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兵戈聲驚醒了陸旋,她一看薑行不在身邊,披了件薄衫就往外跑。


    “怎麽迴事?什麽人在府外打起來了?這麽多人,是不是王爺?”


    她一邊跑,一邊對身邊的桑落發問。


    “王妃,王爺一早就帶人走了,專門叮囑不要擾你睡夢。既然在府外,就不要去看了,應該是其他人。”


    陸旋看了眼桑落,嘴角劃過嘲弄,“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喜歡騙我了?能在府門口調動這麽多人馬,除了王爺還有誰?定是他剛出門就遭了伏擊!”


    桑落啞口無言,雖然焦急,但也隻能跟著陸旋往外去,萬一真是王爺,那可就慘了!


    隻能想辦法護著王妃。


    “嗖!”


    “鐺!”


    “……”


    箭矢破空的聲音和兵刃撞擊聲不斷傳來,陸旋看見府門口早已打成一片的陣仗,心頭嚇了個激靈。


    薑行正在侍衛擁護下不斷朝府中奔來。


    畢竟當街,他不可隨意暴露自己的武力。


    王府塔樓上安排的弓箭手起了作用,一刻鍾的功夫,季泊舟的弓弩手已經被射殺許多。


    然而薑行心頭卻還是有些氣悶,王府侍衛許多都是從隴川軍中帶迴來的,武力自然不是尋常侍衛可比。


    隻是這一次被季泊舟害得還是死傷不少人,這些都是他要照看的將士。


    見陸旋出來,他趕緊吼道,“迴去!”


    陸旋卻沒有聽他的話,迎上來便問,“外麵是何人?竟然敢公然襲擊瑾王府!”


    薑行眸底含著火。


    “季泊舟!”


    聽見迴答,陸旋心頭怒意猛起,直接衝了出去。


    季泊舟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匆匆出來,立刻叫停了弓箭手。


    “願願!”


    他急忙跑上前。


    薑行對陸旋在如此危急關頭竟不顧安危跑出去,又急又氣,隻得跟著折返保護她不被利器所傷。


    陸旋踏出府門,拔過身邊侍衛身上的劍便對準了季泊舟,“你膽敢當街謀害王爺,可知這是什麽罪名?!”


    見她出來不問緣由便指責,季泊舟心裏頓時不痛快。


    他臉色冷下,“嗬,什麽罪名?那你們瑾王府,就能背信棄義隨意謀害性命嗎?!再小的百姓也是性命,豈容你們如此高高在上的踐踏!”


    薑行跟在陸旋身後,冷嗤了一聲,“沒想到曾經手握多條性命的季家也能說出這等話,當真是時過境遷。”


    就在這瞬間,薑行迅速瞄準此時機會,側身看向飛星,給了他一個暗號。


    季泊舟正欲反駁,不想,麵前一道飛快的人影已經是迅速朝他衝了過來。


    飛星手執長劍,勢要取他人頭。


    季泊舟被嚇得後退幾步,立即起身抵抗,二人在馬車前快速化作幾道殘影。


    身邊的護衛見季泊舟危險,立刻縱身加入戰局,替他擋住飛星步步緊逼的殺招。


    季泊舟怎麽可能是飛星的對手?


    刀劍相交,好幾次,飛星的劍鋒都直指季泊舟心口。


    自知被人占了先機,擔心身邊幾個護衛打不過飛星,季泊舟示意房頂的人繼續放箭,然而在抬頭的一刹那,他分了神。


    願願也在此處。


    隻有她能治好父親,若她死了,自己便再也沒轍了。


    若是放箭……


    終歸是理智戰勝了怒意。


    季泊舟對身邊護衛厲喝,“護住本侯,撤!”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王府外街道房頂上的弓弩手們,見季泊舟被逼得逃命,竟沒有讓他們放箭,麵麵相覷,一時有些疑惑。


    趁著這會兒的分神,王府的弓箭手把握先機,立刻對著季泊舟的弓弩手們又是一頓猛射。


    頃刻間,陸陸續續又倒下不少人。


    這時,季泊舟殘餘的弓弩手們立刻跟著他的馬車一起,忙是趕緊撤退。


    陸旋望著房頂不斷逃竄的人,吩咐身邊的侍衛:“活捉幾個他們的人,帶到皇上麵前,告禦狀!”


    “等等!”薑行一手將人攔了下來。


    “不用活捉了,留下來也是浪費王府糧食。季泊舟被恢複了侯爵,不用猜就知道,定是季皇後的耳旁風又起了作用。如今這個節骨眼兒,皇兄就一定可信嗎?告禦狀哪有自己複仇舒坦?”


    他眼尾挑著一抹陰暗,“季家和宮裏,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表麵上看起來各不相幹,但本王覺得,仍是一丘之貉。


    今日季泊舟來挑事,是說本王派人殺了季相禮,所以害得他如今臥床昏迷,成了活死人。若咱們去告禦狀,皇兄問起來,萬一他們一口咬定,說就是瑾王府殺的季相禮怎麽辦?


    雖說是旁人栽贓陷害,但畢竟那麽多人口口相傳,人證物證俱在。而且到時候皇兄若要徹查背後真相,咱們許多事就瞞不住了。不但報不了仇,反而落人口舌。”


    他吩咐飛星善後,攬著陸旋往府內走,“這件事,本王也得先去查一查……”


    薑行沒有再提進宮的事。


    母後的情況,他確實心頭難安。


    可此事隻有阿旋才能解決,目前他若與阿旋進宮,隻是徒增她的危險。


    恐怕隻能趁阿旋好了,才能再做定奪。


    就暫時與宮裏,維持微妙的平衡吧……


    待飛星收拾好了王府外的殘局,立刻便被薑行喚到了跟前。


    “安排人手,調查一下季相禮先前被害一事背後,究竟是誰在陷害王府!”


    ……


    季泊舟在王府外被飛星襲擊,好幾次都差點倒在劍下。


    若不是身邊幾人舍身相護,早就命喪黃泉。


    此刻被身邊幾個負傷的護衛擁著迴府,比起內疚,心頭恨意更濃。


    他也是練過些功夫的,豈是無用之人?


    若不是想著要留著願願救父親,這一場又豈會輸?


    既然武力上行不通,那他就隻好另擇辦法了。


    總有一天,他要讓整個瑾王府,讓願願,再也無法拒絕他的所有安排!


    季泊舟正沉浸在自己要如何奪迴一切的計劃裏。


    然而此刻,一陣馬蹄聲卻急促地向他的方向奔來,隨即停在了車外。


    “侯爺,皇上有旨,命您即刻進宮!”季安收緊韁繩,粗重的聲音無比急促。


    “進宮?可說明了緣由?”


    皇帝為何這會兒讓他進宮?


    是昨日他暗中鼓動三皇子對太子出手,被發現了?


    “傳旨的公公說是皇後娘娘想見您,其他的倒沒說。”


    “好,知道了。”


    季泊舟低頭掃了眼自己有些淩亂落魄的衣飾,以及上麵染上的護衛們的血跡。


    讓身邊受傷的幾個護衛先行迴府,自己則在馬車內換了一套衣衫,和季安一起進了宮。


    同時收到進宮消息的還有江遠風。


    昨日在宮裏被陸旋神識離體重傷後,他就覺得自己的身子一落千丈。


    先前本來就在季府遭了百鬼襲擊,又被陸旋傷了心脈,昨日在宮裏守到天黑了才迴府,這會兒五髒六腑都還疼著,沒想到這麽快又讓他進宮。


    他擰眉看向前來傳旨的公公,“可是瑾王和王妃又進宮了?”


    “瑾王和王妃並未進宮。”


    江遠風眉心一沉,嗓音冷了下來,“那皇上宣本官進宮所為何事?”


    公公躬身行禮,“說是因皇後娘娘之故,請大人進宮一趟。”


    季皇後?


    想到季皇後,江遠風下意識覺得,定又是皇帝小題大做,不會有什麽大事。


    畢竟皇帝為了這位季皇後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做出的糊塗之舉,可太多了。


    也是近幾個月才稍稍收斂了些,沒再像以往那樣,什麽都聽信她一麵之詞,被她手拿把掐。


    江遠風懶得收拾,就這般麵帶不滿地進了宮。


    他倒要看看,這兩夫妻又搞些什麽幺蛾子!


    然而等他到了皇帝麵前,再看清眼前情形,才猛地震驚感慨,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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