府虛偽?將軍夫人。嗬嗬。多麽誘人啊。你們這麽大義凜然,當初又何必麵聖求旨?如今,想起來算這秋後總帳了?不覺有些多餘麽?”


    我知道此刻的說法有些過於尖刻,可那都是讓他逼出來的,我嘴上不說,可我心裏就不苦麽?他的雙眼渲染上一層看不透的墨色,我知道他可能是生氣了,我反而一點也不害怕,冷冷的與之對視。


    “好一張利嘴”他咬著牙方才說出一句話,這是他第二次如此評價我。


    我冷哼一聲:“謝將軍誇獎”


    他聽到我如此一說,不覺眯了眼看我,我扭過頭:“將軍若無他事,嫣便先前去了”他笑了,突然間就笑了,還舉袖做了個請的手勢“大嫂,請。”見過變臉快的,沒見過喜怒這麽無常的。我很確信他在對我笑,那種清澈的,毫無雜質的笑。


    陽光下,他月白的身姿,長身玉立。深邃的眼神熠熠生輝。如冠玉一般的臉孔上,鼻若懸膽,唇似塗脂,唇角微微上揚形成一個美好的孤度,長成如此模樣,竟然還那樣子笑。我一下子就呆在了原地,待我驚覺有些失態的時候,心中又想:妖孽啊,真真!!!


    看著漸行漸遠的淡色身影,蘇博文收起唇邊的笑意,臉色凝重起來。他當然知道他笑起來有多麽迷人,他也很如願的從她有眼中看到了那一抹隻是,他不知道為何自己如有如此表現,更不明白他心中怎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蘇博文暗道:娘啊!至少她有一句話是說得不錯的,大哥既然都不在人世了,何苦又執著於成親?而自己呢?說出那些難聽的話就痛快了?反而更加不能平靜。


    胸中鬱氣更加,一聲長歎,歎不盡心中不平,蘇博文步入書閣,順著那痕跡找到那剛剛放入的書籍。竟是《靜香,詞》,這不是自己最欣賞的書冊之一麽?沒想到她竟也會看。


    翁城有三絕,非物件,亦非吃食,更不是什麽珠寶之類,實為三個在翁城頗負盛名的女子。


    姚素筱善詩詞,素有翁城第一才女之稱,其女所作詩詞書畫,連易帝也曾盛讚有加。


    楚纖雲,善歌舞,素有翁城第一美女之稱,聲若鶯啼,膚如凝脂,其身姿卓越,舞若翩鴻。


    淩芷芙,善音律,玉手纖腕,素有翁城第一指之稱,彈指間風雲色淡,繞梁三日不絕耳。


    此三女,齊名翁城,也給這不大不小的小城,增添了不少的傳奇色彩。不過,三女各負盛名,卻也各自的不願瞧上對方一眼。都不願被比了下去,也都不願被人比來比去。而如今,一旨聖令,三女竟然都雀屏中選,成了易帝指名要進京獻藝的人物,此消息一經傳出,怎不叫人向往?


    “聽說了嗎?翁城三絕要來盛京了”


    “李兄,你這消息早過時啦,此事早已傳偏三州了。你可知三絕所為何來?”


    “噢,,,,張兄指教”


    “三月破烏,三月喜得雙生子,皇上龍顏大悅啊。召三絕進京,實為兩位小皇子慶滿月”


    “雙生子,對皇上居然生了一對雙生子呢,真是鴻福啊。”


    “可不是嗎?你說我那婆娘連生三胎了,全是賠錢貨。”


    “張兄莫急,嫂夫人還年輕,接著生便是”


    “唉。再生。再生我快養不起了我。”


    “張兄,來,不說這個了,你且說說那三絕品貌如何啊”


    “那三絕啊。”


    盛京最大的茶樓,此時早已賓客暴滿。不少閑人散客都在聊著最近盛京最紅火的消息。說的人是口沫橫飛,聽的人是意猶未盡。


    自打那日,與蘇博文發生衝突後,好幾日我都不願再踏出我所住的聽雪軒半步。公公婆婆也差人來問了幾次,都被我以身體不適,不願出門為由打發了去。


    以往,我無事在家,都愛看看書,讀讀詩,可是自那日以來,一見著取迴的那幾本書,我就會聯想到蘇博文可惡的嘴臉,便再也看不下去了。


    幾日下來,我越發的覺著日子難過,很是無聊。紫玉此時提出來,讓我教她幾手刺繡的絕活。我很是意外的打量著她,不明白她是如何會想要跟我學刺繡的。突然間我想起紫玉看見我那件新衣時的表情,於是,也便明白了個中原因。閑來無事,做做女紅也不錯,於是我欣然應下。


    卻不曾想,候府因為人丁不旺,所以所穿衣著皆是出自盛京的千尺坊,府裏上好的錦鍛倒是不缺,獨獨缺了一行最重要的五彩繡線。我差了紫玉出門選購了一批迴來,細看之下發現實在不夠齊全,而且品質也不夠好。不得已,我隻好跟婆婆知會一聲後,親自出門采買。


    選好了各色絲線後,我想起八珍樓的點心味道不錯,婆婆也很喜歡,於是決定去那兒坐坐,順便買一些迴去送給婆婆吃。方才坐定,便聽見了那些言論,我抿了抿嘴,不置可否。心想著:雙生子麽?是該好好熱鬧一下的,易帝子嗣並不多,隻得六王鄭崇瑞,七王送崇琪兩位,如今一舉得雙,定得樂得合不攏嘴了。大辦一場也是在情理之中。


    我拈了一塊綠豆糕在手,輕咬一口,入口即溶,果然好味。隻不過,我突然間想到三絕同台?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淩芷芙也是其中之一,那豈不是說淩氏父女這便要上京了麽?想到這裏,口中的綠豆糕一下子便失了美味。這麽大的事,淩家居然沒有人來通知我,如果不是今天我碰巧出門的話,他父女倆突然造訪,豈不是要別人看我笑話?更何況,那蘇博文本就對代嫁一事耿耿於懷,這下子,又不知道會怎麽刁難人了。


    越往下想,我心越冷,便也坐不坐了。喚紫玉付了點心錢,便要迴府,方走出幾步,我便發現氣氛不對。我轉頭看了看紫玉,她也一臉不解。此時,又有悄悄聲傳來:


    “看,看呐,張兄,看呐。”


    “李兄,鎮定,鎮定,別那麽沒出息,跟沒見過女人一樣。”


    “噢,好,張兄,那位美人,你可認得?”


    “怎麽可能不認得,她就是。”接下來便是一陣耳語,我聽不清楚,不過看那個被稱之為張兄的人的表情,我估計他是真的認識我的。


    隻是,我仍然很奇怪他的古怪表現,我平時隻是出門較少,也並不是完全不出門,以前他們見著我,也是有話說卻也不如今日這麽強烈。


    此時,紫玉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姐,他們在說你呢。”


    我淡淡嗯了一聲,也不說其它,隻是加快了步子,示意紫玉也跟上,打算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因為據我以往的經驗,外人一旦認出我來,接下來就剩下冷嘲熱諷,鹹言冷語了。


    “張兄,你是說,這位美人就是少將軍夫人?不能啊,我早就見過少將軍夫人,不是長這樣啊!”


    “非也,非也,李兄,你又錯了”


    “怎麽說?”


    “那日平月倨與那伏漠獎軍迴來之時,我親眼見到候王妃的身邊所立之人就是她,錯不了”


    “可是,少將軍夫人不是長相普通麽?怎麽變得這麽美了?”


    “李兄,你再細想一下少將軍夫人當初的穿衣打扮,再看看如今的,你可有發現不一樣的地方?”


    “對呀,以前她的頭發。”


    我越走越快,卻仍然聽了一些進耳裏,與往常的冷言不同,卻是多了一層探究的成份。我一直知道自己是美麗的,隻不知道原來美麗也是一劑良藥,可以製止那些平日裏的閑言碎語,紫玉也是一臉喜色,想必是看到了大家的轉變,心裏偷著樂了。我卻笑不出來。


    人呐?真還太現實。同樣的一個身份,同樣的一個人,美人與醜人就應該這麽區別對待麽?應該笑他們愚昧還是該歎自己的可悲。


    身為一個女人,為何不能自己左右自己的命運?卻要淹死在這麽樣的一群人的口水裏?我無奈的搖頭,搖得紫玉莫名其妙,也搖得自己的心好悲涼。


    淩振鴻帶著他的寶貝女兒來到盛京的時候,我正好繡完一副寒梅圖。其實我早就算好了日子了,差不多就是這幾天到了。所以,才會故意的提早繡完這幅圖。紫玉來通知我的時候,看到我手裏的圖,張大了嘴大唿不可能。我微微一笑,半月繡一副圖確實不易,但紫玉不知的是,我其實還可以更快一些,隻是怕嚇到她而已。


    我簡單換了身衣裳,便往花廳走去。我心中自是百般不願再見到蘇博文,隻是“爹”來了,我也找理由說不見的話,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也隻有硬著頭皮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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